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第43章

◇ 第43章

傅沙和劉暢第二天在外面出了一上午的外勤,主要負責再次走訪方誠的律所。

原本這工作是莊楊交待給何序的,可這小王八蛋去拍賣行調查那幅藏品,拍拍pigu将有難度的工作留給了他們兩個。

傅沙覺得無所謂,在他看來,只要能和劉暢在一起工作,做什麽都好。

劉暢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這幾天被同事傳染了感冒,連着發燒三天,從律所裏出來的時候平日裏白淨的臉上,多了兩團不自然的紅暈,人也看着暈乎乎的。

傅沙想着這個點回隊裏也是吃食堂,不如去外面找個飯館吃點好的。

劉暢低頭系好安全帶,整個人卷縮在副駕駛位,難受的閉上了眼睛:“算了吧。”他拒絕道:“還是早點回去,我想睡一會兒。”

“也好。”傅沙有些心疼的看着何序:“隊裏有藥嗎,我去買點退燒藥?或者你想吃什麽,我一并買回隊裏,現在沒胃口也可以等到晚上吃。”

劉暢傻笑兩聲,眯起眼睛靠在車窗旁貼近空調口,道:“我發現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出外勤也吃喝不愁,真好。”

傅沙将空調溫度調高了些,隊裏的車有些老舊,溫度顯示器上的數字往往要低于實際,他怕劉暢凍到。

緩緩發動車子,傅沙道:“劉暢,你身體一直不太好麽?”

劉暢側過身轉向傅沙的方向,讓自己說話舒服點。

“其實我的名字不叫劉暢,戶口本上沒有這兩個字。”劉暢有些腼腆的撓撓頭道:“因為身體一直不好,所以父母找了個算命師傅,弄了個藝名,但你看,換了名字還是這樣,可見那位師傅的法力還不夠……”

傅沙沉默片刻,趁着前面堵車,伸手摸了摸劉暢的額頭。

“還好,溫度不是特別高。”他道:“等送你回隊裏,我去買藥。”

“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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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劉暢輕握住傅沙微涼的手腕笑道:“我的名字,白晝,傅沙,這個秘密我可只告訴你了,別說忘就忘了。”

傅沙下意識的重複着有魔力的兩個字,突然笑笑,他揉了揉劉暢柔軟的頭發。

“……白晝。”他道:“這名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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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序吃了午飯從食堂裏出來的時候,正碰上傅沙和劉暢歸隊,原本想打趣一下兩個人的工作進度,剛一張口就看到了傅沙手上的退燒藥。

“你生病了?”

傅沙搖搖頭:“不是我,是阿暢。”

阿暢?

誰是阿暢?

何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傅沙說的是劉暢。

還挺親密。

看了眼兩眼無神的劉暢,何序突然湧上點後悔的情緒來:“生病了早和我說啊,我就不讓你去跑了……真不好意思啊劉暢。”

劉暢擺擺手,說了句:“沒事。”

傅沙裝模作樣的拍了拍何序的肩膀,‘友好’道:“小同志,下次注意。”

下午兩點臨時開了案情分析會,劉暢因為生病,提前回家休息,何序打着哈欠看了眼坐在角落的傅沙,他總覺得劉暢不在,傅沙有點心不在焉。

付涵揚了揚下巴示意角落裏的那個人道:“傅沙,說說你們上午走訪律所的情況。”

傅沙看着面前的玻璃杯沒說話,付涵那邊又重複一次話,這邊仍舊在愣神沒反應,何序看不下去,用胳膊肘碰了碰傅沙。

傅沙回過神,将手裏打印好的資料分發給大家。

“經過我們上午的走訪,和莊哥那天想的一樣,律所裏的确有這樣一位姓趙律師,為方誠的案子出謀劃策,默默無聞工作,卻一直得不到晉升機會。”傅沙道:“據這個趙律師說,方誠在環島有名的那幾件辯護案,幕後的律師其實都是他,但是因為方誠是律所的合夥人和出資人,而趙律師沒有背景,人言輕微,往往辯護成功之後,揚名的都是方誠,沒有人知道是他趙律師在背後出力。”

