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兩個人一個沉默的聽,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瞎bb,氣氛倒也挺融洽,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一直從夜深聊到了東方魚肚白。

天朦朦胧胧亮的時候,兩個人就收起玉盞,趁着下方街道還沒有聚集太多人的時候,就準備上路了。

即使他們兩個已經低調如斯,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晉級聖階之後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不管在哪裏,即使是虛空都能夠化為道路。所以兩個人踩着空氣從早市攤頭頂上晃過的時候,下方修煉者們崇拜的目光差點沒把宗戟給點着。

不過這種小case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小場面。宗戟純粹就是平常裝逼裝多了,對這種情況絲毫不感冒,而驚蟄則是完全不在意。

他兩上路還沒多久,天下第一和劍尊閣下同行的勁爆新聞就從白京城開始,在玉簡上傳遍了懸虛大陸各個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兩個形象高冷淡漠的大佬是怎麽認識并且成功搞在一起的???

聖者閣下平日裏端的是矜貴風雅,對外公布的友人只有一位暗殿之主,更多的時候還是獨來獨往,在懸虛大陸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實乃正道楷模典範。

當初許多名門正道知道聖者閣下居然和那位亦正亦邪的暗殿之主關系良好時,不知道在內心多麽扼腕,生怕魔教頭子把正道的領頭好苗子給帶壞。

而劍尊閣下就更不用說了,整個就一自閉弟弟,如同高嶺之花,只可遠觀。在太疏宗都沒幾個人能和他成功搭話,更別說做朋友了。

而且衆所周知,劍尊驚蟄是一個挑戰狂魔。有不少劍道造詣高深的老前輩欣賞他的劍道,但是也因為他冷淡的性格,在這些老前輩眼裏被解讀成了狂妄,即使輸得心服口服,但是卻對這份态度頗有微詞。

可驚蟄還不是絲毫不care,跟個沒事人一樣,完全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在他的眼裏,人分兩類,手下敗将和還沒來得及挑戰的。

後者他可能還會為了邀戰而正眼瞧個幾分,前者就是眼神都懶得給。

而如今的天下第一,也正是衆所周知的“千古一劍”,在劍道上的造詣傳說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不僅是天生劍心還是天生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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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劍尊驚蟄平日的做派,不可能沒有動過要挑戰的心思,但是既然挑戰過後還和人家聖者閣下這麽形影不離,正眼瞧他,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宗戟在比劍的時候勝過了驚蟄。

再者,要讓平日裏淡漠孤傲的驚蟄都心甘情願的給眼神,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勝過,一定是把驚蟄給揍的心服口服。

這個推測合情合理,有理有據,十分嚴謹周密,實在不得不讓人信服。

再結合一下宗戟依然高高懸挂在玄機排行榜上,半點都不見挪動的天下第一寶座,這個推測的合理性又從百分之五十變成了百分之九十。

雖然比劍更多的看劍道,但階級不同肯定會造成實力的根本差距,那仙階和聖階豈能一樣?這麽算下來,宗戟還真的占了不少先機。

吃瓜修煉者們:天啦嚕!!!那個能夠能夠打敗劍尊并且讓劍尊心服口服的男人終于出現了!!!

這在懸虛大陸可不亞于一陣地動山搖。

和別人不同,太虛宗宗主,那位經常被宗戟念叨着不是親生師傅的明虛子反倒是憂心忡忡。

“宗戟這小子的水平我還能不清楚嗎!他哪裏會用劍,頂多拿出來花裏胡哨的比劃兩下!”

這個慈眉善目,白胡子快要拖到地上,仙風道骨的老宗主在太虛宗主峰上轉來轉去,唉聲嘆氣。

“師父,您應該對師兄多一點信心。”

負手站在一旁的藏劍峰峰主嚴飼眼皮子都不帶擡一下。在他眼裏,宗師兄就是天下第一,就算他不會用劍也能把那個什麽太疏宗的劍尊踩在腳下,打不過也能靠人格魅力取得勝利,完全不能理解師父多餘的擔心。

“我……我這不是怕那小子吃虧嘛!不行,我得立馬修書一封。”

明虛子老臉一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胳膊往外拐的小徒弟,拄着拐杖溜了。

不過不管外面是怎麽驚濤駭浪,地動山搖,從兩位大佬的交好解讀成太虛宗和太疏宗有可能立馬就要建立長期友好合作關系達成百年好合共同促發展的戰略夥伴關系,至少這股地震在兩個當事人看來一無所知。

昨晚對月共飲,兩個人都頗為滿意。

宗戟:既喝了酒又促進了兄弟之間的感情,着實美滋滋。

驚蟄:……(很好,拉近關系了,計劃通)

