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Chapter 40
Chapter 40
鬧鐘已經在達米安耳邊響起第三輪了, 達米安在被子裏蠕動着，伸出一只手去摸本該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卻摸了個空。
達米安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今早鬧鐘第二次響的時候, 他就把鬧鐘砸在了地上，彈出了兩三個零件, 卻依然堅強的維持着它的作用。
昨天不是剛起過床嗎？為什麽今天又要起。
達米安重重地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 脫掉睡衣，換上昨晚阿福就為他熨好的, 明天要穿的衣服，毛衣和花紋張揚新潮的棉服。
他閉着眼睛, 非常準确地一腳踩碎了依然響個不停的鬧鐘，摸到廁所裏洗漱。
冷水洗了臉，達米安依然無法清醒過來，他背上背包保持着一張, 我很不爽別來惹我的表情踩着樓梯走下來。
現在是早晨7點半了，布魯斯坐在主坐上，他攥着一份報紙, 時不時抿一口香味四溢的咖啡。阿福站在餐車旁, 餐車上還放着不少早餐。
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達米安保持着睡眼惺忪坐在平常他坐的位置上, 非常自然地接過阿福遞給他的熱牛奶。
像平常那樣把熱牛奶推開, 達米安撐着腦袋叉起煎蛋, 對阿福說：“我說過我不喝牛奶。”
阿福遺憾的聳聳肩。
布魯斯斜了達米安一眼, 顯然今天早上布魯斯不想讓達米安繼續任性下去。
“你應該像索恩那樣懂事些把牛奶喝了, 要知道阿福每天都得忙于各種後勤事務, 還要管你喝牛奶避免你以後長不高。”
達米安倒是沒有注意到布魯斯的後半段話。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布魯斯說的前部分話裏。
達米安一擡頭, 他的對面正坐着一個黑色的身影，是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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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維持着标準的禮儀坐姿，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叉子上是沾了奶油蘑菇湯的西藍花，盤子裏還留着一小塊煎蛋和肉，透明杯裏的牛奶倒是喝完了。
甚至，索恩的身上穿着哥譚小學配發的校服，白色的襯衫，領結，灰色的羊毛套頭衫以及深藍色的西裝外套。
俨然一副乖學生的做派。
達米安從來都不穿學校的制服，礙于達米安的家世，學校方面也不好說什麽，也就由着他來了。還有學校裏叛逆的壞學生也不穿校服。
索恩注意到達米安的視線，放下刀叉，擡起頭，對着達米安笑了一下。“早上好，達米安。”
索恩的笑容很甜，淡粉色的唇瓣微啓，兩顆潔白的虎牙抵在下唇瓣上，眼睛彎彎的，頭發散在額間，看起來清爽而可愛。
達米安被索恩的笑容迷惑了一秒，立刻反應過來。
達米安當即猶如五雷轟頂，敢情昨天和他撕架，出言挑釁他的人不是索恩？否則眼前這個穿着像個好學生的索恩怎麽會笑得可愛的向他打招呼？
“你..你！你是被人換了吧？？？”達米安忍不住指着索恩大聲道。
如果不是桌上擺滿了早餐，布魯斯猜達米安會直接爬上桌子指着索恩，畢竟這種事情，達米安也沒少做過了。
“達米安。”布魯斯警告地呼喚達米安的名字的聲音，讓達米安收回那只指着索恩的手。
達米安惡狠狠地盯着索恩，最終礙于布魯斯視線的壓力，慢吞吞地，不甘心的開口道：“早上好。”
說完這句話達米安就低下頭開始吃早餐，決心不理任何人。
餐桌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刀叉劃過瓷盤的聲音，韋恩家的餐桌禮儀之一，餐桌上不可以發出交流聲。
偶爾韋恩莊園的主人會主動打破規則，通常是對達米安近期在學校裏的表現的一些評價。偶爾達米安也會主動開口希望布魯斯能參加一下家長會什麽的。
布魯斯從沒去過達米安的家長會，倒不是他不願意去，而是他實在脫不開身，蝙蝠俠在夜間行動，但作為布魯斯·韋恩，也需要時常活躍在媒體眼下，并且有些情報用韋恩的身份能更容易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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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阿福負責開車送索恩和達米安去學校上課，索恩很努力的壓制住他那份雀躍和好奇的心理，卻依然做不到像達米安那樣扒着車門不想上車。
“我不想和阿斯璀雷亞一起去學校。”達米安扒拉着車門不情不願地說。
“這件事等你晚上回來和老爺商量嗎，現在，達米安少爺請你上車，否則你就會達成這學期的第一次遲到。”阿福。
達米安小聲地‘啧’了一聲，上了車，他雙手抱臂坐在離索恩最遠的地方，即貼着窗戶，他望着窗戶外飛速變動的雪景。
