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st song

第40章 40st song

被劇透的溫良自然看不下去了,他幹脆關掉視頻,轉身盯着斷頭鬼看。

他真沒膽子當傅若庭面問一些事情,但是對斷頭鬼卻有種對方不會傷害他的直覺。

通過對方他或許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但要怎麽問,需要技巧。

溫良心思流轉,然後他說:“斷頭鬼,你和傅若庭是怎麽認識的?”

斷頭鬼能感受到溫良的視線,他原本還不能理解傅哥為什麽會喜歡上活人,現在看來溫良确實有點特別。

明明很害怕,可還是硬着頭皮要從他口中知道一些事。

這人可比那些跪地求饒的有意思多了。只是斷頭鬼還不夠了解溫良,如果跪地求饒有用,他早就跪穿地心了。

傅哥應該是知道這點,才讓他來溫良這裏,畢竟其他鬼可沒這麽好脾氣。

“這個啊……我得想想。”斷頭鬼下意識歪頭回憶,好在他扶着腦袋,不至于再次發生驚悚的掉頭一幕,片刻後他說,“很久很久以前,我死了……”

溫良忍着吐槽的欲望,接着聽他說。

“我四處飄蕩,有一天正好站在站臺,正好就看見一輛在濃霧中緩緩行駛出來的公交車……”

“等等!公交車???”溫良打斷斷頭鬼的話,他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不祥的假設,“你說的公交車難不成是在淩晨四點時候,那輛詭異的車嗎?還有車裏是不是全部都是鬼?”

斷頭鬼意外:“哇噻,傅哥連這些事都告訴你啊,沒錯,當時我上去之後就見到了傅哥,那就是我和傅哥第1次見面的時候。”

很少人可以做到對陌生人坦誠訴說自己的過去,尤其是像斷頭鬼這樣明顯過去是帶有不堪回首的鬼。

他說的大部分都是事實,但在事實中又隐藏了非常多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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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時的溫良并沒有深究他話裏的欠缺,而是震驚他演的

第2部 戲的那個公交車設定,竟然是真實的,這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觀。

明明是大熱天,他硬生生的覺得置身在冰天雪地中,渾身克制不住地發抖。

他以為之前每一次都是在演戲,但現在公交車這個設定是真實的,那麽就是說,曾經确實有活人上了那趟公交車,然後在厲鬼的折磨下凄慘死去,而傅若庭包括眼前這個斷頭鬼,他們都是曾經的施害者。

溫良本來就知道傅若庭是個危險的鬼,現在在這個危險程度上更是加深了。

他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能活下來,往壞處想,如果死了,還得努力不被傅若庭吞噬靈魂。

溫良就這樣帶着煎熬的思緒熬到了晚上,夜幕降臨,溫良在洗了個澡之後,走到客廳就發現客廳上原本的斷頭鬼已經不見,取代的是長發紅眼的傅若庭。

傅若庭在這個瞬間沒有注意到溫良,他望着窗外,眼神是溫良無法解讀的空洞。

溫良往前邁出一步,發出的聲響讓傅若庭轉頭看過來,那一刻對方眼眸中的平靜被打破,泛起層層漣漪。

溫良不得不承認傅若庭皮相是真的好,如果不是死得早,往娛樂圈發展肯定大紅大紫。

當時初見對方時的那股青澀完全褪去,現在的傅若庭給溫良的印象就像他年輕時看七龍珠,第一次看見主角進化為超級賽亞人的那種驚豔感。

揮之不去,刻骨銘心。

溫良打量傅若庭的同時,傅若庭也在打量他,在明示感情後他并沒有選擇無時無刻的糾纏對方,而是适當的給對方思考和自由的空間。

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但是傅若庭知道,如果按照自己以往的風格,結局只會把溫良推得越來越遠。

雖然現在他們隔着的距離也很遠,可他總是天真的抱着一絲希望。

“吃了沒?”傅若庭主動打破了沉默。

溫良愣了一下,他低着頭,情緒有些低落的說:“吃了。”

實際上他并沒有吃飯,經歷了那麽多事哪有什麽心情。

“我借用你的廚房炒了蛋炒飯,吃吧。”傅若庭沒有明言,但他的舉動已經說明識破了溫良的謊言。

他沒有在一開始就拿出來讓溫良直接吃,只不過是不想讓溫良認為他如今的行為舉止都是在逼迫他。

只不過對于如今被恐懼籠罩的溫良,傅若庭的出現就已經是一種死亡的象征,所以在聽到對方這句話後,他就走過去,用勺子大口把飯往嘴裏送,咀嚼了兩下就咽下去。

“慢點吃。”傅若庭怕溫良噎住了,畢竟如果噎死了會很難看。

溫良幾乎是遵從命令一樣停止了狼吞虎咽的行為,開始細嚼慢咽的吃。

傅若庭靜靜的看着他吃,過了一會兒他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味道怎樣?”

