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正反面

第52章 正反面

用鑰匙開門什麽的, 這種古老的開門方式，早好幾年前就在阿卡姆淘汰了好嗎，畢竟韋恩集團的財富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慷慨的闊佬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贊助點高科技設備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此刻面對8號看過來的目光, 布魯斯想了想，摩挲了幾下自己的小拇指。

現在的8號俨然一位閱讀理解滿級選手, 直接就選擇了最小的那個鑰匙沖着那個明顯大了鑰匙一圈的鎖孔插/進/去。

“咔噠”一聲, 門開了。

兩個人的動作做的都很隐秘，哪怕暴露在直播鏡頭下, 絕大多數人依舊不曾看出來。

畢竟倆人表現的都非常自然, 找不到半點表演痕跡，也沒有做出什麽誇張的動作，除了少數觀察仔細, 并且在有意觀察的，其他人還真的看不出來什麽。

成功打開門後, 他們并沒有立刻見到雙面人，門後面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着幾樣東西，而桌子的正上方出現了一個光屏：“拜訪別人怎麽可以不帶禮物呢，請從中選出一樣你們準備送給雙面人的禮物吧。”

可供他們選擇的有什麽東西呢，一個玻璃瓶子，上面貼着寫有硫酸的标簽，一枚硬幣，一個面具以及一個寫有檢察官字樣的小牌子。

這些東西吧, 除了硬幣以外，總感覺不管他們選擇哪個, 那都不是去送禮的，那是去觸/雷的。

可是那枚硬幣難道就真的不是觸/雷嗎，總覺得要是送了硬幣給對方，分分鐘就要觸發一個“小驚喜”，比如說對方立刻投擲硬幣，正面朝上他們活下來，反面朝上他們去死。

布魯斯的眼神在一衆物品中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面具上。

8號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向了那個面具，咱就是說，你給一個毀容的人送面具，這真的好嗎？

內心覺得很不靠譜，但8號還是準備順着布魯斯的選擇進行選擇。

但他相信布魯斯，其餘人可有點不相信他了。

“為什麽要選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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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覺得送面具不妥當的人不只是8號一個。

對于其他人的質疑，布魯斯真的毫不意外，盡管8號扮演的迪克好像被其他人都相信了，但相信你是超級英雄，可不代表他們會相信你的每個決定。

能在這個時候才将質疑說出來，其實已經是他們足夠相信的一種表現了。

在8號開口之前，布魯斯先開口了：“你一定是想要用面具遮擋住他受傷的那半張臉吧，我記得有一刊的劇情，好像就是他那部分受傷的臉被遮住之後，他本人就變好了。”

布魯斯不知道有沒有這樣一刊滿畫，但他确實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過很快對方就故态萌發了。

只能說在給人希望、再讓人失望這種事情上，阿卡姆的病人們永遠“不負所望”。

布魯斯這樣一說，大家回憶了一下，好像确實有這麽一個劇情？

這樣的話，選面具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8號拿起面具之後，桌子連帶着桌子上面剩下的那些東西一并消失了，他們看着桌子消失後出現的那扇門。

那扇門上并不存在什麽鎖孔，就是那種看起來用手推就可以推開的門。

還沒等他們去推門，門後面就傳出了一聲厲呵：“誰在那裏！”

布魯斯手指微動，此刻他聽到的來自雙面人的聲音，跟他認識的那位雙面人一模一樣。

布魯斯看向8號：“我們進去嗎？”

8號的滿級閱讀理解能力再次穩定發揮：“我們進去。”

他們進去後，門的裏面不是什麽牢房或者病房，那是一件裝扮如同法庭的房間。

而雙面人正坐在檢察官的位置上冷冷的望向他們：“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由于對方做的位置，他是用那半張沒有問題的臉面對着他們的，而另外半張毀容的臉，隐藏在陰影處，隐隐約約的看不真切。

不過随着對方的轉頭，那半張據說被硫酸毀掉的臉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說實話，看起來可比漫畫中畫的還要可怖。

8號喉頭微動，他忍不住舔了舔唇：“我們有禮物帶給您。”

“是嗎？”雙面人向他看去，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對方手中的面具。

這一刻，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看了一眼8號手中的面具，既沒有什麽欣喜，也不曾出現什麽勃然大怒的情況，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然後就将視線轉向了一旁的布魯斯。

“你——”雙面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你看起來有些眼熟。”

比起之前遇到的那些NPC，雙面人看起來實在是真實的有些過分了，對方的表現甚至讓大家有種自己面對的是真正的雙面人的感覺。

雖然說雙面人只是漫畫中的角色，真實的雙面人什麽的聽起來怪怪的，但現在真實的超級英雄都有了，真實的超級反派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吧。

