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醒03

第003章 初醒03

萩原研二坐上後座,感覺已經非常困倦了。

在夢裏也能感覺到困麽?

大腦裏劃過這個想法,但潛意識在此刻忽略了這個問題,濃重的困意席卷而上。

他垂着眼皮,視線裏的一切在變得模糊起來,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他隐約聽到前面駕駛座上的伏特加在和琴酒說着什麽。

“四個小時……明天……”

等等。

萩原研二:“別忘了我的手!”

手脫臼了啊!雖然不是什麽大問題還是要盡快處理吧!

萩原研二不知道他們聽到了沒有,等他抱着被子坐起來時,還有些郁悶。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六點。

-

房門被敲響,得到回應後松田陣平打開門探了個頭進來:“醒了,今天如何?”

萩原研二簡單洗漱之後走了出去,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小陣平……我覺得當警察也不錯。”

松田陣平疑惑地看着萩原研二:“怎麽突然說這個?你昨晚沒做夢?那周末還去醫院嗎?”

萩原研二:“做了,不過可能是因為昨天說到了警察吧……做了一個相當複雜的夢啊。”

他一邊言簡意赅地敘述了一遍夢裏的整個經歷,一邊去冰箱翻了點吃的出來。

松田陣平:“……”

他皺着眉聽完,看着萩原研二:“你确定這是你的夢,不是你昨天晚上熬夜想出來的故事?”

這個有頭有尾的清晰程度,和之前一點也記不住的情況也相差太大了吧。

萩原研二:“就是如此,昨晚上的夢我記得非常清晰。”

松田陣平摸了摸下巴:“果然還是應該去醫院看一下吧。”

“還有,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松田陣平看着萩原研二:“竟然會夢到對陌生人開槍……雖然被逼迫的,但不是有一種解釋說夢裏的一切都是有象征意義的嗎?”

他懷疑自家幼馴染是不是在這段時間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壓力太大才夜有所夢。

“hagi……你是不是失戀了?”

松田陣平腦洞大開:“比如逼迫你幹什麽你不願意,你們分手後你抑郁于胸,不敢在現實面對于是在夢裏以這種形式提醒你?”

萩原研二:……

他郁悶地看着一臉認真地看着他的松田陣平。

“沒有分手,也沒有戀愛。”

“也對。”

雖然松田陣平沒過問過萩原研二的戀愛史,不過大學後他們是住在一起的,就算是在不同房間但也能基本知道對方的動态。

萩原研二雖然經常去參加聯誼、唱歌,但是目前也沒有對某個女孩子表現出特殊的态度。

是社交能力MAX的單身狗。

“小陣平好過分,是不相信hagi的能力嗎?”

萩原研二抱怨道:“就算以後真的遇見這種情況,我們會和平分手的,而且我也不會因為這個抑郁的!”

松田陣平:“等你以後有機會分手再說吧。”

他半月眼吐槽:“上大學之後你參加了這麽多次聯誼,倒是成功交往一個啊。”

自诩社交小天才的萩原研二雖然是聯誼上最受歡迎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兩年裏,有好多學長學姐、學弟學妹都順利脫單,他卻還單身到現在。

不是沒有人向萩原研二表明心意,但他最終都拒絕了。

那些被拒絕的女孩子也被他用自己擅長的體貼安慰得很快就釋然了,重新開心起來,松田陣平跟着過去的幾次,每次看見都忍不住啧啧稱奇。

他雙手插着衣兜和萩原研二一起走出房門往學校走去。

“不過,極道啊……”

松田陣平說:“雖然日本極道合法,但是也不能直接殺人吧?按你說的情況,最後那個叫琴酒的家夥殺掉了那個吉野,他殺了兩個人,警察不會坐視不理的。”

“而且他竟然是銀色長發?這難道是你的審美?”

松田陣平古怪地看着萩原研二的半長發:“hagi……難道你也想留長發?”

萩原研二嘴角一抽:“雖然那位大哥看起來很帥,但是我留長發的話,不就和姐姐一模一樣了嗎?”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萩原研二,想象了一下他長發的樣子,別過頭:“……啧,不是最好。”

萩原研二側臉看着松田陣平別扭的樣子,忍着笑打趣道:“留長發的話說不定小陣平會更喜歡hagi了呢!決定了……從今天開始留長發唔——”

萩原研二捂着腰躬下身。

松田陣平一手肘把萩原研二不着調的話怼了回去:“什麽喜歡不喜歡!你要是敢留我就幫你剪成寸頭。”

寸、寸頭?!

萩原研二擡頭一臉驚恐:“寸頭也太過分了啊!小陣平好狠!”

