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喝酒

第9章 喝酒

京樂春水瞧着山本元柳齋重國和四楓院玖城離去的背影，一轉頭就看到修羅丸勾着唇的模樣。

修羅丸懷裏的黑貓仰着頭，一人一貓對視了一眼，黑貓擡爪刨拉一下修羅丸的下巴，爪子肉墊貼在人下巴上，修羅丸低頭看貓，黑貓開口問道：“去哪？”

“上次去的，流魂街四十七區的那個……”修羅丸應道。

“是還不錯，”黑貓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去叫喜助，等會見。”修羅丸點點頭，手一松，貓落在地上，黑貓身形一閃，跑向遠方。

修羅丸一擡頭，對上京樂迷茫的眼神，京樂眨眨眼，問道：“你們這是？”

“去喝酒啊，”修羅丸打了個哈欠，原本筆直優雅的站姿變得十分松散，他很自然很肯定地說道：“父親和總隊長下午耽誤了，等會肯定要回隊裏辦公，估計就住隊裏了，沒人管我們，當然去喝酒了。你去嗎，京樂，那個居酒屋的燒鳥很不錯喲。”

京樂低着頭笑了兩聲，他擡手摟住了修羅丸的肩膀，說道：“好小子，你說的是新日酒屋嗎？”

“是，”修羅丸斜眼瞥人，說道：“看起來你也是常客吧？”慵懶的貴公子斜着眼睛，金眸裏透出一點愉悅，原來這位也是同道中人

“要是被四楓院隊長發現了怎麽辦，修羅醬？”

修羅丸側着頭看着人，眯着金眸，還是道：“別叫我修羅醬，”他的身形往後退了一步，在院牆的拐角站定，京樂看着迎面走過來的巡邏隊伍，修羅丸繼續說着，開了句玩笑：“再說了，喝都喝了，父親還能抓着我的尾巴把我喝的酒抖出來嗎？”

京樂想象到那個畫面，哈哈大笑起來，他松開手，假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走吧！我還有個朋友在學院裏，帶上他。”

“學院不是有宵禁嗎？”

“這種東西，”京樂揉着下巴：“沒被抓到不就沒有嗎？”

修羅丸抿抿唇，嘴角倒是勾了起來，京樂算是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他的師弟雖然看起來矜貴優雅，在戰鬥中冷靜謹慎，但本質還是和他一樣，是一個不大願意受家族束縛，偶爾會背着長輩們做點離經叛道的事情。

京樂說道：“走吧。”修羅丸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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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避開靜靈庭裏巡邏的死神小隊，由京樂帶着，穿過真央靈術學院後的竹林，直接進了學院的宿舍，兩人穿過宿舍的走廊，走到走廊最深處的宿舍前，京樂還沒開門，就聽到裏面傳來幾聲咳嗽聲。

咳嗽聲伴着喘氣，咳嗽的人有些呼吸不暢，修羅丸聽着門內重重的呼吸聲，修羅丸看着京樂站在門口一時并無動作卻下意識地握住了腰側的斬魄刀，修羅丸什麽都沒問，等着裏面傳來茶壺茶杯碰撞發出的磕碰聲，京樂才像剛回來一般，推開了宿舍的門。

浮竹十四郎端着茶杯，淺淺地啜飲了一口，清苦的茶水壓下了喉管裏的癢意，緩緩地呼吸了兩口，擡起頭看向京樂，他看到跟着進來的穿着便裝的修羅丸。

浮竹還沒說話，京樂就連聲說道：“這是四楓院修羅，修羅醬，”浮竹看着那雙銳利的金眸就那麽死死凝視着京樂，京樂一副眼瞎什麽都沒有看見的樣子，繼續說道：“這是我的好友，浮竹十四郎。”

修羅丸矜持地點點頭，打了聲招呼：“浮竹君，初次見面。”

出身下等貴族的浮竹直起身，道：“四楓院大人，您……”

修羅丸截斷了浮竹的話，說道：“叫我修羅丸或者四楓院都好，不必用敬稱，浮竹君，”他瞥着京樂，嘴裏說道：“只要不是修羅醬。”

