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st song

第37章 37st song

“啊!”

溫良猛地起身,上頭的暈眩讓他身子不穩,直接從沙發滾到地上。

身子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他揉了揉頭發坐起來,打量四周,是自己的家。

奇怪,我不是在演戲嗎?溫良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腦海裏快速略過一些記憶。

最後是一雙血紅的眼深深刻在他心裏。

“是夢嗎?”溫良抱住雙臂縮成一團,他真的做了一個極具真實的夢。

他從沙發縫裏翻找出手機,打開手機想找個人聊聊這荒唐的夢,可聯系人一看,要麽是只談工作的,要麽就是虛情假意,等着看他出笑話的人。

唯一算的上朋友的金蘇成,如今在醫院還沒醒過來。

溫良以前不覺得這有什麽,可是當恐懼和孤獨襲來,他才發現自身是多麽渴求有人能聽聽他的聲音。

他苦笑,混到三十二歲,事業和人際關系搞得一團糟。

意志消沉了一會,他起身去廁所,洗了臉之後,突然聽到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看,發現是銀行發來的消息。

【您尾號xxx賬戶完成交易人民幣30000……】

溫良愣了片刻,反應過來時臉色煞白,直接把手機扔掉。

怎麽可能?那明明是做夢!

他腳一下子軟了,癱坐在廁所,還得扶着馬桶才不至于更加狼狽,他腦袋嗡嗡響,幾乎快吓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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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冷靜下來……”溫良自言自語,恍惚的神情在不斷自我安撫下恢複正常,雖然還有些驚慌,但至少冷靜多了。

三萬是片酬,這麽說他成功殺青了,溫良抓着頭發,逼迫自己去思考當時的畫面,可是後面傅若庭怎麽變異了?

難道他殺青回到家,然後又夢了一個傅若庭變成鬼的夢?

對,一定是這樣。捋出思路的溫良徹底放松下來,沒想到拍鬼片會有這麽嚴重的陰影,以後真的要慎重接戲。

他緩緩站起來,哆嗦着雙腿走出廁所,結果不小心絆倒在地,好在用手及時撐住地面才不至于摔得太疼。

“咦?”溫良擡起左手,發現上面戴着一個黑色手镯,在昏暗房間黑得發亮。

“這不是戲裏面傅若庭給我的?為什麽在我手上?”溫良思緒又混亂了,他慌不擇路,想把手镯拿出來,可是折騰半天都沒成功,還把手弄得有些紅腫。

他再次跑到廁所,用洗手液塗抹手腕至手掌,可都這麽做了,那手镯仿佛和他融為一體,怎麽都拿不出來。

“該死……該死!”溫良心跳加快,強烈的心悸感仿佛是吹響危險的前奏曲,他有種感覺,一定要拿出這個手镯。

拿不出來——那就毀掉!

溫良眼神一狠,高擡左手,狠狠砸向洗手臺的瓷磚。

可結果一聲脆響,手镯完好無損,倒是他被反震得手腕發疼。

“為什麽……”溫良又試了幾次,“為什麽碎不了?”

“當然碎不了。”

慵懶的聲調在這深夜顯得多了幾分詭谲,溫良猛地轉身,就看見傅若庭懶懶的斜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撐着邊沿,黑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幾縷發絲垂落在身前。

他的膚色是不屬于活人的慘白,襯得唇色愈發鮮紅,他扯出一抹弧度,血紅的眼瞳凝視着溫良,細長的手指指着手镯道:“那是用我一半靈魂制成的。”

溫良又被吓跪了,他手腳并用地爬到角落,瑟瑟發抖的問:“你是誰?”

傅若庭神情一沉:“怎麽,失憶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下?”

“不不不……不用!傅、傅若庭,我知道是你!”溫良不是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傅若庭,問題是對方變化太大了,而且以這種奇異的方式出現。

“這麽叫我,太生疏了吧?”傅若庭突然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溫良眼前,他蹲下來,眼眸翻湧着駭人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溫良面前,“我們之間應該是更親密的關系。”

傅若庭這操作讓溫良翻了翻眼白,眼見又要暈過去,前者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一下溫良的額頭。

溫良頓時發現頭腦格外清醒。

“用暈倒來逃避現實可不是你的風格。”傅若庭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你是——鬼?”也不知道是不是傅若庭點了他腦袋關系,溫良恐懼感降低了不少。

“是啊,我可沒有瞞過你這點。”傅若庭看着溫良坐在地上,有心想拉他起來,可是對上溫良害怕的眼神時,他冷着臉退回了沙發。

見傅若庭坐回沙發上,有一定安全距離的溫良松了一口氣,他說:“你……你別殺我,我可以給你燒紙錢……”

他內心有很多解不開的疑問,可現在還是先保命要緊。

傅若庭一聽就笑了,他想起溫良之前在幻境中給他燒紙錢的行為,他是真心的覺得回憶透着苦澀的甜,可他鬼氣森森的氣場一笑,就跟準備索命的厲鬼一樣。

“我不需要紙錢。”

那就是要他的命了……溫良絕望了,他覺得十分委屈,他不算什麽好人,也沒做過人人誇贊的好事,可是遵紀守法,也從不會幹背後陰人的事。

怎麽會招惹到鬼的。

“求求你放過我……”溫良帶着哭腔求饒,只是哪怕絕望到這個地步,他沒有落淚的沖動。

傅若庭注意到他這點,嘲諷的說:“你演技這麽好,這時候不是該痛哭流涕嗎?”

