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源光
第063章 源光
梅雨連綿, 天總不見放晴。
距離祗園禦靈會舉行還有幾天, 漫長的齋戒期,空曠的街道, 瑣碎的避諱,人們只能終日躲在室內, 聽着日複一日從悅耳到麻木的雨打屋檐。
惱人煩悶的陰雨,難以下咽的飯菜。一切都讓人百無聊賴。
越靠近祇園禦靈會,平安京中就越人心騷動。
村上天皇與桐壺更衣之子, 村上天皇最寵愛的孩子,圓融天皇的異母哥哥,此時住在宮中淑景舍的光華公子源氏, 借着齋戒期需要避物忌之由, 再次婉拒了去其妻子葵姬家——即左大臣邸宅居住的邀請。
源氏公子在村上天皇還在世時就常被皇上宣召, 形影不離, 很少去妻子家裏。村上天皇去世之後, 即位的圓融天皇是源氏公子的弟弟, 于是并不想去妻子家的源氏公子就每每在左大臣邀請其入住邸宅時, 稱要留在宮中照顧幼弟無法脫身。直到再無法推脫左大臣的盛情邀請後, 才去左大臣邸宅草草住兩三日。
如此勉強做法, 是因為源氏公子雖與妻子葵姬成婚十多年,但一直無法貼心。
葵姬雖然貴是左大臣的掌上明珠, 長相貌美明豔、楚楚動人, 性情也頗為風趣雅致、才情皆具。但不知怎的, 源氏公子總是無法和她自然相處, 每每與她對于燈下,就覺心生枯燥寥然。
因為他仍然一心一意深深傾慕着父親的妻子,藤壺女禦。
公子的母親桐壺更衣去世時,公子年方三歲,并不記得她的音容笑貌,但聽典侍說,他的繼母藤壺女禦的姿态容貌與自己的生母如出一轍。于是年幼的公子便放在了心上。每每當春季百花盛開。或秋季紅葉盡染之時,他便要裝作天真樣子,帶着花或葉,去牽藤壺女禦的手。漸漸這憧憬和依賴愈濃愈稠,源氏公子無法分清孺慕和愛戀,直到他對藤壺女禦的情意無以複加,無法自拔。
但自從舉行過标志成人的元服儀式後,源氏公子便再也不能裝作依戀母親的幼童那般穿簾入幕依偎在藤壺女禦身側了。這思念的苦澀和背德的愧疚折磨着他,惟有裝作吹笛和琴,或聽隐約聲響之時,才能稍稍撫慰他內心的痛苦和渴望。
他不想擁有自己的宅邸,也不想去左大臣的家中居住。
只想在宮中生活。
在求得圓融天皇的準許,将其母桐壺更衣以前所住的淑景舍改成源氏公子在宮中的居所後,源氏公子便更樂于長住宮中。
祇園禦靈會幾日前恰逢陰雨綿綿,到黃昏仍不停歇。人人閉門不出,中殿上幾乎無人侍候,淑景舍比往日更加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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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臣憂心源氏公子孤單寂寞,喚了左大臣家左大臣原配夫人所生的藏人少将去淑景舍來陪伴源氏公子玩耍。
雨聲籠罩,燈臺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方桌案,而高大俊朗的頭中将懶散倚在桌案上,撐着頭,側身打量坐在他面前的源氏公子。源氏公子身着一件輕柔的白絹衫,外面之随便罩了一件常禮服,飄帶松散,随意将身體斜靠在脅息上。在燈火的輝映下,姿态昳麗,美不勝收,恍若一位絕色天仙。
頭中将不由得由衷感嘆:“我識得的那些女子,你哪裏看得上眼呢?”
想要配上眼前這個美貌郎君,就是選個上品之中的上品佳人,怕也是不夠的吧?
