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有一個弟弟
第67章 我有一個弟弟
咱們就是說, 這個情況是幹擾的可能性大呢,還是他們終于找到正主的可能性大呢?
如果是後者……
不會吧,這個戴安娜就是之前的6號嗎, 怎麽短短時間裏, 對方就換了一張臉呢?
不僅是臉, 對方仿佛連記憶都更換了。
“之前都能猜測她變成了一個熊孩子,怎麽就不能是這個體育老師呢。”
“可又是戴安娜, 又是體育老師, 這是不是指向性太明顯了,說不定就是在故意誤導。”
……
雜七雜八的說法都有, 戴安娜不知道外界的吵鬧, 但她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
但疼了幾下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難不成真的被球給砸出後遺症來了, 戴安娜暗自懷疑,又莫名覺得這個原因槽多無口。
至于為什麽, 可能還是覺得被學生玩的球砸到頭,顯得自己好無能吧。
沒等戴安娜想明白,一節課已經結束了,而且還沒等戴安娜回辦公室,她就被另一位老師通知校長找她。
站在校長辦公室中,面對校長對她沒有處理好學生們之間矛盾的批評,理性告訴她,就算自己不認同,但是老老實實聽着也就是了, 大不了對方說對方的,自己做自己的。
但是感性又告訴她,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面對不認同的事情就要大聲說出來!
很快,感性與理性經過商讨、協調後,達成了一致:“校長,我認為你說的有點不對!”
你看,她可是加了“有點”的,多麽委婉的說辭啊。
都這樣了你要是還不滿意,那你不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但很顯然,只有她自己這麽認為,校長先生顯然被自家這位大膽反駁的體育老師震驚到了:“你說什麽?”
看了一眼對方頭上的花白,戴安娜尊老愛幼的重複了一遍:“我說你說的有點不對。”
“哈!”校長氣極反笑:“你的腦子是真的被砸壞了嗎?!”
戴安娜不太想要提及自己的“黑歷史”,她覺得她們應該就事論事:“琳達明明就是欺負人的那個,我不覺得我的處理有什麽問題。”
其實她完全可以用對方的做法一點都不“女子”,來作為自己批評對方的原因,這樣的話校長絕對沒什麽好說的,但戴安娜偏偏不,她就是要說真話,然後就真的将校長給氣着了。
校長頗為氣憤的點了點頭:“行啊,你還覺得自己很有道理是嗎?”
戴安娜理直氣壯的點頭:“我處事公平,自然是有道理的。”
“公平?”校長覺得戴安娜簡直沒數極了:“你一個走後門進來的,還好意思跟我說公平!”
戴安娜:……
很好,自己根本不記得的黑歷史又增加了。
我竟然是走後門進來的嗎?
戴安娜用自己有些疼痛的大腦回憶了一下,哦,我好像确實是走後門進來的。
但是我怎麽會是走後門進來的呢?!
戴安娜莫名覺得荒謬,這種感覺跟自己被球砸到腦袋的感覺很相似,真的只想大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但回憶了一下,被翻開的記憶明明白白的展現了自己走後門的全過程,她自己是怎樣不學無術的,她的母親是怎麽到處給她找關系的,她們好像還給校長送了禮?
天吶,我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嗎,一跟走後門挂鈎在一起,戴安娜只覺得這個學校自己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太丢人了吧!
校長話說完就意識到不對了,畢竟這種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也就算了,怎麽能這樣直接說出來呢,這種事情對方這個走後門的很丢人,自己這個幫忙開後門的難道就很光榮嗎。
而且這裏面還牽扯着那件事情呢,她也真是被氣暈頭了。
校長正準備說幾句話找補一下,結果卻看到戴安娜在那裏走神,好的,成功氣憤加倍。
校長也覺得自己記憶有點模糊了,所以當初她到底為什麽要開這個後門來着?
哦,她想起來了,對方的弟弟是捅了自家孩子的兇手,按照這個邏輯,別說開後門了,她不坑死對方就不錯了。
但問題在于,雖然對方是捅人的那個沒錯,但這件事情要是真追究起來,自己這邊其實更加不占理,非要追究的話,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而且自家孩子雖然傷得很重,但因為送醫及時,并沒有嘎掉的危險。
最後雙方互相不追究,對方那邊還送了點東西,自己這邊送了一個崗位,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但看看她們送過來的這個人,校長不由懷疑她們是不是想要通過另一種方式進行報複。
話說當初互不追究也就算了,自己怎麽就失了智的将人給弄到自己學校來了?
就算自家孩子嘎不了,但也是被捅了一刀啊,自己當時怎麽就這麽心大呢?
