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N+2周目
第022章 N+2周目
“研磨我今天午休的時候去找你，你竟然不在教室。”
“嗯，我去操場吃午餐了。”
“操場？”
“有時候也會在天臺或者教師教學樓那邊的花壇。”
“哈？你會一個人跑這麽多地方？吃午飯？”
“唔，忘了跟你說，我和星野最近都在一起吃午餐。”
“……”
Chapter 22. 籃球社的人氣前輩
黑尾加入兩人的午飯夥伴已經是幾周之後的事情了。
揣着自己的便當盒，看着眼前兩個小鳥胃一小會就吃完了，随後一個掏出手機打游戲，另一個随便一歪就睡覺。
對于有點閑不下來的他而言，一開始是無語的。
他倒是更願意在午休的時間裏去放映教室看排球比賽的重播、直播，或者幹脆就去學校的體育館找個角落練習接球。
但對于這兩人能長時間相約一起吃午餐這件事，又好奇地不行，所以也就每天跟着一起去了。
沒過幾次，黑尾順利成為午飯夥伴之一，并且迅速樂在其中。
也不是說與兩人一同吃飯會發生了多厲害的事情，只是在午休吵鬧的操場邊緣，這兩人散發出的氣場，總帶着人一種特別安逸的舒适感。
時間久了，黑尾甚至對午餐時間暗暗期待了起來。
當然，中午落下的訓練和看比賽學習技巧這些，黑尾會直接挪到下午放學後做。
午飯鐵三角誕生的迅速，解散的也相當迅速。短短兩年，在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相繼畢業之後，鐵三角就不複存在了。
緊接着就是小學五年級的未來選擇國中的時間。
班主任在長達五年對未來的緊盯式教育裏，将未來國中擇校的評估定得很高。
為此還找過一次玲子阿姨，語氣誠懇地希望家長為“天才少女”選擇東京都內國中高中貫通的私立名校。
玲子阿姨回家後也是和未來聊起了這件事情，但字裏行間都是對未來自己想法的尊重。
未來其實已經準備好進黑尾和孤爪兩人所在的學校了。
一方面未來對于破爛系統的攻略任務心有餘悸。
另一方面未來在暑假在家打掃房間之際，從雜物間翻出了許久沒見的大提琴。琴弦撩動人心，心底裏對于演奏這件事情，産生了小小的渴望。
在她的了解裏，兩位鄰居所在國中的古典音樂社團比較有名氣，說不定可以跟着音樂社團撿回那丢掉了的技藝。
于是，和玲子阿姨暢談完畢，未來在來年的春天，進入了黑尾和孤爪的國中，再度成為了兩人的鄰居兼學妹。
未來也在開學第一周裏迅速加入了自己想去的古典音樂社團。
可惜，這麽一個被她期待的社團，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團結友愛。
被學校栽培、又在都內相當有名的社團，代表學校參加過大大小小不少比賽，在吸引更多的人加入的同時，也導致了內部競争極為激烈，前後輩的階級概念也相當的執着。
大提琴在複健，小學沒有參加過任何比賽的星野未來同學，從進入社團之後，就一直和其他情況差不多的一年級新生合稱為菜鳥團，直接坐冷板凳被安排自主練習，或者保持安靜，聽前輩們的合作表演。
一來二去，未來覺得還不如自己回家練習來得心情舒暢。
只不過這個回家練琴，非常容易就會被鄰居吸引。
就比如今天。
“你又死了，未來。”孤爪研磨金色的眼眸掃了一下捏着手柄神游的未來。
“啊~抱歉抱歉。”未來把盤起的腿伸直，順勢又打了個哈欠。
看出她沒有準備繼續玩的意思，研磨直接切換了一個其他的單人游戲，自己繼續玩了下去。
未來放下手柄，看了眼書桌上的鬧鐘，已經到了晚上六點。
“小黑快回來了吧。”
研磨跟着看了眼鬧鐘，“差不多是這個時間了。”
