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駐守令-骨女
第58章 駐守令-骨女
戈薇瞧着犬夜叉的反應, 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來。
反應過來的小狗勾一股子怒火從心底冒了起來,他一把抽出腰間的鐵碎牙,破爛的妖刀變成一把妖刀,他雙手握刀, 對準夜一:“你是什麽人, 竟然如此戲耍本大爺!”
夜一瞧着火冒三丈的犬夜叉, 夜一挑了挑眉, 足下瞬步迸發, 身形瞬間出現在犬夜叉身後, 夜一兩只手伸出來, 兩只手揪住犬夜叉的犬耳,呼撸揉了一圈, 犬夜叉猛地轉過身, 他瞪圓了眼睛,夜一卻早就從他身後消失了。
犬夜叉一臉懵的四下望去,看到夜一站在牆壁的邊沿上, “對啊,就是戲耍你呀,來抓我呀!”
犬夜叉一把把鐵碎牙插/入刀鞘裏,大吼道:“你有本事別跑,本大爺今天要好好地揍你一頓!”
“來啊, 來啊!”夜一挑釁得樂在其中, 說道:“你能摸到我的衣角算你贏!”
犬夜叉一躍而起跳上了牆, 他伸手向夜一抓去,夜一的身形一閃, 早就出現在別處, 戈薇插着腰大喊一聲:“犬夜叉, 不許破壞房屋!”
“诶!”犬夜叉應了一聲:“別跑,你這個妖貓,你看我抓不抓的到你就是了!”
修羅丸微微仰頭順着二人方向看了過去,他呼出一口氣,小指頭勾起滑落臉頰的鬓發挂在耳後,修羅丸瞧夠了熱鬧,說道:“請進吧,各位,我與你們說一說羽豐主城的情況。”
珊瑚看着遠處越來越小的身影,問道:“就不管他們了嗎?”
彌勒看着和犬夜叉相比起來顯得身材嬌小的夜一,他謹慎地說道:“犬夜叉粗手粗腳的,傷着你姐姐你可不能……”遷怒他。
“傷了夜一?我都打不贏我姐姐,”修羅丸瞧這幾人驚詫的表情,說道:“你們放心,姐姐手裏有分寸,家姐對妖力的修行頗感興趣,也就稍微欺……”負,修羅丸一頓,繼續說道:“鍛煉一下犬夜叉,不必擔心。”
稍微鍛煉一下犬夜叉?
你剛剛想說的是欺負吧!
修羅丸邁步往屋內走去,屋內還有一件內間,他先請進屋的人坐下,桔梗在外屋招待客人并向他們說明情況,修羅丸往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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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沒有進屋,他繼續隐匿身形站在庭院裏,他的妖力與氣味半點沒有洩露出來。
修羅丸走進和室的內間,就看見趴卧在和室中央軟墊上的狐貍,九尾狐趴卧在軟墊上,兩只爪爪優雅地搭在一起,頭枕在雪白的狐爪上,眼皮閉着,睡得很沉。修羅丸輕聲走到玉藻前身邊,他盤膝坐了下來,修羅丸伸出手,手落在狐貍的頭頂上,順着長而柔順的白毛輕輕地捋過。
玉藻前鼻孔在淺眠中翕動了幾下,嗅聞到是熟悉的氣味,修羅丸的手指穿過九尾狐柔順的皮毛,玉藻前發出一聲表示舒服的鼻音,耳朵尖顫了顫,他這才睜開眼睛。
自從牛鬼城一戰之後,玉藻前就時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這很不正常,為此修羅丸特地去屍魂界請來了喜助。
狐貍的紅眸動了動,看向了目露關切的修羅丸,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問道:“看出來了?”九尾狐坐直身子,擡起前爪按在修羅丸膝上,身子往前探探,冰涼的黑鼻頭碰到了修羅丸的臉頰,是一個輕輕的吻。
修羅丸手上結印,一道結界豎了起來,外面的人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修羅丸直白地問道:“你不是這個時間的人,對嗎?”
九尾狐微微側頭,狐貍腦袋擱在了修羅丸的膝上,修羅丸的手落在九尾狐的腦袋頂上,順着脖頸慢慢地捋了下去,九尾狐的鼻音裏帶着一股懶勁兒,他說道:“猜到了?”