莊楊挑眉道:“我覺得,八成這個趙律師也不是省油的燈吧。”

傅沙點頭道:“的确是這樣。趙律師曾跟蹤過方誠,他原本的目的是想找點什麽八卦新聞去曝光,将方誠的名聲搞臭。”

傅沙拿出打印好的照片。

照片上有兩個人,方誠帶着墨鏡靠在路燈旁,有一雙手正從他的外衣口袋中拿出一小袋白色的粉末。那雙手的主人雖然帶着鴨舌帽低着頭,但還是能從帽子的縫隙中依稀看到對方的黃頭發。

莊楊放大照片道:“這是傅彬?”

付涵輕笑聲:“這樣說來,小莊的猜測是對的,傅彬和方誠的那筆大額交易八成與du品有關,但是那位趙律師既然抓到了方誠的把柄,為什麽沒有選擇公之于衆。”

傅沙嘆口氣解釋道:“趙律師說,一來,他不能單憑一張照片就下定論,如果那袋東西沒問題,身敗名裂的會是他自己;二來,如果那袋東西是真的,方誠的身份背景一定不簡單,趙律師覺得自己一個普通人,鬥不過,所以最後選擇了放棄。”

莊楊笑笑評價道:“還真嚴謹。”他轉頭看向一直打哈欠的何序:“拍賣行那邊呢?”

何序揉揉眼睛,起身道:“那幅畫的确畫的是日落不是日出,當然也不是方誠拍下的。”

莊楊抻了個懶腰。

“徐彥拍的對嗎?”

何序愣道道:“莊哥,您看我劇本了?”

“猜的。”莊楊抓了抓側臉,平靜道:“我只是覺得,這幅被他擺在客廳最中央的畫,和那個讓他下跪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付涵将手裏的資料整合的七七八八,将幾條重點的信息在白板上标注清楚。

他琢磨着,如果徐彥是十八公的話,他們的貨在哪兒?

抓人是要人贓并獲,就單憑這幾個證人口供和說不清道不明的照片,可辦不了這些人。

“我覺得這次再找方誠的話,他可就沒有那麽淡定了。”付涵看向莊楊道:“小莊,你們和何序再跑一次?”

莊楊拄着下巴想了一會兒。

“我想先請徐彥來隊裏坐坐,反正已經打草驚蛇了,不如一步到位,把他們攪亂了,看看誰先坐不住。”

付涵頭大的搓着額角,他擡眼看向莊楊:“驚到了也沒什麽,他們做這行的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早就習以為常,我想的是,如果能在徐彥或者方誠身邊安插一個線人,在前線幫我們摸摸線排排雷,莊楊,你地頭熟,有什麽合适的人選嗎?”

莊楊和付涵對視兩秒搖搖頭。

他明白,付涵在試探自己。

那天停車場的事他果然沒有全然相信。

“付隊,您這話剛辦案的時候就問過我。”莊楊游刃有餘的笑道:“還是那句話,沒有。”

付涵看了莊楊一會兒:“也是,現在和以前的大環境不一樣了,能為我們警察冒險拼命的人不多了。”

氣氛有點詭異,那邊的辦公室電話連着響了好幾次,傅沙坐在門口,先出去接了個電話。

兩分鐘後,他臉色難看的返回會議室。

何序八卦道:“怎麽了?劉暢住院了?”

傅沙用眼神親切的問候了何序,又看向衆人嘆氣道:“剛剛收到消息,傅彬八成回不來了,他昨天晚上死在ICU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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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冶在樓下吃面的時候接到了言炎的電話。

這邊都是落後城區,沒什麽像樣的連鎖飯店,大都是些開在小門市裏的攤位,物美價廉,不到十塊錢的一碗牛肉面,比那些開在商場裏的面館要好吃的多。

泉冶看着桌子上震動的來電號碼,猶豫兩秒才接起來。

“大哥。”

“……嗯?”

