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
Chapter 2
‘家人’
“什麽事。”索恩用冷漠的語氣包裝自己。
“怎麽？裁決天使已經忙碌到敘舊的時間都沒有了嗎？”提姆臉上依然挂着那笑容，語氣依然是那股柔軟，用詞似乎是調侃的樣子。
索恩能從提姆的語氣裏聽出一些算不上友好的語氣，像是諷刺或者別的什麽。顯然提姆現在已經不想僞裝友好了。
索恩下意識地把視線投向工廠。
看出了索恩在擔心什麽的提姆發出一聲嗤笑。
提姆開口道：“放心吧，達米安在裏面帶新人，短時間內不會出來。”
“新人是個很不錯的小孩，傑森·陶德，雖然有着搶劫的黑歷史，但他會是優秀的羅賓鳥，像達米安，像你，像我那樣。”
“你想說什麽。”索恩語氣平穩地問。
他沒有選擇在這裏糾正提姆話語中錯誤的用詞，關于稱呼他為羅賓鳥的那一條。
理性告訴索恩，如果他在這裏指出這一錯誤，他本來就不多的時間會有更多被耽擱在這裏，所以索恩沒有開口。
“為什麽不回家看看？大家都很想你，特別是達米。”提姆直直的盯着索恩。
問出了這個困擾了他們一家人好幾年的問題。
在索恩一聲不吭的離開哥譚後，達米安的表情先是僞裝的不在意，到越發煩躁暴戾，到現在強裝的冷靜。
提姆清楚地記得罪犯們讨論的‘裁決天使’信息傳入蝙蝠電腦內部那刻，達米安那看似從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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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聽到‘裁決天使’回歸哥譚的消息。
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但無論是布魯斯還是提姆或者是阿福，就連新入夥的傑森都能看出達米安很高興。
因為他魂不守舍到擦刀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臂。
當時傑森一臉驚異地指着看似一張面無表情地臉，但仿佛能從他身邊看到飛起來的小花花一樣的達米安大聲說達米安今天吃錯了藥。
索恩對達米安而言不僅僅是兄弟，他們更是知根知底的搭檔，同時他們有好幾年是戀人，直到索恩離開哥譚，他們分手，四年未聞其消息。
索恩離開哥譚，離開他們已經四年了。
索恩聽懂了，提姆在埋怨自己沒有回家，沒有把他們這些‘家人’當作一回事。即使這樣，提姆也僅僅是用言語來表現他的不滿。
索恩開裂的唇瓣扯了扯，像是要解釋什麽，在提姆期待的眼神中，他最終什麽也沒說，只是看了眼期待轉化為失望的提姆。
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暗處。
索恩不再留念轉身，手持手杖在虛空中畫了一圈，一道由金色粒子構成的傳送門出現。
就在這時，一道銳利的視線打在他身上，這讓索恩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一種酥麻的感覺從脊椎骨一路向上竄上頭皮，如果不是不允許，他或許會弓着腰做出戰鬥準備。
這種感覺就像是要把他的頭蓋骨掀開一樣。
索恩清楚地知道這股視線來自誰，他勉強保持鎮定走入傳送門消失在夜色裏。
提姆對索恩的這幅态度早已見怪不怪，從他認識索恩開始，索恩就有這個習慣，每當遇到自己不想面對的情況就會想方設法逃走，或者保持沉默任由誤會持續發酵。
提姆忍不住咬了下唇瓣，言語是溝通和互相理解的橋梁，索恩不說他們永遠也無法明白究竟是什麽讓索恩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們都知道，人是會改變的。
眼前的索恩眼底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再無當初的生機勃勃。
當初的索恩每天眼底都閃爍着光芒，那是對每一天的期待和珍惜，他在盡力過好自己的每一天，比每個人都努力和珍惜現在的一切。
或許會有難過的時候、生氣的時候，但索恩眼底的光芒從沒消失過。
現在的索恩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生命力，他像個機器人一樣執行着作為裁決天使應該做到的事，就像是過去太過享受生活，導致現在生活對他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他活着回到哥譚僅僅是因為裁決天使必須維持天秤的作用。
又或者，這四年，索恩經歷了什麽？索恩當初離開韋恩家是什麽原因？他為什麽會在消失四年後重新背負起裁決天使的身份回到哥譚？他眼底消逝的生氣究竟是因為什麽？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提姆的腦袋裏産生。
提姆沒有出手攔下索恩，他自知自己攔不住要離開的索恩，鑒于他身上的大部分才能都是達米安和索恩教的，再加上四年未見，索恩不知從哪兒學會了魔法，提姆再不知道索恩底細前，是不會貿然出手的。
更何況——
提姆瞥了眼陰影下雙手環胸的男人，達米安·古爾·韋恩，和索恩真正有道不清關系的人，都還沒打算出手呢。
陰影下，男人穿着黑色的緊身衣，可以通過緊身衣看見男人盤曲交結的結實肌肉，黑色的鬥篷系在肩上，兩把長劍挂在腰間。
男人的黑發短翹，眉頭深深皺起，與他父親如出一轍的灰藍色眼眸眯起，注視着剛才索恩開啓傳送門離開的位置。
達米安沉默了一會兒，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走吧，傑森還在裏面。”
就好像索恩消失四年突然出現，對他來說不重要一樣。
....
