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Chapter 23
Chapter 23
“這不是中世紀騎士之間的對決, 沒有人會等我們準備好武器才攻擊我們。”索恩語氣平緩的說。
山姆啞口無言，确實。
這把槍比起企鵝人手下那些幾乎可以算得上最新款的槍實在是差遠了，那麽要想在與企鵝人手下的對槍之中贏下對方, 那麽就得先發制人。
可是這拉了保險栓的槍, 山姆怎麽也做不到像索恩那樣直接拿起來，他只是個普通人, 他又不是個哥譚常見的瘋子，或者一個冷靜過頭受過專業訓練的阿斯璀雷亞？
他覺得他今天承受的已經夠多了, 反正這麽久了，他也沒出什麽事不是嗎？但這槍不一樣, 這槍很可能會把他意外葬送掉。
“算了，你拿着吧。”山姆說。
“你确定？”索恩挑眉。
“是的, 我确信我不需要它。”山姆低着頭，自我放棄一般小聲地說：“他們的目标是你，你比我更需要它，況且我從沒用過槍, 萬一我沒打中不僅會招來敵人，還會讓他們有所防備。”
他應該相信索恩說的，至少今天發生過的事都證明索恩的每一個決策總是正确的。索恩阿斯璀雷亞是公平公正的象征, 他不會讓自己蒙受不明危險。
放輕松點山姆。聽從索恩的命令是唯一一個拯救自己和拯救裁決天使脫離危機的行動, 普通人還沒有和未來裁決天使接觸的機會呢。
山姆在心中自言自語說服自己。
索恩聞言把□□重新揣進了內衫兜裏, 他低下頭, 纖長的睫毛掩蓋住他那雙灰銀色雙眸裏的狡黠。
他欺騙了山姆, 他并沒有拉下槍的保險栓, 但他那樣對山姆說了, 他賭的就是山姆從沒有用過熱武器, 他只知道保險栓的作用是什麽。
但他從不知道哪一個是保險栓。
哪怕是裁決天使, 也不會狂妄無腦到把一把上了膛拉了保險栓的□□貼身放，更何況是一把老古董槍，指不定在行進途中就擦槍走火直接讓哥譚沒了裁決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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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知道，山姆只是需要一些動作和言語上的肯定，肯定他會‘安全’，結果怎麽樣并不重要，山姆只是需要适當的勇氣。
再則，索恩是不會讓山姆死的。正如索恩之前說的那樣，這個計劃看似簡單，實際上堪稱完美。
“那麽現在？Are you ready？行動吧，我們得趕在企鵝人派出增員把守大門前離開麥耕陵園。”索恩說。
企鵝人是個機靈的商人，他或許不像喪鐘、貝恩、毒藤女那樣個人戰鬥力超強。
企鵝人的經商頭腦和野心是他在哥譚站穩腳跟發展勢力成為哥譚地下之王的原因，而不是什麽科波特家族富可敵國的財富或者他過去的經歷，嗯..好吧，企鵝人過去的經歷或許算得上一部分。
不需多久企鵝人就能通過手下的彙報察覺，索恩的想法并在每一個能夠離開麥耕陵園的路上派出大量手下，直接封死索恩所有的想法，并慢慢縮小範圍直到把索恩給抓出來。
發現追蹤自己的勢力為企鵝人後，索恩立刻對企鵝人的心理做出了一系列分析，并設計出針對企鵝人的計劃。
在被動狀态對付企鵝人那樣心思甚密的人時，應該速戰速決。
所以索恩沒打算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蹤，他只是隐藏了自己在企鵝人手下前的現身次數，這只是為了保證他一直在暗處。
索恩明白，在企鵝人面前，所有反抗都是徒勞，他能做的只有趕在企鵝人反應過來之前離開陵園。
只要走出了陵園，擴大了企鵝人的搜索圈，在不驚動其他蠢蠢欲動的□□勢力的情況下，要想抓住自己就是難上加難了。
“Yes.”
....
....