操作着小人跳過一個個小臺階，登上最高層，一關結束的間隙，他又問起了靠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翻着漫畫的未來。
“你今天又翹掉了音樂社的活動真的可以嗎？”
未來從漫畫裏擡起頭，“應該沒有什麽關系吧。”
孤爪看向她，“是音樂社沒想象中的有趣？”
“我的履歷暫時還不能夠讓社團活動變得有趣起來。”未來翻了一頁漫畫，又補了一句。“參加完年底的比賽也許會好一點。”
年底開始一直到來年的春假之前，全國地區都會舉辦音樂相關比賽，未來查過弦樂類，就在一月的時候。
而參加過大型的、全縣全國類的比賽，能夠進入複賽，對于未來所參加的社團來說，是可以從冷板凳起立的敲門磚。
見未來說得雲淡風輕的，孤爪也沒有再多問，幾年裏對未來的了解來看，她只是表面的懶散，真正的她，也是一個認定了目标不會放棄的家夥。
他的視線再度回到了游戲上，房間裏只剩下了游戲的音樂音效聲音。
沒一會，未來忍不住合上書，整個人歪到一邊。“我已經餓了。”
“先吃點零食？”
“孤爪阿姨做的飯團嗎？”
“……那還是等一會小黑吧。”
今天研磨的父母去參加好友的滿月酒，出門前給孤爪研磨做好了晚餐的飯團，還為了讓他好好吃晚飯，把家裏的零食收了起來。
也不是說飯團不好吃，相反的，孤爪太太的飯團做得相當好吃，就連食量不大的未來都可以一次吃兩個。
可沒有家長在家的晚飯，怎麽可能不想吃點亂七八糟的？
于是兩人想吃披薩的心情一拍即合，現在就等黑尾鐵朗回來後打電話外送服務了。
國中三年級的黑尾鐵朗從開學就進入了升學階段，比起一、二年級的另外兩人，學業壓力大了許多，加上每周的排球社訓練外，黑尾還會給自己安排加訓，所以每每回家都已經非常晚了。
黑尾鐵朗知道孤爪研磨排球社下訓，都會速速回家開啓游戲，他早就習慣了他的節電模式。可沒想到原本不怎麽玩游戲的未來說着要參加學校的音樂社，最後升入國中後也跟着研磨一起打游戲了。
兩人默契的省電模式，讓黑尾頭疼不已。
晚上好不容易搞定班主任對于月考的抱怨，黑尾回家路上遠遠就看見了研磨房間的窗口閃了光亮。
不用猜，兩人一定是鑽在一起打游戲去了。
記得未來剛放學的時候，她還信誓旦旦和自己說要跟研磨一起在家裏認真學習來着。
黑尾鐵朗嘆氣，迅速上到二樓，準備親手逮住兩人打游戲現場好好教育一番。
門被他悄無聲息打開，剛想大喊一聲吓住兩人，卻在看見未來趴在地毯上蜷縮着睡着的模樣，小小的一團，還露出一截光潔的小腿，張口的話卡住了。
孤爪研磨看了一眼握着門把手頓在原地的黑尾鐵朗，“大概是昨天看漫畫睡太晚了。”
“說好的互助學習呢？”黑尾走進房間，彎腰把未來身上的毯子嚴嚴實實地拉好，小聲問研磨。
“她這種鬼話你也信？”研磨反問。
“……”
“未來她幾次月考成績，都是年級第一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
這個黑尾怎麽會不清楚，可能是因為未來在他面前從沒有展現出他刻板印象裏學霸的模樣。整天懶懶散散的，也從沒想過要參加學生會什麽的目标，之前被選做班長，還和他們抱怨了許久。
這難不成就是“天才學霸”？
這麽想着，心裏有點小驕傲是什麽回事？
“小黑，晚上吃披薩吧。”研磨手裏的游戲正好通關，他放下手柄，打開手機開始翻找披薩店的信息。
“孤爪阿姨不是給你準備了飯團嗎？”黑尾上樓前還在桌上看見的。
“嗯，我們三個吃不飽。”
吃不飽這幾個字出現在孤爪研磨的字典裏簡直是驚悚的存在，黑尾見他一臉淡定，連頭都沒擡一下的繼續在手機上點點點，最後把手機界面往自己的眼前一送。
是附近商店街新開的“強森比薩”，黑尾班上的同學前些天去吃過，說味道非常的好，特別是那個多重芝士和牛肉多多的雙拼。
