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樓鶴和黎晏姿沒話說, 和樓璟也沒話說。
最終導致的局面就是他和顧西辭跟着梁和蘇一起在廚房裏
忙活,主要是梁和蘇在炒菜,顧西辭幫忙洗菜, 而他就在廚房裏面打游戲。
樓璟和黎晏姿坐在客廳裏面,也挺尴尬, 心想早知道這麽尴尬, 他們兩個就不來了。
可來都來了, 再走只會更加尴尬,也就只能在客廳裏幹坐着。
有福和平安現在是出雙入對, 無論是做什麽都一起, 感情別提多好了。
等梁和蘇炒完菜,樓鶴就幫忙端菜上桌。
幾人很快就把菜都擺好了, 該拿的東西也都拿了。
樓鶴和顧西辭坐在一起, 梁和蘇一個人坐,樓璟則是和黎晏姿一起坐。
顧西辭拿來酒杯擺在桌上, 酒是蔣家豪寄過來的,說是他自家釀的。
梁和蘇提前說好:“我可不喝,我晚點還得開車回家。”
顧西辭:“就睡家裏,明天再走呗。”
梁和蘇擺手:“那怎麽好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顧西辭便從冰箱裏拿了一罐可樂給梁和蘇:“那你喝這個。”
“行。”梁和蘇伸手接過。
顧西辭給樓璟和黎晏姿一人倒了一杯酒, “璟哥,晏姿姐, 很高興你們能來為我慶祝生日。”
往年顧西辭的生日也基本都是這麽過的,簡簡單單地幾個人一起吃頓飯。
只是今年樓鶴和顧西辭的關系變了, 大家坐在一起才會這麽尴尬。
顧西辭決心今天只過生日, 堅決不提他和樓鶴的感情問題, 這樣能夠避免大家尴尬。
桌上大家也就是簡單地聊一聊未來的發展, 樓鶴默默地吃着飯, 根本插不上話,也不想介入他們的話題。
這種時候,就會顯得他是個小孩子,沒有人問他問題,也不用他發表意見。
顧西辭和樓璟聊着自己今年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的打算,邊聊邊幫樓鶴剝蝦,盡可能不去忽視樓鶴的感受,也不會把他拉入他們的話題中。
梁和蘇看着這一幕,想到他和自己老婆剛結婚那一年,和自己的兄弟們一起吃飯,他也是一邊和自己的兄弟聊天,一邊幫他老婆夾菜,顧西辭現在對樓鶴的愛護,就和他當初對自己老婆的愛護一模一樣。
看到他們這樣,想起這些事情,心中有些感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這種行為消失了,出去吃飯什麽的,也都是各管各的。
樓鶴就坐在顧西辭的旁邊,安心做一個吃貨。
一頓飯邊吃邊聊,吃了一個多小時。
飯後樓璟和黎晏姿幫忙收拾了桌子。
樓鶴去将自己做好的生日蛋糕取了出來,插上蠟燭,還有附贈的生日帽。
梁和蘇喊道:“西辭,快來,吹蠟燭。”
顧西辭從廚房看過來,來到餐廳。
樓鶴準備好所有的一切,将生日帽拆開。
顧西辭:“這個也要帶嗎?”
