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是珍貴遺産17
第17章 他是珍貴遺産17
遲景被放到了冷水裏,冷得他瑟瑟發抖,牙齒打顫,魚缸外的青年卻好像沒有察覺到遲景的寒冷一樣,把動手把遲景的衣服給脫了下來,對方轉身去拿沐浴露,這是打算真的給遲景洗澡了,可光是坐在冷水裏,遲景就渾身皮膚都冷到刺疼,更是心髒都被冰的快要驟停了。
他甚至有種感覺,不等這個澡洗完,他或許就要在這個冰冷的浴缸裏被當場給凍死。
遲景當然不想死,但面對眼前這個外在看着溫和,卻骨子裏狠厲的人,遲景不知道該怎麽辦。
傅臣知道遲景很冷,小臉都冷得毫無血色了。
卻只是用力在冰水中卷縮起來,沒有發出聲音,沒有從裏面掙紮出來。
他的寶貝遺産,怎麽這麽可憐美麗。
雖然捂住自己的身體,可是傅臣該看的都看到了。
他就坐在浴缸邊緣,拉過遲景的手,要把人給拉到懷裏。
遲景手指都冷到顫抖不已,被吓得太厲害了,導致一點反抗都沒有。
傅臣垂眸笑起來,手指撫過遲景的嘴唇。
“冷嗎?”他問。
遲景搖頭。
不是不冷,而是不想呆在這裏。
“但是你身上髒了,你看這些痕跡,不都是髒的證明?”
傅臣牽起遲景的手,遲景的手腕上有被人抓過的痕跡,而這個痕跡,是玩家廖雪梅剛才牽着遲景跑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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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對于傅臣而言,遲景身上的任何痕跡,只要不是他制造出來,都算是一種被弄髒的證明。
“不要!”遲景終于出聲,傅臣頓時停下。
他以為遲景還會繼續說點什麽,遲景卻只是咬着自己嘴唇,眼底燦然的光在一點點消失。
可就算是眼底無光了,整個人依舊是絕美。
甚至這種空洞和畏懼,是另外一種絕望美。
傅臣見過很多的絕望,但基本都大同小異,唯獨眼前這個人,他父親領養的他的大哥,截然不同。
就算是絕望,也美到令人沉醉。
傅臣低頭在遲景的手指上輕輕吻過。
“你如果求我的話,我會給你換熱水。”
遲景猛地擡眼:“真的?”
他想要出去,這裏的冰水太冷了,他呼吸都快不暢了,心髒被冰凍到,跳動的頻率在一點點下降。
“當然。”
“我不髒!”遲景沉默許久後為自己辯駁。
“我洗過澡了。”
他已經洗過澡,昨天就洗過,他不髒。
身上這些痕跡,不是髒的跡象。
“不髒嗎?可我覺得髒啊。”兩人就這個髒不髒的問題,像是争論了起來。
傅臣發現就這樣和遲景說說話,似乎也比過往任何時候都還要心情舒暢。
遲景再次咬着嘴唇,嘴唇本來就嬌嫩,他自己都不知道,嘴唇快被自己被咬壞了。
“別再咬了,要咬也是我幫你咬!”
傅臣低垂的眼瞳中,笑意糅雜着尖銳的火焰。
他的身體是冰冷的,但他的視線卻異常滾燙。
“你……”遲景喉嚨裏溢出一道聲音。
“什麽?”傅臣沒有聽清楚。
這話剛一落,他懷抱裏就撲過來一個人。
對方半個身體都壓過來,傅臣往後退了半步,攬着遲景纖瘦的腰,将人從冰水裏摟了出來。
傅臣穿着衣服,但遲景衣服掉落在地上,傅臣微微往下看,觸目間那一片雪白的胴體,傅忱喉結細微滾了滾。
纖直的脊椎骨,連接着柔軟的臀,遲景渾身看着瘦,臀上卻怎麽看都柔軟肉多。
傅臣身體裏一種饑餓和饑渴冒了出來,他轉眸看向遲景白到快透了的臉頰。
說起來傅臣的身體,其實不比冰冷的洗澡水要好多少,但是遲景撲到傅臣懷裏後,就緊緊摟着傅臣,這種皮膚上的冰冷,遲景雖然還在牙齒打顫,可呼吸已經慢慢恢複過來。
“我不髒!”遲景還是那句話。
他不用再洗幹淨,因為他根本就不髒。
遲景抓着傅臣的衣服,他擡眼望向傅臣,自下而上地仰視眼神,猶如貓瞳般,光芒在裏面一點點燃了起來。
似星空,也是無垠的大海。
傅臣記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看過這兩種景致了。
在遲景這裏得以窺見一點痕跡。
“是,你不髒。”傅臣一把抱起遲景,抱着人走到外面大廳。
遲景被放到了沙發上,傅臣轉身去拿了一套病人的衣服。
遲景看到病服後立刻就抓緊了身上的毛毯,他不疊地搖頭,他不是病人,他不要穿病服。
“我不穿,拿走,我沒有病,我也不吃藥,吃藥後我會一直睡覺,我什麽都看不見,只有黑暗,到處都是一片黑暗,拿走,我不要穿!我不是病人。”
說道最後,遲景幾乎聲音都是尖銳了。
他臉頰上滾落淚水,淚水一顆接着一顆砸落。
抓着毛毯,遲景就赤腳往門口跑。
這個人和他養父一樣,他們都要将他給關起來,可明明他什麽病都沒有。
他不想再回到黑暗中,眼睛被蒙住,他也不能接觸到任何人。
他很痛苦。
他不想要再承受那種痛苦。
遲景在冷水裏泡了一段時間,渾身早就沒什麽力氣了,沒跑兩步,身體就一軟,摔到了地上。
他就那麽縮在地磚上,聽到靠近的腳步聲,遲景坐起身,滿臉的淚水,更是滿臉的痛苦難受。