看着屏幕上披薩的圖片，黑尾的肚子非常配合，咕嚕嚕地叫了一下。
“……那點吧。”直接就妥協了。
*
未來是被黑尾拍醒的。
“再不起來，披薩就被我和研磨吃完咯。”
迷茫坐起。
披薩的香氣就在眼前，是黑尾遞過來的手。剛想接下，黑尾卻收了回去，“去洗手。”
一骨碌爬起來去洗手，等洗完回來，黑尾已經幫她連可樂的吸管都插好了。
“不去樓下吃嗎？”未來問。
“剛才不知道是誰說，擠在房間裏吃披薩看電視吹空調惬意無比的。”研磨吐槽了一句。
沒錯，是未來自己。
所以她選擇接過黑尾給她的披薩默默吃不出聲，畢竟和孤爪掰頭，她基本沒贏過。
電視機裏放的是黑尾和孤爪感興趣的排球賽事，未來跟着一起看了一會，想到還剩下半年的時間，黑尾鐵朗就要升入高中了。
“小黑是打算去音駒高校嗎？”
“嗯，貓又教練在音駒高校執教。”
貓又教練啊。
這個未來記得，也算是黑尾鐵朗喜歡上排球的契機了。
小學期間，他帶着研磨去體育館練習排球，也是因為貓又教練當時偶爾會在體育館帶學生。
“研磨呢？”
“我還有一年呢。”
“那就是也去音駒高校呗。”
“那你呢？”黑尾鐵朗問。
未來覺得自己大概率也應該是去音駒高校的。
進入國中之後，系統給自己頒布任務的頻率已經從每月變成了每周，像是在刷存在感給之後的大手筆預熱。
她知道攻略任務會在自己國中三年級的生日後不久出現，按照乙女游戲的邏輯來說，攻略目标基本會是學校中受到女生歡迎的那些，所以從進入國中開始未來一直在觀察周圍的人。
學生會的會長、籃球社的人氣前輩、同年級出名的花花公子、蟬聯學校受女生歡迎TOP榜的……
樣本衆多，目不暇接。
排在前頭的這幾個，還是篩選許久才得出的結論。
她也嘗試過和這些人提前牽扯上，可帶有強烈目的的接觸，不是未來心底裏想要的，況且他們粉絲的力量不容小觑，沒多久未來就打了退堂鼓。
幾個目标樣本裏，最後還能時不時聯系的，只剩下了學生會長和籃球社的人氣前輩了。
學生會長是因為班主任總是把班級一些瑣事丢給作為班長的自己，她整合完成後需要找到學生會。
至于籃球社的前輩……
腦海裏飄過那一頭張揚的黃色頭發，未來實在想不出自己和他為什麽還會交集。
兩人第一次見，是因為未來班級裏有籃球社的同學。同學受傷，作為班長的她去了一次籃球社的更衣間，幫他拿回放置在那邊的書包和校服外套，那次正巧遇見了在裏面換衣服的黃頭發籃球社前輩。
當時和藹可親的他幫自己找到東西，她是感激的，事後還給對方送過一次運動飲料。
也是那次送飲料發現了這位籃球社的前輩人氣高到不行，迷妹無數。
至于未來打退堂鼓，未來其實還有另一層考慮。
按照系統給她頒布攻略任務的時間線來看，國中三年級的生日後，差不多就到了未來快要畢業的時間了，說不定目标人物，壓根就不是國中的這些風雲人物，而是她高中裏的受歡迎的。
她如果在國中裏這麽賣力，最後目标變成毫不相關的高中生，豈不是得不償失。
越想越覺得自己背負地這個系統垃圾得令人惱火。
未來晃了晃腦袋，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裏抽離。嚼完嘴裏的披薩，像模像樣地學着孤爪研磨的剛才的口氣。
“我還有兩年呢。”
沒錯，還有兩年，她應該還有時間。
*
暑假剛過，未來打游戲的時間就變少了。
除了因為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在排球社的時間拉長之外，她自己也開始為年底的比賽做起了準備。
音樂社團的活動依舊是一個星期去一到兩次，社團裏的氣氛也在十月的外出參加表演賽和年底的個人比賽中變得更劍拔弩張。
