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還沒走遠的齋藤至注意到了這一幕, 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拉住了想要離開的黑部由紀夫:“看上去很有意思的樣子,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只是小學生之間的比賽而已, 有什麽好看的!”
黑部由紀夫不屑地撇了撇嘴:“那種過家家一樣的比賽, 你也會感興趣嗎?”
“但那是不二觀瀾的比賽。”齋藤至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不想知道,能夠被冠軍隊奉為教練的不二觀瀾的真正實力嗎?”
黑部由紀夫聞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回想起之前的比賽中, 不二觀瀾敏銳的洞察力, 以及對牧之藤選手簡潔而有效的場外指導,默認了齋藤至的提議。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個街頭網球場。
有人剛想上來找茬, 就被身邊的同伴給制止了:“看清楚他們身上穿的隊服,這些人可是王者牧之藤的人,不要輕易招惹。”
“沒錯,看到走在最前面那個一臉兇相、長得像頭獅子的金發男人了嗎?他就是牧之藤的部長,聽說他的網球,能夠把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是真的, 聽說在剛剛結束的全國大賽中,牧之藤部長一個人就把兩個對手給打飛了, 真是可怕……”
最開始想要上前找茬的人立刻收起自己臉上挑釁的表情, 不敢再多說什麽。
本質上, 他們也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存在。
在牧之藤網球部成員們的“保駕護航”之下,觀瀾和白石順利地進入了球場之中,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然而, 當他們準備開始比賽的時候, 卻有一位勇士硬着頭皮站了出來:“那、那個……我們球場的規則是只打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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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在平等院兇悍的眼神下越來越小。
平等院“啧”了一聲, 幾乎要把“你在教老子做事?”挂在臉上。
這時候, 觀瀾的聲音拯救了這位不知名的勇士。
“沒關系, 既然這裏的規則是這樣,那我們就按照規則來吧。”觀瀾的目光從周助、裕太的身上劃過,最後落在了跟白石一起過來的三小只身上。
“剛剛這位幸村君還有帽子君有說過想要跟我打比賽吧?不如你們來跟我們配合一下,一起打一場雙打比賽,怎麽樣?”
嗯,實在不能怪觀瀾壞心眼,不好好喊真田的名字,誰讓真田沒有在觀瀾面前做自我介紹呢?
既然如此,那今天才初次遇到真田的觀瀾不知道真田的名字,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幸村和真田本以為今天是沒有希望跟觀瀾打球了,沒料到居然還有這種峰回路轉的發展,一時沒反應過來。
見狀,觀瀾用玩笑的語氣補充了句:“放心,雙打比賽輸了的話,不會要求你們來牧之藤的,畢竟這是我在請你們幫忙呢。”
當然,單打是純粹的比賽,雙打究竟怎麽個打法,可就不一定了。
觀瀾剛才也曾考慮過,要不要讓周助和裕太來幫這個忙,然而,在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等白石和周助進入牧之藤以後,想什麽時候對打或者跟觀瀾打練習賽都可以。
但見識到幸村和真田網球的機會可不多。
看完了國中生們精彩激烈的比賽,周助、裕太和白石也該把目光放回到同齡人的身上。
幸村和真田的網球,對他們而言,也許會成為更好的進步催化劑。
“不是‘帽子君’,是真田弦一郎。”
不知為什麽,觀瀾明明是真田等人的後輩,但在面對觀瀾時,真田卻總忍不住想以對待長者的态度來對待他。
哪怕觀瀾以“帽子君”這種平時
絕對會讓他炸毛的名號來稱呼他,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有些許不自在罷了。
大概是這些天,牧之藤國中部的前輩們在觀瀾跟前挨訓的模樣,給真田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吧。
“好吧,真田君,對于我剛才的提議,你和幸村君的回答是?”
“我們同意了。”幸村與真田兩個人中,看起來比較果敢有魄力的是真田,但真正能夠拿主意的卻是幸村。
他對着觀瀾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眼中卻滿滿都是戰意:“不知道我們的雙打要怎麽組合?”
幸村和真田曾經組過雙打組合,對彼此都很了解,如果是他們兩個組隊,當然很好。
可觀瀾跟白石之前沒有在一起打過球,談不上什麽默契,跟這樣一對臨時組合起來的雙打選手打比賽,似乎不太公平呢。
如果是在正式比賽中,幸村當然會以勝利為重,不會糾結這種細枝末節,但既然是私下的比賽,而且切磋的性質大于競技的性質,那麽幸村當然希望雙方都能夠發揮出自身的實力,能夠打出一場精彩且相對公平的比賽。
“既然是白石向我宣戰,那麽我和他當然要作為對手站在球場的兩邊。”觀瀾想了想:“這樣吧,幸村君你來做我的搭檔,讓真田君做白石的搭檔,怎麽樣?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不妥,互換一下也是可以的。”
按照觀瀾對真田的認知,真田在面對不能讓自己完全信任的搭檔時,喜歡跟人搶球。
如果觀瀾跟真田搭檔,為了壓制住真田,他在前幾局大概要上演平等院式的一打二,讓真田接不到球了。
觀瀾剛剛批評過平等院這一點,并不願意轉頭就自打臉呢。
而且,将真田交給白石,也可以觀察一下白石在應對這種情況時的處理方法。
“正合我意!”真田小少年的眼眸中似有兩團火苗在熊熊燃燒。
無論是小夥伴幸村,還是眼前的不二觀瀾,都是他想要打倒的存在。
現在能夠同時讓他們兩個做對手,他正求之不得!
