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三:封棺10

第42章 周三:封棺10

蘇周恍惚了一瞬, 立刻清醒了過來。

再次朝着手中的頭骨看去,那頭骨分明安安靜靜的被鑲嵌在樹幹上面,已是死物,怎會張開嘴咬人。

蘇周看向四周, 周圍一片的漆黑, 就連頭頂上的亮光似乎也變得微弱了幾分。

這讓蘇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入眼之處,皆是昏暗的環境, 下方更是一片黑暗, 仿佛深不見底,就連蘇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

“周三,我們确定還在這個副本裏面嗎?”

‘是的, 乖乖,我發現我的神智似乎也有點受到了影響。’

“這到底是什麽?”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目前發現在這棵樹上越久,好像就越容易受到影響,甚至會産生幻覺, 這很危險。’

蘇周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感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但這股清醒持續不了多久。

“周三,我們得想辦法再快一點, 這棵樹的确太過蹊跷。”

蘇周看着手中的一顆顆頭骨,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幾次他都出現幻覺看到這些頭骨活了過來。

周三沒有回應,蘇周有些擔憂, 又忍不住喊了一聲, “周三?”

就在這時, 蘇周聽到了上方傳來了點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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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前面看去,發現上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分叉樹杈, 那根樹杈之上站着一個帶面具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奇異服飾,脖子上纏着一根很長很長的紅色紗巾,他雙手握住權杖,跳着奇異的舞蹈。

他赤着腳,腳腕上纏着好幾個鈴铛,不斷的在那裏跳躍着,像是在舉辦着什麽儀式。

“叮叮當——”

“叮叮當——”

鈴铛聲不斷響起,一下又一下,蘇周感覺自己的理智又有些潰散,在呼喚周三沒有得到回應後,蘇周幹脆又狠狠的咬了自己舌尖一下。

這次蘇周都感覺嘴裏傳來了一股血腥味,應該是咬破了,不過疼痛之下也讓他的注意力集中了一些。

蘇周緩緩一步又一步的朝着上面爬去,這些骷髅頭此刻也變得面目猙獰起來。

這是幻覺,這些都是幻覺。

蘇周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默念着,但每一步都開始爬得很是艱辛起來。

甚至蘇周感覺此刻周圍所有的頭骨都在對着他說話。

它們的聲音無比的低沉,仿佛帶着幾分魅惑人心的味道。

“何必再繼續往上呢?”

“對對對,就算爬上去了又如何?”

“爬上去了,然後呢?會有人高看你一眼嗎?”

“你所在乎的,一個又一個的離你而去,你身邊除了自己,還有誰?”

“你愛自己嗎?可你也在一個又一個的舍棄它們,你連自己都不愛,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想要別人的目光?想要他人的注意?還是想要——”

蘇周快要爬到那個分叉的時候,上方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愛你,我愛你,為什麽你不敢直視我的愛?”

蘇周恍惚了一瞬,擡起頭朝着上看去,發現那人有着自己一模一樣的相貌,氣勢卻很是不同。

是周二。

周二神色帶着幾分傷悲,他朝着蘇周伸出手,“你愛我,卻殺了我,為什麽?”

蘇周垂下眼簾,心裏再次默念着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幻覺。

周二已經死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但很快,一只手緩緩的撫上了他的手背,“Dear,還記得我嗎?”

是周一。

周一跟他一同爬在這棵大樹上,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是一個極其傲慢之人,因此總是用着最高的姿态面對一切。

“我很想你,你呢?”

周一看着他問道。

蘇周嘆了口氣,沒有理會他們兩個,而是繼續朝着上面爬去。

一步又一步,蘇周爬得很是艱難。

等到他好不容易來到分叉時,已經累得徹底癱倒在了枝幹上。

這個枝幹也很粗大,上面躺五六個人都還有餘,可周二跟周三依舊沒放過他,周二躺在他的身側,周一則是緩緩坐在他的腦袋旁,然後讓蘇周枕着自己的大腿。

周一輕柔的手在輕輕撫摸着蘇周的臉頰,一下又一下,無比的懷念。

“Dear,或許你不能明白我到底有多愛你,自尊與傲慢常常禁锢着我寸步難行,你創造我時,又是看着誰的影子?”

