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
第079章 79
在知道中原中也忽悠阿晴說對方未來要繼承自己的出版社時, 太宰治不僅沒有不爽的感覺,反而喜出望外,恨不得現在就從中原中也和魏爾倫那邊把阿晴搶過來!
太宰治: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白給的繼承人, 我要啊!!!
中原中也:建議現在就去死, 謝謝。
拿着情報,太宰治一蹦一跳地跑到織田作之助工作的辦公室外,向裏面探了一個腦袋, 用自豪的語氣述說了這件事情,雙手捧臉, 幻想了起來:“阿晴現在七歲, 等她十八歲了, 我就可以把出版社給阿晴,自己出去浪了!”
不等織田作之助做出什麽回複,他又迅速推翻了自己原本的想法,改為另一種決定:“不行!十一年太久了, 還是早點解決這個事情。”
織田作之助默默地舉起自己的手稿,朝着太宰治的腦袋上就是一敲,在對方吃痛捂頭譴責中,冷靜地說道:“未成年是不能自己掌握産業的。”
“我知道啊,沒關系, 我可以先寫好轉讓書, 一成年就轉讓!”雙手一拍,太宰治露出了不做人的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聽說大部分的家族子嗣都是在國中時期就開始做家族事務了, 阿晴這麽聰明,可以早點上高中, 大概十歲就可以來幫忙了吧?”
“十歲?”織田作之助想起自己養的那群小鬼,帶入了一下“自家崽崽十歲就要去給別人打工”的角色,心情瞬間變的複雜了起來。
看向太宰治的眼神也變成了“你真的很能作死”的意味,他沉思片刻,應道:“如果是太宰想要的話,或許可以做到。”
雖然他覺得魏爾倫和中原中也一定會揍死太宰治,但是,太宰治想要做的事情真的會有失敗的嗎?不會的,所以對方真的下定決心的話,阿晴确确實實就會變成太宰的繼承人了。
看着織田作之助這幅仔細思考的模樣,太宰治噗的一下笑了出來,擺手道:“沒有啦,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呢~”
雖然讓阿晴做自己的繼承人是個好主意,但是,這事得不償失啊!
先不提還未出現的彭格列,光是魏爾倫那關就過不去。
太宰治不是很想再和魏爾倫打一場,尤其是單打獨鬥對上魏爾倫的那種,所以,他是不會去觸黴頭的。
當然,嘴上說說快樂一下還是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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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太宰治心裏有數,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地點頭,很快就把話題拉到了自己正在寫的新書上,将太宰治的注意力引走了。
提出繼承出版社意見的中原中也對太宰治的反應一無所知,他主要也只是拿這個忽悠一下阿晴,雖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他并不認為太宰治會做這種事情。
所以,就完全不需要去顧及這個問題。
他現在面臨的更重要的問題是——他要作為阿晴的家長去出席家長會!
魏爾倫最近出了國,把阿晴交給了安室透,後來又交給了中原中也,在這期間,阿晴這個學年的第一個家長會即将到來。
阿晴是在周一的班會上知道這個事情的,聽到消息的時候不由得面露煩惱之色,就算惠惠陪着她回家也悶悶不樂,垂着頭踢面前的小石子,沒有心情一起來玩路邊的跳格子和貓步游戲。
抓着書包的背帶,伏黑惠疑惑地看向阿晴,看不出對方的煩惱是什麽,又把詢問的目光遞給了工作日負責帶阿晴的安室透,腦袋上冒出了大大的問號。
他壓低了聲音,問道:“安室叔叔,阿晴怎麽了?”
“不知道啊,”安室透也很疑惑,“從周一開始,已經連着兩天很苦惱的樣子,問她她也不說。”
伏黑惠歪了下頭:“這樣嗎?”
“惠惠可以幫我問問阿晴嗎?”安室透微笑着,掏出糖果哄騙小孩子作為自己的幫手,“我很擔心阿晴的心情,惠惠是阿晴的好朋友,如果是惠惠的話,一定可以問出阿晴的煩惱吧?”
伏黑惠得到了大人認可的“阿晴朋友”的标簽,掙紮了一下,把糖果接過來,一本正經地承諾道:“我盡力。”
他不會說“我一定會完成”這一類的說法,而是用“盡力”這種留有餘地的回答,也算是一種小小的技巧了。
安室透笑彎了眼,并不在意伏黑惠話語中的保留。
在他看來,伏黑惠這種警惕的選擇是非常不錯的,小孩子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警惕心為好,難怪魏爾倫這麽放心伏黑惠和阿晴相處。
伏黑惠得了糖果,按理來說,就要認真幫安室透完成任務,但他沒有這麽做。
垂頭看了下手心中的糖果,他拆開外面的糖紙,張嘴咬下了棒棒糖的左邊那一半,把剩下的塞進了阿晴的嘴裏。
突然被塞了一嘴的阿晴:?
