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期待您的到來

期待您的到來

【尊敬的維諾·沃克少将敬啓:】

【馬爾斯帝國皇室誠邀您參加星歷3069年度皇室盛宴。今年是馬爾斯帝國成立一千周年, 在這樣一個充滿歷史意義的年度中,我們又将迎來新的國宴盛會, 并在宴會中回顧帝國的輝煌歷史......】

平躺着的青年揚了揚眉,掠過一長串沒什麽意義的對帝國的贊美,視線下滑看向宴會的開始時間。

【宴會将在星歷3039年8月8日晚8點準時舉行,屆時請盛裝出場,可攜您的伴侶共同參加。】

【同行伴侶為人魚的,可選擇将人魚伴侶寄存在星辰殿一層水族池,我們會為您貼心照顧人魚伴侶, 并為人魚提供飲食與零食。】

【期待您的到來。】

【馬爾斯皇室敬上】

來了, 這個宴會, 就在下周了。

以前他都沒被邀請過, 這次估計是因為看在枚銀鷹獎章的分量上才請他的。

維諾對原文中的這個每年一度的皇室宴會印象頗深,一是因為這個宴會的由來很有意思。

星歷2269年,占據玫瑰星系中心的馬爾斯帝國結束內戰,歐文大帝一世成功坐上寶座,并與由他本該稱帝的親哥哥領頭反叛分裂出去的聯邦形成了互相看不順眼又沒法徹底斷交的關系。

因為兩位領導人的伴侶是一對關系要好的姐妹。

從哥哥手上搶奪到國家的普爾斯大帝在坐上帝位的這一天, 特意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宮廷宴,邀請帝國的上層權貴名流都來參加, 香槟美人、俊才英傑齊聚一堂, 并進行星際全網直播, 故意在堪稱他哥恥辱的這一天大肆慶祝。

沒別的意思,宮廷宴主要突出了一個氣死他哥的意義。

你看, 這是曾經是你的帝國吧,現在是我的啦, 而且在我的統治下,這個帝國還是那麽優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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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的首席領導人, 歐文一世他哥,氣得把自己關屋裏一天沒見人。

等到六十年後,歐文一世人到中年,拼命想證明自己還年輕力壯,開着機甲就去前線揍蟲子去了。

結果去了三天後一只蟲子也沒碰到他,都被身邊保駕護航的将士砍死了。

這位皇帝悄悄的一個人作了個大死,他糊弄過軍隊的人,開着機甲趁着沒人注意出去打蟲子去了。

結果可想而知,大帝沒揍趴下蟲子,反倒是蟲子把他給揍沒了。

消息傳回,帝國皇室一片悲聲,反觀聯邦那邊卻是當天就定了個“天賜感恩節”,歡歡喜喜過起了節日。

這意思一點都沒藏着掖着,就是擺明了給帝國看:聽說你人沒了?真是天降恩賜吶,那我可得好好舉國同慶一下。

雙方從此就結下了更加深遠的互看不順眼的梁子。

維諾當初看這裏的時候莫名其妙笑了好久,覺得作者太太編的故事也太沙雕了,哪兒有這麽小心眼的沙雕大帝。

結果他還真穿進來了,還受到了沙雕開國皇帝的氣死人宴會的邀請。

一直到今天,這段歷史已經不被提起了,現在的人大多數是奔着宮廷宴上的人脈關系去的,被皇室宴會邀請也被看做是一種身份地位被官方肯定的象征。

還有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原因就是,原書主角在這個宴會上得到了他的第二條人魚——第一條人魚是用文中炮灰維諾的軍功換來的貢獻點,當然自維諾從那場必領便當的戰場上被救下來蘇醒後,男主的第一條人魚就被蝴蝶翅膀扇沒了。

衆所周知,皇文主角身上沒有邏輯基本法。按理來說一人只能擁有一條法定人魚伴侶,由帝國人魚科研院統一派發記錄在系統中的,但尼克勒斯最後硬生生有了七條。

那麽問題來了,剩下那六條是從哪兒來的呢?

維諾一臉放空裝,看着天花板稍稍回憶了一下原文,然後被刺激得嘆了口氣。

當初看書的時候,他看的可爽。不光他爽,其他讀者也爽。

一群深更半夜跑出籠子在夜深人靜處狂舞的尖叫雞扯着嗓子在太太的評論區裏用文字發語音。

“啊啊啊強占別人家的人魚什麽的太爽啦~還會反抗~越會反抗就越爽!搞!給我狠狠地搞服他!”

“我就喜歡倔強小人魚眼淚汪汪被強占的情節啦嘿嘿嘿!讓他哭!讓他哭!”

“尼克沖呀!搞快點搞快點!牛頭人部落的首領!”

......

“太太好會!我好可以!我半夜從自己被窩鑽出來給太太暖被窩!”

