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獨特的禮物
第12章 獨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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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騎士團,光明教廷,是光明神殿的矛與盾。
他們兩個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光明神殿。
光明陣營的最高戰力。
“聽起來很厲害,厄爾真的很優秀。”薩缇斯側頭微笑。
騎士團世家,他要成為教皇的話是遲早要面對的,沒必要為了這些,幹擾他和厄爾的感情。
“謝謝,不過,單論富有的話,其實今天被你拒絕的那個紅毛,他們家才是整個帝都最有錢的。”菲爾厄斯雖然脾氣高傲,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但騎士該有的美德他都有。
比如,誠實。
“雖然迪伯諾今天表現得像個瘋子,但他的承諾在帝都還是很有分量的,畢竟他是財政大臣家的獨孫。”菲爾厄斯反思了一下,他是不是不應該那麽武斷的将人趕走,畢竟伊白剛來帝都,什麽都不了解,并不知曉自己拒絕了什麽。
財政大臣的獨孫?
聽起來确實很有分量的樣子。
如果薩缇斯是貪婪一脈的惡魔,他一定會去找這個人的。
但很可惜,他是個腦子裏只有幹飯的魅魔。
菲爾厄斯理智的思考:“如果伊白你改變主意的話,我可以陪你去找他。”
迪伯諾什麽性格他還是清楚的,除了對藝術有些過于執着,但在道德品行這方面,還是有點兒保障的,最起碼從來沒有鬧出過什麽緋聞,據說還是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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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前提是,他得跟着。
“不必了。”薩缇斯搖搖頭。
“我并不需要太多的財富,比起去一個地方保持不動當一個模特,我更希望這些時間能和厄爾待在一起。”
按他的人設,怎麽可能因為錢財而動搖。
更何況,金錢對于魅魔來說沒有半點吸引力。
系統更是不屑一顧:錢能買來能量點嗎?都是毫無情感的死物。
菲爾厄斯再次從薩缇斯那裏感受到一種獨有的珍視感。
薩缇斯的話無異于在向他傳遞一個消息——
金錢,權勢,都不如和你在一起。
雖然菲爾厄斯不是那些容易被人感動的懷春少女,但要說沒有半點動容是不可能的。
“也是,像你這樣的人又怎會在意那些俗物。”菲爾厄斯露出明亮笑容。
薩缇斯第一次見他笑的那麽自然,暢快。
陽光下自由灑脫的金發騎士向他伸手。
“伊白,我帶你去逛逛我的莊園。”
菲爾厄斯想明白了,和薩缇斯在一起相處,他不需要思考那些人世間的紛擾,貴族間的暗潮,只是一個和朋友相處的厄爾。
“……好。”薩缇斯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心頭有些發癢。
【厄爾真的很好看呢。】像耀眼的太陽。
【宿主,系統不懂人類的審美,不過,按能量值算,他的确是最好看的。】
【你不需要懂,我明白就可以了。】薩缇斯覺得他一個魅魔喜歡美麗的事物不是很正常嗎。
魅魔這種生物眼光高的很。
見一個人就誘惑,那純屬是人們狂妄自大的臆想,就和做夢夢到有個公主對他一見鐘情非他不可一樣,不切實際。
能吸引魅魔的人,其風采氣度,一定舉世無雙。
例如,他的厄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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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厄斯說的逛莊園就真的是逛莊園。
他帶着牧師走進自己的領地,再把家裏每一個地方都介紹給牧師,如同第一次邀朋友來家裏做客的普通人。
薩缇斯認真回應了菲爾厄斯的每一句話,只要他想,他可以完美的照顧一個人的情緒,這是魅魔與生俱來的天賦。
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懶得這麽做,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麽般費心。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對菲爾厄斯的耐心已經超出了利用的标準,他似乎真的接納了這個騎士。
朋友嗎?也還不錯。
薩缇斯與系統和解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孤獨。
他每天用虛僞的外殼僞裝自己,不敢和任何人透露一絲心聲,壓抑與孤獨成了常态。
只有系統,可以讓他毫無顧忌的交流。
可系統終究不是人,無法真正理解人類的思維。
“厄爾。”
“嗯?”菲爾厄斯擡頭,對上深邃而神秘的紫羅蘭眼睛。
伊白,原來這麽高的嗎?
薩缇斯一直以來溫和的氣質柔化了他的體型,他其實比菲爾斯還要高上半個頭。
“厄爾,感謝你送給我的禮物,這是我給你做的回禮。”薩缇斯取出一個不到巴掌大小的香囊,上面是用特殊的金色顏料書寫出來的聖文。
香囊的針腳并不整齊,一看就是初學者的水平。
菲爾厄斯看着那歪曲不平的邊角,再看了一眼牧師。
“伊白,這個,該不會是你自己縫的吧?”
