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Chapter 28
Chapter 28
咔噠——
門從裏面被打開的聲音在這個靜悄悄的樓道裏非常明顯地回蕩着。
索恩眼神一凜, 警覺起來，立刻拉着房東老太躲在自己身後，房東老太只是個普通的老人, 她患有心髒病, 她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只見一只腿率先邁出來，從下往上看那是一只深色的長靴, 在冷白色的燈光下看起來有些發灰，紅色的鞋帶系到頂端綁成一個小小的蝴蝶結, 黑色的緊身褲包裹着屬于少年活力、有韌性的腿。
顯然，這屬于一個和索恩年齡差不多大的男孩。
索恩的瞳孔忍不住收縮了一下, 企鵝人怎麽會派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來？
大腦剛陷入思考，他就感覺到了從背後有什麽東西穿破了風直直的紮向他的脖頸, 索恩的反應速度很快。
索恩立刻壓下上半身躲過那一擊，他的手臂伸直，兩根手指杵着地面，身體騰空, 腳在騰空的同時踹向那攻擊自己的東西，随後借着力道拉開一段距離。
年邁的老人發出一聲痛呼，索恩的力度用的不小, 直接把老人手中攻擊索恩的武器踢飛。
在這一刻, 索恩的思路清晰了, 他明白那份違和感來自何處了, 房東老太就是她口中‘企鵝人的誘餌’, 只不過除了誘餌這個身份, 房東老太還扮演了一個身份, 那就是那個找機會襲擊索恩的‘殺手’。
索恩單膝跪地落在地上, 兩根手指立在身前, 他擡眸，看見那根白色針管從房東老人手中飛出落在遠處的地面上。
随即索恩感到一種無力感混雜着眩暈感席上了他的大腦，他後知後覺的伸手去摸了一下剛被襲擊的後頸，摸到一陣冰涼，索恩拿到眼前一看，那是一片透明的液體。
這恐怕是某種強效麻藥，他确信他剛才沒有被長針擦傷皮膚，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種強效的麻醉劑只要接觸皮膚就可以直接滲入表皮進入他的身體，融入血液，麻痹他的意識。
所以剛才房東老太只是按下針管，讓麻醉劑噴在他的皮膚上。
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腦袋越發沉重，索恩甩了甩頭盡量讓身體處于警惕的狀态，哪怕他現在只能倚着牆壁保持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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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老太在胸前比了個十字形狀，她看着索恩，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上帝請原諒我，我讓哥譚失去了它的天使，但他們抓走了我的孫子，我唯一的血脈，我別無選擇，我不能失去他了..”
老太一邊說着，一邊等待着索恩完全失去意識。
聽着老太的話，索恩忍不住想笑，她以為企鵝人會讓手下放過她嗎？放過一個可能會暴露裁決天使在企鵝人手中的沒有可信度的老太？在哥譚，只有死人會永遠保守秘密。
索恩直直地盯着老太那雙渾濁地深綠色雙眸，裏面有對上帝的忏悔、恐懼不安等諸多情緒，唯獨沒有對自己的歉意。
索恩張了張嘴，無聲的吐出兩個字，夾着深深的嘲弄意味的兩個字。
‘哥譚。’
老太又等了一會兒，見索恩終于支撐不住了，身體滑落坐在牆邊，他低垂着腦袋，任由鴉黑色淩亂的發絲擋住大半個臉頰。
老太拿出準備已經的繩索，走向索恩，她想要趁着這個機會直接把索恩綁住，卻在下一秒被突然伸腿的索恩絆倒。
老太被撂倒的瞬間，看到了居高臨下的索恩，他面無表情着一張臉，黑色發絲下那雙眼眸散發着冷厲。
索恩出手迅速果斷，撂倒了老太，一只手擡住老太的後背避免她摔下去摔斷了脊椎，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對着老太的後腦勺敲下，敲暈了老太。
索恩的運動和呼吸讓麻醉劑更快地侵入了全身上下，這下他徹底失去了力氣，索恩直直的栽倒在地，他側着臉趴在地上，手指無力的動了動。
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敞開的大門內的場景，屋內一片狼藉，穿着黑西裝戴着企鵝面具的男人們橫七豎八的倒在屋內，鮮血把鋪滿了整個客廳的羊毛地毯染成血色。
剛從屋內邁出的少年就站在門邊，他雙手環胸，一條被暗色長靴包裹着的腿蜷起抵着後牆，黑色的鬥篷自然垂下，兩把長劍斜斜的挂在腰間，少年的膚色健康，他有着一頭純正的黑色頭發，自然向上翹，他的頭顱高仰。
綠色眼罩之下的藍灰色雙眸倒映着狼狽不堪趴在地上的索恩，眼裏滿是傲慢和興味。
即使毒素已經麻痹了索恩大部分思維，索恩也清楚地知道會這樣裝扮自己的家夥只有一個——Robin。
屋內的企鵝人手下多半也是Robin幹掉的，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他上樓的時候只感受到了一個人的氣息，Robin顯然是個隐蔽氣息的好手。
Robin先是看着地上依然保持着意識的索恩吹了個口哨，他站直身體走到索恩身邊蹲下。
“索恩·阿斯璀雷亞？”Robin用屬于少年獨特的清澈嗓音疑惑地問道。
索恩看見居高臨下的羅賓看着自己歪了歪頭。
索恩的眼皮掀了掀，眨了眨那雙漂亮的銀灰色雙眸，最終整個大腦都被毒素侵染，再也無法繼續支撐大腦運作，閉上了雙眸。
最後在大腦徹底休眠前得到的最後一個信息是羅賓的話。“裁決天使，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這點小計謀都會中招，哈..”