草叢裏夾着雪聲的響動和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引起了抱着槍認真執行自己工作的兩名企鵝人士兵的注意力，他們隔着面具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随後他們一前一後側着身子緩慢的向着發生地前進，還沒走到草叢，一個人頭從草叢裏冒出來，黑色的小卷毛頭頂是花白的雪花片，黑皮膚的男孩穿着一身不合他身高的大衣——
這是山姆。
山姆沒有時間去拍下黏在身上的雪花，即使那些雪花融化之後會讓他柔軟的衣物變得僵硬冰冷，他擡起頭舉起雙手臂，表情是慌張的。
“嘿，先生們。先..別、別開槍。”山姆有些結巴地說，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急，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企鵝人的一名手下偏頭對同伴做了個姿勢，同伴接收到指令，小心地向山姆移動搜查山姆身上，是否攜帶了危險品，與此同時另一人的槍口正指着山姆的腦袋。
“這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小孩。”企鵝人的手下粗聲粗氣的說，說完槍口對準了山姆。“我們的行動是絕密。”
山姆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睛在看見對準自己的槍口那刻，他的大腦就幾乎停止了運作，他努力回憶着索恩要求自己說的話，幹巴巴地說：“好的先生。實際上我是阿斯璀雷亞的同伴，我們約定好一起逃離麥耕陵園。”
山姆仔細的觀察着兩名企鵝人士兵的神态，果不其然，如索恩說的那樣，聽到‘阿斯璀雷亞’這個姓，他們開始變得猶豫，手中對準自己的槍也有放下的預示。
可能是索恩的主意有效，這讓山姆産生了自信，他調整了一下表情，盡可能讓自己表情看起來真誠，他再接再厲道：“我已經受不了了，我們兩個怎麽可能和整個企鵝人幫對抗，那會死的，我不想死。”
“說重點。”
“所以在他計劃襲擊你們離開麥耕陵園的時候，我用木棍襲擊了他，把他擊倒了。”山姆咽了咽口水用驚魂未定的語氣道。
見企鵝人兩名手下毫不動容，山姆有些着急地說：“我就把他藏在後邊了，你們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
企鵝人的兩個手下用怪異的眼神瞥了眼山姆開口問道：“你不會已經把他殺了吧？”
聽見他的疑問山姆松了口氣，他知道對方已經開始相信他的話了，否則就不會提出這樣的疑問了。
山姆立刻回複道：“沒有，先生。我只是敲暈了他，額...因為他把我當做同伴的緣故，他對我沒有多少防備。”
兩個企鵝人士兵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真不知道小阿斯璀雷亞醒來之後會有多難過，喔，真是可憐的裁決天使寶寶。
這種同伴背叛的戲碼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他們早就開始罵街了。
但如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那就是他們最喜歡看的戲了，悲劇發生在別人身上和發生在自己身上對待這件事就會是兩種态度。
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怨天尤人，發生在別人身上就是一種看戲的态度，這是人性，再加上被背叛的人正是他們的目标，所以他們連裝出‘惺惺作态的同情’模樣都不需要。
這一點讓他們直接變成了第一個抓到阿斯璀雷亞的人，天知道Boss會為立了大功的他們多少獎賞，但可以肯定的是Boss絕對不會吝啬獎賞他們。
一名企鵝人士兵拍了下手掌，強忍下立刻飛奔到小阿斯璀雷亞面前把他帶回Boss面前的亢奮心情，佯裝鼓勵地說道：“喔，你給自己選了一個不錯的退路。”
“現在，帶我們去找他。”
山姆用明顯的，不信任的眼神掃過兩名企鵝人士兵，緩緩開口道：“你們得先發誓絕不會在我帶你們找到他之後就殺死我、傷害我，或者做任何對我不利的事情。”
企鵝人士兵藏在面具下的臉是不耐的，他們不會讓任何無關人員接觸到這次捕捉阿斯璀雷亞的計劃裏，除了自己人外沒有人值得信任，他們不會讓山姆有任何可能性向外邊透露這件事的。
表面上他們還得配合山姆，畢竟他們得知道被打暈的小阿斯璀雷亞在哪兒，如果現在殺了山姆，他們就得大海撈針般的找小阿斯璀雷亞。
如果他們在尋找中途小阿斯璀雷亞要是醒了，逃跑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沒有哥譚人會小看一個阿斯璀雷亞。
鑒于灰色地帶一直被籠罩在名為裁決天使的陰影之下，哪怕他們的目标是阿斯璀雷亞家族僅剩的一個崽子，還是一個小孩，他們也不敢小瞧他。
雖然他們這樣想着，但他們內心依然小瞧了索恩，否則這時他們應該更警覺。
先通知其他人然後再跟着山姆去找索恩，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貪婪壓過了他們的警覺，他們滿腦子只剩下找到阿斯璀雷亞，兩個人平攤獎賞，而不是等整個部隊集合來分攤原本屬于他們兩的獎金。
索恩正是利用了他們潛在心中的，那份看不起一個小孩，哪怕是姓阿斯璀雷亞的小孩以及絲毫不隐藏的那份貪婪。
這對兩名企鵝人士兵來說是一個賭局，對索恩來說這是個意料之中的事。
索恩早就洞察了兩名企鵝人會有的反應和選擇，并且制定了這樣的計劃，為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麥耕陵園。
“沒問題，我們發誓不會對你做出任何攻擊行為，我們甚至願意分你一部分賞金。”企鵝人士兵格外虛僞地說着。
“真的？”山姆眼睛亮了一下，心中則在腹诽這兩個士兵的虛僞。
“真的。”
“那我馬上帶你們去找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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