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玄鳥一夢

第16章 玄鳥一夢

焰池中,便是那蒼白的琉璃淨火。

白旭堯禁不住誘惑,想收服焰火,指尖的符紙一出,便朝着焰火而去。

下一瞬,出去的符紙就掉了頭,朝着白旭堯奔來,打在他身上。

被擊中的位置瞬間化成空洞,連絲血跡都沒有。

“啊——”

痛苦的慘叫聲随之而來。

那處空洞正在向全身擴散,越來越大。

站在白旭堯身後的李榮軒被吓了一跳。

他原本被白旭堯擋住了視線,可現在,他透過白旭堯身上的空洞,已經能看到前面的焰池了。

那一絲焰火,便能把一個八階的伏妖師燒穿了。

白旭堯聲音漸止,偌大的臺面上,已經沒有白旭堯的身影了。

他就那樣被一個焰火燒的連渣都不剩。

看見白旭堯這樣的下場,再也沒有人敢上前了。

在剛剛白旭堯站過的位置下面,突然升起一個陣法。

陣法呈血紅色,如八卦陣一般,以白旭堯所站的位置為中心,向周圍擴散,讓人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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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柱水晶的位置,持續了片刻,又化為白色,消散了。

戴無忌突然放聲大笑,如同瘋了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父親有救了,我父親有救了!”

“哈哈哈哈——昆侖血祭”

“原來,這就是血祭之法,哈哈哈——”

“原來,只要有人被焰火燒死,這血祭的陣法便會開啓,若沒有神軀和神魄供應,這陣法便會消散。”

他忽然改了主意,他現在就要雲禮死。

他拿出一張符箓,在手中燃盡,沒人知道這張符箓的作用是什麽。

只是昆侖山下,數千名戴家弟子朝山頂奔去,末尾的四個人擡着一口棺材。

戴無忌手中的骨扇突然化為彎刀,朝着雲禮刺去。

“上官雲良,把那卷軸還給我!”

雲禮本就受了重傷,突如其來的一掌她根本躲不掉,一下被戴無忌打進了焰池。

“雲禮!”

白若曦沖過去,跟着跳入焰池。

“姐!”

白晝二話不說,也跟着跳了下去。

白若曦回過神,朝着白晝就是一掌,“別下來。”

白晝剛在地面站穩,便被戴無忌把彎刀架在了脖子上。

“白家弟弟啊,你最好祈禱你姐和雲禮能活着上來。”

“不然,”他推了白晝一把,白晝一個踉跄,險些掉了下去,戴無忌拉住他的胳膊。

“你就等着當下一個陣眼吧,哈哈哈哈——”

......

白若曦拉住雲禮的手,把她拽在懷裏,用身體護着她。

白若曦的胳膊連着了焰火,從手肘之處開始變得透明,消散。

忽然,她覺得身上有一股冷意,全身被一股白色焰火包圍。

被灼燒的地方也不再疼痛。

她看着自己恢複如初的胳膊,還沒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就落了地。

地面是透白的冰,清晰的倒映出她和雲禮的臉。

白若曦一個不穩,向後倒去。

卻被雲禮一把撈起。

等白若曦在站穩了,雲禮便松了手,“我掉下來,你也跟着跳下來幹什麽?”

白若曦不再是之前的妩媚樣,反而很嚴肅,嚴肅到令人害怕說起來,到現在為止,雲禮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副樣子。

只是對于雲禮來說,除了玄鳥的情緒意外,其他人的情緒都與她無關。

雲禮不以為意,回頭看去。

那邊是一個坑洞,上面飄着白霧,白霧之上,燃着零星的焰火。

雲禮知道那是一個冷泉。

她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卻被白若曦一把拉了回來。

白若曦毫無預兆地咬在雲禮的肩頭。

雲禮吃痛一聲。

在戴無忌那番折磨後,她本來就沒有多少妖力了。

破了陣不說,還幫白若曦擋下了琉璃淨火的焚燒。

要是拿現在的她來說,還真是與凡人沒有區別。

雲禮一下打在白若曦心口,“你瘋了?松開我!”

白若曦依然咬着她的脖頸不放,那是占有,是标記,也是報複。

直到白若曦口中嘗到了一股甜腥味,她才松了口。

“雲禮。”

雲禮擡眼看她。

卻看到她眼中有些淚光。

白若曦的手摸上雲禮的臉頰,像是把世間最寶貴的東西捧在手裏一般。

“我不怕死,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雲禮怔了一刻,她好像已經知道白若曦對她是什麽樣的情感了。

不只是喜歡。

而是玄鳥曾經告訴過她的,是愛。

不顧一切,寧死也要的。

雲禮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白若曦,後退了一步,“你應該知道,我有愛人。”

懸在上面的琉璃淨火如同流星一般墜落,拖着白色的痕跡,滴落在冰面上,迸濺出蒼白的火花。

羸弱,無力。

許久的沉寂之後,雲禮割破了手指,把鮮紅的血塗在白若曦唇上。

有她的血,就能夠避免被冷泉凍傷。

“那邊的冷泉可以助你療傷。”

雲禮徑直走向冷泉,解開了衣帶,露出一片冰白玉骨。

她緩緩走進了冷泉,倚在冰壁上,合上眼,不再回頭。

白若曦慢着步子,垂着頭,走了過來,淨了衣,在離雲禮很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雲禮浸在冷泉中,身上的傷恢複的很快,妖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昆侖山的冷泉十年如一日的寒涼,怎麽突然有了溫度?

