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不會想知道他們對你做什麽的，對嗎

15“你不會想知道他們對你做什麽的，對嗎。”

敖無烏把貓耳折起來，墨枕洲手腕垂下來，指骨分明的手撐到床上。

順着墨枕洲的視線，敖無烏看到他自己毛絨絨蓬松雪白的尾巴，搭在深黑的西褲上，黑白分明。

明明只是在看他尾巴，可敖無烏的尾巴卻不自在起來。

敖無烏很确定，要是管家看他的尾巴，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所以都是墨枕洲的錯！

他把尾巴甩下去。

“怎麽變成半拟态了，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看不到尾巴了，墨枕洲收回視線。

不過……某個小貓咪把尾巴甩下去，他尾巴尖尖柔軟的毛毛掃到墨枕洲的小腿上。

半拟态、拟态的時候，身體各項機能得到提升，用以對抗惡劣的環境。身體不适用半拟态、拟态，可以治療和緩解出現的狀況。

比如感冒時用半拟态，相當于加一個增益的buff，好得快一些。

“沒有，想切成拟态。”聽到墨枕洲問，敖無烏下意識回答。

答完一頓。

不對啊，他怎麽如此直白地說出來了？！

聽到他這樣說，墨枕洲豈不是很輕易能猜到他切拟态想躲避追問。

在敖無烏忐忑的注視中，墨枕洲略了下眼，将他往腿上抱了抱，修長的指尖碰到敖無烏尾巴的毛毛。

人是乖乖在他腿上，可尾巴時不時掃一下。

“那怎麽切成半拟态了？”墨枕洲問。

QAQ。

是不碰貓耳了，但墨枕洲在玩他的尾巴！

敖無烏深吸一口氣，鼓氣勇氣，不太高興鼓了下臉肉，道：“你要和我說什麽，先讓我下去。”

在墨枕洲面前有勇氣，但不多。沉下聲和墨枕洲說這樣的話，顫動的眼睫出賣了他，輕輕一顫一顫的，明顯在緊張。

可又因為墨枕洲的惡劣，暗搓搓在生氣。

剛才還只是手指尖觸碰敖無烏尾巴上的毛毛，聽到敖無烏這樣說，大手微微收攏，雪白柔軟的毛毛陷入掌心，在從指縫中溢出來。

敖無烏的尾巴，被墨枕洲輕握到掌心裏。

敖無烏貓眼睜圓，都要氣暈了。

怎麽有這麽惡劣的人！

墨枕洲注視他，冷俊的臉上沒太多表情，銳利單薄的眼皮微擡，淡淡道：“我不是好人，在實驗室的時候你不就知道了。”

敖無烏心尖顫抖，反駁：“可你現在是大玺的皇帝，管家……還有好多人，都在誇贊你。”

雖然他們也很怕墨枕洲就是了。

實驗室……

敖無烏刻意藏到角落的記憶，裂開一條細微的縫隙。

每日上午固定半個小時，是他們這些實驗體自由活動的時間。

那天009找到墨枕洲，招攬墨枕洲他成為他的小弟。009在他們這些實驗體裏很有名，待遇也很好。因為在供權貴觀賞的游戲裏，他已經連勝二十場了，是游戲的熱門選手。

敖無烏離得不算太遠，聽到他們的對話。

敖無烏剛到實驗室沒多久，他害怕所有人，也是因此，他看到了那個和他一樣遠離其他人的男孩。

當時敖無烏觀察一段時間，和其他人一樣，放棄接近墨枕洲這件事。

因為那個時候的墨枕洲不像人，更像是沒有理智情感的畸變體，他不和外界交流，看任何人的眼神，極端的漠然冰冷，仿佛他眼前的不是活人，而是桌椅這樣的東西。

009為什麽找墨枕洲，敖無烏心中也有推測。

009性格自傲自滿，喜歡被人追捧。可墨枕洲什麽都不做，大部分實驗體還是很怕他，比提起009還怕，所以009想要收複墨枕洲，要墨枕洲給他當小弟，以此來展現他作為雄性的強大。

敖無烏觀察墨枕洲一段時間，想到墨枕洲會如何回應。果然，和敖無烏想的一樣，墨枕洲根本不理會009。

009立刻被激怒，當即要教訓墨枕洲。

結果是二十連勝體格強壯的009被墨枕洲擰斷脖子，看守他們的人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

死前的009雙目睜圓布滿血絲，寫滿不可置信。

敖無烏的反駁，墨枕洲只是目光在他臉上掃了眼。

沒說話，可敖無烏莫名懂了墨枕洲的意思，他一直都是在實驗室的那樣，沒有變過的，不是敖無烏以為的那樣。

墨枕洲這樣讓敖無烏跨坐在他腿上，掌控着敖無烏的尾巴，和他繼續說話。

視線在敖無烏貓耳上一掠。

敖無烏被他看得毛都炸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敖無烏道：“我不該騙你，可你也騙我了，也算是扯平了。”

什麽扯平了，墨枕洲真的很可惡，把他當貓一樣吸，他明明知道他是人的！

敖無烏心裏給墨枕洲不知道記了多少仇，表面卻委屈又乖巧地說。

“所以，我可以回公寓了吧？”敖無烏試探。

“不可以。”墨枕洲冷聲。

“住在這裏。”墨枕洲收回勾着敖無烏尾巴的手指，擡眸漠然道，“想做什麽都可以，報複他們，用爪子撓他們，随便你。”

“我也會幫你隐瞞，類似今天的事情。”

“當然，你不可以拒絕我碰你耳朵，尾巴，抱你這樣的事。”