“那麽多人都說了,我們在五百年前做下了一些事情,”修羅丸說道:“除了陪你回到你的時間線,以我的性子,沒有別的可能了。”
“你也瞧見了,修羅丸,”玉藻前眯起了眼睛,說道:“就是我來到這裏,我的靈魂也在經受規則的束縛,靈魂被壓迫,妖力被拘束,我在逐漸變得孱弱。那也就是說,如果你去了錯誤的時間,你也會經受和我相同的壓迫。”
修羅丸沒有接茬,他說道:“我記得你說過,是黃泉裏的那位送你到這裏來的,是誰?”
九尾狐的獸瞳驀的睜大了一些,不愧是隐秘機動的負責人,他一下子就找到了關鍵,狐貍腦袋擡了擡,很自然地蹭了蹭修羅丸挼他毛的手,說道:“是伊邪那美,殺了羽衣狐,待處理了那個不可言之名妖怪之後,我們便去拜訪吧。”
“犬夜叉他們、姐姐和喜助都來,”修羅丸說道:“現在就去吧。”而且,修羅丸感知得很清楚,還有一個力量很特別的半妖和犬夜叉一起進了城——那人應該就是奴良滑瓢的兒子,半妖滑頭鬼。
九尾狐舒張了一下爪子,說道:“我們來此城時,骨女手裏還有一枚四魂之玉碎片,就在你感知到一股陌生妖力之後,那片四魂之玉碎片就消失了,現如今,能讓骨女‘自願’獻出四魂之玉碎片的妖怪勢力可不多。”
“你的意思是說說,那個股陌生妖力的主人歸屬于羽衣狐?”修羅丸問道。
九尾狐的紅瞳瞧了眼修羅丸,說道:“自我誕生至今,還沒有任何生靈能從我手裏逃脫,不殺了那只狐貍,”玉藻前感受着被揉捏的耳朵上傳來的力道,說道:“我可不想回去,再者說了,以我的力量,我至少還能在此堅持五十年。”
修羅丸盯着眸光閃爍的紅眸,修羅丸兩手從狐貍耳朵上移開,兜起狐貍前肢的胳肢窩站了起來,九尾狐難得露出懵懵然的表情,還沒反應過來就順着修羅丸鼓噪起來的妖力化作小狐貍的模樣,被拉開衣襟塞了進去。
你說能堅持就堅持,你連我的妖力都扛不住了,堅持個鬼!
修羅丸手一動,撤去了內間的結界,朝着屋外走去,走到屋外,修羅丸揣在衣袖裏的手擡手結印,籠罩整個小院的結界立了起來,當然也把隐匿身形的奴良鯉伴罩在了院子裏——結界矗立得無聲無息,甚至沒有人發現結界立了起來。
修羅丸看向衆人,幾人都頻率一致的眨着眼瞧着他,他們可都瞧見了修羅丸抱狐貍塞狐貍的一串動作,小狐貍的耳朵尖尖從衣襟交錯的地方探出來。
他為何要防備自己犬兒的妖力——九尾狐瞧見了自家犬兒略顯霸道動作,他心裏倒一點也不生氣,自家犬兒都學會用妖力操控別的妖怪變形了,真不錯!
“啊!”遠處傳來一聲男聲的慘叫聲,戈薇撫了撫額。
修羅丸走到外室的櫥櫃邊,打開櫃子,他擡起手,動作很随意地從櫃子裏抓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子,木盒子上貼着一張白色的符咒,修羅丸随手把木盒子放在矮幾上,修羅丸擡手撕掉了木盒子上的符咒,戈薇一個激靈看向了木盒子。
戈薇在修羅丸揭掉封印的瞬間才感知到了四魂之玉的存在,她難以置信:“這……這……這是四魂之玉?”
“不錯,”修羅丸說道:“我研究了一下神道的封印手段,也和桔梗小姐探讨了一下,現在能夠封印住四魂之玉的氣息。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幾張。”
修羅丸用昨天我吃了鳗魚飯的平常口氣說出了他能做出完全封印四魂之玉氣息的符咒,幾個人一時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才能表現他們的心情。
一點也不平常,好嗎!
