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樓鶴：“······”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老人家會蹦出這麽一句，不能說他錯了，只能說是離了大譜。
顧西辭聽到老人家這句話，也是沒忍住笑噴了，随後解釋道：“他不叫黃鶴樓，他叫樓鶴。”
“哦，我一直以為他叫黃鶴樓。”那人看向顧西辭：“所以你叫黃鶴樓？”
“我也不叫黃鶴樓。”
“那誰叫黃鶴樓？”
樓鶴：“這裏沒有人叫黃鶴樓。”
“不是故人西辭黃鶴樓嗎？”
樓鶴：“是，但我們都不叫黃鶴樓，他姓顧不姓黃。”
“所以他叫顧鶴樓？”
樓鶴要崩潰了：“他叫顧西辭。”
“那你叫顧鶴樓？”
樓鶴：“我叫黃鶴樓。”
老人家：“？”
樓鶴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之後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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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辭戳他：“清醒一點兒，你叫樓鶴，怎麽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顧西辭繼續解釋：“我叫顧西辭，他叫樓鶴，樓房的樓，飛鶴的鶴。”
“嗷。”老人家似懂非懂：“所以，誰叫黃鶴樓？”
顧西辭：“漂亮！”簡直就是直擊靈魂的一問。
樓鶴倔強地說：“沒有人叫黃鶴樓，黃鶴樓在岳陽。”
顧西辭：“別暈，黃鶴樓在武漢。”
樓鶴擡頭望天花板，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殺了我吧。”
老人家一臉疑惑地指了指顧西辭，問樓鶴：“他不是你爸爸，為什麽他姓顧，你姓黃？”
樓鶴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解釋道：“他不是我爸爸，我也不姓黃，我姓樓，樓房的樓，一百層樓房的那個樓，高樓大廈的樓！”
“所以你為什麽不姓顧？”
“因為他不是我爸爸啊！”樓鶴都快哭了，解釋不通，救命，應該怎麽辦！
“那他是誰的爸爸？”
樓鶴求救地看向顧西辭：“······我覺得我今天要在這裏繞死了。”
顧西辭拍着他的肩膀：“淡定。”
樓鶴坐在凳子上有些郁悶。
顧西辭看着樓鶴辛苦的模樣，無奈地和老人家繼續解釋：“我還沒有結婚，所以沒有孩子。”
随後顧西辭指了坐在凳子上的樓鶴：“他叫樓鶴，不是我的孩子，只是在劇裏面飾演過我的孩子。”
老人跟着顧西辭的思路，又重新捋了一遍：“他叫樓鶴，你叫顧西辭，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他爸，你們兩個只是電視裏面演過父子，是這麽回事吧？”
顧西辭和樓鶴紛紛為老人家鼓起掌：“沒錯，就是這麽回事。”
捋清了他們之間的關系，老人家也很開心。
顧西辭看了樓鶴一眼，繼續挑火鍋底料。
樓鶴坐在塑料凳子上，外面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群，攝影師站在臺階下面舉着相機。
顧西辭絲毫不受影響繼續挑選着他所需要的材料。
買完單，樓鶴主動從老人手裏接過東西，跟在顧西辭的身後。
路過賣魚的店鋪，顧西辭拿了讓老板殺好的魚。
“還有什麽是你想吃的嗎？”顧西辭問樓鶴。
樓鶴：“夠了，我們就兩個人，吃不了太多。”
顧西辭便沒再買其他的，征求樓鶴意見：“那就回去了？”
樓鶴點點頭。
穿過馬路，兩人上了車返回民宿。
顧西辭清洗食材，樓鶴跟在他身後，問道：“有什麽是我可以幫你做的嗎？”
他時刻謹記着樓璟說的話，要他幫助顧西辭多做一點事情。
顧西辭道：“這些我可以慢慢收拾，你去玩會，看電視打游戲都可以。”
樓鶴就沒有堅持，躺到沙發上開始打游戲。
顧西辭在廚房裏面把所有的菜和肉類都清洗了一遍，整理得幹幹淨淨。
他很擅長歸納。
樓鶴玩了幾局游戲，覺得有些沒意思，打開了電視，問顧西辭：“老顧，你有什麽想看的嗎？”
顧西辭：“沒有。”
樓鶴：“那我随便放了。”
這些年手機可以看電視以後，他幾乎沒有再看過電視。
顧西辭洗了一點水果放到樓鶴面前的茶幾上，笑着說：“我記得你小時候在我家看得最多的就是西游記和喜羊羊與灰太狼。”
樓鶴拿了一個蘋果，啃了一口，思緒也回到以前小時候：“是的，我那時候總以為西游記很長很長，後來才知道，只有25集。喜羊羊與灰太狼也是，感覺總是看不完。”
顧西辭想起了樓鶴小時候的一件趣事：“我記得有一年璟漪暑假到燕城找我玩，她要看神探狄仁傑你要看西游記，你搶不過她哭着跑回自己家，我去哄你不給我開門，一直到暑假結束你都再也沒去過我家。”
說起這件事，樓鶴臉都紅了，用抱枕擋住自己的臉，“小時候不懂事。”
璟漪是顧西辭的親妹妹，比顧西辭小十歲，大了樓鶴六歲。
顧西辭坐到他身邊，笑着說道：“我那時候就在想，你一個小孩子，脾氣怎麽就能那麽大。”
樓鶴：“還好璟漪姑姑沒有生我氣，寒假還給我買了很多玩具。”
顧西辭：“所以你當時為什麽會那麽生氣？無論我怎麽哄你都不管用。”
樓鶴回想起當時生氣的原因，“因為璟漪姑姑說，‘這是我哥哥的家，不是你的家，你要看就滾回自己的家裏去看。’”
顧西辭這才明白，為什麽整個暑假樓鶴都不願意再踏入他家門一步。
“是璟漪說話太過分了。”顧西辭伸手在樓鶴頭上摸了一把，樓鶴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還沒有人那麽說過他，傷了自尊所以才會生氣那麽久：“你當時應該告訴我的，我幫你教訓她。”
樓鶴搖頭：“璟漪姑姑沒有說錯，你是他哥哥，我只是你鄰居，在你家蹭吃蹭喝，可你家始終不是我的家。或許正是因為璟漪姑姑沒說錯話，我才會那麽難受。”