樓鶴:“當然要帶了。”
樓鶴幫顧西辭戴上,擺正,然後笑着和他說:“顧老師,記得要許下願望哦。”
梁和蘇他們則是為顧西辭唱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
顧西辭雙手握在一起,在幾人的歌聲裏,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開始許願。
他有些貪心,許了三個願望。
一願樓鶴萬事順利,身體健康。
二願親友平安喜樂,身體康健。
三願自己與樓鶴長相厮守,恩愛白頭。
睜開眼後,顧西辭吹滅了蠟燭,在他的身邊,樓鶴滿臉笑意。
其他人也都對他送上了生日祝福。
顧西辭看着樓鶴臉上的笑,那一瞬間,鬼使神差地吻向他。
樓鶴毫無準備,便被顧西辭拉進懷裏,當着父母的面接了一個綿長而又熱烈的吻。
梁和蘇自然而然地扭開頭,不去看他們兩個此刻接吻的樣子,給他們留足時間。
樓璟和黎晏姿也都各自避開視線。
顧西辭緊緊地摟着樓鶴,原本他只是想簡單地吻一下樓鶴,只讓自己放縱片刻。
當樓鶴開始回應他時,瞬間理智便被吞噬。
顧西辭放棄了思考和自我束縛,一切都交給本能。
顧西辭吻上自己時,樓鶴短暫地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還吻于他。
今天是顧西辭的生日,一切都以顧西辭為主,他不過是想吻自己,吻一吻他所愛之人。
想到此,樓鶴毫無顧忌地回吻了顧西辭,完全撇開了還在現場的父母。
邁出這一步,吻自己所愛之人,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與想法,樓鶴做到這一點,花了很大的勇氣。
若是在以前,顧西辭這一吻沒有四五分鐘必然是無法結束的,此時此刻情況特殊,一分鐘左右他就主動結束了這個吻。
樓鶴站在他的身邊,他二人淡定得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梁和蘇道:“恭喜你,成功在本命年裏擁有了自己所愛之人,希望以後的每一年裏,你都能得償所願。”
顧西辭張開雙臂,擁抱了梁和蘇:“和蘇,謝謝你,這麽多年始終站在我的身後,支持我做的所有決定。”
梁和蘇懂顧西辭,顧西辭也懂梁和蘇,他們兩個一路相互扶持過來,至今整整二十年,顧西辭成就了梁和蘇,梁和蘇也成就了顧西辭。
他道:“都是兄弟,往後我們還要一同前行,相互扶持。”
梁和蘇看向樓鶴:“樓鶴,這人以後可就交給你了,我怎麽着也算西辭半個娘家人,不要以為你小,不要以為你爸是樓璟你媽是黎晏姿,我梁和蘇就不敢揍你,就是你舅站在我面前,我都照揍不誤,你要是對我們家西辭不好,你且看我怎麽揍你。”
樓鶴站在顧西辭的身側抱住他的腰,貼在他的身上:“我會對顧老師好的,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給你機會揍我的。”
樓璟看向梁和蘇:“你這是在威脅我兒子,吃虧的明明就是我們家樓鶴,我們都還沒嫌西辭年紀大,你倒嫌我們家樓鶴年紀小。”
“年紀大怎麽了。”梁和蘇經紀人的血脈被激活了:“年紀大會疼人,你家樓鶴跟了我家西辭吃不了虧。”
樓璟:“說得好像西辭跟了我們家樓鶴就吃虧了一樣,這話我可不愛聽。”
顧西辭摟着樓鶴的肩膀,“我對樓鶴有信心,我倆誰都不吃虧。”
樓鶴道:“顧老師,我會疼你的。”
梁和蘇和樓璟相視一笑。
梁和蘇主持大局發號施令:“行了,生日該過的也過了,各自的娘家人就回各自家吧,別在人家小情侶面前杵着了,耽誤人家親熱。”
前面和顧西辭接吻樓鶴都沒臉紅,這會兒被梁和蘇一句親熱給弄了個大紅臉。
梁和蘇打趣樓鶴:“看着臉都紅了,怕是被我說中了,天還沒黑就已經等不及了。”
樓璟和黎晏姿也看到樓鶴的臉紅的能滴血了。
梁和蘇這麽一打趣,樓鶴的臉就更紅了。
梁和蘇和樓璟說:“走吧,咱們該撤了。”
樓璟和黎晏姿也是打算找個機會離開,留在這裏确實氛圍尴尬,梁和蘇給了他們臺階下,他們也就順着臺階下了。
樓璟拉着黎晏姿,看了樓鶴一眼,此時的樓鶴已經羞愧地低着頭,無法面對其他人。
樓璟想說點什麽,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說的好,說了樓鶴不愛聽還影響他們父子關系。
本來父子關系就差,再這麽下去,父子關系只會更差,什麽都別做才是最正确的。
黎晏姿本就不想多管樓鶴的事情,樓鶴不樂意她過問,她正巧也不想管,樂得清閑。
顧西辭道:“好歹吃了蛋糕再走吧。”
梁和蘇擺擺手:“留着你們兩個玩情趣吧。”
顧西辭是真的忍不住了,一腳踹過去,什麽玩笑都開。
樓鶴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直覺不是什麽好話。
顧西辭和樓鶴把梁和蘇和黎晏姿樓璟送到門外,黎晏姿樓璟二人直接回了自己家,梁和蘇則是上了自己的車。
顧西辭叮囑他:“回去路上開車慢點。”
梁和蘇拍了一下方向盤:“二十多年的老司機了,放心吧。”
顧西辭和樓鶴目送梁和蘇開車離開。
望着對面父母家,樓鶴很快就移開視線,看向顧西辭:“顧老師,回家嗎?”
