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Chapter 25

Chapter 25

索恩拍了拍身邊不安分扭動着的山姆的肩膀。

他明白山姆在躁動些什麽。

山姆無非是在想, 他們努力了這麽久從企鵝人手下的手中逃生,好不容易到達車站。

馬上就可以遠離麥耕陵園遠離企鵝人的追蹤,結果索恩在勝利就在眼前的時候, 停下了步伐并躲了起來, 山姆自然會感到着急不安。

就像是即将分到屬于自己的那份蛋糕,卻被突然按住雙手一樣, 眼睛幹巴巴的看着那美味的蛋糕,身體卻無法再靠近蛋糕一步一樣。

索恩指了指停在站牌下方的那輛灰色面包車, 面包車的車窗緊閉,沒有開發動機, 看起來像是沒有人一樣。

“這輛車怎麽了?”山姆搶在索恩發言之前問道。

索恩被人搶了發言,也不惱怒。

那雙銀灰色的雙眸直直的盯着那輛灰色的面包車以及雪地上并不明顯的車轍印。

然後壓低聲音向山姆解釋道:“聖誕節已經過了, 哥譚的資本家們不會放任自己的員工超過聖誕節一天的假期。所以今天所有員工都在工作,只有一種人會出現在這裏,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索恩停了停,又繼續說:“那就是來這裏有特殊目的, 職業為□□打手,工作是服從老板安排的家夥們。”

“而他們會來到這裏只會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抓住我。難道你認為這光禿禿的麥耕陵園還有什麽值得他們出手的東西嗎?”索恩。

山姆覺得索恩的話有道理, 他被索恩的話說服, 又不願意完全放棄這次離開麥耕陵園的機會。

于是山姆沉默了一會兒, 憋了句。“你疑心真重, 萬一那只是一個開長途車的路人想要停下車休息呢。”

索恩發出一聲嗤笑, 翻過來仰躺在雪地上, 雙手搭在腦後枕着腦袋, 翹着腿閉着眼睛一副悠哉的模樣, 看起來他已經準備好在這裏長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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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懶洋洋的開口道:“你可以去看看, 噢對了,地上的車轍是新的,這輛車來了沒多久,大概是我們向外走的時候來的。”

山姆自然不會貿然出去,至今為止發生的所有事都像索恩之前說的那樣發生了,索恩所做的所有決定總讓他們化險為夷,山姆自然不會在這個關鍵節點去叛逆那麽一下。

山姆只能壓下心中那份躁動,學着索恩躺在地上,他側目看向索恩,索恩閉着雙眸,纖長的睫毛沒有絲毫顫動,這證明索恩非常的平靜,沒有半點不安。

但是山姆怎麽也無法學着像索恩那樣放松自己,各種各樣的情緒壓着他喘不過氣。

他們一直在距離車站十多米外的灌木叢裏潛伏着,中途過了兩輛公交車,原本就灰暗的天空這下徹底變成了一片漆黑,索恩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閉着眼睛休息,就像是他不知道外邊的事情一樣。

山姆躁動不安的在索恩旁邊換了一個又一個姿勢,最後嘆了口氣,這麽折騰了快一天他餓的不行,他從衣服口袋裏緩緩地,以盡量不會發出聲響的力度從包裏掏出一塊幹面包。

山姆輕輕地拆開包裝,塑料包裝口袋發出清脆的一聲拉扯聲,在這個寧靜的夜裏算不上太小聲,山姆心驚膽戰地看着索恩,生怕因為發出這樣的響聲而被索恩責罵,誰知道這聲音會不會引來敵人呢,可他真的太餓了。

其次山姆産生了一種燒臉頰的尴尬,他不想索恩發現自己在偷吃,而自己并不會分給索恩。

冬天食物短缺可是會要人命的,他不知道他們還要逃亡多少天,他甚至不知道他攜帶的這些食物能夠他吃多久,自然不會分給索恩,大難當頭,肯定要自己能活下來為優先。

山姆瞪大眼睛借着遠處路燈下微弱的光,小心地觀察索恩的表情,見索恩的表情沒有因為這聲音發出任何變化。

山姆放心了,他小口小口的咬着幹面包,口中溫熱的唾液濕潤了僵硬的面包,他才能将這僵硬到會劃傷喉嚨的面包吞下。

當山姆啃了大約半個面包時,索恩動了,他睜開了眼睛,那雙閃爍着銀月光輝的眸子帶着久閉的水澤,但不見半分迷惘,眼中只有清醒一片。

索恩一直保持着清醒,入睡會讓他身體的免疫力下降,他不會在這個糟糕的地方不作任何打算的入睡,而且他保持身體不動也是在保存體力,長時間的奔走浪費了他不少體力。

索恩聽到了一些聲音,像是汽車發動機啓動的聲音。

索恩翻身趴在了灌木叢裏,那雙閃着光的眸子透過葉片注視着不遠處的車站,本是一片黑暗的面包車內已經有了黃色的燈光,這證明了索恩的猜測。

這輛車裏一直有人,他們假裝車裏沒人,為了抓住來車站打算坐公交車離開麥耕陵園的索恩,只是索恩早就洞察了企鵝人的計劃。

所以索恩一直躲在這裏沒有出現,索恩又無法繞過車站向前走,這樣太危險了,除非完全排除危險,否則索恩不會選擇這樣做。

雖然企鵝人有的是時間,索恩才是屬于被動的那一個,但是索恩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企鵝人有的是時間,當然,但他可沒有多少時間來搜尋自己。企鵝人才被聯合打壓,如果他再派出大量勢力來麥耕陵園捕捉自己,必定會引起其他勢力的警覺,當其他勢力介入企鵝人抓捕索恩的事件當中。

