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One match, 越智月光VS不二觀瀾，越智發球！”

越智月光上來就是一個馬赫發球，網球疾馳而過, 在很多人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落在了對面場地的底線上，而後彈出界外。

“242.7km/h。”鹫尾一茶看着手中的測速儀器：“部長還真是沒有因為對手是小學生而留手呢。”

要知道, 剛才越智月光在面對國二的吉田光時，也只打了一局馬赫發球, 且球速堪堪在200km/h上下徘徊。

“沒辦法，畢竟是能夠跟平等院打成平手的小學生, 無論換成誰，都沒法小看他。我很好奇, 這個不二觀瀾, 究竟是怎麽逼平平等院的, 以及今天能不能見識到傳說中的‘天衣無縫’。”

與牧之藤衆對觀瀾的信心滿滿不同，冰帝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觀瀾的真正實力。

因此, 盡管聽說觀瀾很強，但他們依然沒有什麽真實感。

比起觀瀾，他們還是更相信與自己朝夕相處的部長能夠贏得最終的勝利。

“Game 越智，1:0！”

越智月光一連打出了四個馬赫發球, 觀瀾對此卻毫無反應。

冰帝衆人見狀，有些失望。

“什麽啊，連部長的馬赫發球都接不了……這個小學生真的能跟平等院打成平手嗎？”

“看起來，這場比賽勝負已分, 沒有再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不, 永遠不要在比賽結果出來之前, 小看任何一個對手。”三津谷亞玖鬥說：“再繼續往下看看吧。”

賽場上, 越智月光對于觀瀾在上一局中紋絲不動的模樣很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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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明明是可以嘗試着來接我的‘馬赫發球’的吧？為什麽不接？”

“嘛，我也是需要時間來觀察比賽對手的。”觀瀾的視線牢牢鎖定着越智月光：“好好珍惜剛才那一局吧，畢竟，那是你在這盤比賽中，唯一能夠得到的分數了。”

越智月光的嘴角下垂了一點：“唯一的分數嗎？還真是大言不慚啊！那麽接下來，就讓我用實際行動，來打破你狂妄的宣言吧！”

他撩開額發，與對面的觀瀾坦然對視。

觀瀾将球高高抛起，然後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将球打了過去。

這看起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發球，甚至與觀瀾自己的發球作對比，球速都不算高。

然而，越智月光卻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觀瀾直接發球得分。

随後是第二球、第三球……

觀瀾很快扳平了比分，如果不是在場的人都知道越智月光不可能故意不去接球，看他們這樣你四個發球，我四個發球，直接拿下比賽的模樣，恐怕要以為這兩個人是在打假賽呢。

一旁的宮澤翔見狀，松了口氣：“第一局，部長果然還是在禮讓對手吧？我就知道，部長的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看到部長丢分之後，緊張得不行呢。”北園信介毫不客氣地揭了宮澤翔的老底兒。

一直相信部長會贏？不存在的。

“你不也一樣嗎？”宮澤翔惱羞成怒地把手壓在了北園信介的頭上：“要懂得尊重前輩啊，小鬼。”

“你這樣的前輩，實在是讓人尊敬不起來呢。”信介一把揮開了宮澤翔在自己頭上不斷作亂的手。

他看向了牧之藤國中部衆人所在的方向：“看來，比起我們，還是國中部的前輩們更加相信部長的實力呢。剛才部長落後的時候，他們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緊張。”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宮澤翔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低落：“畢竟，以我們的眼力，根本看不清場上

的形式……我們也只能通過場上的得分來粗淺地判斷誰占據了上風。”

連比賽都看不懂，這對于宮澤翔和北園兄弟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好在他們性格樂觀，很快就恢複了平時的狀态。