這兩個家夥各懷鬼胎,心思就不在一條線上,但是卻也詭異的達成一種和睦融融的關系。

宗戟一路上沒有避諱着驚蟄,有時半路還會稍微停下來處理暗殿從玉簡中傳遞過來的信息,驚蟄也難得的情商在線,适當放慢腳步。

以他們兩個的腳程,即使不是速度全開,慢悠悠的走,順着宗戟當初去幻海花城的那條路,也在黃昏時刻來到了虛妄之海的邊上。

潮汐湧動,白浪滔滔,天空和大海的盡頭懸挂着一輪昏黃的落日,在海平面上灑下無盡餘晖。

“這邊。”

這回就不會像上次在萬魔宗哪裏搞的那般狼狽了,兩個人踩踏着海浪,任他再怎麽洶湧澎湃,愣是沾染不到半點衣角,潇灑的很。

宗戟憑借着自己過人的方位感,左拐右拐,最終還是确定了一塊地方,拔出自己的扇子,輕輕往下一揮。

浩蕩的靈力順着扇面飛出,硬生生的把這一段海水分開,露出一條足以令人通行的模樣。

“驚兄,請随我來。”

這一路宗戟真是一口一個驚兄的喊,聽起來真的是怪怪的。不過好歹劍尊閣下也沒說什麽,神情依然如同往常那般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黑衣青年率先跳下去,升起夜明珠,在海中如履平地,一直往下走去。

越往下走,海下的世界就越發幽暗玄奇,光根本沒辦法折射到這麽深的海裏,只有漂浮在宗戟身邊的夜明珠散發出淡淡的幽藍色光芒,成為海下的亮光。

這一處地方挺神奇的,一般來說珊瑚礁的形成是需要充足光照的,但這個地方的珊瑚礁反而是夜光珊瑚礁,它們會在太陽落山後的特定時間段,就像個燈泡一樣在虛妄之海的海底自動産生光照,然後把魚群吸引過來。

上次宗戟來的時候也是摸黑,不過上次他運氣不錯,一下就摸到了。這次顯然運氣差了一些,在海底轉了幾圈都沒找對位置。

直到太陽落山以後,海底的夜光珊瑚礁全部一簇接一簇的點亮,宗戟才找到了些頭緒。

“在那邊。”

千米深的海下極為安靜,即使有靈力,說話聲音都被海水折射的只剩下朦朦胧胧的失真感。

珊瑚礁就像是在海底綻放的璀璨煙花,每一朵都有着不一樣的美麗顏色,恍若置身于夢幻的童話世界。

這些光芒并不是很強,照耀到宗戟臉上的時候已經很淡了,正好伴着水流,從他高挑的鼻梁劃過輪廓,落入到他微微開合的衣襟內,在鎖骨上明明滅滅。

劍尊莫名的有些口/幹/舌/燥,他往日深邃如寒潭的黑眸內有些茫然,極為不自然的挪開了眼神。

宗戟一點也沒發現他的不對,他現在終于找到之前自己埋玄星石的地方了。

“這裏這裏。”

宗戟招呼着驚蟄過來,一邊就想往腰上取下承影劍,準備開挖。

等等。

直到他指尖觸到劍背的時候,才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劍修們都格外愛劍。

不僅僅是愛自己的劍,而是遇到好劍都博愛的那種喜愛。不僅喜愛,而且還珍視,每天恨不得抱着劍擦上個五六十次。

承影劍跟随宗戟這麽久了,平日裏啥事沒幹,專被宗戟拿去幹些沒頭沒尾的事情。例如什麽削蘋果,野外燒烤,當魚叉……

承影劍的劍靈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态,但人家還是很清楚的記得前任主人拿着它上戰場奮勇殺敵,一劍掃六合,出劍必見血的威猛場景。

承影:怎麽在遺跡裏睡了個千兒八百年,醒來就變了呢?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宗戟倒是不在乎,他原本佩劍就是為了耍帥,既然承影跟都跟他姓了,那幹啥還不是他這個主人說了算。

沒有完全自我意識并且不能說話的劍靈是沒有劍權的!

可是,宗戟是不在乎,那別的劍修要是知道一把半神器被他這麽糟蹋,指不定就吐血了。

為了照顧新任大哥的想法,宗戟十分人性的選擇了更換道具。

于是他只能抽出折扇,開始往珊瑚礁下挖。

一邊挖一邊罵自己。

宗戟上回來的時候可沒想到自己會親自帶着驚蟄來這裏找玄星石,所以他在拿了一塊玄星石後還特地把這裏封的嚴嚴實實,力求讓人在挖掘的時候感受不到先人曾經來這裏摸走一塊的痕跡。

現在卻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來。”

驚蟄伸出手,虛虛的搭在宗戟的手上,攔住了他的動作。劍尊攏在白衣下的雙指一點,森寒的劍氣直接将這片海水凍結成冰,順帶也把那片海床鑽了個洞,露出內裏熠熠發光的玄星石,其中有一塊還帶有特別明顯的,被人挖走一塊的痕跡。

虛假的劍修·宗戟:……

不是,驚兄你這樣讓宗弟很沒面子你知道嗎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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