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馮一誠,馮氏集團總裁。目前所有二代裏唯一一個正式挑大梁的狠角色,因此,即使是在高富帥紮堆的圈子裏也算是獨占鳌頭的存在。皮相俊朗,性格霸道,能力出衆,膽識過人,向來是千金小姐們的标配。

他一出現,許久未曾露面的陳安妮也圍了過來:“David,你今天遲到了呀~”

許天心見陳安妮一陣風一樣的擋在了馮一誠的面前,心裏倒松了一口氣,趁勢端着盤子走開了。

陳安妮見到她的離開,笑得愈發溫婉起來,她殷勤的詢問着伯母的身體是否康健。馮一誠的母親雖然是馮老頭子馮白起的結發老妻,但早在他發家之後就被随便找了一個理由離了婚。現任馮太太出身官家,當初正是看中馮白起的魄力,才纾尊降貴的下嫁,沐浴改革春風,官商結合做出一臺好戲,可惜好景不長,馮太太娘家後來失勢,但馮白起的生意卻絲毫未受影響,業內傳聞他功成名就反踩老丈人一腳,說得言語綽綽,彷佛真有其事。總之,馮太太的正房身份并沒有動搖,可也僅僅是有個身份罷了。

馮白起在外頭金屋藏嬌,這麽多年下來,馮一誠私生的弟弟妹妹結的比葡萄還多,其中佼佼者自然也想名正言順繼承老爺子家底,一場混戰之後,最後的贏家只有馮一誠,他完全繼承馮白起骨子裏的心狠手辣,精明能幹,還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馮一誠成功掌權後侍母甚親,他将父親與繼母打包送到了地中海的一棟小樓去,好吃好喝的待着,剩下的小媽各自給了一筆贍養費就全打發了。至于懂事的弟弟妹妹,給錢給房給車,不在話下,那不懂事的,心思大的,要麽找個由頭送出國,要麽就下狠手送進監獄,這樣一清掃,後院竟是幹淨利落,固若金湯。馮一誠的母親姓宋,大家走不通馮一誠的門路,便要去宋老太太眼前獻殷勤。

陳安妮顯然深谙此道,馮一誠語态溫和,回了一句還好。陳安妮便笑道:“天氣越發熱了,伯母若是不想出國散散,倒不如去郊外消夏,我們剛做了那個項目,伯母住幾日也給我們提提意見。”馮一誠點頭道:“勞你挂心了,我回去問問她。”陳安妮輕笑一聲:“你什麽時候與我這麽客氣起來?”馮一誠微微一笑:“我什麽時候與你不客氣?”此話一出,陳安妮臉上就有些挂不住,勉強笑了幾句,就以招呼別的客人的名義走了,頗像落荒而逃。

馮一誠擡眼望去,許天心坐在一邊,正在跟鄰桌的女孩相談甚歡,他并沒有走過去,只是站在那裏,很快又有人過來與他寒暄,馮一誠雖然狂傲,但并不是一味好勇鬥狠,他非常明白,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他從老子馮白起身上得到的最大教訓。

等到把周圍的人都應付完了,許天心卻已經離開。馮一誠放下喝了一半的酒杯,一個人走到外間休息室的窗前,夜空靜谧,他松了松領口,掏出了手機。

許天心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悄無聲息的走了。她來這裏不算心血來潮,可也不耐煩敷衍寒暄。此刻時間不算太晚,夜生活剛剛開始,路上竟然有些堵車,她坐在後頭,怔怔發呆。項宇從後視鏡望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路況沒有任何緩和的跡象,只好一點一點随着車流往前挪動,車廂裏安靜得只剩下呼吸的聲音。這時候許天心的手機忽然響了。

響了足足有一分鐘,對方這樣锲而不舍,許天心終于接聽了起來。

“天心,你在哪裏?”馮一誠與他們不一樣,從來不叫她Alice,只喊她天心,就像親人一樣。許天心老老實實的回答:“明天要上班,需要早點睡。”

她的确是要上班的,而且這個班還很辛苦。

“那明天晚上下班後我去接你一起吃飯。”馮一誠說道。

許天心想了想,說好。她對自己是坦誠的,對世界也是坦誠的。

接近十點鐘,許天心到了家,楊媽問她要不要吃點夜宵,她搖了搖頭就上樓休息了。項宇在外頭一直堅守使命,沒有吃東西,楊媽知趣,早給他備好了火腿蛋炒飯,還有一盅菌菇牛肉煲。項宇知道許天心沒有吃晚飯,想了想還是與楊媽說了一句:“小姐可能會餓。”

淩晨三點鐘,項宇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他耳力好,立刻坐起身來,也打開門,許天心望見他,有點抱歉:“吵醒你了?”項宇搖了搖頭。許天心打了一個呵欠:“我吃點東西,你睡吧。”項宇沒有說話,顯然也沒有繼續回去睡覺的意思。許天心見他這般,知道是職責所在,于是又道:“一個人也沒意思,一起下來吧。”

楊媽在冰箱裏留了一盤蝦仁炒面,稍微熱一下就能吃,許天心先在榨汁機裏扔了兩只鮮橙,又拿着平底鍋,澆了點橄榄油,等熱起來,将炒面倒進去,用中火翻炒幾下,就好了。項宇見她動作熟練,倒略有些驚訝。許天心轉身去櫃子裏另拿盤子,給他撥了大半,又将橙汁取過來,喊他一起吃。兩個人面對面坐着,項宇見她低頭小口小口的吃面,露出的頸子潔白瑩潤,他移開了目光。

第二日,許天心果然起遲了,項宇吃過早飯就在餐廳看報紙等着她。七點半的時候許天心才急匆匆下樓,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背心連衣裙,頭發梳成簡單的馬尾,腕上戴了一只表,背着奶油白的小坤包,拎着制服袋,是十分幹練的OL裝扮。“走吧,要遲到了。”許天心一面說一面往外走,項宇應了一聲,楊媽忙将備好的早餐袋遞過去,她接過來:“晚上我不回來吃晚飯了。”

七點半的早高峰果然不是蓋的,許天心坐在車裏有些煩躁,在一個路口等了很久,聽了廣播才知道前方有剮蹭事故,想來事主沒完沒了,許天心不由皺起眉來:“靠邊吧,我去地鐵。”項宇望了望前方看不到盡頭的車流:“現在不行,沒地方停車。”許天心有些無奈:“今天肯定要遲到了。”等了一大會兒,好不容易緩慢的動起來,項宇擠到了路口卻調頭往回開,未等許天心反應過來,他已經在路邊找好一個停車位,然後下來打開車門:“走吧,坐地鐵。”

早高峰的地鐵比早高峰的路況還要驚心動魄,安檢的隊伍雖然排的長,幸虧大家趕時間,動作都還利索,沖進站臺,正好趕上了一班到站,可惜人太多,許天心瞧着就心裏發怯,但看看時間,她便咬咬牙準備硬擠而上。車門開了,下來的人總是寥寥無幾,項宇上前一步先行進了車廂,然後他望向許天心:“來吧。”

已經不容她猶豫,邁上一步,後頭的人便蜂擁過來,她失去平衡,跌進了項宇的懷裏。車廂裏已經塞滿了人,動也動不了。熬過這一站,人群裏終于有了一個小小的松動,項宇眼疾手快,連忙護着她挪進角落,為她隔開了重重人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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