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電梯裏的秘密
電梯裏的秘密
“另外的出口？”
“還有別的出口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
衆人面色凝重地追問道，李笑甚至給段智使了個眼色，段智立刻跑過去将萬嘉拉到衆人跟前，一副要集體審判她的架勢。
萬嘉沉默着把手中裝有食物的兩只袋子遞過去，其他人愣了幾秒，誰都沒回應，最終是喬川伸出手将袋子接過，然後傳遞分發給衆人。
趁着大家急切地擰開瓶蓋喝水時，萬嘉才怯怯地小聲說道：“是我昨天去拿食物的時候，在監控室的屏幕裏看到了，因為好奇，所以問了主辦人大叔一句.......”
李笑厲聲追問：“什麽？”
“出入口，這裏共有兩處。”萬嘉匆匆解釋，“當時我發現在監控室的一塊屏幕裏有兩個陌生的畫面，角度很奇怪，而且長時間靜止，我就問了主辦人是怎麽回事，他告訴我那是混沌樓出入口的監控。”
“兩處......”段智喃喃打斷，說着自己的思路，“顯而易見，一處是喬川剛才查看的那扇門，我估計，昨天早上那兩個避難者就是被瘸老頭從那裏帶進來的，對，當時關在外面的還有黑梭......作家老師，我說的沒錯吧？”
黑梭面色陰沉地點頭，似乎對段智這段出風頭一般的推理有些不爽。
黑梭不怎麽愉快地接着說道：“我當時被打暈，醒來已經是早上，獨自身處一個密閉的小隔間裏，我還沒怎麽清醒時門突然開了，主辦人走進來，惡狠狠地威脅我不要多嘴多舌，表現好會酌情分我些甜頭，然後就把我拉了出來，沒想到隔間外面就是主屋，昨晚借宿的那一男一女像一對落湯雞似的站在屋外，嘴裏還在抱怨，當時外面的雨特別大。”
“然後你們就從那道藏在主屋牆壁裏的鐵門進來了？”段智不耐煩地追問。
“是。”黑梭沒看他，反而看向萬嘉，和氣地問，“你剛才說有兩處出入口，那還有一處在哪裏？”
萬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衆人：“還有一處，是我們昨晚跳進來——”
“那個米缸！”肖聞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呼，“哦！原來是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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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川蹙眉：“你的意思是，米缸的出入口也被堵死了？怎麽回事？”
萬嘉回答：“剛才去儲藏室拿食物，順道找主辦人，我就上去了監控室，發現兩個出入口的監控拍到的畫面都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那個瘸子呢？”段智追問。
“他不在監控室，我——”
萬嘉正說着，李笑厲聲打斷：“這都是她的一面之詞，也不是說我不信你，畢竟現在事态緊急，那個瘸老頭又不知去向，我看不如這樣，為保安全，我們大家一起行動，再去一趟監控室，看看出入口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衆人面面相觑，最終都沉默着同意了李笑的建議。
***
除了還被關在4號屋的龍襄，以及不知去向的瘸主人，混沌樓裏剩下的七人魚貫而入走進停在地下三層隧道另一頭石壁上的那臺電梯裏。
電梯門卻沒有合上，頭頂的那盞綠燈突然變紅，廂體裏竟發出“滴滴滴”的報警聲。
衆人擠在裏頭一陣不解，萬嘉小聲說道：“之前主辦人好像說，這臺電梯限重500公斤。”
“超重了？”
站在門邊的黑梭小聲嘀咕着，邁出電梯門走了出去，紅燈果然變綠了。
“那我們就上去了。”李笑對着門外的作家讪讪笑了一下，伸手就要關上電梯門。
“等等！”黑梭卻伸出手擋住了正要合上的門。
“怎麽了？”段智不悅地責備他，“我們又不是要抛下你離開，去去就回的事，你着急上火什麽？”
“不對！”黑梭大聲争辯，“這明顯不對！”
喬川伸手幫他擋住試圖合上的電梯門，語氣平靜地詢問道：“哪裏不對？”
黑梭抱起雙臂：“大家先說一下自己的體重。”
“我穿上衣服，是标準的50公斤。”李笑尖聲怼道，“怎麽，你又想搞什麽花招？”
段智夾在人群中扭了一下臃腫的身軀，騰出手推推眼鏡：“我78、有時候79，反正，超不過80公斤。”
黑梭沒理他，又看向其他人。
喬川：“我68公斤左右。”
肖聞：“67公斤。”
萬嘉：“昨天清晨，黑白游戲快結束時，主辦人層修改過這臺電梯的限重，120公斤，當時我和笑姐，加上20塊金磚，剛好120公斤——”
“所以你也是50公斤。”李笑讪讪打斷了萬嘉。
萬嘉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我.....我嘛......好久沒稱體重了......”賈姐躲閃着視線，小聲說道，“大概是52、3公斤的樣子吧。”
黑梭聽完，苦笑道：“我的體重在82公斤上下浮動，就按83算，再依次加上你們報出的最大體重，總共也沒超過450公斤，不可能超重。”
“哎呀，我還以為你有什麽一起上去的辦法呢，原來在算這個！”李笑翻翻白眼，不耐煩地敷衍說，“超重了就是超重了啊，或許有誰報錯了呗。”
擠在電梯裏的賈婧小聲抱怨：“可是，就算報錯了幾斤幾兩，也差不到那麽多啊......”
