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做逃兵
第七章 不做逃兵
“爸媽，我們回醫院，醫院現在人手不夠——”小舅舅沒敢擡頭。
姥姥一聽就炸了，上去就去扯小舅手裏的行李箱，“醫院給你們打電話了？咋說話不算話呢，說好了這一個星期不用上班的……現在多危險啊，那些病人拿醫生撒氣，直接就給推酸雨裏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你們別去了啊，不然媽不得時刻揪着心。”
“媽。”小舅攔住她，“媽，醫院缺人，我們也是醫生，不能不管病人，這個時候躲起來，就是逃兵！”
“你個呆鵝，醫院那麽多人，不缺你們倆——”姥姥不松手，跟小舅僵持住了。
小舅媽握住姥姥的手，“媽，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爸媽、大哥大嫂也在，他們都沒事兒，防酸衣物全部準備好了，安全的得很，而且我們近距離接觸病人，以後也知道如何應對了……聽我爸說，上頭已經派了武警駐紮，不會再出現被病人推到雨水裏的情況。”
“爸，姐，姐夫，你們幫着勸勸。”小舅推了推眼鏡，“醫院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我們不去不行……家裏這邊就交給你們了。”
“說的簡單，萬一出事兒呢，你讓我們老的，還有小的咋辦？”
姥爺嘆口氣，過去拿開了姥姥的手，“老二他們是醫生，這個關頭就該沖到前面去，這是末世，是躲不開的……行了，趕緊走吧，保護好自己，随時聯系。”
老媽和老爸站出來說道：“我們送你們過去。”
“姐，不用了——”小舅媽剛要拒絕，就見夏榕抱着三只箱子出來，“媽，還是我來送吧……你們肯定沒帶防毒面罩吧，多帶些，空氣裏酸性濃度肯定高，要是進入氣管和內髒就麻煩了。”
“行，我帶上。”小舅沒有拒絕，“姐，姐夫，你們就別去了，讓小榕送我們就行了……爸媽，我們走了。”
姥爺點點頭，姥姥偏過頭不搭理、也不看，悄悄的抹着眼淚。
小舅媽終是不忍心，走過去抱住姥姥，“我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等一下，反正你們扼要出去，不如先送我和你爺爺回家。”二奶奶連忙攔住小舅，“還有這防毒面罩和防酸雨披也給我們多拿幾個。”
姥姥本來就生氣兒子兒媳不聽話，她攔不住他們，她還治不了個老太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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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小舅拒絕，二奶奶就被姥姥抓着衣領拖走了，“你們快走，不然等會兒我就反悔了。”
除了幾個小的和爺爺、二奶奶，剩下的人都知道夏榕有空間，對她出去一趟并不擔心。
門一關，姥姥松開手，爺爺見二奶奶沒啥事兒，不滿的看向老爸，“你是怎麽當爸的，外面那麽危險，你們就放心小榕出去？”
“小榕腦子活，車頂也刷了防酸塗料，不會有事兒的。”老爸敷衍道，他倒是想替閨女，可他也得有那個本事兒，不然去了就是拖後腿。
爺爺狠狠瞪過去，“等會兒我們走的時候，小榕一塊兒，不然放你們這裏，還不知道要怎麽被磋磨呢。”
原本跟親家就不對付，現在放任一個孩子去危險的地方，他心裏更不舒服了。
鑒于爺爺啥也不知道，姥姥姥爺難得沒有堵回去。
……
出了門夏榕先去了對面的屋子，又騰出一輛車的空間來。
除了她之前收進空間的車，車庫裏還有一輛車，用于緊急情況，全身塗了五層的防酸塗料，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而醫院距離這邊得有上百公裏。
夏榕又拿出來兩箱子的防酸雨披沾到車身上，能管多久不知道，只希望能把人順利送到醫院。
這邊偏僻還看不出什麽，一旦上了高架橋或是主幹道，到處都能看到被腐蝕的車輛，有的車頂都沒了，有的就剩下一截子輪胎，再嚴重的就剩下一堆破銅爛鐵。
再往前一段明顯是出了車禍，十多輛車撞擊在一起，把路面全部占了。
車子無法通行，雨越下越大，空氣中刺鼻的酸氣穿過防毒面罩，三個人忍不住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嗓子也被灼燒的疼痛發癢，夏榕拿出新的防毒面罩替換了，才覺得舒服些。