“回。”
兩人回到屋內,樓鶴剛剛把門關上,顧西辭就吻了上來。
樓鶴提醒他:“當心踩着平安和有福。”
顧西辭:“不會,他們兩個長眼睛了,會自己躲開的。”
樓鶴輕笑了一下,被顧西辭抱起放在了鞋櫃上。
樓鶴道:“顧老師熱衷于将我放到鞋櫃上。”
“這樣你就不會太累了。”
鞋櫃高度是一米二,剛好在顧西辭的腰部,把樓鶴放上去,兩人的高度也差不多。
顧西辭摸上樓鶴的臉:“剛才沒能好好吻你,現在補上。”
兩人在玄關摸摸索索的有十來分鐘,有福和平安蹲在地上等着他們二人。
親夠了顧西辭把樓鶴從鞋櫃上抱下來,和樓鶴說:“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把廚房收拾了。”
“一定要現在收拾嗎?”樓鶴有些舍不得,他覺得應該趁着現在的興致,做點其他的。
顧西辭道:“剛吃飽不适合劇烈運動,你也讓你的身體消化消化。”
樓鶴今天确實吃得挺飽的。
和顧西辭一起往廚房走去,看到桌上擺着自己親手做的蛋糕,樓鶴道:“你還沒吃我做的生日蛋糕,花了我四五個小時才做出來的。”
顧西辭來到餐桌旁,用勺子挖了一塊:“味道很不錯,謝謝寶貝為我做的蛋糕。”
顧西辭把樓鶴拉過來,又親了一會兒。
樓鶴被親得都快缺氧了,嘴裏全是蛋糕的甜味。
他這個蛋糕做得甜得過分了。
顧西辭道:“放回冰箱裏慢慢吃,現在肯定是吃不下了,寶貝做的,也不能浪費,我一定都吃光。”
“然後胖個十斤八斤,等你回劇團,大家都認不出來你。”
“那不至于。”顧西辭這段時間陪着樓鶴吃飯養身體,但他體重還是保持得很完美,有點肌肉但不誇張。
樓鶴将蛋糕放進冰箱,裏面還放了梁和蘇帶過來的大蛋糕。
樓鶴道:“這得吃多久才能吃得完。”
“吃不完也沒關系,不一定非要吃完。”
顧西辭去收拾廚房,樓鶴則坐在餐桌旁耍手機。
一想到等會兒他們兩個就要做他一直期待的事情,樓鶴就有些緊張,又有點期待。
桌上還有沒有喝完的酒,樓鶴就想着喝一點兒,等會兒能放得開。
蔣家豪寄過來的酒是自家酒莊釀制的,入口和平常用的酒不同,口味偏甜,葡萄味偏重,就像飲料一樣,但是後勁比較足。
樓鶴一個人喝完了半瓶,依舊很清醒,尋思着這酒不太行。
一個人咕嚕咕嚕地在一邊坐着狂給自己灌酒。
等顧西辭看到的時候,人已經趴在桌上不動了。
“樓鶴。”
顧西辭輕輕地晃動了一下。
樓鶴完全沒有反應。
顧西辭看他一個人幹完了半瓶葡萄酒,無奈地搖頭,将他從樓下抱上樓。
他大概知道樓鶴想做什麽,看他此時把自己喝得完全暈了過去,無奈地笑了笑,趕緊把樓下的東西收拾好上樓,做好樓鶴會開鬧的準備。
上次在劇組喝醉,就連着鬧了幾個小時才睡着。
這次幹了這麽多酒,還不知道要鬧多久。
蔣家豪給他寄酒過來時就和他說了,這酒入口偏甜像飲料一樣,但是後勁比較大,建議他們一次不要喝太多。
別說是樓鶴,僅喝了兩小杯的顧西辭現在都有點暈乎,更何況喝了半瓶的樓鶴。
顧西辭在卧室裏面陪着樓鶴。
兩三個小時過去了,樓鶴很老實,躺在被窩裏睡覺一點都不胡鬧。
