第45章
第45章 第 45 章
一直以來, 在外人的眼裏,言氏的小少爺長得很漂亮,還是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追求者數不勝數這些乍一聽是很風光無限,但言西卻清楚的知道,之所以有那麽多人喜歡自己,無非是因為那些附加在他身上的價值光環罷了。
真正的他,脾氣很壞, 一點都不讨喜,從小到大就只有奶奶真正喜歡他, 無論工作都多忙,都會把他帶在身邊, 錦衣玉食, 如珠似寶的将他養大,所以哪怕他對打理公司沒有任何的興趣,但為了不讓奶奶擔心, 還是決定自己生一個繼承人出來。
言西的思緒回轉, 最終搖了搖腦袋,他好像一提起這些東西, 就會控制不住, 要是再繼續說下去的話,說不定會不小心露餡。
“好啦姐姐, 我的家庭其實沒什麽好說的, 我好餓呀, 我們還是先吃飯吧。”言西一邊說着, 一邊往嘴巴裏塞了一口米飯,決定開始埋頭遵守邬泠食不言的規矩。
邬泠沒有動筷子, 她看着言西連米飯都沒扒進嘴巴幾顆,吃得很是心不在焉,像是在慌張隐藏什麽事情似的,她突然叫了言西的名字。
“西西。”
言西慢慢擡起腦袋,看向邬泠,他幹淨漂亮的眸子像水洗般,眼角卻有些紅。
他應了一聲後,很快又低下頭,連菜都沒夾,只扒拉着白米飯。
邬泠的聲音沉穩有力,很認真的一字一句道:“我想說,對于我來說,無論你是什麽樣子的,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喜歡。”
言西動作忽然停住,心也開始撲通撲通跳起來。
邬泠繼續道:“每個人都有兩面性,人們通常會選擇将好的一面展現出來,不好的一面則小心翼翼的藏起來,這是一種自我保護,也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你不用害怕,特別是在我面前,我會接受你的一切,并且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從确定關系的那天起,我就十分願意做你的依靠。”
邬泠的每一個字都像說在了言西心上似的,讓他有片刻的恍惚。
因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種話,言西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感覺,心裏酸酸的,忽然特別想要跟邬泠擁抱,再轟轟烈烈的做一晚上愛。
他這樣想,撲到邬泠的懷裏,将她的領帶扯松,接着主動吻上她的喉結,軟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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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想和你□□。”
他直白的話語,青澀的面容,以及笨拙的吻瞬間将Alpha的□□點燃了起來,雖然一桌子的菜還沒有吃完,但在他的糾纏下,邬泠抱着他進了卧室。
飯桌上的筷子沒有擺穩而掉到地上,卻已經無人在意。
言西被放到了床上,他微微仰着頭,躺在兩米的大床上,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像是一只漂亮的白天鵝,等着心上人親吻安撫。
邬泠先是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他的唇,便起身開始找上次放在床頭櫃上的避孕套,卻什麽都沒找到,這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放到了別的地方。
她想要去衣櫃裏看看,言西卻拉住了她的手,整個人貼到了她的背上,像個要被抛棄的小可憐,祈求道:“姐姐,你別走嘛。”
言西此刻像是幹涸已久的花,若是得不到露水的澆灌,便會生生枯萎。
邬泠輕聲安慰道:“我不走。”
邬泠相信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前天晚上用完了三個後,她便将盒子随手放到了床頭櫃上,按理來說應該還在的,除非是被言西收了起來。
她剛想問言西,卻被他死死的抱住,聽到他委屈的問道:“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厭我呀?”
“哪怕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也可以不要讨厭我嗎?”
連續問了兩個問題,似乎是很怕自己讨厭他,邬泠知道他很缺乏安全感,很有耐心的說了兩遍不會,但言西好像還是沒有安心,因為他知道要做的事情很不好很不好,邬泠要是知道了真相,不僅會讨厭他,可能還會恨他。
言西的腦袋很暈,一下子有好多記憶湧了進來,他想繼續張嘴說話,卻發現嗓子變得很疼很疼。
邬泠察覺到言西的狀态好像有些不對,身體的溫度很燙,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是在發燒。
她從衣櫃裏拿了一件厚外套給言西穿上,将他裹得嚴嚴實實,而後迅速開車帶他到了醫院,直奔急診科。
晚上急診科值班的醫生還是邬泠的老熟人,沒想到不到半個月,就再次碰到邬泠帶着小男朋友來看病,看着靠在邬泠懷裏,燒得臉蛋通紅的言西,她一眼就判斷燒得應該不低。
量完體溫後,急診科醫生對邬泠道:“39.1度,算是高燒了,最好打一針退燒針。”
這兩天晚上降溫,醫院裏有不少着涼發燒的病人,雖然發燒很常見,但要是不重視的話,會引發許多嚴重的後果,所以為了避免繼續燒下去,還是打一針退燒針比較好。
言西暈暈乎乎的,邬泠便替他做了主。
急診科醫生點了頭,雖然針和藥邬泠都能自己開,不過一些流程還是要走的,她道:“你的小男朋友叫什麽名字,多大了,家庭地址,這些都填一下,我好開單子。”
雖然上次言西因為流鼻血被邬泠帶來看急診,不過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連檢查單子都沒開,所以醫院裏并沒有他的看病記錄。也沒辦法為他生成診療卡號。
邬泠接過了筆,填了年齡和家庭地址後,看着空出來的姓名,薄唇輕抿起來。
急診科醫生見她遲遲沒有下筆,不禁驚訝道:“邬大醫生,你不會不知道你的小男朋友叫什麽吧?”