源氏公子微微一笑,搖搖頭說:“若以長相忖度女子優劣,可是落了下成。才情、聰敏、品性、氣度,皆是女子可愛之處。”
“正是,但我私認為,這些常人口中傳唱的可愛之處都有失偏頗。”
清俊的少年人撐着頭,聞言面對源氏公子嘆了口氣,接着斷斷續續抒發感想來。
“最近我才逐漸明白,這芸芸女子之中哪有真正十全十美、美玉無瑕的佳人!從表面看,相貌上佳,可愛嬌憨、妩媚動人的人如過江之鲫;聰明機敏、交流得體、字字珠玑的人多如繁星;才藝過人,下筆流暢,書信美妙的人也并不少見。可是真要從中挑選出各方面都出類拔萃者,恐怕少之又少。更何況其中有為數衆多的女子只有淺薄之能,并不謙虛其行,專心致志提升才華,卻只顧沾沾自喜地炫耀自己之所長,貶低他人。”
源氏公子并不完全贊同頭中将的話,但覺得其中又不乏可取之處,便笑道。
“頭中将這番言論,是因何有感而發?”
“只是最近遇到了位飽受贊譽,卻不過如此的女性,飽經她那善嫉的心和淩厲的嘴的震懾。”
頭中将哀嘆幾聲,現在想起對方那刻滿憎恨的臉仍然心有餘悸。
這時,左馬頭與藤式部丞兩人走了進來,他們也來參加雨夜的齋戒值宿。
其中,這左馬頭同喜愛漫談女人的頭中将一樣,也是個好色之人。見聞廣博,能言善辯。頭中将遂将他們拉入座中,一同探讨女子的分別和優劣。
燭火搖曳之下,許多不堪入耳之言也随着能掩蓋一切的雨聲流露出來。
不只是性情的優劣、才華的多寡,連門第的高下和相貌的美醜也被納入優劣的區別。到了後面,連頭發長短,笑容大笑,身體軟硬,手指粗細都并入了探讨的根據中。幾人詳論縱談,卻終無定見,誰也說服不了誰。
漫談正酣時,頭中将瞥到未曾開口、神情恍惚的藤式部丞,不由得打趣道。
“今日式部丞為何如此沉默?
“可是被某位美人惹得‘激越戀心如潮騷’了?”
左馬頭扭頭看着藤式部丞,懷着好奇問。
“你莫非藏了些有趣的故事?說些來給大家聽聽,如何?”
一直沉默的藤式部丞搖搖頭。
“我地位低微,不足為道,能有什麽值得一聽的故事呢?”
頭中将不依此話,連聲催促:“快講,快講!”
藤式部丞想了一想,緩緩說道:“你們可曾見博雅三位家中那位女子?”
“博雅三位?”頭中将疑惑,“自從博雅三位的兩位妻子接連過世,三位家就再無女眷了啊?”
“可是近日出現于三位身邊的那位絕色女子?”
左馬頭似乎也有所聽聞,了然狀連連點頭,“那可是位比木花咲耶姫還要美麗的女子啊。”
源氏公子來了興趣,“左馬頭可曾見過?”
“雖然我未曾見得真容,”
左馬頭神神秘秘道:“但那位可是博雅三位從唐國迎來的女人。”
公元285年,應神天皇引進《論語》、《千字文》等儒家經典和漢字;公元552年,欽明天皇輸入佛教,以儒學東漸和佛教及佛教藝術傳入為契機,漢文化在日本開始傳播;奈良時代,随着遣唐使和留學僧的交流頻繁,以漢詩文的勃興為中心,漢風文化占據着日本文化空間的中心位置;公元794年,日本遷都平安京,就是今天的京都,繼續接受中國唐代文化的浸潤。
雖然菅原道真于890年向朝廷上奏,停止派遣唐使,以此削弱漢文化的影響:樹立“和魂洋才”之思想,創造民族的文字假名,開始了從漢風到和風的過渡。
然而對于漢風與漢文化,尤其是唐國風尚的推崇仍然是浸入平安京貴族骨髓的。
“唐國女子?!”
頭中将撫掌感嘆:“怪不得一直癡情亡妻的三位動了情思。”
“三位之前不是生了一場大病?”