顧西辭以為是酒勁太大了,讓他鬧騰不起來。
放心地進浴室去洗了個澡,等他出來,屋裏的一切都變了。
樓鶴的衣服全被他丢在了地上,而他的身上裹着紅色的床單,整個人左三圈右三圈地把自己卷在床單裏面,像極了一個蠶蛹。
顧西辭看到這一幕,覺得很滑稽。
樓鶴躺在床上吹着泡泡,顧西辭拿到手機給樓鶴錄制了一個小視頻發給他,讓他自己酒醒了再看。
樓鶴嘴裏念念有詞,“顧老師,該圓房了。”
顧西辭輕笑:“是該圓房了,但你把自己喝成這樣,怎麽圓?”
顧西辭聽樓鶴念叨了起碼有一個小時,起初還回應他,後來發現他根本就沒意識,和說夢話一樣,只管說,別人說什麽他壓根聽不見,也就不回應他了。
躺在他身邊剛剛眯着了,樓鶴就醒了過來,就是一點兒都不清醒,說他要去拔蘿蔔。
顧西辭還在想他要拔什麽蘿蔔,轉頭樓鶴就捧着他的頭,将他拖起來,他就是蘿蔔。
顧西辭:“······”
一會兒要拔蘿蔔,一會兒要掰玉米,顧西辭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喝醉了腦子裏想的是這些。
反正是給他折騰得不輕。
當他以為終于可以休息一會了,樓鶴又精神了,掀起他的衣服就開始咬人。
下口也不重,看着像是在磨牙。
顧西辭只能由着他胡鬧,萬事都依着他,心想以後絕不能讓他喝這麽多酒。
等他累了,顧西辭才能松口氣。
樓鶴休息了沒多久,就卷土重來,這次不咬人了,也不拔蘿蔔掰玉米了,一定要和顧西辭圓房。
掀開床單就要往陽臺跑,吓得顧西辭感覺把陽臺的玻璃門上鎖,任由他怎麽扒拉都扒拉不開。
樓鶴指着顧西辭質問:“說好的圓房,你為什麽不和我圓房。”
“這不是正打算圓房嗎?”顧西辭走近他,想給他裹上睡衣。
樓鶴瘋狂搖頭:“你都不饞我。”
“誰說我不饞你了。”
樓鶴:“我說的。”
“好了,咱們回床上歇着,等你睡醒了再圓房,好不好?”
樓鶴将自己裹進遮陽簾裏面。
他家的遮陽簾有好幾層,最裏面有一層超薄的,透光但是不透人,可一旦近身,裹在身上還是會透的。
樓鶴站在遮陽簾裏,身形透出來。
顧西辭道:“乖,我們先休息,等你醒了再聊。”
樓鶴搖頭:“不嘛不嘛。”
顧西辭伸手:“聽話,你喝多了,好好休息,不然酒醒了肯定頭疼。”
“我沒喝多。”樓鶴躲在遮陽簾後,怎麽都不肯出來。
顧西辭看他這麽用力,擔心等下整個遮陽簾都被他拽下來,于是就站在一邊。
“那你想幹什麽?”顧西辭問他。
樓鶴:“圓房。”
顧西辭:“你站在那裏怎麽圓房?”
樓鶴指了指陽臺:“那邊。”
顧西辭:“你想上新聞頭條嗎?”
樓鶴瘋狂搖頭,眼睛一直處于半睜不睜的狀态:“我不想。”
“不想就過來。”顧西辭對他伸出手,希望他能夠主動從遮光簾後面走出來。
樓鶴站在遮光簾後,看了看顧西辭,還是沒從遮光簾後面走出來。
“我沒有穿衣服,你肯定是饞我身子。”
顧西辭有些無奈,剛才還說他不饞,現在又說他饞,變得太快了:“那我給你拿睡衣,你把自己裹起來,如何?”