在注意到入江會時不時地向周圍的同伴們解說賽上場的情況時，宮澤翔幾個人準備厚着臉皮過去蹭講解。

他們可不希望錯過觀瀾的比賽細節。

在看到鬼鬼祟祟湊過來的幾個小學生時，入江先是一愣，而後沖着他們微笑着點了點頭。

他對于後輩向來友好而又寬和，很願意栽培他們。

宮澤翔等人見狀，也放下了忐忑之心，喊了一聲前輩，然後就賴在入江周圍不走了。

這乖巧可愛的樣子，與他們之前隐隐帶着敵意的模樣截然不同。

仗着後輩們跑不了，性格惡劣的加治風多已經開始伸手rua上了後輩軟乎乎的頭發。

宮澤翔幾個不知道是不是“吃人嘴短”，竟然也沒有躲閃。

與牧之藤一方溫馨而又輕松的氛圍相比，冰帝的氣氛就比較凝重了。

現在場上的比分是1:1，又到了越智月光的發球局。

然而，越智月光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點也沒有要發球的意思。

最終，他因為超出發球時間，而直接丢掉了這局的分數。

“Game 不二，2:1！”

冰帝二年級的準正選伊藤俊介見狀，終于忍不住了：“部長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直接放棄了發球局？還有，上一局中，那個小學生的發球明明看起來中規中矩，沒有任何難度，為什麽部長沒能打回去？”

他的疑問，也是冰帝很多人心中的疑惑。

鈴木惷看向神色凝重地看着場內情形的三津谷亞玖鬥：“三津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啊，應該是不二觀瀾對越智部長動用了精神力招式。”三津谷回想着柳蓮二跟自己的談話：“不二觀瀾擁有超強的精神力，他在跟平等院進行三盤制對決時，在第一盤比賽中，就是利用精神力絕招困住了平等院，以6:3的比分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也就是說，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比賽，而是一場精神力的對決嗎？”鹫尾一茶摸了摸下巴。

冰帝的人對于精神力網球并不陌生，畢竟，他們的部長就是一位精神力選手，并且就在不久前，越智月光還和入江奏多進行了一場精神力方面的對決。

可眼前的比賽發展，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不二觀瀾，居然輕松壓制住了他們的部長。

盡管他們中許多人對于精神力的感知并不敏銳，但仔細觀察越智月光的表情和動作，還是可以察覺到，越智月光就像是被什麽無形的東西給束縛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據說，不二觀瀾在與平等院對決時，使用過兩種精神力招數。第一招名為‘星辰傀儡線’，其本質是精神控制；第二招名為‘月渎’，其本質是精神封鎖。如果我的觀察沒錯，現在，不二觀瀾對部長用的，應該是‘星辰傀儡線’。”

“精神控制什麽的……難道就沒有解除的方法嗎？”伊藤俊介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有。據說當時，平等院就是通過不斷地積蓄精神力，并用瞬間爆發的強大精神力掙脫了‘星辰傀儡線’的束縛。至于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不得而知。不二觀瀾的比賽記錄，實在是太少了。”

三津谷也有些困惑：“按理說，他這個年齡的選手，只要稍稍出名一些，在我這裏都會有記載。可事實是，在此之前，我這裏完全沒有他的資料。如果他沒有擔任牧之藤的教練，我甚至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

牧之藤可真是給了他們好

大一個“驚喜”啊，如果牧之藤将不二觀瀾藏到升入國中部以後再放出來，恐怕他會成為屠戮賽場的一匹黑馬吧。

“精神力絕招，真是麻煩。”鈴木惷心有戚戚，鹫尾一茶在他身旁默默點頭。

突然，這對雙打搭檔的視線落在了角落裏的幾個嬌小身影上：“喲，你們也過來‘蹭解說’了啊？”

顯然，他們的大部分注意力雖然在賽場上，但并沒有忽略周圍的情況。

幾個人突然被前輩抓包，有些不自在。

最終，還是作為部長的泷頂住了壓力，走上前來：“因為我們的眼力實在有限，根本看不懂賽場上的情況。可是，我們又不想錯過這場比賽，所以……”他突然朝國中部的前輩們鞠了一躬：“勞煩各位先輩們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人揉住了。

