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酒
第018章 醉酒
聚會在七暈八倒中落下帷幕,除卻備孕的幾個,剩下基本都喝翻了。
華榆不給于甜甜面子,敬酒僅沾唇,但也因為想到衛音而心酸,多喝了幾杯,醉意上頭。
許鴉青酒精過敏,灌了一肚子氣泡水。
“開你的車吧,我不想坐于甜甜的車回去。”許鴉青從華榆的背包裏摸出車鑰匙。
幾人見華榆要走,醉乎乎伸手:“榆姐,下次再聊,我挂你的號,嘿嘿……”
華榆提起外套,面上隐隐醉意,微微勾唇:“沒病占用醫療資源,會被我拉黑。”
那人看着華榆露出的笑容,傻了。
華榆揚長而去,到了車裏才露出難受的表情。
許鴉青挂擋松剎車,邊打方向盤邊說:“你和于甜甜聊了什麽,後半場于甜甜那個殷勤的樣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的甲方,或者給她下了蠱呢。”
許鴉青現在正在一家小型游戲公司裏當原畫師,家裏停了她的卡,她正在窩囊中自力更生,深受甲方荼毒。
華榆捏着眉心,偏開頭吐出一口灼熱的呼吸,諷道:“差不多。”
許鴉青:“什麽?你說了啥?”
華榆的聲音很低,許鴉青沒聽清,華榆也沒再重複。
得知于甜甜在創業不是偶然,自從在醫院撿到衛音,華榆便回了趟家,托家裏長輩打聽于甜甜最近的消息。
華榆知道于甜甜肯定會回國,她是獨生女,家裏不可能同意她在國外定居。
她們這群人有一個共性,就是家庭條件相似。雖然夠不上大富大貴,但也都能說一句有錢有勢,從小受到來自家庭的哺育,過着遠超同齡人生活水準的日子,優渥的資源可以培育出優秀的人才,也能把人養廢。
于甜甜靠着家裏的哺養,便不能違背家裏的決定,華榆記得于甜甜的夢想是去荷蘭定居,一身珠寶味兒的她竟然有風車草地看星空的田園夢。
可惜她必須回來,因為她憑借自己的能力留不下去,家裏只要停了她的卡,不出一個月,她就能混成歐洲社會的最底層。
回國後的于甜甜,要麽繼承家業,要麽嫁人生子。
于甜甜家裏是某家連鎖私人醫院的老板,她想接手就得熟悉、拓展業務,這就有了于甜甜創業那一幕。
華榆說:“沒什麽。”
“哦,”許鴉青對于甜甜不咋好奇,她轉了話頭,悄咪咪瞅了華榆一眼,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什麽,我有話要問。”
華榆用膝蓋想都知道她要說什麽。
許鴉青說:“當年是咋回事。”
華榆微蹙眉頭,手掌捂住胃:“你一定要現在問?”
“就現在,”許鴉青揚聲,“不說我把你送姨媽家去。”
說完許鴉青就作勢要調轉方向。
車子搖擺,華榆本就頭暈,現在更難受了。
她撩開眼皮瞅向許鴉青:“好好開車。”
“那你快點說啊!”
華榆瞄着外面的夜色,也許是酒意上頭,也許是心裏憋悶,她那點心思藏了這多年,就像一塊悶久的香皂,香味不再,滑膩融化成一團模糊的物體,難看極了。
時至今日,沒什麽不能見人的。
華榆說:“我喜歡的人是她前女友。”
許鴉青:!!
震驚到瞳孔地震!
華榆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還是于甜甜的前!女!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許鴉青先是震驚于華榆這顆老鐵樹竟然悄咪咪開了花,又被“于甜甜”和“前女友”兩個詞給炸蒙了。
怪不得聚會上李樂然一直在cue華榆,還說什麽挖牆腳的話……等等,挖牆腳!