左馬頭搖頭晃腦,“‘禦贖物’之後,三位就病倒啦。或許是去陰間游走一圈,明白了人間的美妙。”
“我還聽說,是晴明公出手診治了博雅三位。三位因禍得福,病好之後面容體态年輕俊美如同青年,完全不像還歷之人。”
頭中将補充。
兩位好色之人對視,不言之意皆流露在笑容裏。
源氏公子雖覺此番讨論不入流且無聊,但對藤式部丞心心念念的唐國女頗有些好奇,便追問藤式部丞。
“那位女子是位怎樣的佳人?”
“我并未和那位女子有真正的接觸,只是無意中與三位家的牛車擦身而過,風神志那都比古眷戀于我,吹開了那神秘帷帳。”
藤式部丞慢慢敘述,突然打住。
在藤式部丞一句三頓的描述下,衆人忍不住一再移坐向前,挨得越來越近。連源氏公子也睜開眼睛,不再假寐了。頭中将兩手撐住面頰,正對着藤式部丞,神情專注,甚感興趣。
左馬頭想讓他接着說下去,便接話道:“如何?是否是傳聞中那麽可愛?”
“恐怕我的故事并不符合各位所期待。”
藤式部丞慢條斯理地說。
“那并非是位外表可愛的女子。相反,我見其相貌尖銳,性情頗為高傲強勢,舉止并無禮儀可言,也絲毫不遮掩長發和面部。看起來不像忠誠溫柔之娴雅女子。”
頭中将等人一陣愕然:“你撒謊吧?”接着哄然笑做一團。
“果然傳言不可盡信。”有人輕蔑地說。
“這種女子相處起來,定令人無比生厭。”有人厭憎地說。
“難不成你受此驚吓,直到今日都喚不回魂來?”有人揶揄地說。
“怕不是你哪次祭祀不專心,風神在整治你吶!”有人取笑地說。
“非也,我并未對其含絲毫貶低之意。”
藤式部丞搖搖頭。
“并非為人賢淑誠厚、舉止端莊娴雅、性情忠誠可靠之輩;也非才藝冠絕四方、情趣高尚雅致、外表風情可愛之流。這麽說來便是最最下等的庸俗無德之人,為何藤式部丞還對其出言維護?”
左馬頭匪夷所思追問,“若非其中還另有緣由?”
“我并未被那位唐國女子迷惑。”藤式部丞坐在燈火下,眼神迷離,回憶着乘着風狂舞的紅色裙擺和明媚奪目的眼眸。
“那确實不是位可愛女子,相貌和京中佳女大不相同。觀其眉眼,也并非是安于室中之人。各位所列舉的所謂上等女子該有的品德才情,我絞盡腦汁也無法在她身上窺見半分。
“但當她察覺到我的視線,向我望來。我就明白……這些所謂的優點并非女子可以擁有的全部。
“我才明白……白詩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究竟是何意。
“在窺得她容顏前,我也曾将門第高下、相貌美醜、才華是否具備、品性是否溫柔賢淑列作品評女子的标準。但絲毫不符合任何一條标準的的她,卻能讓這平安京中的所有循規蹈矩、溫柔敦厚、善解人意卻毫無區別的女子從此在我眼中全部失去了顏色。以至于令我覺得,在此品評她,都是自大狂妄,毫無品德可言的行為。”
說到這裏,魂不守舍的式部丞就起身致歉,從源氏公子的值宿所淑景舍退了出來。
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要我說,藤式部丞這是年輕氣盛,被淺薄的女子迷住了眼。”
見多了女子的左馬頭不禁發自肺腑,慨然嘆息。
“善嫉、自命清高、尖酸刻薄、心懷怨氣、過于強勢,對夫君毫不禮讓者,占了這世間女子的大多數。輔一相處,可能那新鮮感令人着迷,但相處起來,久而久之,便會令人無比生厭。只求其性情不要過于乖僻,為人賢淑誠厚、舉止端莊娴雅,便可托付生涯,選作終身伴侶,娶為正妻。此外若具些精彩的才藝和高雅的情趣,便是錦上添花、喜上加喜。依藤式部丞所說,這女子可是內外都無、品性不端、尖銳自大,淺薄至極。”
他說着此話,并不斷連連搖頭。
“如果真如您所說,那藤式部丞何至于迷戀至此?”