擡起頭來，只看見鈴木惷咧嘴笑着：“剛剛看到牧之藤的人給小學弟做解說的樣子，我還想着你們什麽時候會過來呢。嗯，手感真不錯。看在你們這麽可愛的份上，為你們講解一下比賽沒有任何問題喲~”

紅發妹妹頭小少年向日岳人見狀如臨大敵，不着痕跡地後退了一步。

宍戶亮将手放在了自己的一頭秀發上。

忍足侑士皺了皺眉，提防地看着周圍的其他學長們。

就連呼呼大睡的芥川慈郎，在睡夢中都生出了一絲危機感，抽了抽鼻子，有即将醒來的趨勢。

冰帝小學網球部衆：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他們是不是來錯了？

賽場上，比分已經來到了3:1。

汗水不斷地從越智月光的額角滑下。

他還從來沒有打過這麽憋屈的比賽，能夠直接用精神力将他困住的對手，寥寥無幾。

如果這是一場正式比賽，觀瀾當然不會跟越智月光廢話，而會選擇直截了當地拿下比賽。

但這畢竟是一場練習賽，在有着這種超強精神力招式的情況下，一盤制比賽的勝利對于觀瀾來說差不多就是囊中之物。

因此，觀瀾也願意跟越智月光多說幾句。

“想要破解‘星辰傀儡線’，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就是像平等院前輩那樣，利用瞬間爆發的精神力，将精神力所構成的絲線在一瞬間全部掙斷，越智前輩你的精神力雖然強大，但爆發力不如平等院前輩，如果無法強行掙脫束縛，可以考慮第二種方法，那就是，将你的精神力覆蓋在我的精神力之上，直到所有是精神力絲線上都沾滿了你的精神力。”

觀瀾的星辰傀儡線，本質是以最小的精神力，來完成對對手的精巧控制和操縱。

如果對手同樣能夠做到這種精巧操控，那麽，‘星辰傀儡線’就不會成為束縛他的障礙，但這無疑需要耗費更多的時間。

“不二觀瀾，他居然将這一招的弱點主動說出來了……”三津谷一邊驚訝地說着這話，一邊筆走游龍。

“大概是自信自己的這一招不會被破解吧。不過，就算知道了這兩種破解‘星辰傀儡線’的方法，我們很多人也照樣拿這一招沒有辦法。”鹫尾一茶說。

“這倒是。”三津谷對鹫尾一茶的後一句話表示了認可：“想要破解這一招，首先需要選手擁有不低的精神力，這是門檻。”

不過，他看着賽場上放慢了進攻節奏的觀瀾，總覺得，觀瀾并不像鹫尾一茶前一句話所說的那樣，是自信自己的這一招不會被破解，才将破解的方法告訴了越智月光。

恰恰相反，這個小少年似乎是在期待越智月光能夠正面破解他的絕招！

“Game 不二，4:1！”

“Game 不二，5:1！”

最後一局，是越智月光的發球局，可讓人失

望的是，他似乎依然沒有動彈的跡象。

“還是不行嗎？看樣子，這場比賽的勝利，要由我拿下了。啊~這麽看來，練習賽也挺無趣的嘛。”觀瀾打了個呵欠。

突然，觀瀾看到站在他對面的越智月光動了動手指。

“還、還沒有結束！”

無形的枷鎖，仿佛從他身上消失了一般。

與平等院強行掙脫‘星辰傀儡線’時的情形相比，眼前的這一幕，只能說是平平無奇。

就好像偏離軌道的某樣事物重回正軌了一樣，難以引起人們的注意力。

只有一直關注着這場比賽的人，才知道，觀瀾和越智月光之間，究竟爆發了怎樣激烈的戰争。

越智月光瞄了一眼旁邊的比分牌，但看起來并沒有被5:0的比分給打擊到。

只見他迅速地調整好狀态，從球童的手中接過球，試了一下手感，然後走到自己的發球區，抛球，揮拍，擊球！

這一球的速度，比最開始他利用ACE發球直接得分的那局，還要快。

冰帝衆人見狀，也放下了一直吊着的一顆心。

“看樣子，部長的狀态終于回來了嘛。”