修羅丸手伸進衣襟裏,挼了好幾下狐貍,玉藻前才慢吞吞地從儲物元珠裏弄出一疊封印符咒,修羅丸将符咒遞給戈薇,他把木盒展開,正對着幾人,幾人的目光聚焦在盒子裏的四魂之玉碎片上,修羅丸想了想,他把木盒傾倒過來,将碎片倒在手上,他撿出一片四魂之玉碎片丢回木盒裏。
然後,修羅丸雙手并合,手尖靈壓溢出,順着靈壓的擠壓,被淨化到一絲邪氣也不洩露的四魂之玉凝成小拇指指蓋大小的碎塊,修羅丸拇指将玉抵在食指曲起的關節處,随手一彈,一大塊四魂之玉的碎片飛了起來,戈薇慌張的伸出手,接住了朝她飛過來的碎塊。
如此強大,如此淡然,如此随性。
珊瑚跪坐在軟墊上,她擱在膝上的手緊了緊,她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修羅丸,除妖師姑娘做出了決定,她叫了一聲:“四楓院大人。”
“嗯?”修羅丸看向了珊瑚。
“我有個弟弟,琥珀,”珊瑚下定決心,她說道:“我想問您,您可有辦法救我弟弟的性命?若是您能救我弟弟的性命,我……”珊瑚停頓了片刻,說道:“我願為您效終生犬馬之力。”
修羅丸衣襟裏的九尾狐冷哼了一聲,已然表現出了不滿。
修羅丸沒有回答,反而是喜助開口問道:“我能問問珊瑚小姐弟弟的情況嗎?”
珊瑚擡起頭,她眼睛裏流露出希望:“我的弟弟……”珊瑚三言兩語說清楚了琥珀的情況,喜助生出了幾分興趣。
珊瑚的弟弟名叫琥珀,也是一名除妖師。奈落操縱琥珀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族人和父親,在重傷珊瑚之後死去,然而,奈落用四魂之玉碎片複活琥珀,消除了他所有的記憶,現在維系琥珀生命的,就是他後頸上的那枚四魂之玉碎片。
珊瑚心裏再清楚不過,四魂之玉完整之時,就是琥珀死去的時候。
“轟!”這是人體落地的聲音,衆人往外看去,恰好就看見夜一把扛着的犬夜叉扔到地上的動作,小狗勾兩眼翻白已經不省人事,夜一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她目光掃過衆人,視線落在若有所思的喜助身上。
夜一微微蹙了眉,她知道喜助的研究最近遇到了瓶頸,她大致知道喜助研究的東西究竟有什麽作用,若是真能打破死神的極限,對靜靈庭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按喜助所說,四魂之玉是是污穢與潔淨靈魂的聚集體,逸散出來的力量是平衡被打破時的能量,若是只提取靈魂中中性的力量部分,理論上就有可能鍛造出能夠提升力量的物什。
喜助開口說道:“我與夜一桑還會再次停留幾日,在我們離開之前,”喜助說道:“若是珊瑚小姐能夠尋到令弟的蹤跡,我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幫幫你。”
夜一大跨步地走到修羅丸身邊,扯過軟墊盤膝坐了下來。
“真的嗎!”珊瑚很是驚喜,她說道:“那我們……”珊瑚看向夥伴目露期待。
“好,珊瑚,”彌勒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繼續去尋找奈落。只是……”
“那倒不必,修羅丸這才開口說道:“我如今之所以在這座城裏,就是因為我推斷,曾在羽豐主城肆意殺戮的骨女,與你們一直在找的奈落有關。”
“什麽?”戈薇一愣。
倒在地上犬夜叉的犬耳抖了抖,被大姐姐欺負的面紅耳赤的小狗勾豎起了耳朵。
修羅丸慢條斯理地講述起來:“事情要從十日前說起,最先是駐守羽豐主城的花開院家的陰陽師給我遞送的消息,從三個月前開始,每隔幾日,這座可以容納五萬城民的大城裏就會發生武士與後宅婦人滅門慘案,內宅之中,無一活人幸存,死者只剩骨頭,不見人皮。”
“城中加強了巡邏,陰陽師們加固了城內的結界,結界只允許人類進出,但失蹤事件還是繼續發生,”修羅丸說道:“于是,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假扮武士以己身為誘餌,這才探查清楚,武士與婦人滅門案子都是骨女做下的。”
“這個骨女,身披人皮,手持一枚四魂之玉碎片,”修羅丸講述到:“直到她偷襲了花開院家的陰陽師,這才暴露身份。骨女利用四魂之玉碎片,将自身的氣息隐藏得極好,連陰陽師都誤以為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陰陽師在骨女偷襲的時候打傷了她,骨女的妖氣從人皮裏洩露出來,等到陰陽師們查清之後才知道,骨女手上的那枚四魂之玉不見了蹤影。”