每次未來都是找個角落自己呆着看譜子，她這樣的初級場，比賽曲選擇不多，幾乎都是固定的十幾首裏随機一首。
千篇一律之下，就看誰能打動評委的心了。
“我說，你一直不跟着大家的節奏，是想怎麽樣？顯得獨特嗎？”表演團中傳來了指責的聲音。
“是你自己搶拍才會讓節奏亂掉的吧。”另一道女生也沒客氣。
“你真的帶着耳朵來練習了嗎？”
“哈？連決賽都沒進的你，有什麽資格說話？”
“啊~看來連腦子都沒帶上呢。”
“你再說一遍試試！”
未來沒擡頭，她知道這是每次音樂社的保留項目。
高年級的表演團裏的兩位，積怨已久。聽說是從一年級開始就不對盤了，相互競争表演團C位也不是一次兩次，一旦遇到這種一起練習就容易吵架。
特別現在又時間臨近表演賽，更是容易産生莫名其妙的矛盾，像是在相互找茬。
好脾氣的社團社長正巧不在，勸架的人完全沒勸住，看戲的人隔岸觀火。
未來被互相攻擊鬧得頭疼，起身收拾了一下走出公共的音樂教室。
穿過長長的走廊，下到一樓，未來拐進左邊，正巧音樂社社長從教師辦公室出來。
“星野同學？”
社長認得未來，不但是因為她是一年級的學霸，還因為她聽過未來拉大提琴。
怎麽說呢，一點也不像她自己說的，只有兒時兩年的基礎，可也談不上技術精湛到什麽地步。
總之，讓人有一種隐隐地不協調感。
“鈴木前輩，你最好快點去音樂教室。”未來說。
鈴木社長表情一頓，接着嘆了口氣。“她們是又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吵起來了吧。”
未來點點頭。
鈴木看了看未來拎着書包的樣子，“星野同學是準備回去了嗎？”
“唔……”未來有一丢丢後悔，往這邊走。
“年底的比賽要加油啊。”鈴木轉了話題，露出溫和的笑。
“好……”竟然沒有要逮住她回去的樣子。
鈴木往前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麽，又轉了回來。
“謝謝你啊，星野同學，還特地來告訴我。”說完飛快地跑走了。
未來那句“也沒有特地”還沒說出口，人就跑沒影了。
懸在半空的手收回，未來走出教學樓，準備回家。
今天黑尾和孤爪都在排球社訓練，玲子阿姨上午也給自己發了訊息說要加班，未來糾結着是回家直接吃即食還是去便利店買一份便當。
“小未來——！”拖着長長的聲音，一頭黃發的籃球社人氣王前輩出現在了未來的眼前。
“黃濑前輩好。”算了還是去便利店吧，家裏的即食好像只剩下了辣味拉面，她不愛吃。
“诶，喊前輩也太見外了吧。”
“黃濑前輩，三年級的功課，我沒辦法教的。”未來擡眸，她想确認下，黃濑對自己熟稔的原因是不是這個。
黃濑愣了下，又笑了起來。“別這麽妄自菲薄嘛，我可是聽說小未來的厲害程度已經超過了三年級的很多前輩咯。”
還有這樣的傳說的嗎……
“今天籃球社沒有訓練嗎？”印象裏黑尾說過籃球社和排球社一樣要參加冬季的比賽。
“今天要去涉谷拍照，小未來呢？又逃掉了社團活動嗎？”
“……”她看上去這麽明顯的嗎？
黃濑還想說什麽，被手機滴滴滴的聲音打斷。
見他接起電話，未來朝他點點頭準備離開去便利店，可才走幾步，被還在打電話的黃濑長手攔住了去路。
未來疑惑擡頭，黃濑又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便挂了。
“拍照要改期了呢。”
“那倒是可以回籃球社繼續練習。”未來說。
“那倒是可以跟小未來一起去商業街吃香喝辣。”完全沒有在聽未來剛才說了什麽的樣子。
“……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