傅臣看着遲景臉上的淚水,一顆顆的,比寶石還要美麗。
不只是砸在地上,而是往他的心間砸。
好像沒落一滴,就能砸出一個深深的痕跡。
傅臣手指驟然一用力,拿着的病服碎裂,裂開成無數的碎片,碎片無聲飄落到地上,傅臣快步走到遲景面前,他将坐在地上瑟縮不已的遲景給再次抱起來。
這次是摟在自己懷裏。
遲景的眼淚,開始流之後,就似乎無法停下來。
緋紅的眼眶,不只是流眼淚,好像随時會滴落血淚一樣。
傅臣心底驟然一疼,他感覺到了心痛。
這種太久沒有感受到的情緒,傅臣眸光猝然就瘋狂起來。
遲景趴在傅臣懷裏無聲的哭,他的哭泣悄無聲息,如果不是那些淚水,滴落在傅臣身上,傅臣或許會以為遲景沒有在哭。
遲景哭了很久,眼淚打濕了傅臣筆挺的西服,在他西服上蜿蜒出水痕來。
傅臣抱着遲景,動作極其小心翼翼,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這不只是他的珍貴遺産,還是他心尖上的寶貝。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太久,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确定下來。
傅臣知道,懷裏這個人,将會是他的愛人。
傅臣轉頭,吻在遲景的發尾上。
遲景哭到最後哭累了,也過于傷心悲恸,直接睡了過去。
可哪怕是在睡夢中,他也在流眼淚。
淚水從閉着的眼尾滴落出來,沒入在鴉色的頭發中。
傅臣俯身,輕輕地吻遲景的唇,遲景手還一直都抓着傅臣,指骨用力到泛白,青色的血管,在那層薄薄的皮膚上,好像一碰,血液就會湧出來。
傅臣原本打算把遲景給放床上,讓他睡一會,但是遲景卻緊抓他的衣服。
當他去掰開遲景的手時,遲景嗚咽了一聲,那一聲跟一個刺一樣,立刻就紮進了傅臣的胸口。
傅臣摟起遲景,重新把人給抱進了懷裏。
這個寶貝,無法離人。
他算是比較理解,為什麽無論是他養父,還是那個人類,都這樣被遲景給迷住了。
他自己同樣也是。
沒有誰可以抵抗遲景的魅力。
把人給抱在懷裏,坐回到辦公室。
樓下的戰鬥似乎還在繼續。
不過結果到底怎麽樣,傅臣不是太過關心。
當懷裏多了遲景後,好像周圍的所有,都無關緊要了一樣。
遲景趴在傅臣懷裏沉沉睡着,臉頰都是淚痕,傅臣先是手指擦了一下,但随後靠上去,把那些淚痕給輕輕用嘴唇吻幹。
樓下,一樓位置,謝游黃鑫,還有就是齊榮三個人。
他們碰到了女醫生,三個人去了醫生的診室。
在房間裏,醫生給三人做身體檢查,确實都有不同程度地病症,不是以前的病,是剛才受到的攻擊傷痕,醫生給他們開藥。
開的藥血淋淋的,用醫生的話來說,吃什麽補什麽。
肋骨斷了,那就吃一點肋骨磨成的粉好了。
而醫生拿出來的肋骨,是人類的肋骨。
甚至于黃鑫他們看到了那個人,昨天死亡的一名玩家,方城。
齊榮在看到朋友的屍體,哪怕死後還被人這樣亵渎,理智轟得崩塌,幾個箭步上去,抓住醫生的手,就把醫生往牆壁上面撞。
結果是他自己身體被摁在牆壁上,腹部被一把手術刀給貫穿,鮮血順着菗離的刀子,湧出來。
謝游右手的鐵鏈被他給摁着,他站在幾人身後,所以幾人沒有注意到他。
這裏是診室裏,沒有別的人,就他們幾個。
自己力量到底變化得有多強,謝游覺得他需要驗證一下,這樣也好為後面将遲景給搶回來做保證。
遲景是他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更是。
謝游的思想一定程度上正在被另外一個意識慢慢吞噬,他自己目前毫無察覺。
尤其是當他從窗戶外窺見屋裏的绮麗盛景後,他心裏就只能想到一個事,那就是那個豔麗男孩,他想要擁進懷裏。
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東西。
鐵鏈無聲游移出來,一條鐵鏈頃刻間裂開成三條,謝游朝着前面靠近,走到黃鑫身旁,黃鑫回頭看謝游,這個怪物不好對付,他們得盡快聯手将對方給解決,不然時間拖長了,他擔心會更加難。
就在黃鑫打算眼神和謝游溝通一下,視線中忽然有什麽東西蹿過來。
速度太快了,黃鑫完全來不及做反應。
然後他的脖子就被勒住了。
不只是黃鑫,鐵鏈在頃刻間也往前面無聲游動,游移到醫生怪物和齊榮那裏。
先是卷住醫生脖子,半秒鐘後立刻纏上齊榮。、
三條鐵鏈,各自控制一個人。
三個人先是一怔,繼而同時扭頭,站在他們身後的謝游,他的眼睛已經變了。
那不是人類會有的眼睛,灰暗的,無光的,沉沉死氣的,那是怪物的眼睛。
“謝游!”黃鑫嘶啞着聲吼道,“你的樣子……你怎麽會?”
黃鑫聲音無法再發出來,鐵鏈驟然一緊,勒斷了黃鑫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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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