京樂一副“什麽，你說什麽”的表情，他朝着浮竹伸出手，說道：“走，浮竹，修羅醬請喝酒，不吃白不吃，走吧！”

“我什麽時候……”

修羅丸嘴裏剛說出幾個詞，就被京樂摟住了脖子。

“不是……我……”

“不是什麽，這麽小氣的嗎？”京樂手肘捅了捅修羅丸，說道：“以後老師忙的時候，估計就是師兄我來指導你了，怎麽，修羅醬，飯錢都不想出嗎？”

“別看你師兄白打是水了點，”京樂有些好奇了，繼續調侃道：“但你師兄我現在已經學會始解了，還不能教你？”

修羅丸的嘴唇抿了起來，浮竹看着少年的嘴唇越抿越緊，最後快要抿成一條線了，耳朵尖尖露出一點紅，最後閉上眼，仰起頭，自暴自棄地說道：“我沒有錢，錢都被妖貓給搶走了，我姐都花完了，那妖貓太能吃了。”

京樂一愣，然後“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也不能說四楓院家連自家少爺喝酒的錢都不出，但去賬房支錢還是要找由頭的，這姐弟倆這個月支錢的由頭都差不多用完了。

冰山一樣的貴公子到底是破了功，修羅丸死死瞪了京樂一眼，繃着張臉，動作看着就那麽氣急敗壞地往外走，靈壓聚于腳下，瞬步發動，消失無蹤。

京樂回過頭，看着浮竹還是一副溫文儒雅淺笑矜持的模樣，京樂有些無奈，道：“十四郎，別在我面前裝樣子好嗎？”

浮竹瞥了他一眼，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你怎麽不說四楓院君裝樣子。”

“這不才認識還沒到一天嘛，再說這小子面癱的模樣，逗起來不很有趣嗎？”京樂說着，嘆了口氣：“連修羅丸和夜一都沒錢帶我們去喝野酒，等等，”京樂回憶了一下那只黑貓和她弟默契分手的模樣，他自言自語道：“難不成？”

“難不成什麽？”浮竹問道。

“我聽人說，夜一有個竹馬，是浦原家的小子，”京樂摸着下巴，說道：“難不成那姐弟算計好了，打算讓浦原家的出錢？”

……

浮竹、京樂還有修羅丸坐在新日酒屋的隔間裏，透過撐開的木窗看着街道，等了不過幾杯茶的功夫，就看到夜一拖着一個高大的青年往這邊走，那人臉上滿臉的讨好和不情不願。

“夜一桑，嗐，夜一桑……”浦原喜助連聲道：“我真的沒有錢了，這個月不能喝酒了，你還帶着修羅丸，啊……吃，吃不起啊！”

“別說廢話！”夜一在喜助小腿上踹了一腳，擰着喜助的耳朵，押着人往前走：“你以為我不知道修羅丸的零花錢都給你做了實驗，那可是四大貴族之一四楓院家次子一個月的零花錢！随便哪條流魂街活十年都沒有問題，你倒好，連頓飯都不願意請我們吃！”

“我請，我請，”浦原喜助躲着自家兇狠的青梅，說道：“夜一桑你吃什麽都行，吃了我都行！”

“吃了你？”夜一翻了個白眼，說道：“不是給你占我便宜？”修羅丸垂下眸，仿佛聽不見他姐的虎狼之詞。

“嗐，你說什麽呢……也不是……嗷！”

京樂看了眼盤膝坐在竹席上的修羅丸，他倒是沒想到四楓院家的兩個能和浦原喜助關系這麽好，修羅丸看着浮竹笑得溫潤儒雅的樣子，端起茶杯，像喝酒一樣喝了杯茶。

冷靜，不能當衆揍貓——那貓知道自己的大筆的錢都給喜助，還趁他睡覺的時候搶他那剩下的一點點零花？死貓搶他的錢請她竹馬吃飯，太過分了！

京樂好笑地看着修羅丸額上青筋凸起，面上淡定自若的模樣。

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一前一後被店家迎進了酒屋，他倆走進隔間的時候像是什麽也發生過一樣，夜一擺了擺手，嘴裏說道：“春水，十四郎，吃什麽随便點，我弟弟請客。”浦原喜助驚喜擡頭：“你付錢！”喜助失望地低下頭。