——當然最後這句留言被作者太太婉拒了。

他這主角弟弟被作者設定得有點思想小問題。

單純從皇文的角度來看,尼克是個标準且合格的主角。長相陽光英俊,出身權貴人家,身有軍職步步高升,而與此形成反差的是這人糟糕的杏癖。

讀者看植物文就是圖個爽,才不管主角三觀怎麽樣,只要不是太過分,大家搭車搭得都很愉快。

除了有一條人魚是男主從一個黑市上救回來的——确切說是打擊黑市後免費帶回來的戰利品,其他五條人魚都是從別人那兒強占過來的。

男主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用。

這種情節放在皇文裏大家拍手稱快,一旦變成現實——維諾只能說,尼克勒斯真的欠社會毒打,欠好多頓那種。

尼克勒斯的第二條人魚,就是在這場宴會上被他強占的,最後那條人魚的原伴侶因為身份地位不敵當時的男主,屈辱地忍下了被人奪魚的事實,還不敢聲張出去。

原文世界的法律機構是動不了男主了,指望皇文男主良心發現吃齋念佛也不太實際。

維諾打算自己也去參加,代表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下成長起來的優秀青年,攪黃男主幹的缺德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不是有意義,在書中世界打着正義的旗號做着跟男主對抗的事情,這顯然是個三流小炮灰會做的事,也不知道後期自己這個小細胳膊跟男主粗壯的金大腿較勁後能不能挺過三章。

但世上的事情哪兒有那麽多意義呢?

這世界對他來說,就是實實在在經歷了二十多年的真實。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他的戰友、他的人魚,對他來說,這些讓他在意的人,就組成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意義。

很多時候人們選擇去做一件事,去堅持一個目标,不過是因為那個初心而已——因為想做,因為願意,所以排除萬難也要去挑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有的值得,都不過是一個“我願意”。

維諾放下擡起的左胳膊,小聲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被他按頭安分了一會兒後又開始蠢蠢欲動的人魚。

“斯塔利,我說不讓你咬了,意思是不管有沒有隔着衣服,都不能咬的。”原本滿心的深沉和對世界意義的深思,被斯塔利攪和得煙消雲散。

黑發青年一臉無奈地拽了拽自己濕了一小片的襯衣,揉散那片癢意,“你以為你揭開布片直接上嘴就可以了麽?而且,我沒有奶,吸也沒用。”

人魚擡臉看着他,一臉無辜地舔了舔唇瓣,濕潤飽滿的紅唇一片晶瑩,潋滟金眸微微彎起,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維諾,香。”說完又舔了舔唇。

要命了,維諾咬了咬牙根。

為什麽這魚總能用最簡單的字眼戳得他這個色批都想原地鑽地縫。

“你先閉嘴。”維諾頭皮一麻,伸手捂住人魚的嘴,尋思着什麽時候得給這條魚補補語言技巧課,讓他知道說什麽話合适,什麽話不合适。

斯塔利被冷冰冰的金屬手捂着嘴,十分自然地伸手把那只手拉下來,再抓過維諾自己的左手,将柔軟的掌心貼在自己唇上。然後眨巴着金眸,一副“你看我乖吧”的樣子看向身下的青年。

唇上的手掌溫暖柔軟,還散發着舒适的精神修複力,人魚乖了沒三秒,就舔了口壓在唇上的掌心。

也沒什麽面子可計較了,反正——他又不是沒舔過。

這也不算是占便宜,畢竟他在維諾面前只是一條單純的、剛學會說話和親昵的人魚罷了。

某位将軍裝傻裝上了瘾,只要不掉馬,就可以披着馬甲肆意跟自己的領養人親昵。

臉面是什麽?不存在的,他一條傻魚又不知道那是什麽。

那只細瘦柔軟的手就像被燙到爪子的小動物一樣,唰地撤回去了。

青年眼尾又染上淡紅,一雙桃花眼沁了水似的,還在佯裝淡定地教育人魚,“不能随便舔手,髒。”

維諾不動聲色地擦着掌心的濕意,總感覺剛才斯塔利親的地方進了電流似的,順着掌心鑽進了心尖尖,電得他差點忍不住發抖。

“下周我要去一個宴會,斯塔利想一起去麽?”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維諾換了個話題。

他其實不是很想帶人魚過去。

這是顏狗的通病,看到好看的小可愛就想偷偷藏起來,越少人看到越好。

到時候宴會面向星際全網直播,一想到那麽多顏狗都要來舔他的人魚,他就又隐隐得意又酸得慌。

若是人魚還是剛到家那種聽不懂話的傻兇狀态,他是不會問過斯塔利的,因為他可以替人魚做主。

但人魚現在明顯在逐漸成長成一個可以和他平等交流的獨立個體,那他就要尊重一下人魚自己的意志了。

銀發人魚撐起手臂微微向上挪了挪,将青年籠在身下,俯身壓了下去。

“維諾去哪兒,我去哪兒。”

他從上至下抱住身形消瘦的青年,在維諾的輕呼聲中抱着人翻身,将青年抱在了自己身上,像牢牢守護自己珍寶的兇獸,扣着人的手拉至唇邊,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維諾,不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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