松田陣平嘴角扯出一個冷笑,看着萩原研二因為驚恐而睜大的紫色眼睛,呵呵一聲:“反正你也經常抱怨頭發太長不舒服,寸頭就不會有這個煩惱了!”

萩原研二:确實因為是半長發,有時候發尾掃到脖子又癢又紮人,不過這是為了他的發型,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吵吵鬧鬧地坐上電車,話題也早就從昨晚那個夢扯到了一萬裏之外。

關于那個夢,萩原研二沒當真,早上也只是當成了一個故事講給松田陣平聽。

他們都沒當回事,也沒覺得有什麽讨論的必要,就算有什麽地方不對,難道指望一個夢能有什麽邏輯嗎?

而且夢到就過了,難不成還會來個連續劇不成?

此時的萩原研二是這樣想的。

……

“嘀——嘀——”

這是一個冰冷又空蕩的房間,說是房間,但面積已經超過兩百平方,才顯得擺滿各種儀器的房間有些空曠。

房間正中央是一個實驗臺,黑色半長發的青年閉着眼睛,躺在上面。

各種複雜的大型醫學儀器擺在一起,垂落的各色電線在金屬色澤的地板上延伸,一部分連接在房間內工作臺上,另一部分的貼在躺在實驗臺上的青年身上。

随着青年呼吸的起伏,連接着的儀器将所有數據傳送到工作臺上的電腦裏,大型電子屏幕上滾動着一排排的數據,沒有醫學知識的人看過去只覺得不明所以。

房間裏,除了實驗臺上的青年,只有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拿着紙筆站在他旁邊,不時看一眼電子屏幕,記錄着什麽。

“嘀。”

白大褂男人的手上的手表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擡起手臂,看了一眼時間。

是他設置的淩晨零點的定時提醒。

“時間差不多了……”

男人輕聲說。

他站在原地看着實驗臺上的青年,眼裏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

“唔。”

等了一會兒,青年的手指動了動,眉頭輕微皺起又松開,嘴裏下意識發出無意義的聲音,看來快要清醒過來。

“你醒了。”

萩原研二睜開眼,耳邊傳來陌生平靜的聲音。

他眨了眨眼,首先看見的是泛着金屬冷光的天花板,以及從頭頂向下照射出光線的無影燈。

萩原研二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時,頭頂的燈光已經關掉,他躺在實驗臺上,環視了一圈整個房間。

發出聲音的男人走到了不遠處的工作臺前,将記錄下的數據輸入電腦,背對着萩原研二,手指敲擊在鍵盤上的聲音清脆均勻,不緊不慢。

萩原研二看着頭頂金屬質感的天花板出神。

“柑曼怡。”

身着白色大褂的男人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個測試儀器,将監測的那一端安裝在實驗臺的青年身上。

半長發的青年側了下頭,看清了此時站在他身側的男人。

黑發男人的面容很陌生,他帶着一副厚重的眼鏡,從側臉看去能看清對方平靜又淡漠的表情,眼神專注着手上的動作,在裝好儀器後又拿着實驗記錄本寫寫畫畫,完全是一副認真的研究員的樣子。

如果這個人研究的不是他自己的話。

萩原研二輕輕呼出一口氣,身體上連接着的諸多儀器都随着青年的呼吸起伏。

又是“柑曼怡”啊……

“我記得我的手好像脫臼了?”

他說。

研究員推了推眼鏡:“問題不大。手槍後座力太強,你的身體目前還不适合這種任務。”

“啊……那能恢複嗎?”

研究員低着頭記錄,聞言頭也不擡:“看後期情況,這段時間不要劇烈運動,先進行基礎複健。”

“唔。”

萩原研二躺在實驗臺上,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上面貼滿了各種測試用的電極片,恍惚間有種待宰羊羔的感覺。

而且……這真的是夢嗎?

但如果不是夢,難道他真的穿進了另一個人的身體裏?像小說裏的情節那樣?

萩原研二的表情逐漸冷靜下來。

“我記得我昨天在車裏睡着了?”

他側頭看向站在旁邊埋頭記錄數據的研究員。

研究員擡頭看了一眼躺在實驗臺上的柑曼怡,他随即低頭,一邊寫一邊說:“你只需要知道,昨天是你第一次醒來,這證明我們的實驗已經成功了部分。”

“昨天帶你的人,是你今後在組織裏的監護人,他全權負責你在實驗室外的所有問題,包括記錄你的身體狀況和恢複情況。”

“實驗?”

萩原研二輕聲問:“我接受了什麽實驗?”

他紫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天花板,突然閉了閉眼,掩藏住了眼底快要湧出的怒意。

不管是不是夢……這種用活人做實驗的組織……

研究員把筆夾在本子裏,關上本子,看向萩原研二:“你不需要知道。”

“等你恢複記憶,自然會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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