別說溫良現在吃的是蛋炒飯了,哪怕是吃一坨屎,他的回答也只有一個,“很好吃。”

傅若庭聽到他這個回答臉上并沒有露出滿意活着開心的表情,他似乎很糾結,又夾帶着失落。

看來溫良已經忘了。這份蛋炒飯傅若庭曾經在幻境中為他做過很多次,或者對方根本就不在意。

看來他想通過好吃的讨好溫良是不切實際的行動。

溫良吃完之後拿出紙巾擦了擦嘴,随後忐忑的看向傅若庭問:“我們要不要出去外面散步?”

這句話觸動傅若庭的心,在幻境中他們吃完晚飯後會一起到外面散步,談天說地,然後回到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到最後相擁而眠,迎接第二天的清晨。

傅若庭在結束幻境時想過這樣的日子或許不會再來,所以當溫良提出這點的時候,他竟有一種想落淚的沖動。

只不過鬼——已經不會再掉眼淚了。

“好。”

兩人漫步在街道,溫良提出散步是為了不和傅若庭在家裏幹坐着,那種氛圍太過恐怖,還不如走在外面,看着人來人往的路上有安全感。

稍微冷靜後,溫良才發現這樣的場景很熟悉,是戲裏曾經上演過的。

不對——他眼神冷冷,那些是傅若庭精心安排的。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這句話曾是網絡上的一句戲谑話,可是發生在溫良身上時他可一點都不高興,他性格本身就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

想到這,憤怒戰勝恐懼,他停下來,直截了當的問:“戲裏的那些是真的對嗎?”

“對。”傅若庭臉上并不意外,像是做好了被溫良詢問的準備。

“那你為什麽把我的過去翻出來!”溫良是真的想揍傅若庭,可是他沒那膽子,任誰都不想回顧痛苦的回憶,傅若庭更過分,直接讓他再次體驗一次。

他一想到當時自己表露出來的軟弱,實在沒辦法用入戲這個詞來做搪塞。

“你大可以像第一場戲那樣,再制造一個別的故事啊!”

“我做不到。”和溫良激動不同,傅若庭很平靜,“制造幻境是需要真實,活着的回憶,第一場戲是用我的回憶制造的,第二場只能用你的。”

“我不明白。”溫良是真的聽不懂傅若庭的話,他思維上光是接受鬼是真實存在都很困難。

“屬于我的,活着的回憶,到了高中就結束了。”傅若庭是第一次解釋這些,他隐瞞了許多,只透露溫情的一面,“我只能利用你的記憶讓自己變成大人,我想和你共度一生。”

“我的記憶制造?”傅若庭這幾句話信息量太大了,溫良難以消化,但是他注意到最奇怪的一點,“可是那輛公交車……我以前根本沒見過。”

“不,你見過的,只不過你忘記了。”傅若庭也是在制造幻境時通過溫良的回憶看到後才想起來,原來他們的牽絆早就開始了。

傅若庭在死後很快讓傷害欺淩他的人得到慘痛的代價,可當滿腔的怨恨褪去,剩下的不過是一縷無欲無求的幽靈。

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還不消失,卻也抱着不願消失的念頭,飄蕩在人間。

那天,他照常坐上載滿怨魂的公交車,透過窗遠遠看到一名身穿工作裝的男子站在站臺。

又是一個倒黴鬼。傅若庭居高臨下打量着那人,對方喝醉了,不然肯定會發覺這輛公交車的不對勁。

那人晃晃悠悠的踏上臺階,可是在第一階時停下。

傅若庭常年漠然的神情一變,詫異的看着那人。

“額……我沒有錢。”那人紅着臉,醉醺醺的說完這句話,面露尴尬地退了回去。

車上的鬼個個瞪大了眼,恨不得飛出去把人拖進來撕碎,可是卻又被某種無形力量束縛,無法離開這輛車。

滿車的鬼都是憤怒至極,只有傅若庭笑出了聲。

“我當時透過窗戶看着你,心裏想,窮人也有窮人的幸運……”在傅若庭講述時候溫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最後終于忍不住打斷傅若庭,捂住臉,試圖捂住社畜又貧窮的過去。

“別說了……再說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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