小舅媽忍不住嘆口氣，“幸好小榕跟着來了，不然就憑咱倆，半路就得歇菜。”
三人不單換了防毒面罩，還穿上了兩層防酸工作服，外面又套兩層防酸雨披，車子暫時收進空間裏，三人徒步穿過這段路，到了車流少的地方在拿出來。
到了接近醫院的那條主幹道，看到很多穿着防酸工作服的武警官兵在清理廢棄車輛，中間留下應急通道，車輛還不少，目的地幾乎都是醫院。
夏榕順着武警的指揮把車開進底下車庫，從這裏能直接乘電梯上樓。
沒走幾步就被個大姐攔住，“同志，問下你們車上塗防酸塗料有多餘的嗎，能賣給我幾罐子嗎？”
“不好意思，買的不多，用完了……趁着雨不大，趕緊去店裏買吧。”夏榕說道，就算沒用完也在家裏，她不可能随身帶着。
“麻煩了。”大姐勉強笑笑，她家的車開到這裏幾乎是報廢了，這可怎麽回去。
不止是這位大姐，車庫裏的車輛幾乎都是同樣的問題，只有少數幾輛車跟夏榕的車一樣刷了防酸塗料還算完整。
把小舅小舅媽送到宿舍，兩人是正教授級別，去年就分了一個小單間，床鋪是鋪好的，把衣服挂進櫃子裏，夏榕拿出五箱子的防毒面罩，五箱子的防酸工作服，五箱子防酸雨披、雨傘以及各種真空包裝的食物。
小舅舅又往家裏打了個電話，讓姥姥不用擔心。
“舅舅，這通訊塔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到時候可能會打不通電話，這兩個衛星電話你們拿着，不過信號不太好。”夏榕說道，通訊很快就會停止，衛星電話勉強能用，但因為天空密布的烏雲，信號非常差。
“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在家也要好好的。”小舅媽抱抱夏榕。
“舅舅，舅媽，那我走了。”見沒有缺的了，夏榕說道。
“路上小心。”小舅拍拍她的肩膀，見人進了樓道，夫妻倆直奔急診科。
……
多虧了空間路上回來還算順利，到家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吃飯了，不過氣氛不好，估摸着又吵架了。
“小榕，順利不？你舅舅、舅媽——”見她進來，姥姥迫不及待的問道。
“順利，沒有被酸雨淋到，舅舅和舅媽已經開始工作了，醫院裏和周圍路上有很多武警，現在安全的很。”夏榕寬慰道，“我還給了衛星電話，舅媽說等休息的時候給咱們打電話，我把物資也留了好多，等過上三天我再去一趟給他們補充物資。”
姥姥抹抹眼淚，“現在雨小還行，回頭雨大了，發洪水了，哪兒還能出的去……行了，姥姥心裏有數，這是他們的職責，真要活不下來，也光榮。”
夏榕嘆口氣，接下來面臨的是暴雨、洪水，再出去就真的是冒死了。
她也沒預料到小舅舅和小舅媽還要回醫院，之前買的充氣船和充氣艇還是太少了。
夏榕又問姥姥，“夏東陽沒過來接嗎？”
“說是最小的那個孩子淋到了酸雨，都在醫院呢，哪兒有時間過來……你那個小姑說是害怕的很，不願意來。”姥姥撇撇嘴，讓她先去吃飯，“飯在冰箱裏，吃的時候打一下。”
姥姥不只有兒子和兒媳婦，這裏的人幾乎都是她的親人，她很快恢複了往日的鎮定，帶着一家人準備食物，面粉做成馍馍、包子、面條，大米蒸熟了，肉也給做了，全都真空打包了。
爺爺也去幫忙，二奶奶拉着臉坐在那不動，陳又彤跟她咬耳朵，“二奶奶想讓你送他們回去，我爺爺不同意，她鬧了一場，切，就是個紙老虎，趕她走都不敢走，怕的要死。”
“不管她，她想做什麽都可以，不用攔着。”夏榕不以為意。
正說着，外面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你好，有人嗎？有人嗎？”
“我出去看看。”夏榕起身，看到一對神情焦急的年輕夫妻擋在了樓梯口，伸着脖子往裏看。
“有事兒嗎？”近距離看兩人眼睛紅彤彤的。
“你好，我們是樓下的，我叫汪笑笑，這是我老公，能先開下門嗎？”年輕的女人急急問道。
“不能。”女人笑容一滞，卻也沒勉強，“是這樣的，我孩子發燒了，我們想送他去醫院，能借下你的車嗎，我之前在樓上看到你的車能防酸，我們家的車已經報廢了。”
“醫院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你們去了也排不上隊。”夏榕說道，“家裏沒藥嗎，先吃點退燒藥吧。”
“我們才搬過來幾天，東西都還沒買齊。”旁邊的男人不好意思道，“我們可以給錢。”
“你們等一下。”夏榕不願意借車，回屋拿了盒兒童用的布洛芬口服液，也是她家也有小孩子，才會特意備了兒童藥，除了布洛芬，還有四個成人款的防毒面罩，五個兒童款的防毒面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