随着思考的深入,不理解的人又多了一個。
但跟戴安娜不一樣,校長雖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但她并沒有深思,畢竟人總有大腦一熱的時候,自己當時估計就是那樣。
現在她雖然沒有想要反悔的意思,但也着實不想要看到對方了。
巧了不是,戴安娜也不太想要看到對方,是時候回去想想辭職信的格式了。
一直到下班回到家,戴安娜都沒有寫好辭職信,不是她不想寫,也不是她不會寫,而是真的太邪門了,在電腦上寫,總是寫着寫着就死機,再次開啓之後,原本寫好的早就不見了。
這種情況換了好幾臺電腦都沒有解決,反而讓戴安娜差點獲得“電腦殺手”的榮譽稱號。
戴安娜也不是不懂變通的人,電腦寫不了就手寫呗,但是邪門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不是寫着寫着筆突然漏油将紙張全都浸染了,就是寫着寫着突然被身邊經過的某人潑了一杯水。
明明她是能夠躲開的,但死活就是躲不開,結合自己走後門的事實,難不成她竟然是個普信女——覺得自己很可以,實際上根本不行。
啊這,原來我是這樣一個人……嗎?
戴安娜順着身體記憶回到了家裏,她們家自從父親因為生弟弟去世之後,就是一家三口的狀态了,弟弟因為之前捅了人,雖然場下和解了,但還是被母親關了禁閉,而母親因為工作原因每天回來的都很晚。
明明是自己的家人,回憶她們的時候,怎麽感覺像是在讀産品說明書一樣?
而且這倆人一個關禁閉,一個很晚才回家,自己原本是怎麽吃飯的來着?
好像是在外面吃完再回來?
但是自己吃完才回來,母親很晚才回來,被單獨關禁閉的弟弟……
媽耶,對方不會已經被餓死了吧?!
用斧子噼開了門上的鐵鎖後,戴安娜沒有搞什麽一腳踹開門這種容易誤傷別人的操作,她用力卻又将力道把控在可控範圍內,打開門後,緊閉的門內展露出來的是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弟弟。
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還好,還有氣呢。
戴安娜想要試試能不能喚醒對方,但是,她弟弟叫什麽來着?
再次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對方總不會是叫“賠錢貨”、“讨厭鬼”、“害人精”吧,所以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壞姐姐。
還沒等她想起對方的姓名,對方就先睜開了眼睛,他的聲音虛弱但又充滿堅定:“我不要這個孩子,哪怕失去生育能力,我也絕對不要這個孩子!”
安倫看着自己的姐姐,這個踩着自己的血淚得到了工作的姐姐,憑什麽,憑什麽這麽不公平,憑什麽啊!
他看起來滿滿的都是不甘心,但這份不甘心落在戴安娜的身上,又總覺得有些虛浮。就好像雖然他是真心實意的不甘心,但這份不甘心與戴安娜無關一樣。
怎麽會呢,只憑對方是受益者,她就絕對不無關,更不用說這麽多年對方所做的一切了。
戴安娜覺得現在這個情況有些讓人發蒙,已知對方有了一個孩子,還知對方并不想要這個孩子,再從對方剛剛的話推斷出來,她們反對對方不要這個孩子。
那麽問題來了,她們反對對方不要孩子的辦法,就是這樣将對方關起來嗎,好家夥,對方只是準備不要孩子,他們這種操作是準備連孩子帶大人一起不要了吧。
戴安娜不理解這種操作,她彎腰準備抱起對方去醫院,但她得到的是躲閃與對方防備的眼神。
“你想幹什麽?”
“你是真的不想要孩子嗎?”戴安娜一臉嚴肅,似乎分分鐘就要展現出一個不贊同的模樣。
安倫充滿堅定的說:“當然是真的!”
戴安娜點點頭:“那我們去醫院吧。”
安倫:“我真的是認……”
“你說什麽?!”安倫難以置信的看向對方。
那麽多年的被欺壓經歷,他本不該相信對方的,可是看着那雙滿是真誠的眼睛,安倫沒有繼續躲閃。
實際上戴安娜曾經真心認為生命是寶貴的,不該輕易被放棄的,但後來有些事情見的多了,她也知曉了某些時候……
咦,她見過很多這種事情嗎?
到了醫院之後,雖然戴安娜這是一個姐姐,但也算是女性長輩,有着女性長輩的簽字同意,安倫的不會受到任何的阻撓。
但醫生一臉難色的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麽大難題。
安倫忍不住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戴安娜,似乎是覺得這是對方準備阻撓自己的新手段,給了希望再讓人失望,真的是越發惡毒了。
戴安娜覺得自己可冤枉了:“醫生,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問題就在于,他根本就沒有懷孕啊!”
安倫:!!!
戴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