許鴉青又是一個震驚甩頭:“你,你倆,你們三……”
“想什麽呢,”華榆挑眉,“我和衛音清清白白。”
許鴉青眯眼:“衛音是誰。”
華榆也眯眼:“你沒喝酒,為什麽也傻了。”
許鴉青愣了三秒:“哦哦哦,前女友。”
華榆似乎很喜歡聽許鴉青把重音放在第一個字,神色愉悅幾分,強調道:“衛音現在和于甜甜沒有任何關系。”
“啊,”許鴉青張了張嘴,覺得自己收到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回答,她關注的是華榆當年與于甜甜以及衛音三人的愛恨情仇,華榆卻一直在強調她和衛音之間的事,許鴉青心中升起一絲女人的直覺,“你怎麽知道的?”
許鴉青用餘光偷偷關注華榆的神色,加了一把火:“人家畢竟談過戀愛,萬一死灰複燃再續前緣呢?”
華榆眉心閃過一絲淡淡的厭惡:“不可能。”
許鴉青有點可憐華榆了,愛錯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華榆明顯還愛着。
她那個不食人間情愛從小優秀到長大的表姐,一栽進戀愛的坑裏就埋了這麽多年。
瞧瞧,現在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自己輸了,自欺欺人把白月光拉出來,這算是自我麻痹與自娛自樂麽…
迎上許鴉青可憐的目光,華榆無語道:“你的腦袋瓜子裏在想什麽,怎麽這種眼神看我?”
許鴉青嘆氣:“沒什麽,你喜歡就好。”
華榆已經醉了,後半程始終眯着眼淺眠,能看出睡得不是很舒服。
許鴉青在一片震驚中麻木地開着車,盡職盡責把華榆送到小區地下車庫。
然而,華榆站不穩。
“你不是就喝了兩杯麽!”許鴉青費勁把人扛起來,架在肩膀上,華榆一米七多,她扛得十分吃力,又不敢半路把人扔下,只好無能狂怒沖華榆抱怨。
誰料華榆意識清醒一咪咪,用她那優雅薄涼的嗓音清晰道:“一杯帕圖斯,一杯白馬,混酒醉人。”
“那特麽都是紅酒!”許鴉青終于等來電梯開門,二話不說把人甩牆上,點開密碼鎖,“說密碼。”
華榆張了張嘴,眉頭一皺:“不告訴你。”
許鴉青:……
許鴉青跳腳當口,門以緩慢的速度開了一條縫。
許鴉青瞪大眼睛,懷疑自己醉了,這是聲控門麽,門居然自動開了。
緊接着,縫隙變大,一個毛茸茸的自來卷短發探出來,往許鴉青旁邊瞄了一眼。
聲音軟乎乎:“把她給我吧。”
衛音從貓眼裏看見華榆,小跑過來開門,打開門鎖想起自己不認識另一個人,社恐屬性發作,只開了一條縫。
一通操作簡稱“鬼鬼祟祟”。
許鴉青一句“進賊”剛要說出口,華榆動了。
她撐着牆起身,視線落在門縫裏,語氣不滿道:“穿上鞋。”
裏面“哦”了一聲,緊接着是跑去穿鞋的聲響,華榆搭上門把手,拉開。
許鴉青旁觀這一切,眼睛越睜越大,電光火石間,她頓悟了。
裏面的人穿上拖鞋,再次跑過來。
許鴉青一個邁步跨來,伸手笑嘻嘻自我介紹道:“我是許鴉青,華榆的表妹。”
衛音遲疑地伸出手:“我叫衛音。”
許鴉青:!!
華榆“啪”一下打掉許鴉青的手,她喝酒不上臉,越醉越發白,此時面白如紙,靜靜盯着許鴉青:“你怎麽還不走。”
許鴉青:“?”
說完,華榆單手攬過衛音的胳膊,放在自己肚子上,半摟抱的姿勢推衛音進去,反手關門。
被拍在門外的許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