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76-77
第19章7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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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和王嶺說要做酒吧,最後也快弄成了。那段時間我們倆天天在喝酒,主要是挑調酒師。
其實我以前很少喝洋酒,也不懂調酒,好看不好看倒是能說上幾句,多的嘗了也講不出來,所以我純粹就是去喝去了。
這麽喝了三四天吧,我和王嶺試了能有接近二十個人的酒,最後終于把調酒師定下來了。
這中間還遇到一個特別奇葩的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看我一眼就覺得我是gay了,有意無意撩扯我。
這人是個二十剛出頭的男生,沒上過大學,高中的時候就跟着別人學調酒了,叫什麽玩意兒跳跳。當時他還具體介紹了一下他為什麽叫跳跳,但被我擡手打斷了。我說這真不重要,要是我們打算要你,我能給你騰個地兒讓你講一晚上。
我這句話說完跳跳臉色就變了,我也跟着皺眉,我以為他要生氣,沒想到他反而問我:你是這裏老板嗎?
我說是啊,還指了下王嶺,這也是。
可惜跳跳根本不關心王嶺,從我搭理他那句話開始他就一直盯着我看。
傻子都知道什麽意思,連王嶺也偷着開我玩笑:這事兒要是你家那位知道了,我估計你倆真得黃。
我說黃不黃不知道,反正不管怎麽樣之前我肯定得被收拾一頓。
最完蛋的是因為要約過來面試,所以我和這個跳跳加了微信。
我朋友圈裏幾乎什麽都沒有,就是一些生意上要轉的東西,除此之外關于他的,只有一張一朵玫瑰的照片,是那年五二零王嶺搞得那個活動,我們倆在他進來那條路上拿了一朵,我順手拍的一張照片。
那天結束之後跳跳找我聊天,他說的東西都特別碎,我一句沒理并且把他拉黑了。
吵什麽吵啊,我男朋友還沒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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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拉黑以後就去酒吧裏找我,可惜我好幾天沒去也不知道,後來還是王嶺打電話讓我去把這個人處理了。
我簡直覺得丫的有病。
跟王嶺待久了有時候我講話也變得挺北方。
那天晚上我就打車去酒吧了,黑燈瞎火連個鬼都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麽。
下了車我覺得挺不對勁的,我們選的這個位置什麽時候都很熱鬧,偏偏今天沒兩個人。
周圍的店等都還亮着,但是聲音很小。
我走過去拉門,看到裏面亮着,估計是跳跳就沒多想。
一進去,有人從背後拿着根棍子給了我一下,我倒下去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陰影裏走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抓着跳跳,個個都跟王嶺差不多高,兇神惡煞,問我:這你們店員工?
我張開嘴,那一瞬間感覺喉頭湧上一陣血腥味兒:不管是不是,晚上你們都得進局子。
跳跳被他們摁在地上,這傻逼現在就知道哭,望着我連個眼神都不會使。
打頭那個估計是他們老大,說:這人欠我們高利貸,你要是雇了他,那我們就找你還。
我嗤笑一聲,我說你們這還挺有邏輯的。
背後不知道哪個小弟又踹我一腳。
我對這場無妄之災真是無語,說這人跟我沒關系。
跳跳跪在地上,好歹有點兒良心地點了兩下頭。
我說他調的酒太難喝了,沒要。
旁邊有幾個人笑了,我當時想你們就趁現在笑笑吧,等會兒我就報警,你們去警察局裏接着笑。
那老大好像也沒打算跟我多說什麽,揚了揚下巴就讓他們把跳跳帶走了。
這屋子裏就開了盞頭頂的小燈泡,燈光特白。我爬起來坐着,一半在陰影裏一半被照着。
後背很疼,那種火辣辣的腫起來的疼法。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打,我想當年我讀高中的時候看起來也不像是能被人随便欺負的那種啊。
口袋裏還剩根煙,我摸出來點了,抽了幾口感覺好點兒,拿出手機給110打電話,把剛剛我看到的那群人上的車的車牌說了,警察叔叔跟我說他們馬上去辦。
報了警我又給王嶺打電話,這人直接打車過來,進門就一聲嚎。
我擺擺手說得得得我還活着,暫時不用表現得這麽悲傷。
他又罵我,把我拉起來讓我把外套脫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裏面到底傷成什麽樣,但王嶺掀起毛衣的時候有點血跟皮肉粘上了,撕開很痛,我啊了一聲。
他不看了,說走吧去醫院。
出租上我把整個故事給王嶺講了一遍,他一直皺着眉。
下車之後我們進急診,我想起那年我發燒沒給他打電話,我倆又大吵一架的事情。
這回我學乖了,我真給他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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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人接我不知道,我是在護士給我上藥的時候打過去的,正好分分注意力。
鈴聲響了一輪,就在我以為打不通的時候他接了。
這回我們沒有對着電話沉默,因為我沒忍住叫了一聲。
可能我那聲有點讓人浮想聯翩,我沒告訴他怎麽了的時候他特激動地問我你他媽在幹什麽?
我說別吼了,疼死了。
實際上我倆這兩句話都是在對着吼,真沒見過我們這樣的。
他問我怎麽了,我說我在醫院反正你也來不了。
他說來不了個屁,早回來了。
我一想,是啊,他應該回來很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