邬泠沒有否認,言西沒跟她說過,而她也一直沒問。
言西現在的情況,顯然也是沒辦法問出來的。
現在開車回家拿證件的話,言西現在正在高燒,肯定等不了那麽久,而她并不知道言西的手機密碼,也聯系不了他的朋友和家人。
在急診科醫生詫異的眼神中,邬泠拜托了她先幫自己照看幾分鐘言西,轉身到走廊裏,撥通了師公的電話。
雖然那麽晚打擾師公不太好,但作為老師,師公肯定知道學生的信息情況。
早上起來的時候,言西就感覺有些鼻塞,聲音也有一絲微啞,不過他并沒有當回事,只覺得可能是睡覺的時候空調開得有點低,當然也有邬泠的原因,看來從那時候起,他應該就有些低燒,直到晚上突然變成了高燒。
言西整個人都是軟的,他坐在椅子上,眼皮子卻有些撐不開,只能迷迷糊糊的聽到邬泠好像在跟醫生說話,中間好像還出去了一下,接着沒過多久,他就被帶到了注射室,打了一針屁股針。
旁邊有不配合打針的小朋友,無論怎麽哄都沒辦法,家長只好說前面的漂亮哥哥打針都不哭不鬧的,肯定是不疼的,小朋友用好奇的眼睛盯着言西看,看起來是相信了。
打完針後,邬泠去藥房拿了藥,确認言西開始退燒了,才帶着他回家。
回到家後,邬泠去給他倒熱水,準備喂他吃藥,言西卻坐在沙發上突然哭了,他吸了吸鼻子,長長的睫毛上挂着幾顆淚珠,唇齒間嗚咽的發出一個疼字,然後又委屈的補充了屁股兩個字。
看來是後知後覺到疼了,邬泠把倒好的熱水放到茶幾上,走到沙發前,坐到言西的旁邊,把他抱在了自己懷裏。
坐到邬泠的腿上,是比沙發上要好受一些,但言西還是挪了挪屁股,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他把腦袋靠在邬泠的肩膀上,忍不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邬泠輕拍着他的背,“把藥吃了,明天就會好起來的。”
言西繼續哼哼唧唧着,透着濃濃的不情不願,他雖然生病了,腦袋不清醒,但也知道藥是很苦的東西,他只喜歡吃小蛋糕,一點都不喜歡吃苦。
邬泠是醫生,對待病人一直都很有耐心,而且現在這個病人還是她的小男朋友,她想起之前在兒科看到的那些想方設法哄小朋友吃藥打針的家長,也把言西當成了小朋友,低聲哄着他,答應如果把藥吃了,就給他買糖吃。
言西閉着眼睛,含糊不清道:“晤...吃糖,吃小蛋糕。”
邬泠趁着他說話,還沒來得及閉上嘴巴的時候,把藥片塞了進去,再将水送到他的唇邊。
言西想吐出去,結果牙齒咬到了藥片,苦澀的味道混合着水在口腔裏蔓延開來,他只好委屈巴巴的把藥和水一起咽到肚子裏,用拳頭在邬泠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他渾身軟綿綿的,根本沒什麽力氣。
打完之後他還望着邬泠,問道:“什麽時候吃糖?”
“外面的店鋪都關門了,明天去給你買。”邬泠垂眸看他,用手扶着他的腰,将他往懷裏圈了圈,“好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言西見沒糖吃,撅着嘴巴控訴道:“大騙子,就知道騙我。”
“我沒有騙你。”邬泠輕聲道,“西西,騙人是會受到懲罰的。”
言西縮了縮身體,低下腦袋,“噢...”
不一會兒,他抿了抿唇,問道:“那騙人的話,會受到什麽懲罰?”
邬泠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額頭,沒那麽熱了,看來已經退燒了,而且言西現在的狀态,跟剛才在醫院的時候也不一樣了,意識看起來也清醒了幾分。
“要是我騙了你,你會打我或者罵我嗎?”
見邬泠不說話,言西的頭埋得更低了,又問:“懲罰不會比這些都嚴重吧?”
看來腦袋燒得還是有點糊塗,邬泠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