一窮二白褲兜比臉幹淨的狗點了點頭。

“哈哈，那點菜了嗎？”浦原喜助挨着夜一坐了下來，打了聲哈哈，話裏帶着點希冀，說道：“我來點吧。”

一道視線落在浦原喜助身上，金眸一眨不眨，修羅丸開口說道，語氣平靜但落入浦原喜助的耳朵裏聽起來很是殘忍：“我點好了，按着我和夜一平時的飯量來點的。我請客，你出錢。”頓了頓，修羅丸強調道：“出我的錢！”

京樂眼瞅着喜助的嘴巴長大了一點，然後閉上了，牙齒發出“咔吧”的聲音。

……

酒足飯飽，矜持的貴公子端着酒壺，清冽的酒水倒在杯裏，輕輕啜飲一口然後一飲而盡，夜一湊了過來，拍了拍她弟的手腕，修羅丸就着姿勢給倒了一杯，夜一仰着頭一喝見底，稍稍有些微醺地靠在修羅丸的手臂上。

很好看的畫面，關系親密的貴族姐弟，如果京樂不知道這倆人脾氣都一點就着表面還裝模作樣的話。

狗喝的少一些，畢竟等會還是要背貓回家的。

京樂看着四楓院家倆個每人面前都堆着的二三十個拉面碗——這是真的吃不起。

京樂喝了口茶倒倒油膩，付了錢回來的喜助搖搖晃晃地走了回來，他捂着肉眼可見癟了下去的小錢包，悶着頭喝着不要錢的茶水——

這就是靜靈庭的貴族啊，都戴着一副面具——不過，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突然，京樂的餘光看着修羅丸的眉頭略微緊了緊，他身子往窗邊傾了傾，鼻孔翕動的一下，“夜一。”修羅丸低聲喚了一聲。

夜一擡首見到修羅丸的反應，她眉一挑，同樣小聲問道：“玖壹柒？”

“對。”修羅丸簡短地回答。

“你去，”夜一簡明發出指令：“這次不用留活口，如有同謀，一律格殺，我通知隊裏。”

看着京樂和浮竹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倆身上，喜助還在一杯一杯喝着茶，修羅丸和夜一自榻榻米邊站起身，修羅丸道：“失陪。”夜一點點頭，他倆一看就是遇到了隐秘機動任務的對象。

京樂春水其實很好奇，他很好奇這個被四楓院玖城奉為天才的次子，這個他的老師初次見面就收之為徒，這個傳言中甚至可以直接接替他母親擔任二番隊隐秘機動四分隊隊長的少年，到底有什麽能耐。

喜助擡起頭，打了個哈欠，道：“到時候衣服我給你帶回去。”

修羅丸點點頭，他動作飛快地脫去外衫只留下內地的黑衣，“那我走了，”修羅丸說道：“玖壹柒就是躲的功夫厲害，以後接着聊。”說完，修羅丸翻窗閃身不見，

京樂和浮竹點點頭。

蹲伏在樹枝上的修羅丸微微閉了閉眼，清冽的靈壓從身體裏湧出來，震蕩的靈壓洗卷掉身上的酒氣，修羅丸帶上遮臉的黑色面罩，他隐藏于酒屋後的大樹枝丫罅隙間，黑衣與陰影幾乎融為一體。

他側了側身，仔細辨別了一下空氣中新鮮的“玖壹柒”的氣味方向，氣味混着劣質胭脂的味道，修羅丸無聲無息地靠近目标所在的居酒屋，借着黑暗，修羅丸在月新居酒屋屋後的樹上潛伏起來，聽着裏面一聲聲的調笑聲音，修羅丸在樹枝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一聲細微的氣味湧入他的鼻息，這吸引了他的注意。

作者有話說：

yy：白狗背着黑貓醉醺醺的回家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