但要讓布魯斯說的話，真實的雙面人可不會跟他們說這些。

對方說了眼熟之後，也沒有繼續看布魯斯，他再次看向8號：“既然你準備了禮物，那就拿過來給我吧。”

說完，對方就直勾勾盯着8號看，好似在催促對方趕緊過來。

8號只覺得渾身一冷，剛準備硬着頭皮上，但布魯斯抓住了對方的胳膊：“我來。”

雖然8號給人的感覺像是謎語人，盡管隐藏身份也許是更加有利的，但他可看出來了，雙面人現在的狀态是對方想要殺人的前兆。這個距離太近了，哪怕是布魯斯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保證8號的安全，他不會拿人命去做這種賭博。

而且別的不說，就說這個地方對自己的針對性，繼續隐藏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麽必要。

與其之後被某些人，是的，就是某些姓小名醜的人當做把柄，還不如自己掌握主動。

他也有一些小猜想，準備借此驗證一下。

在布魯斯那句“我來”之後，8號發現剛剛那股冷意消失了不少。

布魯斯的舉動顯然讓直播間內外的人都有些吃驚，更令人吃驚的地方在于，布魯斯要了，8號竟然也真的就給了。

夜翼你在搞什麽啊，你這是要推一個普通人去送死嗎？

雙面人看起來好像對此完全不意外，他那樣自然的就接受了人選的改變，然後将自己放在8號身上的目光再次放回到了布魯斯身上。

布魯斯倒也不緊張，他只是充滿警惕。

當他走到雙面人面前，準備将面具遞給對方的時候，雙面人突然拿出一枚硬幣做出了要抛擲的動作：“正面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反面把你們的命都留下來。”

說完，對方也不管他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直接就将硬幣抛了出去，但就在他要接的時候，布魯斯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先對方一步接住了硬幣。

布魯斯一臉平靜的張開手：“是正面。”

雙面人看着他：“他們倒是好運。”

這樣有些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之後，雙面人也沒有反悔的意思：“你想要什麽？”

“我要知道，小醜将蝙蝠俠的人藏到哪裏去了？”

聽到這個問題，其他人先是一愣，然後突然想起來，他們這次的任務，好像是拯救阿卡姆騎士來着。

“啊，你說那個孩子啊。”雙面人面帶嘲諷的看着布魯斯，此刻的他似乎比起之前更加真實了：“那孩子叫的可真慘，我在這裏都可以天天聽到。”

如果這是對方激怒自己的手段的話，那麽布魯斯不得不承認，對方至少成功了一半：“你只需要回答就好，少說那麽多廢話！”

事情發展到這裏，布魯斯簡直可以說自己親手撕掉了自己之前一直僞裝着的人設。

而大家看着從嬌美花朵到霸王龍的巨變，整個變化過程既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化妝，甚至對方的外在表情也沒有發生什麽大的變化，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樣的天差地別。

只要想到這份天差地別代表的東西，那可真心是恍恍惚惚的。、

所以他們是被演了嗎？

所以他們果然是被演了吧。

我的媽呀，你可真能演啊！

直播間外的大家反應過來之後，也想起來自己最開始的猜想：“我就說這是蝙蝠俠，絕對沒錯了，這肯定就是蝙蝠俠！”

不過這個蝙蝠俠，長得真好看，而且真年輕啊。

但是之前政/府是不是“辟謠”來着，歪歪歪，政/府不出來解釋一下嗎？

辣個跟蝙蝠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

有那麽一瞬間，布魯斯感覺到了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他本不該這樣沖動的，他可以為了不讓其他人涉險主動站出來，這沒什麽可說的，他也會因為擔心自己的孩子失态，這也沒什麽問題。

但是……

現在該怎麽說呢，他只覺得一些說不出的激烈負面情緒，正在從四面八方往他的身體裏面鑽，仇恨、痛苦、後悔、歉疚……

那些情緒仿佛醞釀了好幾個世紀，現在一股腦的沖入了布魯斯的身體中，跟這些比起來，恐懼毒素跟笑氣仿佛都變成了小打小鬧的東西。

最最重要的是，布魯斯覺得這些情緒仿佛都是來自于自己的。

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情況會給外界帶來多大的沖擊，不是不明白這樣突兀的行為跟自己之前的計劃有多麽割裂，但他此刻卻仿佛管不了那麽多了。

眼看着雙面人還打算跟他賣關子，他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領子：“告訴我，他在哪裏？在哪裏？！”

雙面人笑了，那半張被硫酸毀掉的臉随着這個笑容越發猙獰，但他看起來卻笑的非常真心，這個笑容看起來跟小醜莫名相似，他笑着報出了一個地點。

布魯斯帶着幾分怔愣的松開了手，轉身就走，但布魯斯到底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所以他沒有忘記還有幾個人需要自己保護：“跟上！”

帶上幾個人後，布魯斯還死死的鎖死了關押雙面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