索恩對此也不怎麽在意，他本來也不想和達米安有太多的接觸，今早的行為也不過是在布魯斯和阿福面前裝裝樣子。
代表自己是‘希望與達米安做朋友的’模樣，這樣在布魯斯和阿福眼中，達米安就更像是那個不懂事的孩子。
哥譚的指燈人裁決天使在哥譚的都市傳說中，是冷漠不近人情以絕對戰鬥力來劃分陣營強弱的執行機器。
實際上，索恩清楚，他們不是不懂這些情緒，只是在作為裁決天使的時候他們必須磨滅任何情緒，不能讓情緒左右自己的判斷，以此做到絕對公正。
當然如果有需要進行一些情緒僞裝他也會做。
所以這些能讓自己取的優勢的小技巧，索恩也不會吝啬使用它的。
行駛到學校的那條街道時，人行道上和索恩穿着同款校服背着背包的學生多了起來，有不少家長也選擇開車送孩子去學校。
但韋恩家接送達米安的專車是一輛林肯，這些車在林肯面前就非常掉價了。
因為送孩子上學的車太多了，導致前路堵塞，所以達米安特意要求阿福在方便掉頭的路口處把他們放下來，阿福也确實得回去忙其他事，叮囑了索恩和達米安兩句就放他們下車了。
達米安和索恩站在街邊給阿福說了拜拜，一直目送着阿福的車漸行漸遠。
走在路上學生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達米安和索恩，達米安可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布魯斯·韋恩的私生子，長相可愛，學習成績好，就是脾氣實在差。
但這依然影響不了他是學校裏最受關注的學生，畢竟這個韋恩家的私生子才轉到學校一兩年，在此之前沒人知道哥譚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有個孩子和妻子。
現在也沒人知道布魯斯·韋恩有妻子。
所以不用懷疑，達米安·韋恩是布魯斯·韋恩的私生子。
每天達米安都有家裏的管家專車接送到學校，這還是同校的學生們第一次在街頭見着達米安，所以不免有些好奇。
待那輛黑色的林肯最後一點車尾的紅色燈光消失在街頭。
達米安立刻轉頭攥着索恩的領口将他扯進身後的小巷裏，原本以為索恩會反抗的達米安使了十成的勁兒，結果輕松地就把像是剃掉了骨頭一樣的索恩攥了進來。
達米安只是愣了一瞬間就立刻反應過來，伸出一只手鎖住索恩的脖頸，一只腿卡在索恩身側。
感受着緊緊卡着脖頸處的冰冷觸感，索恩不适地皺了皺眉，由于身位原因本就高了達米安半個頭的索恩更是看起來比達米安高不少。
達米安擡起眸，被他抵在牆上的索恩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頭微微下垂，灰藍色的雙眸帶着些許嘲弄地盯着達米安，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态。
達米安咬牙，踮起腳，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麽處于劣勢。
“一會兒各走各的，在學校裏不要表現得我們像是認識那樣，我不想聽到別人說韋恩家的第二個孩子，韋恩家只會有我一個孩子，只能是我，如果有人問到你，你就說你是父親今年的扶貧資助對象，明白了嗎。”
索恩無所謂地聳聳肩，他早就知道達米安想對他說這個了，所以他一點反抗的情緒也沒有，這正合他意。
索恩可不想自己第一次的上學生活被達米安破壞，他不想同學們把他和達米安這個不讨喜的家夥綁定在一起。
“好。”索恩點頭。
達米安帶着些許孤疑的瞥了眼這麽幹脆的索恩，他緩緩放開手，他已經想好了如果索恩拒絕，他接下來該說的威脅詞。
索恩這麽爽快地答應反而讓達米安覺得不适應，或者說是不舒服。
在達米安的想法中，索恩應該感到不舒服，因為自己不承認他的身份，他應該像個被驅逐的可憐蛋。
而不是。
不是現在這樣，根本不在意達米安的話，甚至表現出解脫的表情。這和達米安想的完全不一樣。
達米安哪怕覺得再不舒服，他也沒辦法繼續說什麽，他瞪了一眼索恩，獨自一人走出了巷子。
索恩留在巷子裏，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皺在一起的領口，又等了幾分鐘才走出巷子。
這樣他就和達米安完全錯開了，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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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還沒上課，班主任瑪麗女士正帶着索恩前往他的座位，教室裏幾乎所有的學生要麽直接盯着索恩看，要麽偷偷打量着索恩。
這是新來的同學，昨天下午，瑪麗女士就已經告訴了班上所有同學，今天會有一位新同學加入他們的家庭，希望他們好好對待新同學。
小朋友們都興高采烈地說着好，他們還只是一群小學生，聽話可愛的小孩子。
除了達米安，達米安是可愛的，但‘聽話’這兩個字和達米安完全不沾邊。
索恩穿着和周圍同學一樣的校服，卻穿出了不一樣的氣質，這是一種屬于裁決天使自帶的傲慢，連索恩自己都沒有發現過的傲慢。
當然，小朋友們區分不出這種氣質，他們只會在心中小聲的‘哇’一聲，覺得索恩是個不得了的家夥。
作者有話說：
兇兇的達米，過段時間就兇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