周二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沒忍住低頭親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你瞧,最終你還是在我身側。”

周一嘆息着,仰起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午後。

槐樹下,槐花落下。

一瓣又一瓣,灑在蘇周的身上,有稀疏的陽光從茂盛的枝葉中落下,點點灑在蘇周的睫毛上。

蘇周仿佛真的感覺到了陽光的那一絲絲灼熱感。

他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周一的腿上,周一靠着槐樹,偶爾有微風吹起,有花瓣落在了他手心,周二伸出手,将他手心中的花瓣撿起。

蘇周有些恍惚,他坐起來,茫然的看向四周,這裏是——

周一看向蘇周,眼底的柔情仿佛能夠化為水,他問:“你分得清,我們嗎?”

周二握緊他的說,變得有些急躁:“你需要愛,所以你需要我,可為什麽,你卻從未學會如何去愛我?”

“因為你想要的,從來不是我們。”

周一擡起手,将槐花編織成花環,然後輕輕放在蘇周的頭頂,他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強大,美麗,卻又傲慢。

他的愛融化在無數的細節中,卻從不會大膽直白的告知你。

周二湊上去,輕輕親了一下蘇周的耳尖,嘴邊呢喃,“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蘇周沉浸在這裏,目光越發的潰散。

直播間的玩家看不到幻覺,只是突然發現蘇周躺在地上目光失神了。

【怎麽回事?八哥已經躺了好久了哎。】

【八哥好像陷入幻境了,旁邊寶批龍也是這樣。】

【卧槽,什麽幻境這麽牛?】

【不知道啊我們又看不到,但是好奇怪,你們發現樹枝上面站着人沒?】

【好像隐約看到點影子,好像是有個戴着面具的玩意,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是鬼臉羅剎面具,講真,這個副本的确難得一遇,很少在副本裏面看到這些民俗類的玩意了。】

【鬼臉羅剎面具是什麽?】

【類似于一個詛咒,跟它對視過的玩家都會陷入自己的幻境裏面,它本身沒什麽攻擊性,但陷進去了就很麻煩,很難爬出來。】

【溫馨提示,這個面具是可以被玩家獲取的,只不過會被反噬。】

【等會兒,鬼面具是不是就有這個面具?】

【樓上還記得鬼面具啊?我還以為鬼面具死了這麽多年,大家都忘了他呢,說起來鬼面具也挺厲害的,可惜非要去挑戰七星,結果把自己玩脫了。】

【這麽說起來的話,這個鬼臉羅剎面具好像是根據頭上的鬼臉還區分等級,當初鬼面具那個是六個鬼臉,我記得是六星道具,這個鬼臉有多少個?】

【沒看清,誰能移一下視角看看?】

【我看到了,等會兒我數數,一個兩個,三四五,六個,七個?!】

【什麽七個?七星道具嗎?】

【不可能啊,七星道具只在七星副本裏面出現,目前出現的七星道具總共才三個而已。】

【我數錯了嗎?咦,六個半?六個半算六個還是七個?】

【為什麽會有半個?】

【哎,稻草人跟小醜他們也爬上來了,等會兒,鏡頭給我移過去一下,卧槽卧槽卧槽!】

【快看那邊!好多鬼臉羅剎面具!!】

【啊?怎麽回事?這是四星副本難度???】

【媽耶,怎麽這一個樹桠上全是鬼臉羅剎面具,在這兒批發嗎?】

【完了完了,以為是副本降級,結果副本升級!怎麽多鬼面羅剎面具,哪怕是幾個六星玩家也走不出來啊!】

【自信點!十個六星玩家也不容易爬出來!】

只見分叉的那一根樹幹上,上面密密麻麻挂着幾百個鬼臉羅剎面具,每一個面具都用紅紗纏着挂在樹上,每一個面具都無比的猙獰,像是惡鬼一般盯着所有爬上來的人。

而最上方的巨鐘此刻突然響了起來。

“咚——”

沉悶的聲音響起,那些鬼臉面具紛紛發出刺耳的笑聲,面具們相互碰撞,如同樹葉一般發出聲響,将所有爬上來的玩家全部困在裏面。

每一個面具,對應了一場幻境。

幾百個幻境,将所有玩家拖進了最深處的黑暗之中。

小醜剛爬上來,就被拉入了最深的深淵之中。

他回到了他小時候的家。

程家,他叫程餘,多餘那個餘。

年幼的他躲在衣櫃裏面,聽着那個名義上爸媽的争吵。

他們打架,砸東西,互相謾罵。

“你踏馬少在外面給我養狐貍精,這都是這幾次被狗仔拍到了!你能不能別在上市這個時候給我搞出這些緋聞來!”