衆人沉默，似乎都心知肚明自己沒有錯報，這離超重也差得太遠了。
此時萬嘉也暗自把剛才所有人報出的數字相加計算，得出的結果的确是448，與電梯超重的限額還差了50公斤上下。
“說不定，是電梯的問題呗！”這時段智站了出來，匆匆打起圓場，“去菜場買菜還會缺斤少兩呢，說不定這臺電梯的限重其實只有450公斤。”
“不可能。”
打斷他的是喬川，衆人不解地看向他。
他繼續沉穩地指出：“大家還記得嗎，昨天我們為了找出殺害寇弛的兇手，曾一起坐電梯去到監控室裏查看監控，當時進入電梯的也是七個人，只是賈姐不在，代替她的是主辦人，其他人都和現在一樣——”
“啊！”黑梭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手，大聲說道，“當時電梯并沒有超重報警，而且，主辦人怎麽看也比賈婧要重一些！”
喬川點點頭：“問題就在這了。”
“所以，”賈婧面色蒼白地問了句，“電梯被人做了手腳？”
衆人陷入沉默，其中幾個人甚至不安而質疑地看向其他幾人。
“一定是那個瘸子幹的好事！”李笑瞪圓了眼睛怒罵道，“把我們騙來這裏，游戲都結束24小時了也沒看到獎金，現在好了，自己躲在一邊，還給電梯做了手腳！”
段智幫腔：“笑姐消消氣，現在當務之急是上去看看監控，确認那兩個出口的情況，我們必須離開這裏了，不然真的不知道還會出什麽怪事。我看，大家就分批上去，怎麽樣？”
***
最終卻是賈婧走出電梯，主動提出留下。她表示自己腦子笨，也幫不上什麽忙，就留在4號屋前守着嫌疑人。
其餘六人乘坐電梯升至地上一層，通過儲藏室後進入了那間低矮狹小的監控室中。
監控室裏卻在下着瓢潑大雨。
原來是雨下的太大，屋頂早漏了，頭頂的防水布難承其重，破了個大洞，雨水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不偏不倚地淋在那幾塊監控用的顯示屏上。
衆人傻眼。
黑梭問萬嘉：“你剛才來拿食物時，就是這樣了？”
萬嘉憂心忡忡地快步走到監控前，喃喃說道：“我進來時就開始漏雨，但沒這麽大......剛才壞掉了一塊屏幕，現在......”
四塊大屏只剩下一塊還亮着。
段智嘆氣，插嘴說：“應該是電路板進水後短路造成的損壞。”
李笑沒好氣地說：“真是的，要是剛才不糾纏電梯的事，說不定還來得及！”
“還好，出入口的這塊監控屏幕還亮着。”
萬嘉指着那塊僅剩的、展示着三個畫面的屏幕扭頭說：“看，就是這裏，上面是電梯裏的監控，下面兩幅，就是兩處出入口的。”
下排左右兩幅畫面眼下都是靜止的，左邊那塊稍亮些，鏡頭前擋着些橫七豎八的物件，右邊那塊屏幕裏一片漆黑，卻閃爍着一些類似反光的幽幽亮點。
萬嘉指着左邊的畫面對衆人說道：“主辦人說，這是那扇門外的監控鏡頭，現在似乎被房屋塌落的磚瓦房梁之類的擋住了。”
喬川盯着畫面點點頭：“我試過，那扇門從裏面沒法推開，應該就是被主屋垮塌的部分擋住了。”
“那另一個口子呢？”段智咄咄逼人地追問，“那個米缸裏的鏡頭，原先是什麽樣的？你怎麽就判斷出不去了？”
萬嘉把目光再次投向那塊屏幕，思索着小心翼翼地回答說：“那個米缸裏的鏡頭，原先也是黑洞洞的，但和現在不一樣，從前是空洞的感覺，現在看着有點......窒息......我形容不來那種感覺......你們拉回去看。”
肖聞就站在桌邊，搶先抓住鼠标拖動進度條，衆人屏息凝視。
監控視頻只能回溯五小時，确實如萬嘉所說，原先洞口漆黑一片，是幽深空曠的感覺，大約在清晨4點的時候，水面開始上湧，很快便封住了鏡頭。
“啊，原來是水！”黑梭恍然大悟，“那只米缸，被水灌滿了！”
萬嘉點頭：“嗯，米缸底部應該有個隔板，平時就像個普通的缸，旁人也看不出什麽異常。”
喬川思索：“沒猜錯的話，米缸底部的那扇隔板大概率也設置了密碼鎖，和另一個出口一樣。他前天晚上打開隔板，我們從洞口跳下，後來他又把隔板關上，緊接着山裏下起暴雨，房屋沖塌，米缸也被雨水灌滿。”
肖聞哭喪着臉：“可我們不知道密碼啊......”
“但喬川知道另一個出口的密碼！”段智突然有些激動，推開萬嘉走到屏幕前，不顧頭頂的雨水，指着右側的畫面大聲說道，“這門只是被重物擋住了，我們幾個人一起合力，說不定推得開！”
李笑擡眉，眼中閃光：“所以，我們出得去了？”
終于看到希望的慶幸之情在衆人之間流動着，黑梭卻在肖聞跑開後，不動聲色地來到桌邊。
他拖動起另一塊監控畫面的進度條，黑白監控畫面裏清晰地顯示出電梯廂內密閉的空間，畫面回退中，陸續出現了不同的人。
時間回到淩晨3點過，李笑和段智現身電梯內，段智胡亂按動電梯面板上的按鈕，不一會兒，竟打開了另一道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