“原本,我猜測,搶走骨女手中四魂之玉的妖怪隸屬于羽衣狐,”修羅丸翻了翻矮幾上的紙張,抽出了一張紙,展開對向衆人,紙上畫着一片漂浮在天上的羽毛,說道:“但據守衛羽豐主城的陰陽師所言,他曾看過一只巨大的白色羽毛乘風而起飛上天空,然後向遠處飛去,最終消失不見。”
“是神樂!”戈薇肯定地說道:“這骨女肯定是去了什麽地方,引起了奈落的注意,他才派遣神樂來搶奪骨女的四魂之玉碎片的。”
“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修羅丸接口道:“骨女穿着的人皮沒有了四魂之玉碎片的維護,她穿在身上的人皮只能堅持十日,她被我的結界困在城中,她若不想暴露身份,近幾日就必須得出來找尋新衣服。她身上人皮若無損壞,她就能在城中自由活動。只是現在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這個骨女太能茍了,”修羅丸略顯無奈地說道:“從城主府,到花街,再到平民聚集地,她每次誘惑獵物都不自己動手,她裝扮的各種美人能夠輕而易舉蠱惑心悅于她的武士,而在武士将她迎娶入門之後,內宅裏的女人就會成為她的新衣服。”
“披着人皮的骨女在失去了四魂之玉碎片之後,哪怕是普通人離得近了,也能聞到她身上被胭脂水粉蓋住的細微腐爛氣味,”修羅丸說道:“但在這座能容納五萬人的大城裏,很難追尋那一點腐爛氣味。”
“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花開院家的陰陽師透露,骨女身披人皮,一副貌美心善、嬌弱可人的模樣,就是那種夢中情人理想的模樣。自從她被陰陽師們打傷逃跑之後,骨女就不再偷襲武士,反而開始襲擊平民。骨女更加偏好那些身帶靈力的平民。”
充滿暗示的,修羅丸看了眼彌勒。
“骨女多有可能盯上外來到此的平民,她應該在人員混雜的地方活動,用胭脂水粉蓋住人皮腐爛的氣味,”修羅丸眼瞧着彌勒露出了我懂了的表情,他,說道:“看起來彌勒法師知道是哪了,那個地方氣味不太好聞,我本人以及我家這位,都不大樂意去那裏尋找骨女。”
人類大城裏的花街、屍魂界裏的花街和浮月市町裏的花街差別太大了。
從衣襟裏探出來的狐貍耳朵尖抖了抖,自打夜一來了之後,修羅丸就從來沒有當着夜一的面以我家這位稱呼過他,修羅丸用餘光瞧了呆愣住了夜一一眼,然後隔着衣服用手背蹭了蹭狐貍頭。
彌勒看了眼珊瑚,說道:“那我和珊瑚,就來做這誘餌吧。”法師有些遲疑又似乎有些為難,說道:“只是,我們身上的錢,只怕不夠在城裏住下來。”
桔梗站起身,她從牆角的矮櫃裏拿出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端到彌勒身前,松開木盒,木盒落在矮幾上,發出“哐”的一聲,彌勒聽着聲響,呆滞地掀開木盒的蓋子,木盒裏面是滿滿的金小判。
法師激動地顫抖着手抱起木盒,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些,都給我?”
“辛苦彌勒法師了,祝您玩得愉快,”修羅丸感受着夜一貓貓炸毛的氣場,語氣努力保持平穩地說道:“您要是不介意,現在就可以行動了。犬夜叉、戈薇、雲母和七寶可以住在內城裏,但請您和珊瑚小姐務必小心。”
桔梗打量着夜一的表情,巫女适時地站起身,說道:“犬夜叉,戈薇小姐,七寶醬,雲母醬,跟我來吧。”
喜助深深看了眼姐弟與狐貍,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他說道:“我來給諸位安排房間。”
……
修羅丸看着犬夜叉一行人的背影從拐角消失,他慢吞吞地從衣襟裏掏出狐貍,夜一擡起頭,目光落在修羅丸身上,眼瞧着她弟弟下一秒變成了和狐貍一般大的白犬模樣,乖巧地蹲坐在狐貍的身邊。
白犬白絨的尾巴落在席子上,九尾狐九條雲朵一樣的尾巴蓋在犬兒的尾巴上,一狐一犬蹲坐在一起,毛毛都戳到了一起。白犬兒瞧着自家姐姐的臉色,試探地蹭了蹭狐貍的側臉,狐貍感覺着臉側毛絨的觸感,回蹭了幾下。
我家那位,狐貍!
我家那位,犬兒!
夜一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作者有話說:
貓:你們是覺得我聽不懂還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