伏黑惠随口道:“草莓味的。”
阿晴抓着糖果的手柄,感受着甜滋滋的味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滿意地咕嚕咕嚕了幾句,這才一本正經地說道:“阿晴大人是不會接受賄賂的。”
“不是賄賂,是禮物。”伏黑惠否認道。
阿晴不解:“禮物?”
“對,這次考試的禮物。”伏黑惠淡淡地說道,“考第一名會獎勵東西,這個是我獎勵你的糖果。”
阿晴恍然大悟,随後更加珍惜地吃起糖果,幼齒與糖塊碰撞,很難說清誰勝誰負,不過在一個用力咬下的時候,她整個身子顫了顫,眼眶中迅速漫上淚花,淚眼汪汪地向伏黑惠看了過去。
比阿晴年長一些的身體健康的伏黑惠迅速意識到什麽,捏住阿晴的下巴,示意她張嘴,小手伸進去,按了按阿晴用舌頭去頂的後牙,很确定地說道:“牙要掉了。”
阿晴:我要變成沒牙的小寶寶了嗎QAQ
伏黑惠收回了手,拿紙巾認真地擦了擦手,又拿了手帕給阿晴擦嘴,嘴裏哄着:“沒事的,你看涼宮春日就掉過牙,很快就會長新的牙齒出來啦!”
阿晴回憶了一下去年涼宮春日掉牙後張嘴漏風的事情,身子一抖,整個人都散發出了更喪的氣息。
買水回來的安室透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阿晴要哭不哭、伏黑惠努力勸說的畫面,腳步微頓,他有些疑惑為什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難道是我讓伏黑惠去問阿晴有什麽煩惱,結果那個煩惱惹哭了阿晴嗎?
看到安室透過來,阿晴眼睛一亮,立馬沖了過來,委屈地說道:“阿晴要變成沒牙的小怪物,爸爸會不會不要我啊?”
“阿晴是掉牙了嗎?”安室透有些訝然。
正常來說,小孩都是六歲開始換牙,阿晴去年一整年啥事沒有,他還以為是提前換完了,沒想到是推後了一年,七歲才開始換牙,而且最先換的還是後面的大牙齒,正常來說不應該是前面的牙齒嗎?
不過,小孩子長大換牙的時間也就這些年頭,要不要留點照片做紀念呢?以後也可以拿出來看看呢~
阿晴捂着嘴巴,迅速從安室透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的驚訝和笑意,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咕咕嚕嚕了幾句話,跑到伏黑惠的身後蹲着了。
安室透:?
這是生氣了?可是我好像沒說什麽吧?
并不知道阿晴敏銳地捕捉到他瞬間出現的壞心思,安室透試圖哄阿晴,始終沒有成功,只能在伏黑惠的拍拍示意下暫時推開,讓伏黑惠“攻略”阿晴。
或許是同齡人在這方面更能交流的過來,安室透那套“換牙就等于阿晴長大了”,“新牙會非常結實,阿晴可以吃更多好吃的”的言論從伏黑惠的嘴裏出來,阿晴就格外的相信。
“真的嗎?”阿晴露出了期待的眼神,腦海裏迅速冒出了骨頭湯的大骨頭。
魏爾倫就曾經在阿晴的面前直接一口咬碎大骨頭,讓她格外的向往。
判斷出阿晴在想什麽,伏黑惠立馬否認道:“做不到的!”
阿晴失望地垂下了頭,任由伏黑惠把自己拉起來,跟着他一步步往家裏的方向走,嘴裏嘟囔着:“為什麽小孩子要換牙,大人就不用啊?簡直是在針對我們,好過分!”
伏黑惠嗯嗯啊啊地哄着,牽着阿晴回到了五條別墅,轉頭看向一路跟随的安室透,鄭重地道謝:“安室叔叔,謝謝您陪我們回家。”
安室透笑着擺手:“沒事,你們家長不在,我帶帶你們也是應該的,畢竟魏爾倫先生拜托過我了。”
之前阿晴住自己家純粹是因為五條悟和伏黑姐弟不在家,現在這幾個人回來了,阿晴的上學日就寄住在他們那邊,安室透只要負責放學來接下孩子就可以了,也算是輕松了不少。
至少,他不用擔心阿晴會不會偷跑出去,又遇上酒廠那些垃圾了!
并不知道安室透在擔心自己再次遇到琴酒他們,阿晴還在煩惱自己掉牙的事情,擡眼就看到突然出現在院落之中的五條悟。
對這個事情,阿晴早就翻過一些魔術師的表演視頻,很是淡定。
畢竟是魔術嘛~
區區瞬移算什麽,魔術師無所不能!
小孩子總是會相信這些神奇的東西,五條悟也順理成章地混了過去,甚至在阿晴那邊挂上了“惠惠未來也要做優秀的魔術師”的錯誤印象。
當然,伏黑惠并不知道這一點。
伏黑惠目送安室透離開,擡眼看了下五條悟,有些疑惑:“今天怎麽這麽早?”