敖無烏被墨枕洲這番言論震驚了，怪不得只字未提把他撿回來的事，原來是這樣想的嗎。撿回來和送回去相對應，不提撿回來，是沒有讓他回去的打算的。

敖無烏怒了：“為什麽？”

敖無烏一雙貓眼裏有明顯的怒氣，明明在生氣，可太漂亮了，只想讓人更狠地欺負他。

“我，我們對你的占有欲，欲.望，你可以感受到。”暧昧無比的話，墨枕洲以冷酷的語調說出。

“比起他們，我的理智更多，不會對你做太過分的事。”墨枕洲又用手指勾住敖無烏的尾巴，“他們如果知道你想起來了，能恢複成人形，會比我失控更多。”

“你不會想知道他們對你做什麽的，對嗎。”

敖無烏動了動唇，一時卻茫然不知怎麽說起。

他想說費酌他們不是這樣的，平時也算是……對他挺好的。可這個标準，也同樣适用于墨枕洲。

他還是小貓咪的時候給做貓飯，平時也就吸一吸抱一抱，和真的貓咪主人差不多，可他想起來了，裝也不裝了。

敖無烏想了多久，他的尾巴在墨枕洲的手裏多久。

最後，敖無烏問：“只是碰碰貓耳，尾巴，抱抱，不會做別的是嗎？”

“嗯。”墨枕洲應了一聲。

“成交。”敖無烏說。

他現在就被墨枕洲抱着，碰貓耳和尾巴，跑都跑不了。那這看起來不是什麽難完成的條件，墨枕洲說的幫他，看起來是他需要的。

墨枕洲長眸中的眸光，明顯幽深幾分。

手臂環過敖無烏的肩背，掌心壓到後頸，緩緩撫了撫，随後，這樣攬着敖無烏，埋到敖無烏的頸窩。

敖無烏寒毛炸開，用力推墨枕洲的肩膀，問：“說了只抱抱！”

墨枕洲略起一眼，嗓音有些低：“嗯？是在抱。”

這、這樣的抱抱嗎？！

能算一個懷抱，墨枕洲手臂環着他，埋在他頸窩那。

太親密了，墨枕洲溫熱的吐息，輕輕掃在敖無烏頸側的皮膚，帶來些許的癢意和戰栗。

敖無烏整個人，都被墨枕洲身上雪松的氣息緊密環繞，包裹，沒有任何空隙。

“你……你這樣，我要生氣了！”敖無烏推不開墨枕洲，氣得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

“別生氣。”墨枕洲擡起頭。

用這個姿勢，托住敖無烏的屁股，将他抱起來：“好久沒吃人的食物了，帶你去吃。蛋糕、奶茶、紅燒肉、鍋包肉、剁椒魚頭……”

QAQ。

可惡，都是他喜歡吃的！

聽到墨枕洲說的那一串好吃的，敖無烏想氣都氣不起來。

貓飯貓條小魚幹什麽的吃了兩個月，現在吃到蛋糕紅燒肉什麽的，敖無烏只顧得埋頭苦吃。

幹飯實在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了！

吃完飯醫生來了，給敖無烏做了身體檢查，告訴敖無烏他的精神體不穩定，才出現無法在人、拟态、半拟态三種形态自由切換的狀況。

敖無烏變成拟态貓咪的樣子，也是因為他的精神體不穩定。

他曾經受過重創，身體的恢複容易，但精神體的恢複需要幾年甚至更長。他的精神體，比常人更需要配偶的精神梳理，他要是有一位配偶，精神體會穩定很多。

目前只能吃藥慢慢養着。

等醫生走了，敖無烏喝了兩口可樂，什麽都沒反應過來，突然又變成拟态。

墨枕洲深深看他一眼。

哼。

看什麽，正好不給你抱！

晚上的時候，敖無烏正在貓爬架上睡着，忽然被捏了捏貓耳，然後被抱到手臂上。

敖無烏懶洋洋打個哈欠，看到戎倦。

戎倦剛從外面回來，皮膚帶有些許的涼意。

衛衣的袖子撸起來，露出流暢結實的小臂，把他抱在懷裏，笑容幹淨：“嗚嗚，忙了一天，好想你啊。”

說着，戎倦捏捏他的爪爪。

敖無烏也想他，但想給他一爪子的那種想。

戎倦要是有吸他的動作，那可不要怪他了！

“走了。”戎倦道，“睡覺去了。”

敖無烏當貓什麽都不記得，一碗水端平對他的五個主人雨露均沾，習慣一直延續下來，今天晚上算起來，是要和戎倦一起睡了。

敖無烏沒多大反應，趴在戎倦手臂上，尾巴甩了一下。

這時，迎面遇到下樓的墨枕洲，墨枕洲睨了戎倦一眼，看向敖無烏，淡淡道：“嗚嗚，想和我睡嗎？”

戎倦還是笑着，笑卻一下冷了：“墨枕洲，嗚嗚今天應該和我一起。”

墨枕洲掀了下眼皮，冷聲：“他今天很粘我，想和我一起。”

敖無烏一直一碗水端平，不會打亂他一直的安排。

理論上是這樣。

敖無烏本想裝睡的，可冰冷淡漠的注視，一下落到敖無烏軟軟的毛毛上，他想忽視後很難。

“喵！”敖無烏氣呼呼扭頭看墨枕洲。

你要幹嘛！

墨枕洲伸手：“過來。”

只有兩個字，敖無烏讀懂了墨枕洲的意思。想讓他幫敖無烏，不讓戎倦他們知道他恢複了，今天晚上和墨枕洲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