到時候自己就不再單單只是企鵝人的目标,更多競争者,這會給之前元氣大傷的企鵝人帶來不小的壓力,企鵝人無法保證自己能在這場角逐之中獲勝。

盡管更多的抓捕者意味着索恩更加難以逃脫,但同樣的,他也會有好處。

這些不屬于同一個勢力的搜尋者碰面自然會打起來降低對方抓到阿斯璀雷亞的可能性,索恩可以趁着混亂做到很多事情。

企鵝人不可能把大量人員派遣至麥耕陵園尋找索恩,他們無法尋找所有索恩可能藏匿的地方,所以只能叫出聘請的偵探團隊在麥耕陵園裏和附近劃出每一個索恩有概率會前往的地方,然後派出手下提前埋伏。

索恩這樣想着,不遠處的面包車上下來了兩三名與其他企鵝人手下無異穿着的人,他們背着槍,手裏拿着水杯,不停地對着雙手哈氣,顯然被冷的夠嗆。

為了演示出這是輛空車的樣子,他們不能開發動機,自然也無法使用車內的空調,這可把他們凍得夠嗆,結果在這裏待了幾乎一天,連小阿斯璀雷亞的一根頭發絲都沒見着。

一名鼻子被凍得通紅的大胡子企鵝人手下搓了搓手,打開打火機點了根煙,開始抱怨:“那些個跟在企鵝人身邊長得白白淨淨的偵探真他媽的操蛋。”

“胡亂分析一波就讓企鵝人深信不疑讓我們來這裏守着,媽的,這他媽的可是零下十幾度。”

另一名瘦高的企鵝人手下嘲諷的笑了一下說:“指不定那些‘偵探’實際上是給企鵝人賣屁股的家夥呢,喔,他們幹體力活,我們也幹體力活。”

顯然疲倦和寒冷産生的怨念讓他們有些口無遮掩。

“要我說,小阿斯璀雷亞根本不會來這。我們已經在這裏守了快一天了不是嗎?我想不出小阿斯璀雷亞走出麥耕陵園後不打車離開的理由,唯一成立的就是他根本沒他媽的向這邊走。”

“就是。還通知我們說守北門的那兩個家夥被發現倒在雪地裏,初步推測是阿斯璀雷亞幹的,別他媽的好笑了,我記得守北門的是湯姆和約翰?那兩個醉鬼!指不定他們喝暈在門邊,阿斯璀雷亞也根本沒從北門出去。”

“哎,他們總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的。這都晚上11點了,小阿斯璀雷亞要是在郊外指不定屍體都凍僵了,非得我們出來。”

“哈,得抓住小阿斯璀雷亞我們才會有獎勵。抓不到我們不僅沒有獎勵,回去還得面對發怒的boss。”男人抱怨着。

“我猜今天是沒戲了,我們在這裏蹲了這麽久也沒見到半個人的影子,他不會走這裏了,你們說他幹掉守門的兩個醉鬼看似從北門跑了,有沒有可能性是聲東擊西的手法,看似從北門逃走了,實際上依然藏在陵園裏。”一個蓄着胡子的男人說出他的推測。

“那我們就白忙活了。”

男人剛說完,別在胸口的通訊器便發出了滋滋的電流聲,裏面傳來的是他們上級的聲音。

三人聽到自己上級的聲音,立刻屏住呼吸不敢說話,哪怕他們知道這通訊器在沒有主動按下之前是不會傳聲到總通訊器的,他們依然緊張害怕。

索恩聽得出,通訊器那頭夾着電流、冷冰冰的聲音屬于誰,這是維克多·紮斯的聲音。

在哥譚大有名氣的刀術殺手,他作為企鵝人手下的領頭人,索恩毫不意外,維克多·紮斯冷靜果斷、且忠心耿耿,實力夠強能應對絕大部分敵人。

三人聽完維克多的話,笑容頓時出現在臉上,他們關掉對講機上了車開車駛離了索恩的視野內。

索恩隔得不遠,再加上周圍環境的安靜,他清楚地聽見了維克多對他們說了什麽。

只是短短幾句話,大約是通知所有在這附近的手下可以回去了。

索恩倒是不認為企鵝人是那種願意把即将到手的鴨子放飛的那種人,企鵝人有的是錢和人,他完全可以以輪班制封死索恩的所有出路把索恩封死在這片區域裏慢慢尋找。

現在企鵝人卻在付出這麽多時間和精力後突然撤退部下,這是個得不償失的行為,除非沒有選擇的餘地,否則企鵝人絕不可能突然撒手。

作者有話說: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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