“該做的都做完了,自然就早了。”五條悟聳了聳肩,目光掃過兩個小孩,确定他們都安然無恙後,照常給伏黑惠說一下伏黑姐姐的事情,“你姐姐在夏令營過的挺好的,還能吃烤肉。”
是的,伏黑津美紀出去參加為期一個月的夏令營活動,因為信號封鎖,全靠五條悟每天過去看一眼來知曉對方的情況。
确定姐姐今天依舊平安,伏黑惠松了一口氣,拉着阿晴進了房間,把一大一小按在沙發上,随手把書包丢到一旁,撸起袖子:“我去做飯,你們兩個別玩瘋了。”
阿晴和五條悟相視一眼,同時做出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板着臉盯了他們一會兒,伏黑惠才勉強放心,去廚房處理晚餐。
不是他太過于擔憂,而是這兩個家夥确實幹過趁他做飯的時候把整個院子禍害了的事情。
——現在院子裏的草木基本上都消失殆盡就是他們幹的。
确定伏黑惠真的去做飯後,五條悟松了一口氣,抱怨道:“明明我才是家長,為什麽我會被惠惠管着啊?!”
阿晴若有所思地說道:“因為我們不會做飯?”
“我可以叫阿姨來……”五條悟随口說了一句,随後想起伏黑姐弟不喜歡保姆阿姨的事情,趕緊換個話題,把注意力落在了阿晴的身上,“你怎麽看起來喪喪的?”
“唔……悟醬,你掉過牙嗎?”阿晴掙紮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出口。
“哈?掉牙?”五條悟努力回憶了一下,給了個大概的時間點,“差不多六七歲的時候掉的吧?那段時間我超級不喜歡說話的,一說話就漏風,破壞我‘神子’的光輝形象!”
其實并不是,他小時候因為種種原因挺高冷的,本來就不怎麽說話,門牙掉了後就更不樂意說話了。
阿晴歪了下頭,确定五條悟小時候掉過牙,她松了一口氣,小聲地把自己剛剛吃糖搞得牙要掉了的事情說了出來。
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那應該不會嘲笑我吧?
下一秒,她就聽到五條悟發出了狂笑:“真的假的?你要掉牙了嗎?哎呀!第一個掉下來的牙絕對要珍藏起來啊,到時候還可以拍個照片!”
阿晴:!!!
可惡!明明都是掉過牙的人,為什麽你還來嘲笑我?!
五條悟吐了吐舌頭:“黑歷史什麽的,我是絕對不會錯過的哦~”
鼓起了腮幫,阿晴很是不爽:“那要交換,我也要看小時候的悟醬!”
眨了眨眼睛,五條悟努力回憶了一下,确定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沒有什麽門牙漏風的破壞形象的照片,随手就把照片集掏了出來,給阿晴翻看。
翻了一段時間,阿晴看到了五條悟的第一個掉的牙齒的照片,很是驚訝。
五條悟評價道:“照片是一種紀念,當然,也是一種工具。”
對普通人來說,照片記錄了他們的美好時光,但對咒術師來說,照片随時可能變成詛咒的媒介,所以,他們一般是不會留下什麽出現本人形象的照片的。
當然,五條悟是個例外,誰叫他是最強呢?
阿晴思考了一下,忽然想到一個事情:“不知道蘭波叔叔有沒有照片……”
“蘭波?”五條悟微挑眉,“那是誰?”
“是爸爸的好朋友,”阿晴掏出手機給喬治先生打電話,問對方要了一張蘭波先生的照片,認真地說道,“爸爸很想蘭波叔叔,如果有照片的話,就可以睹物思人,這樣也不怕哪天把對方的容貌忘了。”
“畢竟,如果睡了不醒,就算再怎麽記得對方,容貌方面的記憶也會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吧?”
她如此說着,決定将蘭波先生的照片打印出來,放在爸爸的書架上,作為禮物。
“時間膠囊可以送給未來的自己,那能不能送給過去的人呢?我想要找找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五條悟微愣,笑了起來:“那阿晴可以努力找找哦~”
這樣的事情,或許只有那個叫做“齊木楠雄”的小鬼可以做到吧?畢竟對方近乎全能,穿越時間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問題。
不過,對方這種“守序”類型的人肯定是不會答應做這種事情的,一旦過去有絲毫的改變,作為未來的現在就會跟着改變。
就算是五條悟,偶爾也會去思考如果當初他沒有和夏油傑背離,一切會變成什麽樣子。
但世界上是不存在“如果”的,他只能選擇繼續向前走。
五條悟試探性地問道:“阿晴,你覺得你爸爸會選擇時間膠囊還是照片呢?”
阿晴思考了許久,認真地說道:“照片!”
五條悟:“為什麽?”
“因為睡着的人已經睡過去了,現在的人還在繼續醒着啊!”阿晴理所當然地說着,拍了拍五條悟的手背,“向前走不代表忘記,照片也只不過是回憶的一個突破口罷了。”
她的眼眸中閃爍着光彩,認真地說道,“無論是爸爸還是悟醬,我相信,大家都會努力帶着離去之人的願想,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