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修）

第007章 第七章（大修）

馬盛坤渾身割不下幾兩肉，在盛疏看來，剛剛那一下都不叫踹，叫蹬腿。盛疏扔掉荷花，雙手叉腰，哈哈大笑，“馬公子，你不行啊！怕是還沒我重吧！咋我就随便一蹬，不對，就随便一擡腿，你就下去了。你也太不像個男人了，回去每頓多吃飯多吃肉，知道嗎？長得健壯些，下次我踢你的時候，才好多用點勁。”

馬盛坤手臂跟火柴棍一樣，撲騰出來的水花還挺大朵，動靜将湖心亭那面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

“有人落水了！”

“快去救人。”

盛疏眼珠子咕嚕轉着，狡黠一笑，想到一個損主意。雙手拱在唇兩側，高聲喊道，“馬公子，你我今生有緣無分，我不接受你，你也犯不着為此尋短見啊！”

容琰從探梅園過來，聽見涼亭這裏的動靜，辨出盛疏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那小妮子又生事端了。連忙過去救場，趕在救援的人到來之前，跳下水把馬盛坤撈上了岸，人跳下去的時候盛疏只看到一道模糊的白影，等容琰上了岸，盛疏認出他來，看了眼不知是死是活的馬盛坤，又看了看容琰，嗔怪道，“你救他做什麽？讓他再多喝兩口水。”

容琰見救援的人跑近了，為了幫盛疏撇清關系，忙補上一刀，“馬公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何須為這種事想不開。”

盛疏撲哧笑了，容琰回頭瞪了她一眼，聽到呼救聲趕來的人把馬盛坤圍了兩轉，把巡邏的侍衛也引過來了，馬盛坤已經撅了過去，一個侍衛蹲下來按壓他胸腔，等他吐出幾口水來，才悠悠轉醒。侍衛長不知從哪兒找來一件幹淨外衫替容琰披上，“世子當心受涼。”

容琰擺擺手，溫聲道，“先把馬公子送到客廂房去，請太醫來問診。”

侍衛長應是，和其餘幾名侍衛将馬盛坤擡走，人群裏有人問發生了什麽事？另一個人答，“好像是馬公子向盛小姐求親被拒，想不開就跳湖尋短見了。”

有人嘆氣，“這可是皇家園林，怎麽能在這裏跳呢！太不懂事了。”

容琰示意盛疏跟他離開，兩人來到無人處，容琰無法對盛疏惹出來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溫潤儒雅蕩然無存，黑着臉訓斥道，“胡鬧，萬一真出事你要怎麽收場？”

盛疏撅起嘴，一臉不服氣，但聲音明顯弱了，“這不沒死嘛！”

容琰瞪她一眼，“萬一他四處宣揚是你踢他下去的，你要怎麽辦？”

盛疏拽了拽容琰的袖子，讨好似得撒嬌，“你不是來幫我忙了嘛！有容世子作證，他到處去跟人說是我踢他下去的，別人也只會認為是他好面子，反咬一口。”

容琰拿她沒辦法，嘆了一口氣，“要是我今天不在呢？”

盛疏腆着臉笑，“你不是來了嘛，誰叫他嘴欠兒的。”

容琰終于不再繃着臉，眼中露出一點笑意，“他說你什麽了？”

馬盛坤嫌她胸小，盛疏才不會讓容琰知道，打馬虎眼說馬盛坤說她太彪悍，除了馬家沒人肯要。

容琰擡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那是該踹，算你聰明，沒當着旁人的面踹。”

盛疏捂着腦門，想起宴席上容琰受了委屈，她一直惦記着為容琰鳴不平，“曦月公主當衆調戲你，你為什麽不怼她？宴上除了公主嫔妃，還有朝中重臣的家眷，她那麽過分，竟然沒有一個幫你說話的。要不是許函生拉着我，我早就……”

容琰反問，“你早就怎樣？”

盛疏氣焰消下去，悶悶不樂道，“我記着你的話，不會當着這麽多的人面對她怎麽樣。但她總有落單的時候，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是公主又怎麽樣？我照樣蒙着臉收拾她。”

“越說越離譜，她是皇家的金枝玉葉，你收拾她就是打皇室的臉。”容琰不由加重語氣，好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知道其中利害。“她的父親是君，我與你的父親是臣，君臣有別，以後不要再叫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知道了嗎？”

盛疏一向聽他的話，不情不願“哦”了一聲。

***

誰都知道，曦月是最得聖寵的一位公主，所以這次游園，圍在曦月身邊的貴女最多，曦月早已習慣衆星捧月的熱鬧，漂亮的奉承話聽得耳朵起繭也從不見她有半點不耐煩。

貼她最近的是左丞相的長女，和戶部尚書家的三小姐，都是各自府上得寵的嫡女。兩人一尋到機會就你争我搶得和曦月搭話，曦月午宴上沒撈着容琰的好處，這會兒興致不高，遇到感興趣的話題就答上兩句，不感興趣的就看向別處，時不時冷場，把一幹貴女弄得尴尬不已。

“咦！那人是誰？”

衆貴女紛紛追着曦月的視線看過去，天鯉湖畔，翩翩公子憑欄而立，湖上浮光掠金，粼粼波光映在他線條流暢的側臉上。他站得筆直，挺立的背影中又透出幾分憊懶的松弛感。左手端着一碗魚食，時不時撒下一把，湖中各色錦鯉争相搶奪。

亭外幾名少女，在前那個團扇掩面，臉頰羞的通紅，背後的同伴一掌将她推出去，剩餘幾個紛紛笑開，那女子被推到前面，站了一會兒，羞答答得轉身跑回同伴身邊，接着又是一陣嬉笑。

圍着曦月的貴女都被那抹風華無匹的背影吸去目光，忘記了争寵。湖畔的少年，僅憑一個背影，就已經勾得各位貴女心往神馳。

曦月半天沒等來回話，剛要發火，左相千金身邊伺候的一名較為伶俐的婢女及時答道，“回禀公主，那是狄羌國的長公子，前年才來京州的。”

“狄羌來的？”曦月把弄着手上的折扇，喃喃自語。

左相千金吓得後背是汗，正想要補救，曦月再次開口，“我想起來了，狄羌先前送來的質子病死了，父皇又讓他們送一個新的來，要求送來的必須是嫡子，沒想到直接就把長子送來了，這狄羌的皇帝估計膽兒都吓破了吧!”

戶部尚書家的三小姐忙恭維道，“我大熠可是百國朝奉的天子國，狄羌一個彈丸小國，聽說在輿圖上還不足一個指甲蓋大，可不是被吓壞了嗎？”

話頭被搶去，剩餘貴女只好配合得笑了笑。

貼身伺候曦月的宦官被貴女們擠到了最末，曦月一直沒發現，到了要用他的時候，曦月才發現人不見了。秀眉微蹙，不悅喚道，“小喜子？”

“诶！诶！诶！奴婢在！”說着，小碎步到了曦月跟前兒，點頭哈腰，“公主有什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