不對。

“白若曦?”

雲禮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朝她走過去,“白若曦?”

無意間,她看見白若曦身後的鳳凰圖騰亮着青紫色,她脖頸的青筋暴起,一把掐上雲禮的脖子。

雲禮強行掙開白若曦的手,粗喘着氣。

夢境?

白若曦怎麽會又陷入夢境?

八柱水晶時,她明明已經喚醒她了。

最初,她設立這八柱水晶的時候,只是為了防止有外人來打擾,會讓人陷入夢境,直面內心深處的恐懼。

可再怎麽說,也不至于有這麽大的威力啊。

除非...白若曦過分執着于夢境中的東西。

雲禮伸出指尖,點在白若曦的眉心。

......

驟黑的天上挂着一輪血月。

雲禮站在城門口,看着俨然的屋舍忽然暗淡無光。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血腥味。

一個紅衣女子緩緩從一間屋子內走出來,手中握着一柄短劍。

那柄短劍泛着銀光,上面的血跡順着劍尖滴落。

那是......蒼穹劍!

這是青龍一族!

怎麽會?白若曦心底的恐懼怎麽會是這些?

那紅衣女子眼眶猩紅,銀色的劍光映入眼中,又一人死在她的劍下。

她拎起倒下那人的衣領,往身後一甩。

雲禮朝她身後看去,那是一座堆積起來的屍山,足有一人高。

天上下起蒙蒙的細雨,澆起來一片血霧。

那血霧逐漸升騰,彌散在整個城中。

一位女子穿着青衣,自空中而落,似踏月而來。

她身後懸這一把上弦月刀,銀亮的薄刃被血氣蒙上了一層霧,遮擋了原本的光輝。

紅衣女子拿着短劍,朝青衣女子刺去。

那青衣女子沒有躲,也沒有做任何事。

“不!”

雲禮想要跑過去,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青衣女子朝着雲禮的方向望過來。

眉目舒展,眼中含情,唇角勾着弧度,一副釋然的樣子。

“玄鳥——!”

雲禮被強行驅趕出夢境,鮮血順着嘴角而下,滴落在淨白的池水中。

那滴鮮血在池中漾開,渲染出了一片紅,就像是在冰池中盛放的玫瑰。

白若曦驟然睜開雙眼,淡綠色的眸中映着雲禮的影子。

雲禮一下撲到白若曦懷裏,雙手環上她的腰,死死抱住她。

白若曦微微錯愕一瞬,露出一個苦笑。

過了許久,雲禮才松了手。

白若曦垂着眼簾,眸中的淡綠逐漸退了下去,恢複了往日的琥珀色。

“雲禮,你把我當成她了。”

“抱……抱歉。”

雲禮背過身,偷偷抹了一把眼角的淚。

白若曦苦笑着搖了搖頭,上了岸,穿好衣服。

雲禮偷偷側過頭,看着白若曦的背影。

她……真的不是她嗎……

怎麽會……這般像……

在那場夢中的場景,是她屠殺青龍一族的時候。

雖然那夢境與三千年前的屠殺不一樣,卻也有很多對的上的地方。

比如她身後的屍山;

比如她手中的蒼穹劍;

比如她殺了玄鳥……

三千年前的事情,白若曦能從書中了解到也不稀奇,但為什麽會成為她心底的執念呢。

雲禮來不及細想,拿出那副神相卷軸,準備融合屍狗和吞賊二魄。

畢竟,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

“你打開卷軸,不怕白澤真神他們知道你的位置嗎?”

“不會,因為這裏是冥界,不受大道法則制約,他們的手伸不到這來。”

“冥界?地府?”

“不,你們下界人眼中的昆侖山地底實則是一處空間裂縫,不過這處空間裂縫有禁制,尋常人進不來。”

她垂眸一笑,“雖然你們下界的野書記載的很多東西是假的,但也有一小部分是真的。比如昆侖山連接的是神界的神臺。”

“難不成真能從昆侖山到神界去?”

“不清楚,沒人試過,但我知道,昆侖山還連接着另外一個地方。”

“哪?”

“地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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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養肥再殺也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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