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術

第17章 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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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缇斯十分驚奇,他們走的時候這人還在帝都,他是怎麽追上全速前進的騎士團的。

“缪……咳,薩缇斯祭司,我是為了追随您的腳步而來的,請務必讓我為您畫上一幅肖像!”

迪伯諾在菲爾厄斯的注視下改口用了正常一些的稱呼。

雙眼放光地盯着薩缇斯。

【……看來我低估了這位侯爵先生的執着。】

【為什麽執着不能轉化成能量點。】系統再次扼腕痛惜。

“我這就派人去通知附近的鎮長,相信他很快就會派人護送你回帝都。”菲爾厄斯打斷他的妄想。

“沒用的,菲爾厄斯。”迪伯諾侯爵此時終于有了幾分貴族的優雅與傲氣。

“附近幾個鎮子都是我的領地管轄範圍之內,他們不敢越過我,去通知我的爺爺,得罪我爺爺,本侯爵還可以幫他們一把,得罪了本侯爵,我爺爺可不會為了他們讓我不開心。”

迪伯諾侯爵底氣十足:“帶着我一起去!就算你現在把我壓回去,我也還能再出來。”

菲爾厄斯一陣頭疼,他知道迪伯諾說的是真的,以財政大臣溺愛他的程度,根本關不了他幾天。

該死的,任性貴族。

菲爾厄斯臉色陰沉,手忍不住在腰間的劍柄上摩挲。

迪伯諾侯爵心虛下微微扭頭,卻還是倔強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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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先生,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你這樣會讓家裏人擔心的。”薩缇斯企圖用聖母白蓮的親情呼喚,讓他良心發現。

迪伯諾想到疼愛自己的爺爺,猶豫了兩秒。

“不!誰都無法阻止我對藝術的追求,而且有薩缇斯祭司在,還有菲爾厄斯這個大騎士和一整個騎士團,我能有什麽危險。”迪伯諾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跟着他們才是最安全的。

薩缇斯微微皺眉,迪伯諾跟不跟着,安不安全他都不關心,但是馬車可只能乘的下兩個人,他要是跟着的話,自己豈不是要去騎馬。

畢竟這人是個侯爵,按地位來算,比他高。

“你沒有危險,但你給騎士團增加了負擔,我們的行程安排裏沒有你的存在。”菲爾厄斯毫不客氣的說出這個事實,語氣裏的厭煩與不耐絲毫不加掩飾。

“我可以出錢,給你的騎士團打造一批最頂尖的裝備。”迪伯諾侯爵豪氣十足,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一旁聽着的騎士們露出心動的表情。

一整套的頂尖裝備呀!

“咳咳。”副隊長示意他們收一收沒出息的樣子。

然後試探的看向菲爾厄斯。

“隊長,要不……”

“嗯?”菲爾厄斯掃了他一眼。

“咳,沒什麽。”副隊長與騎士們對視了一眼,撇了下眉毛,表示愛莫能助。

騎士們默默收回視線,為自己逝去的裝備哀悼。

“哼,馬車只有一輛,上面沒有你的位置。”菲爾厄斯留下這句話就帶着薩缇斯回到了馬車裏。

薩缇斯愉快地跟了上去。

耶,他的馬車vlp坐位,好像保住了呢。

迪伯諾侯爵的地位比他高?誰管他,這裏是厄爾說了算。

他只是一個天性純良,不懂世俗的彎彎道道,心無雜念的祭司而已。

地位高低什麽的,他不懂,神明是平等的無視每一個人的,所以衆生平等呢。

迪伯諾睜大眼睛:“等等!那我怎麽辦?”

“咳,侯爵先生,我可以騎馬帶您。”副隊長毛遂自薦,這可是未來金主啊,我的裝備全靠他了!

騎士們看着他讨好金主,也不甘示弱。

“我也可以,侯爵先生。”

“侯爵先生,你看看我的馬,這可是除了隊長的馬以外最高大帥氣的馬了。”

“單好看有什麽用,侯爵先生,我的騎術水平超穩。”

被一群壯漢騎士們圍住的迪伯諾侯爵:……

不,我誰也不想選,我只想和我的缪斯在一起。

……

“迪伯諾侯爵到底怎麽追上來的?”薩缇斯問道。

菲爾厄斯神色有些精彩:“他主動找上了水匪,花錢雇傭他們用水路抄近道,趕在了我們前面。”

這操作就連他也一時沒有想到。

畢竟貴族們一直看不上賊匪之流,覺得他們就是肮髒的下水道裏的老鼠,淤池裏的污泥,甚至有人覺得和他們呼吸同一塊區域的空氣都會得病。

他還真的第一次見到貴族主動找上水匪。

“水匪,原來這麽有職業素養的嗎?”薩缇斯回想了一下剛到大陸時遇到的劫匪,完全都是一群不講理的惡徒,見什麽搶什麽。

這些水匪,遇到一個身揣巨款的落單貴族,沒有直接把人搶了,而是接受雇傭,這裏的水匪都這麽有道德?