樓鶴依舊搖頭:“我不要,我不裹。”
“好,那就不裹,那你說你想要幹什麽。”顧西辭頗有耐心地哄着他,一切都依着他,就希望他盡快從遮光簾後面走出來。
樓鶴:“圓房。”
“你出來就圓房。”顧西辭爽快地答應他。
樓鶴又改變主意了:“不出。”
兩人就這麽僵持着。
樓鶴一直在裏面遮光簾裏面不出來,不管顧西辭說什麽,他就是不從裏面出來。
顧西辭和他僵持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快走了幾步,直接沖進遮光簾裏,将樓鶴從遮光裏拽了出來。
樓鶴推他推不開。
顧西辭問他:“知道我是誰嗎?”
樓鶴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點頭:“顧西辭。”
“顧西辭是你的誰?”顧西辭問樓鶴。
樓鶴想了一會兒,說:“男朋友。”
還不算太迷糊,顧西辭将樓鶴拉到床邊,給他裹上睡衣,坐在床上将他拉倒,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還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樓鶴眯着眼看着顧西辭,扯了扯他的耳朵,又捏了他的鼻子,最後倒在了顧西辭的肩膀上。
顧西辭将他裹進被子裏,屋裏被他弄得亂七八糟:“好好睡覺。”
樓鶴聽話地閉上眼睛。
顧西辭把被子給他蓋好,開始整理被樓鶴弄亂的屋子。
剛剛彎腰去撿地上的衣服,樓鶴便從床上坐了起來:“顧西辭。”
顧西辭回身,樓鶴此時正對着他瘋狂地傻笑。
顧西辭問:“怎麽了?”
他知道樓鶴現在在耍酒瘋,還是願意陪着他鬧,也清楚他醒來可能什麽都不記得。
樓鶴:“你、不、行。”
顧西辭将東西扔到一旁的沙發凳上,問他:“你說說看,我哪裏不行。”
“哪裏都不行。”樓鶴沖他吐了一下舌頭,“略略。”
顧西辭剛想回他,他就倒下睡着了,“······”
他繼續收拾着屋子,剛轉過身,樓鶴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顧西辭。”
顧西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樓鶴繼續說:“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想和我圓房?”
“沒有。”顧西辭說:“怎麽會呢?”
樓鶴沒再回應,過了一會兒顧西辭就聽見樓鶴的哭聲。
怎麽還哭了呢?顧西辭快步走向樓鶴,去看他的情況。
他一上床,樓鶴就翻了身。
顧西辭攬住他:“怎麽了,哭什麽?”
“說好的圓房總是推三阻四,顧西辭,大騙子。”
顧西辭開始懷疑樓鶴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怎麽喝醉了思路還能這麽清晰。
“那是為了你身體着想,等你身體好了,自然就可以滿足你的期待了。”
顧西辭吻着樓鶴的側臉,“乖,好好睡覺。”
樓鶴沒再說什麽,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顧西辭知道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不然樓鶴總想着也不是個事。
連喝醉都在想着這個事,說明在他心裏,已經想了很久了。
樓鶴是晚上八點多醒來的,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抹紅。
他撐着身子坐起來,這才看清,這一抹紅,是他抱在懷裏的床單,他有些詫異,這東西不應該是在櫃子裏面嗎,怎麽會在他懷裏。
顧西辭睡在他身邊。
樓鶴看向他,覺得他很好看,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下。
顧西辭動了一下身子:“醒了?”
樓鶴嗯了一聲:“頭疼。”
顧西辭睜開眼,看他此時的樣子,酒八成是醒了,說道:“你一個人喝了半瓶葡萄酒。”
“那麽多嗎?”樓鶴沒什麽印象了,剛想甩一甩頭,就感覺自己的頭疼得厲害。
顧西辭溫聲說:“再躺一會兒,我下樓去給你沖杯蜂蜜水,喝了會好很多。”
樓鶴坐在床上,持續發懵,握着紅色的床單有些不解:“為什麽這個東西會在我的手上?”
