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更新時間:2014-07-12 15:00:02 字數:4063
忍不住看着手機微笑,绮羅微擡起頭,陽光折射下的黑色保時捷十分耀眼,李非平靠在車門上,指尖的香煙燃起縷縷輕煙。
笑容在臉上僵了一秒,绮羅微垂着頭抿了抿唇,一時也不知道是該走上前打個招呼還是直接視而不見。
畫面像是靜止一般,陽光依舊明媚,可是绮羅慢慢地覺得絲絲涼意入骨,來者不善,她只能得出這麽個結論,輕輕移動腳步,绮羅不去看他,徑自走上樓梯。
極力鎮定地打開門,绮羅閃進去,然後用力關上門,一股力道抵在門外,绮羅心中慌亂,反射性地更加用力關門,幾乎用盡吃奶的力,門外的李非平眸中惱意更甚,“砰”的一聲一腳踢開大門。绮羅受力量反噬,腳步極不穩地往後退,直到抓住沙發靠背才跌坐在地上。
绮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李非平,你瘋了?”
李非平冷笑地看着她,“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看到我就跑?”
绮羅也冷笑出聲,“我見不得人的事做多了,李總你指的是哪一件啊?”
做妓女做情婦,她哪件事是見得人的?
李非平臉上表情更冷,他反手鎖上門,绮羅只覺得心裏一陣發毛,她沖過去,“你幹什麽?”
李非平一把捉住她的手,幾乎是把她丢在床上,绮羅一陣頭暈,還未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已經欺上來,绮羅心裏極是害怕,她從未見過這樣強勢而粗暴的他。
“非平,你瘋了嗎?”
李非平一手将她兩只手腕抓到她的頭頂按住,一只手向她的裙子裏伸去,绮羅驚得大叫:“你放開我放開我。”
李非平臉上的輪廓顯得極是堅毅,绮羅甚至覺得她從未認識這個人。
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的私處流連,绮羅臉上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啊——”绮羅只覺得下體傳來一陣疼痛。
李非平臉上神色微緩,站起身來立在床邊,靜靜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弓起身拉上被子将身體掩蓋住。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下,绮羅将自己緊緊地包在被子裏,幾乎聲嘶力竭地喊:“滾——李非平,你滾——”
他在幹什麽,在檢查她的身體嗎?她早就不是處子,這樣做他真的就可以知道她是否和其他的男人發生過關系沒有嗎?
為什麽要這樣羞辱她?為什麽?
李非平坐在床邊,他點了一根煙,輕輕吐出一圈煙霧,“你昨晚哪裏去了?”
绮羅捂住耳朵不要聽,只不停地落淚。
李非平站起來,在室內來回走了幾次,一顆心似乎被放在火上烤一樣十分難受,他要控制住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發火不要對她動粗。
可是她昨晚到底到哪裏去了?她是不是經常這樣夜不歸宿?
李非平心焦難耐,天知道昨天晚上他是怎樣過過來的。
“你昨晚到底到哪去了?”他聲音淩厲。
绮羅坐起身來,微仰着頭看着他,目中似有火上燒,“我昨晚在秦朗家裏,不止昨晚,這段時間我一起和秦朗在一起呢!”她唇角彎彎,“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擁抱,親吻,做愛,有什麽不對嗎?李先生?”
“啪——”
李非平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灼燙的生疼,他看着被他一掌打得跌在床上的绮羅,他做了什麽?
绮羅只覺得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腦子裏嗡嗡嗡地響着,心裏一陣陣地絞痛着,她緊咬着唇,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在床單上,泛出一朵朵濕潤的花朵。
李非平上前兩步握住她的雙肩,“绮羅,绮羅——”
绮羅側過頭來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滿是憤恨,“李先生,請你滾好嗎?”
李非平瞪大眼睛看着她,兩人就這樣對峙着,不知過了多久,李非平松開手,“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房門被輕輕帶上,绮羅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盡,她将自己緊緊地卷在被子裏,只覺得難受,哪裏都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月底的時候新月出版社的杜老板請吃飯,绮羅才知道原來新月要換老板了,秦朗笑着說:“只是換了個老板而已,其他的公司裏一切照舊。不過這新來的老板似乎一時半會還沒打算露面,最近公司裏人人都十分賣命,搞不好某一天老板就微服私訪了。”
秦朗所說的公司裏人人都十分賣命倒是真的,至少秦朗連接着兩個星期都不敢擅自跷班,倒是真的在賣命了。
绮羅隔幾天會到秦朗家裏給他炖一次湯補身體,秦朗十分受用,以後吃了方便面的袋子更加熱衷于丢在家裏了。
绮羅只有苦笑着一而再、再而三地囑咐他:“方便面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其實绮羅也知道,這男人就是故意要讓她心疼來着,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秦朗,我們離開A市好不好?”一次吃飯的時候绮羅忽然問。
秦朗眼中滿是疑惑,“我們為什麽要離開這裏?”他畢業後就在這裏打拼,六七年的奮鬥才坐上現在經理的位置,工資福利樣樣都不錯,現在房子也在交貸款,他早就打算定根在A市了,一旦離開就意味着他要重新來過,人生中還有多少個六年?