....
今夜對于哥譚普通市民來說是一個與平常無異的危險夜晚，對于哥譚灰色地帶的壞蛋們來說。
今天可不簡單，他們全都炸開了鍋，幾乎每一位稍微有頭有臉，在哥譚有名號的壞蛋都在白天收到了來自裁決天使索恩·阿斯璀雷亞的信。
黑底的信紙上用金色墨水寫出流暢的哥特式花體，看起來神秘優雅。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連客套的問候都沒有，僅僅是宣布了‘裁決天使’的再度回歸，并修改了上一代裁決天使的規則。
裁決天使新增投名箱，如果有無法判斷公正的事物請在投名箱投下姓名、事件，時間和地點，裁決天使會準點赴約，判決公平與善惡。
這只是裁決天使新增的副業而已，他的主職依然是維持公平。但對壞蛋們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們處于不公的狀态太久了，與他人的談判中總是充滿了欺詐與不公，如果是本就不求公正急需利益的談判那就算了。
雙方平等的情況下，還有人總喜歡玩文字游戲，使簽署的合約充滿了虛假。如果能讓裁決天使來主持交易的話，那虛假與欺詐也就不存在了。
先不提裁決天使的真視之眼，哥譚每個人都知道，裁決天使讨厭規則被破壞，在他确定的文件下大費功夫那是會被天使找上門的。
何止是對壞蛋們來說不簡單，蝙蝠家族不同往日的氣氛，他們今天也相對‘活躍’。因為他們同樣收到了一份來自裁決天使的信。
布魯斯收到信後，立刻安排提姆與達米安前往投名箱的地址查看。
在銀杏樹包圍中，白色的十字架在黑色的舊式建築物上十分顯眼，教堂門前的噴泉正常運作着。
投名箱的位置較為隐蔽，連接着哥譚大教堂的一側角落裏的鏽跡斑斑的信箱，信箱上點着一根熏香蠟燭。
達米安與提姆反複調查過，索恩并沒有住在這棟教堂內，這信箱雖然是連接着大教堂內部，但教堂裏的神職人員從沒見過有任何信件投入信箱內。
信箱周圍倒是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好幾張臉達米安都曾經在資料上見過，是□□的成員。
裁決天使的慈善工作生意不錯。
以上那句是布魯斯收到的來自達米安和提姆調查結果的回話，這時剛夜巡結束回到韋恩莊園的布魯斯才看到這消息。
布魯斯仰坐在軟椅上，此時只有他一人的蝙蝠洞裏只能聽到富有節奏的水滴聲，在靜悄悄的環境下連平時可以忽略不記得水滴聲也變得格外響亮。
蝙蝠頭盔放在一邊，又是幾乎一整夜打擊犯罪的行動讓布魯斯渾身酸痛不已，閑下來後腎上腺素也在快速下降，原本被擊中的身體部位開始共鳴似地疼痛起來。
布魯斯躺在軟椅上動了不想動彈，還沒有皺紋的臉上那雙藍眸裏是掩蓋不住的疲倦。
索恩回來了，但事情和預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在布魯斯的預想中，索恩會加入他們或者不加入他們，無論哪一種，索恩都應該把在外所學用在維護正義上。
布魯斯以為他的勸說是起到作用的，畢竟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索恩真正的放下了屬于‘裁決天使’的一切，包括仇恨，只是專心和他們一同夜巡戰鬥。
目前，從提姆和達米安的答複來看，他們見到的索恩和過去的索恩大相徑庭，僅從提姆略微低落的語氣來看，布魯斯便知道，他們的這次會面，索恩表現得并不友善。
并且索恩沒有對提姆的話沒有産生任何反應，就像是這四年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他們之間不再有親人間會有的熟絡感。
這并不像索恩那孩子，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兩個人一手帶大了達米安和索恩，他們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什麽樣的人，索恩比起達米安相對沉默成熟，那是因為父母的過世給他帶來的陰影和影響。
布魯斯自己曾也遭遇過索恩遭遇的那些，不過他還有陪着自己長大并且依然陪着他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索恩只有他自己獨自面對，所以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多分了許多注意力在索恩身上。
布魯斯能夠感覺到索恩在和他們的相處之中逐漸走出陰影，融入家庭，他變得和達米安一樣活潑好動，對每一天都充滿期待和希望。
那段時間，韋恩莊園多了許多小孩的小聲，連帶着哥譚的天氣都感覺好了很多，這讓布魯斯感到放松和欣喜，他有兩個可愛快樂的孩子，作為父親的他如何不會感到開心？
然後他們家族迎來了新的成員，提姆·德雷克，達米安不是很樂意這個小家夥來分享家裏的愛，索恩倒是熱愛上了‘哥哥’這個身份，他在布魯斯和達米安夜巡的期間帶着德雷克。
他把布魯斯交給索恩的東西，經過自己的理解再教會給提姆。
作者有話說：
下章進入回憶，回憶篇幅較長：（
畢竟如果不回憶，達米安出場率就少少的。
而且不寫回憶，劇情很難理清楚的。算了，我承認，我就喜歡回憶殺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