“我哭!立刻哭!”溫良說完眼淚真的就流下來,十分狼狽。

傅若庭反倒是不滿的皺眉,他不想看到溫良哭,哪怕是假的也不行:“別哭了!”

溫良頓時停下,時不時抽噎着。

“溫良,你沒這麽蠢,我想要什麽你會不知道嗎?”傅若庭明明離得遠,可周身的氣場宛如鐵鏈鎖住了溫良四肢,禁锢着他的行動。

溫良鬼使神差的想起演戲時候對傅若庭說過的那些話,心裏涼了半截。

不是吧。怎麽可能?

他試探性的說:“我當時以為是演戲……”

傅若庭冷冷的說:“可是我當真了。”

淦!

啊!

呃……

溫良絕望的問:“你喜歡我什麽?”

他說完豎起耳朵,打算傅若庭說啥他就改啥。

傅若庭沉默片刻說:“我喜歡你演戲的樣子。”

溫良:“……”這改不了啊!

“我也想過為什麽喜歡你。不是你裝作喜歡我的模樣,而是我們初遇時,你對我說的那一句話。”傅若庭眼眸泛起一層暖意,只是眨眼間消失,還是端着那副嗜血冷酷的模樣。

“我經歷了那麽多痛苦,可所有人都讓我原諒,唯有你告訴我是應該去恨的。”

溫良聽了他這番話,想起應該是拍攝

第一部 戲時,在廁所時候他指導傅若庭的那句話,他都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讓你瞎說話。

“那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而不自知,縱然後來得知只是你一句微不足道的指點,可我卻再也無法忘記那時候的悸動。”傅若庭說完,重新将目光放在溫良身上,似乎在等溫良的回應。

溫良內心驚濤駭浪,經過一番思想鬥争後,他鼓起勇氣說:“大哥,那個人鬼殊途……”

“哦?原來你是顧及這個啊……”傅若庭神色風輕雲淡,完全不像那種會為感情所困的癡情浪子。

下一秒,溫良就感覺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喉嚨,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失重感和窒息感同時襲來,溫良雙腳晃動,手拼命想抓住什麽掙脫,卻只能無力看着死亡朝他靠近。

上一秒還說喜歡他的傅若庭此時面無表情注視着溫良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欣賞一只蝼蟻在垂死邊緣掙紮。

“既然你有這方面的顧慮,我現在就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呃……”溫良臉色漲紅,他清楚意識到對方真的想弄死他,他此時竟然還有思考的能力。

他活着都不是傅若庭的對手,更別說是變成鬼,真死了成鬼豈不是得被傅若庭永遠束縛住。

溫良努力從喉嚨發出聲音:“我突然覺得不同物種談戀愛挺刺激的……”

這話一出,扼住喉嚨的窒息感瞬間消失,溫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大口呼吸來之不易的空氣。

傅若庭飄到他面前,冷淡又執着的問:“你愛我嗎?”

我愛你奶奶個腿!

溫良攥緊拳頭,他身為演員,表情管理向來不錯,擡頭時臉上只有燦爛的笑容和真摯深情的眼神,肯定的語氣說:“我想不出除了愛你,我腦子裏還能裝點什麽。”

“很好。”在這種壓迫威逼的情況下,什麽話都是假的,傅若庭很清楚,心中的鈍痛和對自身不屑他并未提現在臉上,相反他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蹲下來用指腹摩挲溫良的發白的嘴唇。

溫良看着逼近的臉龐,立刻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嘴唇仿佛貼到了冰塊,溫良下意識抿緊唇。

傅若庭緩慢又缱绻的聲調在耳邊響起:“聽話,張開嘴。”

溫良只能順從地張嘴,任由那不帶絲毫溫度的唇舌侵襲口腔。

這個吻持續了多久溫良不知道,結束時他有種無力的虛脫感,垂着腦袋喘息。

傅若庭并未做出任何留戀的姿态,起身背對着溫良說:“不要妄想逃離,你知道我不介意你做人還是做鬼。”

他身形逐漸透明,留下最後一句話:“我明晚再來。”

溫良看着傅若庭消失,用手背狠狠地擦嘴唇,驚魂未定的他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

他得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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