“抱歉,我似乎在這方面沒有什麽天賦。”薩缇斯臉上浮現出一抹尴尬的神情。
縫出個大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繡花不是他的能力範圍之內,只能手寫聖文讓香囊看着不那麽寒酸。
菲爾厄斯神色有些奇怪。
“伊白,你為什麽要送我自己做的香囊。”
薩缇斯察覺到了什麽:“回禮不可以送香囊嗎?”
“可以……但是,在帝都,少女會把自己做的香囊送給心儀的男子,表示自己中意于他。”菲爾厄斯說着,臉色更加古怪。
薩缇斯:“……”
好像上輩子古代也有類似的傳統,所以他到底為什麽想都沒想就送了香囊?
“抱歉,我不太了解帝都的傳統,下次再換個更合适的回禮給厄爾。”薩缇斯說着就要把香囊收起來。
“不必,我知道你的意思,這畢竟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會珍藏起來的。”菲爾厄斯從牧師手裏拿過香囊。
這玩意兒拿到手裏,才發現不是一般的坑坑窪窪。
“這個,是不是做的不太好看。”豈止不好看,越看越覺得醜爆了,薩缇斯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臉皮,縫成這樣的“佳作”,他也拿的出手。
“其實還好,很獨特。”菲爾厄斯作為騎士的誠實讓他說不出過于違心的話。
“不過,這個香囊怎麽沒有香味?”
“聽說騎士們的任務大都很危險,我希望這個香囊能夠保佑厄爾,如果有香味兒的話,會不利于戰鬥時的隐蔽吧。”薩缇斯說的冠冕堂皇,一副用心良苦的樣子。
【呵,宿主現摘的月塵花,沒有經過任何工序處理,當然沒有味道。】
【沒辦法,誰讓我只是一個貧窮的牧師呢,只能就地取材了,我也是很辛苦的好嗎。】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每個花壇只限摘10朵花,每朵花只摘了一片花瓣,愣是采摘了近百朵才湊成了這一包。
他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就為了搞這個香囊。
“謝謝你。伊白,我和時刻把它帶在身邊,放在最醒目的地方。”菲爾厄斯認真的說道。
“……到也不必特別醒目。”薩缇斯想到那個畫面莫名的有些羞恥。
牧師臉上出現一抹薄紅,讓那張聖潔的不染塵埃的臉鮮活了起來。
“好的。”伊白這是,害羞了?
有那麽兩秒,菲爾厄斯真的把薩缇斯看成了向心上人表白的懷春少女。
随後在心裏猛的搖頭,天吶,他在想些什麽,他還對自己的朋友産生了這樣的念頭。
伊白以後是要——
對了,伊白好像沒有說過自己的目标。
“伊白,你以後要成為聖徒嗎?”菲爾厄斯不知道自己問出,這句話是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
“當然,不過這并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厄爾,光明神是仁慈而寬容的。”
薩缇斯身上還有一個成為教皇的百年目标,而成為教皇的前提條件就是成為聖徒,非聖徒的最高等級就是大主教。
當前的大主教,一半兒以上都是聖徒,在往上的紅衣主教,更是只有聖徒才有資格競選。
也只有主教以上才有資格成為聖徒。
真正的聖徒,要在宗教堂的光明神像前宣誓,一生侍奉神明,從此徹底不染情愛,恪守法典。
薩缇斯感覺和出家為僧差不多。
“厄爾永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魅魔的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但這句話卻帶上了幾分真心。
“伊白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唯一的朋友,菲爾厄斯摩挲着手裏的香囊。
伊白·薩缇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像你這樣受歡迎的牧師,應該不會懂得有的人生來就是被人排斥孤立的存在。
即使他有着顯赫的家世背景。
晚上,薩缇斯依依不舍的告別,回到了教廷。
【啊!我為什麽要回到這個地方,厄爾家的床看起來就很軟!】
【宿主冷靜,你現在已經沒有合适的借口了,作為一個節制自律的牧師,死賴在朋友家裏并不符合你的人設。】
【誰說節制自律的牧師就一定要回教廷!這是什麽刻板印象,牧師就不能到朋友家住兩天了嗎!】
【提醒宿主,瑟維可主教每天晚上都會來看望你。】
薩缇斯蔫了,這位女性主教似乎真的把他當成了孩子一樣,每天都過來關心他的身體。
那種慈母般的關懷讓他無力招架。
面對各種惡意,他游刃有餘,肆意玩弄在指尖,可面對這種真誠無害的善意,他沒有辦法拒絕,人設不允許是一回事,上輩子的道德觀影響又是一回事。
只能說二十多年渲染而成的人生底色,是沒那麽容易輕易磨滅的。
最起碼他現在還是一個有些道德底線的魅魔。
作者有話要說:
薩缇斯:我到底為什麽腦子一□□了香囊?
咳咳,這是魅魔的本能讓你勾引老婆。
有些魅魔的潛意識比腦子更先明白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