“你在外面養的男人比我少嗎?你個賤人!上次你玩群x嗑藥的視頻被人拍下來找我勒索,你知道老子給你花了多少錢擺平嗎!”

“那又怎樣?我可沒把外面養的雜種帶回家!”

“放屁!外面的是雜種,你生的是什麽?”

“你個老雜種的,生下的全是小雜種!全都是!”

“媽的!”

随後便是各種動手打架的聲音,打着打着又變了。

變成女人跟男人交/纏的聲音。

小醜躲在衣櫃裏,面無表情的聽着外面的一切。

在他們快要忘我的時候,小醜猛的從衣櫃裏面沖出來,然後将早就準備好的假蛇假老鼠丢在他們身上,然後聽着他們傳來尖叫驚恐的聲音。

那一刻,小醜突然覺得這個家庭好像也沒那麽無聊。

盡管代價是他被混合雙打,肋骨斷了三條,手跟腳都骨折了,在床上養了三個月,不過沒關系,他看到他們的恐懼。

反正他又沒有疼痛感,只要不把他打死,他也無所謂。

不過後面他發現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開始變了。

尤其那對名義上的父母,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厭惡,害怕,嫌棄,甚至惡心。

他被關在家裏,幾乎不讓他出門,也不讓他跟外界交流。

他就像一個被遺棄的流浪小狗。

家裏很多傭人,可那些傭人也很怕他,甚至是不敢靠近他。

有時候小醜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是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來。

但同時他內心又渴望着因為這些事得到他人的關注。

一次又一次,他傷害自己,也傷害身邊的所有人。

有一天他把自己打扮成小醜的模樣,在聖誕節當天把那個女人跟男人的視頻公之于衆,家宴裏,所有人都兵荒馬亂,他點燃了火,然後自己坐在最高的屋頂上看着屋子裏面的鬧劇。

小醜是真的喜歡小醜的模樣,他覺得很漂亮,一切都隐藏在了面具下面。

沒有人知道那一天其實也是他的生日,可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

因為這件事,他再次被名義上的父母遺棄,這一次他們将自己送去了心理醫生那裏。

其實小醜知道他們打的什麽主意,他們想要賄賂那個心理醫生,然後再用心理醫院的診斷說明,再把自己關進了精神病院裏,甚至他們都打好了關系,只要他被關進精神病院,什麽電擊吃藥禁閉全給自己來上。

他們的要求是,三個月內讓他死在精神病院裏。

得知這件事時,小醜內心沒有一絲波瀾,甚至覺得無比平靜。

他們早就想這麽做了,只不過現在提前了而已,甚至都等不到他成年。

帶着這樣的心情,小醜打開了心理醫生的門,他想,這個醫生會怎麽診斷自己呢?

在擡頭那一瞬,他看到了蘇周。

蘇周嘴角帶着笑意,禮貌但卻疏遠,盡管如此,那是小醜第一次被正常對待。

更甚至,在他們想要賄賂蘇周時,蘇周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他說:“我不缺錢,我也不需要聽從任何人的安排,我覺得那個男孩本質不壞,雖然我承認他也有一些嚴重的心理問題,但還不至于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療,只要家長積極治療,其實也有康複的可能的。”

他說:“你的眼睛,其實挺好看的。”

他說:“在醫生的眼裏,我覺得你跟其他孩子并沒有區別,不用擔憂。”

他說:“我嗎?我有男朋友,我們目前很相愛,也有可能是熱戀期吧。”

他說:“沒有什麽東西是永恒的,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努力争取。”

小醜以為,蘇周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去争取了,可還是被拒絕了。

為什麽?