顧西辭:“一點都不記得了?”
樓鶴點頭,關于這紅床單的印象,他是一點都沒有。
顧西辭就猜到他會斷片,和他說:“你看微信,我發給你了。”
樓鶴從枕頭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時順便看了一眼時間,接近九點鐘。
微信置頂的顧西辭給他發來了好幾條視頻,樓鶴光看封面就已經羞恥心爆棚了。
都是他醉酒後幹的事情,裹着床單說什麽都要和顧西辭圓房。
樓鶴只看了一個,就不想再去看第二個了。
難以相信這是他幹出來的事情,可這确實是他本人幹的。
“奇怪,我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努力地回憶着,确實無法與自己的記憶匹配上。
顧西辭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覺得有趣,“你喝完酒真的鬧騰,以後在外面喝酒不準喝太多。”
這一喝多就脫光的毛病,可不是好習慣,這好在是在家裏,又是他在,要是不在家裏喝多了還脫光亂跑,那指不定要成什麽樣。
樓鶴撓頭:“以後不會了。”
顧西辭給他比劃了一下:“你的酒量,也就這麽點兒大。”
顧西辭比的是一個關節。
樓鶴尴尬地笑笑。
顧西辭将自己的上衣脫了,給樓鶴看他身上的印子。
樓鶴有些難以置信:“都是我咬的?”
顧西辭點頭:“全都是,這地方我自己也咬不到。”
樓鶴:“······”
“對不起啊。”樓鶴看他身上到處都是牙印,雖然沒出血,但能留下印子,說明咬得還是挺重的,“疼吧?”
顧西辭點頭:“一開始是不疼的,後來你把我當成大蘿蔔,咬起來就疼。”
“那你怎麽不把我推開。”樓鶴一眼掃過去,起碼得有二十個牙印。
顧西辭說:“我推了,推不開,我一推開你就哭,說我不愛你,我都懷疑你是真喝醉還是假喝醉。”
樓鶴用紅色的床單蒙在自己的頭上,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
顧西辭将床單掀開一角,自己也鑽了進去,和樓鶴說:“沒關系我不生氣。”
樓鶴更是羞愧:“我肯定還做了其他過分的事情。”
顧西辭點頭:“是挺過分的,差點後半生幸福都沒了。”
樓鶴睜大了眼睛:“我幹啥了?”
“你要霸王硬上弓,折騰小顧同學。”顧西辭捏了他一下:“還說我不行。”
樓鶴捂臉:“好了好了,不要幫我回憶了,再回憶下去,我就想從二樓跳下去了。”
顧西辭親了他一下:“你躺會兒,我去給你弄蜂蜜水。”
樓鶴嗯了一聲。
顧西辭起身下樓,樓鶴用床單蓋住自己的臉,在被子裏面偷偷地看顧西辭發給他的視頻。
小視頻裏的自己實在是太能鬧騰了,什麽話都往外說,簡直讓人羞恥心爆棚。
樓鶴恨不得讓時間重回今天中午,他絕對不會喝掉那半瓶酒。
很快顧西辭就把蜂蜜水給樓鶴弄了上來,拿到床邊遞給他,問他:“餓不餓?很晚了,餓了我就給你弄點吃的。”
樓鶴點頭:“是有點餓了。”
“想吃什麽?”顧西辭問他。
樓鶴:“都行。”
顧西辭便下樓去簡單地煮了一碗高湯面給樓鶴。
樓鶴一邊吃着面條,一邊在想圓房的事情。
如果沒有喝醉,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做完了,因為喝醉了酒耽擱了,他們晚點還會不會做?
吃完了面,樓鶴也沒敢問顧西辭。
他也暗示了顧西辭,顧西辭卻沒這方面的意思。
難道他不想?樓鶴不免猜測。
大家都以為他們應該是做了,可實際情況是直到顧西辭回劇院複工,兩個人都沒做上。
樓鶴有些悶悶不樂。
許枝子來接他去學車,看他精神狀态不好,問他:“怎麽了?”