顧西辭承諾：“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能自由出入，家裏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觸碰，璟漪當時也是年紀小不懂事，往後不會了。”
樓鶴點頭。
熱播榜樓鶴的古裝IIP劇《經年》正在熱播。
顧西辭問道：“你自己有看自己演過的戲嗎？”
樓鶴搖頭：“沒時間看。”
“我記得這部劇是你18歲拍的吧。”
“對。”樓鶴沒想到顧西辭還能記得住。
顧西辭道：“一起看看吧，讓我看看你的演技如何。”
樓鶴搖頭拒絕：“還是別了吧，怪難為情的。”
顧西辭十分堅持：“人要學會面對自己的缺點，學會回溯，找出原因，不然你要如何進步，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樓鶴嘆了口氣，覺得顧西辭說得很有道理，決心面對。
一集看完，樓鶴已經沒臉見人了，完全不敢去問顧西辭的評價。
顧西辭看完以後，心情很複雜，過了許久才給出結論：“滿分100分的話，我只能給你打60分，勉強及格，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更好。”
這個分數一出，樓鶴心裏很難受。
他難受的點不在于顧西辭給了他一個剛剛及格分數，而是在于它讓顧西辭失望了。
正是因為有期望，才會有失望。
樓鶴：“對不起，我沒有做到很好。”
顧西辭：“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樓鶴不是沒有演技，藝考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燕城電影學院，學校排練的話劇顧西辭也去看過，對于樓鶴的演技水平顧西辭心中有數，絕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顧西辭說道：“樓鶴，無論你對手的演技如何，你都應該專注于将自己的部分演好。”
“當然了，你是樓鶴，你是當下最紅的頂流，你有很多粉絲，你拍的每一部劇，都有粉絲會去買單，但你要知道，觀衆是會審美疲勞的，粉絲追逐你，是因為發現你的閃光點，當時間久了，粉絲已經有了新的期待值而你還在原地踏步，那你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流量終究會過氣，到時候你還剩下什麽？”
樓鶴未來的路還很長，顧西辭覺得不應該止步于此。
“握在手裏的，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學會的才是你自己的。”
樓鶴點頭，“我知道了。”
顧西辭關掉電視，問樓鶴：“這幾天時間也沒什麽事情做，你想不想提升一下演技，我可以幫你。”
“想。”樓鶴毫不猶豫地回答。
顧西辭對于樓鶴的回答很滿意：“之前的劇本還有嗎，有的話你發給我，我幫你搭戲，一點點地糾正。”
樓鶴：“枝子姐那邊應該還有，讓她發給我。”
顧西辭：“好。”
許枝子将劇本發給了樓鶴，随後樓鶴又轉發給了顧西辭。
劇本有電子版也有紙質版，紙質版的劇本在工作室放着。
顧西辭點開劇本，和樓鶴說道：“你準備一下，第一場戲，我也看看臺詞。”
顧西辭拿到的這個劇本，是樓鶴前年演的一部戲，去年已經播完了，武俠劇《龍鳳山莊》。
樓鶴飾演的柳如風是龍鳳山莊少莊主，顧西辭飾演的慕容真是柳如風的義兄，劇裏的首席大反派。
從小到大慕容真都護着柳如風，對他極好，柳如風從來沒有懷疑過慕容真，一直對他深信不疑。
第一場戲是龍鳳山莊莊主召集武林盟衆人齊聚龍鳳山莊，參加四年一屆的武林盟比武大賽，莊主柳笙月将柳如風和慕容真叫到大殿議事，柳笙月準備借這次比武大賽宣布柳如風為繼任莊主的事情，希望慕容真可以幫助柳如風，柳如風不願意成為龍鳳山莊的莊主，覺得慕容真比他更為合适成為掌門，與柳笙月在大殿中發生争執，受到柳笙月的責罰。
樓鶴自己演過的戲，臺詞很熟悉，多看幾遍就能記住，但他心裏很忐忑。
一邊擔心自己演不好，一邊是和顧西辭對戲他心裏很緊張。
顧西辭則是坐在沙發裏面，安心地看着劇本記下臺詞。
十五分鐘之後，顧西辭問道：“樓鶴，你準備好了嗎？”
樓鶴活動了一下面部肌肉，方便自己等會兒做表情的時候面部不至于僵硬：“準備好了。”
顧西辭放下手機：“那就開始吧。”
樓鶴放下手機，站起身，進入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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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風聽聞父親要轉位給他，一臉急切：“父親，大哥比我更适合擔任龍鳳山莊莊主，風兒無心繼任莊主之位，還請父親三思。”
慕容真厲聲呵斥，想要打斷柳如風的話：“風弟！”
柳如風無視慕容真的呵斥，從剛才心平氣和地勸說轉變成情緒激動：“從小到大，大哥在武學上面就比我有天賦，父親，我不想成為龍鳳山莊的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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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下，樓鶴。”
樓鶴看向顧西辭，他覺得自己剛才的演繹沒有問題。
顧西辭道：“把你的情緒收一收，有點用力過猛了。柳如風的情緒應該依舊停留在勸說，講事實擺道理的層面。柳如風是在勸說他的父親，而不是在替慕容真抱不平，因此你的情緒不需要突然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