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 21 章

弟子咧着嘴跟她走：“好，好，我願意當你的囚奴……”

她興致高昂，手一揮，将放出去的所有黑氣收回來，留下一句：“算你們今日運氣好，我找到新樂子了，你們沒用了，繼續滾回靈霧山老老實實給我當養料吧。”

瞬間，所有的弟子清醒過來，大多都在為方才心中所想懊惱愧疚，只有零星幾個舉着劍，眼睜睜看着她朝白骨塔走去，然後那座塔又消失在眼前。

身後似乎争辯起來了，但她沒什麽心情再聽，帶着新來的囚奴回了住處。

觀塵身體裏的藥效似乎已經過去了，他坐在床邊，垂首看着自己腳上的拷鏈，不知在想什麽，聽見她來，只是微微擡了擡眼，可瞥見她身後的人時，一下愣住了。

阿岫勾着唇，大步走到他身邊，往床上一坐，朝趙齊勾勾手，對他道：“看，我的新囚奴，如何？還不錯吧？”

他眉頭緊鎖：“我說過，你對我如何，我都沒有意見，可與其餘人無關……”

阿岫拍了拍他的肩，歪着腦袋問：“你不是說這些都是假的嗎？你急什麽？況且，t是他自己心甘情願來的，你自己看吧。”

方才的畫面呈現在他們眼前，他的眉頭松開又鎖上，眼中的些許不滿化為了怔愣，甚至有一些驚訝。

他沒說話了。

阿岫手一揮，站在一邊的趙齊醒過神來，他顯然記得方才的事，臉上多了層紅暈。

阿岫手肘支在腿上，撐着腦袋：“你說的，你要給我當囚奴。”

“我……”趙齊頭低低垂着。

阿岫閃過去，在他周圍繞了一圈，站在他背後，雙手放在他的肩上，朝床邊坐着的人看去：“看，你們敬仰的神君現在不也是我的囚奴了？他修煉了幾百年都沒修明白，你不過才修了二十多年而已，即便是世人評說，也有他擋在前面呢。”

“我……”他微微偏頭，回眸看向阿岫，“我不知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你只是個小姑娘，我相信，不是你的錯，是他欺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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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岫勾了勾唇，興致又多了一些，等着他往下說。

他急急道：“若是他的錯，我會為你報仇，還希望你不要再這般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阿岫閃到他跟前，食指挑起他的下颌，“我為什麽要折磨自己？現在這樣，我很開心，再也沒有人敢罵我敢欺負我了，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我還記得你上回還罵我來着呢？怎麽态度轉變得這樣快？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他抿了抿唇，垂下眼：“我看你和神君在一起，有些惱羞成怒了。”

“唔。”阿岫收了手，走開幾步，“這樣說來，你方才的話都是真的，你真的願意做我的囚奴？”

趙齊頓了頓，突然開口：“我喜歡你，我不想當你的囚奴，我想和你在一起！”

阿岫沒有看他，反而在打量觀塵的臉色，她甚至找了個軟椅坐下，饒有興致盯着觀塵那不太好看的臉色看。

“你要是真想跟我在一起，便自廢修為，跟我一起修煉我的功法吧。”

“我……”趙齊猶豫了。

阿岫嫌棄瞥他一眼：“怎麽？不願意了？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喜歡？如此膚淺，連這點兒小事也不肯做到，我又不是要你的命。”

他抿了抿唇，道：“我需要考慮。”

“好吧，那你慢慢考慮吧。”阿岫手一揮，在他腳腕和手腕上也加了拷鏈。

他微驚：“你怎麽能！”

阿岫不滿道：“你原本就答應好要給我當囚奴的，你搞清楚，是你喜歡我，你想和我在一起，不是我喜歡你，難道你的喜歡這樣不值錢？只是讓你戴個拷鏈，你便不喜歡了？”

趙齊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阿岫稍稍滿意一些，擺擺手：“将他帶下去，等他想明白了，再帶他來找我。”

幾個骷髅頭蹦進來，将趙齊帶出去，房間立即靜下來。

阿岫笑着朝床邊的人走去，在他身邊坐下，雙手環抱住他，下颌輕輕放在他的肩上，輕聲道：“師父，開心嗎？有人陪你了。”

他垂着眼，沒有回答。

“我喜歡睡覺時身邊有人陪着的感覺，先前都是師父陪着我，今日有旁人來了……師父覺得，我是不是應該換個口味？”

他別開臉，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甚至身子都躲了躲。

“師父生氣了？”阿岫捏住他的下颌，卻驟然被他躲開，落了空。阿岫看着空下來的手，怒火也升起來，“你憑什麽給我臉色看？你不願意，我還不能找別人了？我告訴你，只要他同意跟我一起修煉，以後這張床上躺着的就會是他了。你？想死就死去吧。”

他頓了頓，緩緩開口：“你說，我并非真心，可你是真心嗎？你不過是年齡小，寂寞，看到一個人就想要纏上去，從前是我，以後便會是別人。”

“你胡說！”阿岫猛得起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是你欺騙我在先！”

“若你以為這是欺騙，那便是欺騙吧，即便是在這所謂的欺騙之前，你對我從來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愛，你只是想找一個能完完全全受你擺布的人，這個人是誰并不重要。”他微微擡眼，眼神有些冰冷。

阿岫被激怒了，雙手掐着他大喊：“不重要？我要你做什麽了？我只是希望你也能愛我！為了讓你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你要我做什麽我沒做？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欺騙我！”

他有些喘不上氣，臉憋得發紅，語氣仍舊平靜：“那你将他放了，你将他放了，我便相信，你所說的愛并不是這般淺薄。”

“好！”阿岫松開手，轉身要往外走，半個身子都沒入牆中了，突然察覺不對，“不，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觀塵指尖動動，眼悄悄垂下。

阿岫大步回頭，擡起他的下颌：“你故意的，你故意激怒我，想讓我放了他。”

他沒有回答。他并沒有這樣大公無私，他只是嫉妒、害怕，無論阿岫是真的移情別戀，還是利用趙齊故意刺激他，他都無法承受，即便他知道這是她的小手段，可只有要這個趙齊離開，他才能安心。

“我不會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