小醜不理解,也不太懂,于是他想了一切的辦法,甚至綁架了蘇周。

在跟蘇周一起困在房間裏的三個小時,是小醜覺得最快樂的時候。

三個小時,他看着蘇周想盡一切辦法逃脫,然後一邊安撫自己的情緒,一邊放松自己的警惕,直到他被鐵絲穿透綁在座椅上。

他看着眼前的蘇周,覺得對方又聰明又漂亮。

真好,原來他喜歡的東西,是如此的美好。

他被帶走了,他是未成年,再加上程家的暗箱操作,他終于被送進了那家精神病院。

小醜知道自己進去後會遭遇到什麽,他知道程家的人想法設法的想要弄死自己。

他們容不下自己了,蘇周也不會接受自己。

于是他自殺了。

用盡了一切極端的手段,爬電網,被貨車撞,甚至用着扭曲的身體一步又一步的朝着前方爬去。

他看着那些車燈,耳邊的警車聲不斷的響起,他在馬路上爬着,一點又一點艱難的爬着。

身下是血跡染成了一條鮮紅的血跡。

他在爬着,一直爬着,無論如何都不想停下來。

然後呢?

小醜恍惚了,他睜開眼看向四周,他又回到了那條高速公路上,旁邊是側翻的貨車,他渾身是血,四周的車燈光亮起。

這裏,是過去嗎?

小醜伸出手,看着完全扭曲的身體,他沒有疼痛感,不知道哪兒受傷了,不過好像身體哪兒哪兒都受傷。

他伸出手,朝着前方爬去,一下又一下,滿手都是血。

好不容易爬到了邊緣,一個眨眼,卻又回到了原點。

又回來了麽?

小醜擡頭,繼續朝着前面爬去,一次又一次的循環,一次又一次的爬着,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到底在哪兒。

可他不想停下來。

他想,他多爬一步,或許就能離蘇醫生更近一步。

蘇醫生——

蘇周還在自己的幻境之中。

他試圖想要從這裏逃離,他清晰的明白這裏是幻境,可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裏出去。

于是他擡頭看向身側的周一跟周二。

殺了他們,就會從這裏出去嗎?

沒有任何猶豫,蘇周抽出花刀朝着周一跟周二砍去。

可下一刻,四周轟然倒塌,周一跟周二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側,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又再次回到了原點。

周一伸出手,輕輕的撫上蘇周的臉頰,“我們,将會永遠綁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周二則是與他十指相扣,“你無法擺脫我們,因為我們就是你。”

蘇周皺眉,沒有任何猶豫的提起花刀又将他們殺死。

下一刻四周又發生了變化,周一跟周二再次出現。

蘇周退後了兩步,目光第一次出現了一分慌亂,為什麽,會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循環裏面?

周一臉上流露出幾分不解,“Dear,你在透過我們,看向誰?”

蘇周又是一刀下去。

四周不斷的變化,他殺死一個又一個的周一跟周二,可更快就出現了更多的周一以及周二。

蘇周麻木的揮動着長刀,腳下似乎堆積成了一座小山,全是周一跟周二的屍體。

一次又一次的循環,一次又一次的殺死他們,然後再次循環。

蘇周覺得自己快瘋了。

終于,他累了,單膝跪在屍堆上面,一只手緊緊的扶住長刀,額頭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

為什麽?

為什麽他會被困在這裏呢?

他做了什麽,很奇怪的事嗎?

突然,他的幻境之中出現了一點裂縫。

那點裂縫透出一點白光。

蘇周擡頭朝着前方看去,有一個人逆光而來,他穿着寬松的破舊西裝,帶着寬大而又可笑的帽子,遮住了整張臉,然而腳步卻很是沉穩,一下又一下。

似乎他本人并不是一個滑稽的人,反而很是堅定以及神秘。

他看着地上的蘇周,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豆大的汗珠從蘇周的額頭上流下來,有一些落入了蘇周的眼睛裏。

這讓蘇周下意識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看向眼前的人,第一次露出無助的神色,“稻草人,我好像陷入了一場又一場的噩夢之中。”

稻草人平靜的看着他,隐藏在寬大帽子之下的眼神無比的柔和。

他緩步朝着蘇周過來,一步又一步,踩碎了這裏所有的幻境。

他所過之處,周一跟周二的屍體也全部随風消散而去。

稻草人來到了蘇周的身前,然後緩緩蹲下了身。

明明沒有說話的聲音,蘇周卻聽到了稻草人的話。

他說:我知道。

是非常好聽、低沉卻帶着幾分儒雅的聲音。

蘇周感覺意識在不停的消散,他不知道自己進入了多少層幻境,每一層都在消磨他的理智以及意識。

現在的他,只感覺全身無比的疲憊。

他吐出微弱的氣息,握住花刀的手也開始在顫抖,體力幾乎快到了極限,“他們一直在纏着我。”

蘇周流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我明明親手殺死了他們,我明明殺死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為什麽還會出現?”