“我就知道，部長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就這樣一鼓作氣，拿下這局比賽的勝利吧！”

然而，出乎衆人所料，觀瀾邁着一種其他的步法追上了這一球。

當他将球打回越智月光的半場時，他的腿部還發着光。

“千、千錘百煉之極限？”

“他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腿部，腿部的速度和力量大幅度提升，再加上早早就預料到了球的落點，所以才能輕易回擊越智部長的‘馬赫發球’。”

“可怕，究竟是什麽時候領悟的？”難道說，達到尋常網球手終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夠達到的境界，對于不二觀瀾來說竟然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現在，我開始相信他是真的達到‘天衣無縫’的境界了。”

“‘馬赫發球’對我沒用。”觀瀾說：“既然這是一場精神力網球方面的交流，那麽，就讓我看看你的精神力網球，到底是什麽樣的吧！”

越智月光冷哼一聲：“正有此意！”

剛才，在精神沖擊的正面對抗中，他敗給了不二觀瀾。

所以，他的精神暗殺沒有對不二觀瀾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他自己中了不二觀瀾的‘星辰傀儡線’。

可就在剛才，越智月光掙脫‘星辰傀儡線’的那一瞬間，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增強了。

他也很想知道，增強後的自己，在面對不二觀瀾時，能夠與他打到什麽樣的地步！

雙方的精神力再次發生碰撞，在交鋒過後，越智月光雙目失神，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

觀瀾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前輩應該感到榮幸，你是第一個見識到這一招的人。”

“這一招，其本質與‘月讀’一樣，同樣是精神封鎖。但不同的是，這一招所需耗費的精神力，不像‘月讀’那麽龐大。在最初封鎖住前輩的精神力後，我不需要再持續對着前輩進行大規模的精神力輸出，因為，前輩的‘體感時間’，已經被我停止了。”

“這一招，名為Geass。”

同為精神封鎖類型的招式，‘月讀’的本質是利用觀瀾自身龐大的精神力束縛住對手，使之無法掙脫。哪怕對手意識到自己中了觀瀾的招式，也沒有任何效用，因為觀瀾的精神力在源源不斷地輸入那個封鎖他的“囚籠”。

除非對手能夠正面打破這個囚籠，又或者是等待觀瀾精神力耗盡，否則別無他法。

但Geass不同。

這個同樣來源于少年漫的招式，只在

最初使用時耗費觀瀾大量的精神力，後續，觀瀾只需要投入少量精神力來鞏固Geass的效果即可。

其作用是用自身的精神力包裹住對手的精神力，将對手的精神力與外界相隔離，暫停對手的體感時間。

越智月光會突然雙目失去焦距，也正是因為他的意識，他對周圍時間的感知，停留在了觀瀾使出Geass的那一瞬。

接下來，除非他能自行醒來，又或者是觀瀾主動解除Geass，否則，他将一直維持這種狀态到比賽完結。

觀瀾之所以會開發出這麽一招來，也是因為‘月讀’有着太過耗費精神力這一弊端。

比起只能維持一盤比賽的‘月讀’，依觀瀾的精神力能夠持續一盤半到兩盤比賽的‘Geass’，在某些場合無疑會更加實用。

當然，由于後者單論精神力強度不如前者，是一種取巧的招式。

如果對手提前從中了Geass的狀态中出來了，那麽這一招當即就會失去效用。

但顯然，觀瀾與越智月光的比賽所餘下的時間，已經不足以讓越智月光尋找掙脫Geass的辦法。

現在的越智月光，甚至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觀瀾的精神力招式中。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不二，6:1！”

觀瀾就如他所承諾的那樣，除了越智月光的第一局發球局，沒有再讓他拿下任何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