幸村聽到真田這樣的發言,笑了笑:“看起來,弦一郎對這樣的分組很滿意呢,既然這樣,我也沒有意見。”
觀瀾拍了拍手:“既然已經商量好了分組,那麽我們就進入賽前準備階段,先跟新的搭檔一起熱一熱身,增加一下對彼此的了解吧。同時,也可以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比賽中打算采用什麽戰術哦。”
約定的熱身時間不長也不短,剛好十分鐘時間。
觀瀾和幸村拿着網球和球拍一邊颠球,一邊走到了球場的一端,真田和白石則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顆網球在觀瀾和幸村之間來回了幾十次,由于目的是熱身外加增加彼此的默契,雙方都沒有使出全力。
平時,在面對同齡人時,無論對方将球打向哪個角落,無論對方使出什麽樣的絕招,幸村都可以輕易地将絕招看破,并利用基礎網球得分。可在觀瀾面前,他失去了這個優勢。
幸村感覺,自己的網球,似乎已經被觀瀾給看穿了。
球速、球的力量、對球的觀察和處理能力,自己都不如對方。
這讓他心情略微有些沉重的同時,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而且,幸村能夠感覺到,觀瀾還沒有使出全力。
一顆球才只打了幾分鐘,但不知為什麽,有種難以言喻的疲憊感在幸村的身體中蔓延。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體力是否真的有這麽差勁。
不,不對,這很不對勁。
幸村平時在俱樂部中的訓練絲毫不摻水分,比同齡人翻了好幾倍,幾乎都是卡着他這個年齡能夠承受的極限去的,他的體力就算不是他的強項,也絕對不會成為他的弱點。
就算不二觀瀾很強,他也不會跟對方打幾分鐘就堅持不住了。
“看來,你已經察覺到了。”不二觀瀾開口,将球打向了對幸村來說極為順手的地方:“反應很快嘛,幸村君。”
“不二君是不是對我用了什麽招式?”幸村驚疑不定地看着觀瀾。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的哥哥們也在這裏,稱呼姓氏的話不好區分。我并沒有對你使用什麽招式,只是單純的利用精神力對你進行了壓制而已。”
觀瀾說:“你是不是覺得,打球比往常更累,耗費的體力更多?這是正常的。我的精神力施加在你的身上,相當于你在負重做功,只是你自己起初沒有察覺到。”
“原來是這樣……”幸村若有所思。
眼前的這個小少年對精神力的掌控和運用,顯然已經爐火純青。
全國大賽決賽現場,幸村坐在觀衆席前排,還能夠從使用精神力絕招的不破鐵人身上察覺到一絲精神力波動,可不二觀瀾剛剛在對他施加精神力時,他卻毫無所覺。
如果不是觀瀾直接告訴他,他恐怕不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如果他們現在正在進行的是正式比賽,觀瀾都不需要對他使用什麽招式,只需要一直将精神力附着在他的身上,影響他的狀态,就能讓他輸掉比賽吧?
觀瀾的精神力明顯強于他,如果找不到什麽好方法的話,即使知道發生了什麽,他也無計可施。
在與觀瀾進行了短暫的交手後,幸村再一次發現,精神力網球的世界是如此廣闊,他還有的好學。
“剛才對幸村君使用這一招,是為了讓幸村君更加了解我的網球。”觀瀾收回了附着在幸村身上的精神力,幸村頓時感覺在活動時身體輕松了不少。
只聽觀瀾又說:“幸村君打的也是精神力網球吧?能夠這麽快就察覺到我的精神力在發揮作用的人,并不多。而擁有這種特制的人,多半在精神力方面具有優勢。那麽,幸村君,可以讓我看一看你的網球嗎?作為你接下來的雙打搭檔,我想,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網球……”
要對眼前的人使用滅五感嗎?
幸村遲疑了一下。
如果對方不能即使從滅五感的狀态中掙脫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接下來雙打比賽的狀态。
不過,對方既然這樣要求他了,應該有把握能夠掙脫的吧?
畢竟,他的精神力強于自己的。
這麽想着,幸村終于下定了決心。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跟人進行過精神力網球方面的交流,遇到的對手也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滅五感中掙脫。
他很期待,眼前這個精神力方面的高手,能不能成為第一個掙脫“滅五感”的人,需要花費多久,又是以什麽樣的方式來掙脫?
“我自己研究出了一種精神力招式yips,但這一招的發動需要時間。”
幸村對觀瀾說。
“明白了,那麽,我會配合你的。”觀瀾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