周一跟周二是他的人格之一,明明已經徹底從他身體裏消失了才對。

他拿他們做了交易,明明就不應該再出現了啊。

終于,蘇周再也支撐不住,手上的長刀從掌心滑落,他整個人直直的倒在了稻草人身上。

稻草人沒有推開,但也沒有其他動作。

他在沉思,也在疑惑,甚至是不解。

終于,稻草人緩緩擡起右手,然後放在了蘇周後背上。

蘇周卻是渾身顫抖了一下,似是不适應這樣的接觸,哪怕神志不清,可身體卻下意識的排斥着所有人的靠近。

稻草人擡起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終于妥協了一般,又像是認清了什麽東西。

他說:別怕,我帶你出去。

下一刻,稻草人伸出手将蘇周擁入懷中,四周的幻境出現了無數的裂縫,那些裂縫之下,藏着一張又一張的鬼臉面具。

無數的面具尖叫着,嘶吼着,幻境崩塌之下,無數的面具也湮滅在虛空之中。

“咔——”

“咔——”

一個又一個的面具,在一股強大的力量之下,直接爆裂落下。

以稻草人為中心,四周浮現出無數的紙張,那些紙張很小,卻精準完美的擊中了每一個面具之上。

“嘭嘭嘭——”

無數的面具爆開,形成粉末落下,又被吹散在空中。

直播間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的睜大了眼睛。

【不、不對勁!完全不對勁!!】

【啊啊啊啊稻草人到底是誰!這樣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四星玩家!絕對不可能!】

【媽耶,要知道當初鬼面具的一個鬼臉羅剎面具就費了好大的功夫,一個六星玩家想要收服一張面具都很艱難,他怎麽可能把這幾百張面具直接抹殺了!!】

【快!朕的秘書!快去給我查稻草人的資料,要所有的!!】

【有一說一,哪怕是六星玩家在這裏,也不可能輕易打破幾百張面具的幻境!他到底是誰啊!】

【啊啊啊絕美愛情故事!磕到了磕到了!!】

【磕你大爺!出事故了知道嗎!一個四星玩家,怎麽可能擁有這樣強大的能力甚至直接幹掉幾百張至少六星武器面具的!你細想!你細想想!!】

【再細想!現在不是紅月!所有玩家根本不能使用特殊技能!他為什麽可以打破幻境?!】

【除非,紅月根本無法壓制他!一個四星副本無法壓制的規則,你細想想原因!絕對絕的游戲重大事故!】

【叮!恭喜《封棺》直播間來到人氣榜前十,通關玩家獎勵将翻倍!】

【啊?卧槽,熱度又飛到人氣榜了?!】

【剛進來,怎麽又有一個低星副本,不對四星副本跑到人氣榜上了?哎哎哎?畫面怎麽回事?】

【好熱鬧啊,卧槽,怎麽這麽多鬼臉羅剎面具?等會,這面具還被人給幹掉了??】

【那個,剛進來,問一下畫面中間抱一塊的那倆人是誰?】

【抽煙惆悵,說出來吓死你,一個三星玩家一個四星玩家,然後一個四星玩家幹掉了幾百張至少六星的鬼臉羅剎面具,抽煙抽煙.jpg】

【這有啥,鬼臉羅剎面具本身就沒什麽攻擊力啊,只是幻境而已,等等,你說什麽?四星?幾百張??】

【我聽錯了還是看錯了,幾百張六星的鬼臉羅剎面具?這誰啊?稻草人?哪來的啊,怎麽可能四星啊,卧槽他到底是誰?!】

【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別急,我們前面這一批已經急瘋了!秘書!秘書怎麽還沒查出資料來!】

【查不到啊大哥!目前有記錄的加上這場副本他就玩了四場,其中兩場還跟八哥一塊玩的,再面前的是就沒了啊,最前面兩場熱度也不高,看的玩家不多,自然也就沒什麽讨論啊。】

【我我我,我看過前面稻草人的一場四星本,我只知道他實力蠻強的,其他的真是一點都不清楚。】

【啊啊啊他到底是誰啊!!】

【我也好想知道,不過我怎麽有點熟悉的感覺?】

【啊?我怎麽沒有??】

【叮!恭喜《封棺》直播間來到人氣榜第九名,通關玩家獎勵将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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