頭中将對此有不同意見,“那女子一定有其可取并足夠蓋住此類缺點。”
即使左馬頭一再論證藤式部丞話中女子并非佳人,但衆人也因藤式部丞留下的話各生上不得臺面的想象,逐漸熄了漫談下去的欲望胡亂猜測了幾句唐國女子的容貌後就閉口不言,各自靜靜看起書來。
雨打屋檐聲中,源氏公子翻動書籍,原先甚是喜愛沉迷的書本突然變得如此枯燥無趣,未能滿足的好奇不斷擾亂他的心。
他想:“‘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到底是怎樣的相貌呢?”
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不由得另源氏公子心情郁悶。
轉而他又想起,曾經聽閑談的典侍們談起,今年祗園飨宴,圓融天皇特命博雅三位出席飨宴演奏。
俊美的青年人眼睛一轉,心思漸生。
幾日後,天氣放晴,祗園禦靈會如期舉行。
祗園禦靈會是八坂神社的祭禮。祈禱牛頭天王不再作祟,建造神轎,送到神泉苑,游街祈禱,希望夏日不會滋生瘟疫。
祗園禦靈會第一日,從平安京最外的街道京極大道開始,沿着朱雀大道向大內的各條街道接連響起由笛、鼓、三弦等樂器演奏出的悅耳的曲調。各家各戶在屋檐下挂着神燈、青簾,鋪上席子,裝飾鮮花,豎起屏風。祭祀的彩車上跳祭祀舞的法師衣着鮮豔,舞妓圍着彩車歡快地舞蹈,散樂藝人們熱鬧地敲鑼打鼓,從大內向祗園移動。
漫長的齋戒終于過去,內藏寮和谷倉院早早擺起飨宴。在神轎巡行抵達八坂神社後,公卿望族、宮中貴人将一同移步祗園賞景參賀。
圓融天皇特地要求源博雅出席飨宴,演奏他獨創的雅樂《長慶子》,為飨宴助興。
而源博雅早已穿好正式的朝服,頭戴卷纓朝冠。坐在游廊上,欣賞花草繁密的庭院。
喝茶。
“不,我不穿這個。”
從他背後的幔障裏傳出女人的聲音。
廂房裏的李清河面對女侍展示給她的十二單衣,義正嚴辭拒絕。
“大人,這可是博雅大人特地準備的紅梅團菊五衣衣裳。”女侍苦口婆心,“您瞧這粉色……”
“源博雅!”李清河翻了個白眼,大步往門口沖去。
“大人!您沒還沒穿衣服!不可以出去!”
“屁話,我又沒裸着!”
穿着一層小袖,在女侍眼裏形如裸奔的李清河罕見地被氣到跳腳。
“源博雅!別以為我不知道!十二單是命婦以上的高位女官才能穿的朝服!你有本事給我女官朝服,你有本事給我個官啊!”
她不顧女侍的阻攔,一把掀開幔帳。
“年輕人。”
源博雅慢悠悠喝下一口茶,任憑李清河在他身後暴跳如雷,屹然不動。
“在磨蹭下去可要趕不及了。”
“你自己去。”李清河咬牙切齒。
“我真是昏了頭才答應你。” 被那點美酒肴馔騙了!
“清河大人,”源博雅裝模作樣哀嘆,“你若不去,童子丸可是要傷心了。”
自從知道安倍晴明已經變回了八歲,并且神志懵懂還未清醒,二人就默契地稱呼昔日的大陰陽師為童子丸。
乖巧坐在旁邊的童子丸聞言,仰起臉,泫然欲泣去瞅李清河。
“母親,童子丸想吃點心。”
……得,這還有個被點心熱鬧騙走了的小混蛋。
李清河扶額哀嘆。
一場即将打起的惡戰瞬間偃旗息鼓。
“這是你教他的吧?童子丸懵懂還未清醒,連話都說不利索,怎麽會這麽猴精!”
李清河無可奈何,色厲內荏對源博雅放狠話:“別以為你六十歲我就不敢打你。真論年齡我可比你大二百歲!”