“財政大臣十分在乎迪伯諾侯爵,自他出生沒多久,就親自找上了教廷,請紅衣主教親自動手,在他身上刻下了幾個守護神術,心懷惡意的人碰到他,就會遭到反噬。”

菲爾厄斯對財政大臣的愛孫情懷不與評價,他的初衷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孫子,但是,這顯然成了迪伯諾侯爵肆意妄為的資本。

讓他有膽子一個人出來,還去找了水匪。

“水匪們把反噬當成了詛咒,這些日子裏對他言聽計從。”

菲爾厄斯想到水匪們一臉痛恨咬牙切齒的樣子,估計沒少被折騰。

“神術,厄爾沒有嗎?”難怪他總覺得迪伯諾身上有光明能量的痕跡。

厄爾出身光明騎士團世家,怎麽也該有幾個保命神術在身上,但自己沒在他身上感受到半點能量波動。

要知道惡魔對光明神術的感知可是最為敏銳的。

“……沒有。”

菲爾厄斯情緒幾不可低沉了一下,随即恍若無事的對薩缇斯說“家主說,神術的保護,只會讓我缺乏對危險的感知,變得不再警惕,真正強大的騎士,都是在生死邊緣磨煉出來的。”

魅魔強大的感應力讓薩缇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

“厄爾。”

薩缇斯拉起他的手,與其對視。

“伊白?”菲爾厄斯對上那雙神秘幽深的紫羅蘭眼睛,裏面倒映着他的面容。

“等我成為主教,我可以給你刻一個神術嗎,放心,不會幹擾到你的修行,只是一個能讓我知道你狀态的神術。”怎麽可能,當然是保命的神術。

薩缇斯一直都想給菲爾厄斯搞一個保命的底牌,系統商城裏倒是有,但他買不起,守護神術他還可以努力一把,畢竟為了任務他是一定要繼續晉升的。

“……好。”菲爾厄斯定神看着一臉認真的祭司,覺得喉嚨發幹。

他抱住薩缇斯。

暗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謝謝你,伊白。”

薩缇斯回抱住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着他。

半斂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幽光。

厄爾的情緒不對,這反應不是單純的感動,更像是突然得到了一個渴望已久的東西,心酸中夾雜着惆悵。

厄爾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麽?

明明是貴族,卻沒有半分貴族的嬌奢,他原本以為這是因為厄爾自律,天性不愛享受,但連馬車都不适應,自家騎士團的裝備還要別人資助,這就有些不正常了,更別提他現在的反應。

什麽生死之間的歷練,也不怕真把人練死了,厄爾的那個家主估計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等回到帝都,他得好好了解一下。

到底誰讓他的厄爾,受了委屈。

“伊白。”

“我在,厄爾。”

“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對吧。”

“嗯,當然,厄爾是我主動追求來的朋友,我一見鐘情的靈魂之友。”薩缇斯并不吝色給菲爾厄斯立下保證。

“厄爾,是我的摯友。”

魅魔的花言巧語往往能把一分真誠變成滿分。

“摯友。”菲爾厄斯重複了一遍,似是要把這兩個字刻在心裏:“我也是,伊白,我的摯友。”

“嗯。”薩缇斯輕輕扶平他頭上翹起的發絲。

無論是因為能量,還是因為他已經認可了這個人。

菲爾厄斯都已經在他的庇護範圍之內。

惡魔不拘束情感,但也很難有真情實感,但是,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或者其它,一旦認真起來,就絕不會輕易更改。

善變和偏執都是惡魔的常态。

仔細算來,不算上分離的日子,他們才相處了半個多月。

薩缇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接受了菲爾厄斯,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不過他是魅魔,沒有哪個魅魔會約束自己的情感,那是被世俗和道德約束的人類,和真正的苦教徒才會做的事。

其實,他對菲爾厄斯的感情,很大一部分是來自能量的吸引,但那又如何,魅魔才不會計較那些,他只會放縱心裏的欲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憐的厄爾,既可能存在的悲慘童年之後,交往最深的朋友卻是一個披着虛假僞裝的邪惡魅魔。

不過還好,魅魔并不打算背叛他。

“對了,厄爾,那些水匪怎麽樣了?”

“他們去自首了,迪伯諾和他們說,只要他們去自首,身上的詛咒就會解除。”

“……挺好的。”薩缇斯現在真心覺得,迪伯諾侯爵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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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某個小鎮。

鎮長聽到手下彙報,覺得他在做夢。

“你說有一群水匪來自首了?”

“是的鎮長。”

“你沒看錯?”

“沒有,那麽多人我哪能看錯?”

“那他們都吃錯藥了?”

“不知道吃沒吃藥,但他們都說自己中了邪惡貴族的詛咒,要自首才能解除。”

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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