樓鶴嘆氣:“沒什麽。”
要真的沒什麽,他就不會嘆氣了。
許枝子:“和顧老師吵架了?”
樓鶴搖頭:“沒有。”
他們兩個現在關系好的能出蜜,但是顧西辭就是不和他做他想做的事情,生日過後一次都沒提起過。
每次都是光撩他,撩完就跑。
樓鶴一度懷疑顧西辭是不是對做這種事情有心理障礙。
他自己的心理問題算是解決了,看心理醫生也從一周兩次改成了一周一次。
顧西辭回劇團上班,樓鶴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情就由許枝子負責。
随着樓鶴那些工作違約的事情處理完後,許枝子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忙,正好顧西辭回劇團,許枝子就空了下來。
樓鶴困惑了好幾天,心理醫生看他似乎是遇到了問題,就問了他。
樓鶴經過這一個月的心理治療,對于這位醫生十分信任,于是就問了這個心理醫生。
醫生便讓他嘗試和對方溝通,說不排除心理障礙,可以嘗試和對方進行溝通,看看具體是什麽問題,對症下藥。
心理醫生這麽一說,樓鶴當晚就非常勇敢,直接将顧西辭撲倒。
顧西辭被他整懵了,“怎麽了?你這是被人下藥了嗎?”
樓鶴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管自己。
顧西辭阻止了他:“怎麽了?”
屢次被打斷,樓鶴來脾氣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更進一步?”
“不是。”顧西辭連忙說道:“沒有,怎麽會呢。”
“那你這幾天為什麽會這麽冷淡?”樓鶴整個人都很難受,這幾天都快被顧西辭搞瘋了。
顧西辭如實說道:“我沒有不想和你更進一步,我是想給你留點時間,讓你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樓鶴:“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一直都有做好心理準備,而且準備了很久,顧西辭是從何得出的結論。
“那天你喝醉發酒瘋要霸王硬上弓,我本來想着從了你,結果我還沒怎麽開始,你就把自己裹進被子裏,說什麽都不願意再繼續。”
顧西辭無奈地說:“我以為你沒有準備好。”
樓鶴撓頭:“有這事嗎?”
顧西辭點頭。
樓鶴現在可算是後悔死了,還真如他想的那樣,如果那天沒有喝醉,說不定真的就水到渠成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後天吧,你明天不是要去練車嗎?”顧西辭說:“網上說第一次會身體不适好幾天,等你明天練完車,然後就是周六周末,我正好也在家,可以照顧你。”
“那就說定了。”
隔天許枝子來接樓鶴去駕校練車,看他心情大好,問他:“和顧老師的事情解決了?”
“你怎麽知道是和他的事情解決了?”樓鶴也不知道她怎麽看出來的,自己也沒表現出來。
許枝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現在沒有其他的事情,唯一能夠影響你的,也就是顧老師了。”
樓鶴嗯了一聲:“算是完美地解決了吧。”
“希望今天練車一切順利,這樣就能早些回家了。”
樓鶴對今晚非常期待。
許枝子将他送到駕校,給他選的駕校是燕城一家隐私服務特別好的駕校,這裏提供一對一服務,樓鶴可以盡情地在這裏練習。
上午練完後,下午繼續練習,教練也是非常認真負責。
樓鶴掌握得很快。
許枝子看樓鶴這種模式練車,只能說羨慕,她回想自己練車的時候,教練手下一大堆人,大家都是輪流去練車,哪有樓鶴這種待遇,教練一對一服務,專門給他一輛車,想練多久,教練全程陪伴在他身邊。
下午樓鶴練了兩個小時,就和許枝子說要回家,許枝子把他送了回去。
猜測他今天顧西辭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要做,不然不至于這麽興奮。
許枝子把他送回家,就去找自己男朋友了。
顧西辭還在劇團沒有回家,樓鶴就去拿了顧西辭的電腦,過來看之前樓璟給他們下載的教學視頻。
哪怕是在家裏,看着這種視頻也讓他羞恥心爆棚,樓鶴找來耳機戴上,在卧室裏面看。
看了一下播放記錄,顧西辭全都看過了。
樓鶴邊看邊等顧西辭回來,還去了網上搜了一些經驗帖。
時間越來越晚,距離顧西辭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聽着卧室的門被推開,樓鶴擡眼望過去,顧西辭從門外進來。
看他正抱着電腦,顧西辭問:“在看什麽?”