言炎很少會用尊稱稱呼自己,泉冶有點意外。

“上次你開走我的車,這幾天我都是擠地鐵,五天遲到三次,什麽時候還給我,你一個男的開粉色小轎車什麽感受?”言炎沒好語氣的說完這行些話,又加了句:“哦對,我明天要和朋友去外地旅游,三天之後才回來。”

“哦。去哪兒。”

泉冶太了解這個口是心非的妹妹,明明重點都在最後一句話,她偏偏要先找個由頭發通脾氣,就好像是告訴自己,我就是為了車才給你打電話,不然才不會理你。

言炎道:“海城。”

泉冶喝了口面湯,用紙巾擦擦嘴。

“錢夠嗎?”

“……夠了。”

泉冶雖然知道對方看不到,還是點點頭,道:“和男朋友去嗎,記得別吃虧,受欺負的話,立刻打電話,我趕過去幫你出氣。”

言炎無語道:“大哥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泉冶微信掃碼支付後離開了面館,外面有點冷,自己穿的太少了,不耐凍的縮起脖子快步上車。

“你那輛車我停在你小區的停車場裏了。”泉冶搓了搓手道:“哪個區我忘了,你自己找去吧。”

“……”

泉冶清脆的笑了兩聲,ren不住戳穿言炎道:“你打這個電話不就是為了通知我你要出門旅游,我沒想明白,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麽?”

言炎身上有一半的脾氣秉性和泉冶很像,這小姑娘喜歡享樂,從不委屈自己,這幾年前前後後不知道帶了多少帥哥出去玩,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夜,從沒見她和這次似得還特意打電話通知。

電話另一頭的言炎沉默不語,泉冶這小姑娘被自己戳穿,挂不住面子,剛要替她找補兩句。

“我是怕你受傷沒人救。”言炎道:“就像上次我在路邊遇見你一樣,別再挑戰我的心髒功能了……”

泉冶看着手機上的電話號碼,用只有自己聽見的聲音說了句:“……知道了。”

快要挂電話的時候,言炎又說了件事。

“你是不是把小弟的卡停了?”

泉冶皺眉道:“你怎麽知道?”

“為什麽要停他的卡?”言炎嘆了口氣:“我在商場買衣服的時候,看見他在蛋糕店打工,小可憐似得,撅着pigu擦玻璃。”

“他活該!”泉冶罵道:“交友不慎,就該受着長教訓,不疼記不住。”

言炎雖然不知道這幾天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憑着對他們的了解,能猜到個大概。

“我們這三個人呢,安宜的技能都點了在了學習上,這麽多年一直誤會你,不長腦子,我呢,運氣最好,靠着大哥也能活的潇灑。”

泉冶覺得言炎評價挺到位的,多問了句:“那我呢?”

“你?”言炎嘆了口氣:“心最軟。”

泉冶罵了句髒話:“瞎他媽的說什麽呢,去玩你的吧。”

挂了電話,泉冶沒想回家,他這幾天神經緊繃,急需個能花天酒地的地方放松放松。打開手機導航到市區裏最繁華的夜市中,泉冶沒有下車,而是将車停在路口,他覺得心口有些堵。

玻璃往往最容易留痕,雖然不難擦淨,但總會影響到蛋糕的觀感,需要擦拭的頻率很高。

撅pigu擦玻璃?那孩子自尊心最強,受得了這個苦嗎?

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泉冶将錢轉給了安宜。

他想,或許言炎其實說的是對的,自己的确心最軟。

銀行扣款信息很快發過來,泉冶看着那條信息,罵了句:“草。”

他發誓下次絕對不能這麽輕易縱了安宜。

正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冷不丁的被人敲了車窗。

泉冶擡眼一看。

小沈。

【作者有話說】

小沈出現頻率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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