“清河大人,你我知根知底,”
源博雅似笑非笑,捉弄人時習慣加上的“大人”後綴冒了出來。他側頭去看氣鼓鼓的李清河,調笑道。
“就不要去論那些虛話了吧?”
李清河再次深深反省自己之前和這個蔫壞男人談論大唐的愚蠢行為。
也許是因為凝滞的思緒重回清明,也許是因為知道面前之人的一生記載,也許是因為喜愛此人的滿腹才華,也許是因為平安京與實在大唐太過相像——
她和源博雅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源博雅自然也就知道,站在身側的神秘女子其實年不過三十。
“以後別想吃我做的飯了。”
李清河最後連連冷笑。
“吃你的生魚片幹章魚腌漬品,沒有高湯的蒸鯉魚吧。”
“!!?!是我錯了!”
源博雅幹脆認錯。
受到佛教的影響,食欲同性.欲一樣,被視為低俗之欲。使平安貴族對菜肴口味并無太高要求,“好吃”“難吃”這類話乃禁忌。
但能同安倍晴明做好友的源博雅可不是循規蹈矩之人。尤其齋戒之期,飯菜變得更加難吃後,源博雅毫不猶豫加入了李清河的小竈隊伍。
“算啦。”惡作劇做夠了,源博雅笑眯眯地對李清河說:“清河穿自己的衣服吧?”
“穿我的?”李清河秀眉一挑,來了興致,也不生氣了,抱臂倚上廊柱。
“你可知道我那裏都是些什麽衣服。”
男式襕袍、圓領袍公卿常服、衫襦半臂、從戎缺胯衫、銀甲紅袍……
其中只有一種女子衣裳。
廣袖寬擺,不妨礙踢腿用槍的袖錦繡紗衣大袖衫。
……衆所周知,大袖衫不穿內衣,僅以輕紗蔽體。
很是清涼。
“紗羅制的衣物便算了。”
源博雅心有餘悸,“雖然天皇殿下好奇想要見識我私藏房中的唐國女子,特命我不要拘束于你,但此類式樣實在……太過清涼的衣物,好奇大概會變成驚恐。”
“我還是有數的。”
李清河低低笑開,“穿大袖衫,恐怕當場我就要被捉住,當作妖怪燒死了。”
她重新掀開幔障,貓腰走回廂房。“放心,不給你添麻煩。”
源博雅笑意更深。他忽然想起什麽,揚聲朝裏面說。
“你穿武将便衣也沒問題,有位武官我想介紹給你認識。”
李清河應下。
“不過我可不想見她……”
源博雅笑容中帶了些苦惱,喃喃自語:“現在這副樣子,不用想那位小姐會做何反應。”
?旁邊的童子丸好奇睜大眼睛。
“不過還有你在。”
源博雅臉上的苦惱很快變成了幸災樂禍,“有童子丸和清河在,她應該沒時間找上我了。”
計劃通
屋外的童子丸懵懵懂懂。
屋內的李清河打了個噴嚏。
※※※※※※※※※※※※※※※※※※※※
光源氏是紫式部杜撰的《源氏物語》的主人公,虛構人物。上到六十老婦下到八歲幼女沒有他不敢的。雖然我不怎麽讨厭他,甚至覺得他有點可憐,但是該狠揍的還得狠揍一頓。
魔改他是村上天皇的孩子,把腦袋有點問題,給村上爸爸化生.殖.器的冷泉帝浮雲掉,村上死後直接圓融即位。
前面四人的品評,我個人認為是紫式部整本書中最出彩的一塊,加入了一些簡介,并改動了一小塊作為引子,引起光源氏對“神秘唐國女”的興趣。介意的寶貝可以在評論區提出,我返給你紅包。
《源氏物語》中的雨夜品評發生在光源氏17歲、還沒覺醒獵豔之魂的時候。魔改光源氏已經20歲,是開始獵豔,但還沒對繼母下手的時候。
童子丸小仙童腦袋還不清醒w等遇到#*……#@&的時候就像個正常八歲小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