樓鶴:“我爸給下的教學片。”
顧西辭輕笑:“看完後有什麽感想。”
樓鶴:“還要發表感想嗎?黑人都很逆天?”
顧西辭笑了一下,問他:“晚上吃什麽?”
“還要吃東西嗎?”
“你不餓嗎?”
“餓。”樓鶴如實說道。
他此時确實是很餓,很想吃點東西。
顧西辭道:“吃飽了再說。”
樓鶴跟着他下樓,在廚房裏跟他一起做飯,一起吃飯。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他也一點點地開始緊張。
飯後,顧西辭道:“你先去樓上洗澡吧,我收拾完廚房就來。”
樓鶴臉一紅,麻溜地上樓。
将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進入浴室開始洗澡。
心裏也開始忐忑,因為他沒有任何的經驗,擔心等會兒出意外。
顧西辭在樓下清洗廚房,也在不停地看網上的知識,雖然之前已經看了很多遍,可到這個時候,總覺得自己之前看的都忘光了,拼命地補習。
樓鶴在樓上洗澡都洗了半個小時,等他從浴室出來,看顧西辭還沒有上樓,心中也有些忐忑。
碗筷都是洗碗機在洗,顧西辭應該不用在樓下待這麽久才是。
他正在胡思亂想時,顧西辭推門而入。
看着他已經将東西放在床頭櫃子上,說道:“我去洗澡。”
樓鶴嗯了一聲。
顧西辭又在浴室裏面待了半個小時。
聽着浴室門拉開,樓鶴趕緊躺下。
顧西辭将陽臺的門和簾子都拉上,來到床邊。
床上的東西是他早上出門時就已經換好的,都是大紅色,樓鶴當時在超市裏買的。
不知是樓鶴本身就在發紅,還是被子的原因,樓鶴現在看起來紅彤彤的。
顧西辭将被子拉開了一些。
樓鶴感覺床往下一陷。
“關燈嗎?”顧西辭輕聲問。
樓鶴擡手就把燈給關了,“關吧。”開着燈樓鶴會覺得不好意思。
事情也沒有樓鶴想象中的那麽順利和簡單,看視頻的時候覺得好像很簡單,實際情況卻是難上加難。
樓鶴就記着自己一直在哭,顧西辭一直在安慰他。
樓鶴把眼睛都給哭腫了,顧西辭一直在給樓鶴擦眼淚。
別別扭扭進展緩慢,因為沒經驗,兩個人摸索起來也費時間費精力。
淩晨一點多,兩人重新躺回床上,不過是直接換了一張床,換到樓鶴一直住的房間。
顧西辭的房間完全不能睡人了,他打算明天起來了再去收拾。
“還難受嗎?”
顧西辭摟着樓鶴問。
樓鶴嗯了一聲:“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是我準備得不夠充分。”
樓鶴稍微動了一下身子,身上的不适讓他難以大幅度轉動,“好累。”
“累就休息。”顧西辭将兩個人的被子蓋好,拉着樓鶴的手親了一下:“今晚辛苦了。”
“你比較辛苦,讓你挺難受的。”他沒經驗很緊張,表現得相當差。
顧西辭倒沒覺得這是樓鶴的問題,“這一次讓你的體驗不太好,下次會争取讓你體驗感變好。”
“好。”
“以後可就徹底是我的人了,跑不掉了。”
樓鶴捏着顧西辭的耳朵:“不會跑的。”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怎麽會犯傻跑掉。
現在他身上不舒服,不是很想動,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之後就不打算動了,人已經累到了極致。
“睡吧。”顧西辭親了他一下。
“晚安。顧老師。”
枕着顧西辭的胳膊,樓鶴很快就睡着了。
顧西辭則是在回味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有很多地方都沒有做得太好,所以讓樓鶴不太舒服,想着之後應該怎麽樣做,才能讓樓鶴舒服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事業線加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