绮羅別過頭給他盛湯,“我說的是如果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旅行吧!”
秦朗馬上笑着說:“那有什麽,等你這次畫展辦完了,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绮羅的畫展十分的成功,可以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成功,她的畫幾乎是被搶購一空,本來是為期一個星期的畫展,到最後兩天的時候已經無畫可賣了。
秦朗十分高興,“這簡直是奇跡!”他說。
绮羅不能說是不高興的,只是這種高興卻帶着濃重的不安。
即使是最有才華的畫家,也不能保證他所有的作品都可以在幾天之內全部售出,事情過于順利了,難免就不值得相信。
绮羅連續許多個晚上沒有睡好,周圍稍稍有點動靜就會被驚醒,那個男人幾乎成為她的夢魇。绮羅心裏害怕,那是一種恐懼,一種即使自己再怎麽用理智來分析都不能消除的恐懼。
她經常在深夜裏坐在床上雙臂環膝将自己抱住看着窗外發呆,她不敢睡,只要睜着眼睛就可以什麽都不想,一直到很累很累了,那樣才可以入睡。
所以當秦朗提議一起去美國去看雪色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也許她應該聽從李非平的警告,遠遠地離開這裏。
“香小姐——”
绮羅面帶疑惑地看着面前西裝革領的男人,她似乎并不認識他。
男人對她露出善意的微笑,“李非平李先生請您一敘。”
绮羅臉上的表情馬上冷了三分,“抱歉,我沒空。”
她會離開,會離開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以後有李非平的地方,一定沒有她香绮羅,這樣可不可以?
“香小姐,如果您不去,也許會後悔的。”
绮羅微微一笑,“如果我去了,卻是一定會後悔的。”
男人在房門上輕敲了兩聲,房間裏傳出聲音:“進來。”
李非平看着滿室的畫,淡淡地問:“她不來?”
“是,香小姐似乎很反感。”
李非平微擡着頭,入目是一個摩天輪,畫上的陽光如橘,十分溫暖,如果說畫如其人,那麽她一定是個很溫柔溫暖的女子,事實上她确實是,只是不再對他。
“李先生,需要采用其他的辦法嗎?”
其他的辦法?
李非平嘴角含笑着搖搖頭,“不用了。”他自然有辦法讓她主動來找他,他不是沒有給過機會她離開,只是要他眼睜睜地看着她愛上另一個男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微笑,他做不到。
李非平想起喬媛,想起安仲然。當年安仲然依靠金錢權勢從他手中搶走喬媛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想法呢?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原來他和安仲然,其實是一類人吶!
晚飯的時候绮羅簡單地做了三菜一湯,秦朗從背後抱住她,“我覺得好幸福,會不會是在做夢?”
绮羅笑着說:“我倒希望是在做夢,為什麽我感覺我快成了你的專職保姆了?”做飯洗衣打掃房間,她每隔兩三天就要來做一次,好吧!其實也沒什麽,反正她近來比較閑。
“才不是什麽保姆,”秦朗抗議,然後冽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是老婆。”
绮羅臉一紅,“吃飯了。”
秦朗面上一陣遲疑,绮羅心裏更加不安,這男人是不是打算向她求婚了?如果是,她要不要答應?似乎是應該答應的,可是她覺得他們現在這種關系就已經很好了,好像在心底深處,她并不想再更進一層。
“绮羅——”秦朗忽然一本正經地說。
绮羅心跳如雷,只從喉際“嗯”了一聲。
秦朗面露難色,“我們的旅行可不可以往後推幾天?”
绮羅心中那一片濕濕的霧氣瞬間消散,“為什麽?”
“最近公司好像出了點問題。”
“什麽問題?”绮羅不解地問,心裏卻淡淡地升起一種不安。前兩天李非平才找過她一次,還是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是的,有些奇怪,李非平從未将架子端得那樣高,竟然是派人來請她去見他。他不是素來都随心所欲的嗎?可是那一次,既然那麽輕易地就沒有追究了,直覺告訴她,那只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秦朗笑着回答她:“其實也還好吶!是就傳言公司資金出了點問題,說不定會倒閉,如果那樣的話,那我們幾十個人都要失業了,不過只是傳言吶!新月都是幾十年的老公司了,哪有說倒就倒的?不過這段時間大家心裏都還很緊張倒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呢?”绮羅脫口問出。
秦朗微怔,然後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關系的,即使新月倒了,以我的資歷,哪裏不能找到一份工作?你不用擔心吶!我會養你的。”
绮羅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李非平會為難秦朗嗎?
這基本是不何能的事情嘛!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瓜葛,李非平沒有理由會去為難秦朗的,如果是因為她?绮羅甩掉心中這個念頭,她一定是将自己看得太過重要了,李非平那樣的男人怎麽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做出這麽神經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