索恩決定在不作為裁決天使的時間內讨厭Robin。
達米安無趣的瞥了嘴，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索恩那雙漂亮的銀灰色雙眸眨了兩下，就像是仿生人沒了電池一樣失去了意識。
達米安按下耳麥對着通訊器那頭正在打擊犯罪的蝙蝠俠彙報了這邊的情況，當然了，他省略和删減了關于自己殘忍折磨企鵝人手下的那部分。
達米安每天都想辦法耍賴撒潑要跟着父親..也就是蝙蝠俠行動，他從中東刺客聯盟的總部不遠千裏來到哥譚，被蝙蝠俠的英雄氣概折服。
達米安放棄作為有着至高榮耀的刺客聯盟繼承者的身份，轉而成為蝙蝠俠的小助手，這期間只有達米安明白他有多麽的果斷，他想要接觸哥譚極度危險的壞蛋，他想要在蝙蝠俠面前證明自己。
而蝙蝠俠總是把他趕到一邊，讓他去處理一些毫無意義的邊緣人物，這讓達米安感到非常無趣。
但今天達米安出現在這裏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蝙蝠俠動用自己的科技裝備外加自己的高智商大腦的協助，很快就找到了索恩的蹤跡。
達米安特意向蝙蝠俠請示來這邊找阿斯璀雷亞，至于原因，達米安對索恩非常好奇，首先達米安和索恩是同齡人。
其次，達米安也沒少聽裁決天使的傳說，特別是最近，他在家裏，無論是父親還是老管家阿爾弗雷德都在反複提起小阿斯璀雷亞。
他的母親塔利亞也在‘大事件’之後發消息給他讓他多留意一下裁決天使。
然後他從父親的口中得知父親将要領養小阿斯璀雷亞，培養他，達米安偷聽到這句話時氣的直接失手摔了走廊上的明代花瓶，他感覺到一系列情緒湧上心頭，不解、茫然、不甘，委屈，更多的是憤怒和被背叛感。
達米安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他抛棄他榮耀的未來，他的外公和母親，選擇跟随蝙蝠俠，跟随他的父親成為哥譚的英雄。
父親應該有他就夠了，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去找一個小孩？收養裁決天使，難道裁決天使失去了父母一個人就不能活了嗎？
達米安知道裁決天使對哥譚來說意味着什麽，想要奪走裁決天使的人不盡其數，但他從沒想過蝙蝠俠也會是其中一員，他以為他無畏強大的父親不會在意裁決天使站在哪邊的。
更重要的是，會有一個新的家夥加入他們的家庭，奪走蝙蝠俠的愛，這個想法讓達米安覺得感到了嫉妒，嫉妒像是一根荊棘緊緊地纏住了他的心髒。
達米安憤怒地推開門大聲拒絕父親想要收養的索恩的提議。
當然，這個家做主的人依然是布魯斯，哪怕達米安絕食、砸東西想盡辦法來發脾氣也無法改變布魯斯的想法。
達米安無法阻止布魯斯的決定，而且這根本不是提議，這只是布魯斯在敘述他的決定罷了。
所以達米安想了一個計謀，他強壓着心中的那份憤怒，為他的行為，乖乖的向布魯斯和阿福道歉。
并提議讓自己去接索恩回到韋恩莊園，有着哥譚所有地方監控以及衛星觀測權的蝙蝠洞早就獲得了索恩的所有位置信息，達米安會去找到索恩，然後他會親自審視索恩。
如果索恩對他未來繼承蝙蝠俠的身份和接過蝙蝠俠的鬥篷有任何阻礙，達米安會冒着被蝙蝠俠揍一頓在韋恩莊園裏躺半個月的風險殺死裁決天使。
達米安記得蝙蝠俠上次的警告‘如果達米安再次殺人或者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他會把達米安趕出韋恩莊園，讓塔利亞把達米安接回中東，永遠不在允許達米安進入哥譚地界。’
不過達米安對此不以為然，他并不認為父親會因為一個外人而把他趕出哥譚的。
所以達米安計劃好了一切，假如索恩對他有威脅，那麽他會直接在與裁決天使見面時與對方戰鬥一次，拼上一切的戰鬥。
達米安認為自己自然會是贏得那一方，他會在這場戰鬥中殺死索恩，他甚至不需要拿着什麽能夠證明自己殺死了索恩的東西回莊園，只要自己回到莊園沒有帶着索恩，那布魯斯一定知道他做了什麽。
作者有話說：
蕪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