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
第094章 94
在發現阿晴的高輩分後, 沢田綱吉自己緩了緩,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情。
他并不懷疑彭格列的血緣鑒定水平是否出問題,正如裏包恩之前所想的那般, 為了不被亂七八糟的親戚蹭資源和錢財, 彭格列在這方面确實下了足夠的功夫,無論是直系還是旁系血統的鑒定都是一等一的,絕對沒有出錯的可能。
那麽, 接下來就浮現了兩個問題。
一是阿晴的身份已經确定,彭格列家族接下來要如何對待阿晴;二是阿晴是彭格列創始人Giotto的女兒, 那麽, Giotto的基因到底是怎麽洩露出去的。
這兩個問題都很重要, 尤其是第二個問題。
既然實驗室可以制造出一個阿晴,那就有可能制造出更多的阿晴,必須盡快解決掉這個問題!
裏包恩确定沢田綱吉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才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沢田綱吉直接說道:“跟魏爾倫拿實驗室的更多資料,帶阿晴認祖歸宗後,在決定阿晴的監護權和生活安排要怎麽處理。”
他本人是比較希望阿晴可以歸屬于彭格列的,但他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夠大。
彭格列雖然是阿晴的直系血統關系者,但阿晴頂頭的老爹Giotto早就死翹翹住進了戒指裏, 根本不能給阿晴提供父愛, 相比之下,魏爾倫這個父親還活蹦亂跳的,而且對方也是将阿晴從實驗室裏帶出來并撫養了阿晴兩年的人,怎麽看都是後者會更适合做監護人。
但是關于高祖姑母的生活和安全問題, 彭格列必須争取獲得一定的參與權。
沢田綱吉把消息傳回了彭格列,引起了軒然大波, 過了段時間,彭格列內部出了個章程後,他才拿着相關的合同文件再度拜訪了魏爾倫宅。
魏爾倫看到手持文件的沢田綱吉,便明白對方的想法。
“坐吧。”魏爾倫邀請沢田綱吉一行人入座沙發,淡淡地說道,“阿晴去上學了,我們盡量在放學前解決這個問題。”
沢田綱吉和身後的獄寺隼人相視一眼,順從地入座,把文件放在茶幾上,拉開了話題的序幕:“之前做的血緣關系檢測的結果已經出了,您要看下檢測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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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把那張在彭格列裏面引起了巨大波動的檢測單推到了魏爾倫的面前。
魏爾倫卻連看都不看,随口道:“我知道,阿晴是Giotto的女兒對吧?”
“……對。”沢田綱吉愣了下,應道,
看魏爾倫這個表現,果然他才是知道最多信息的人,或許,那個實驗室裏尋不到什麽資料的原因,就在于他身上。
沢田綱吉猜測着,很快就尋找到了正确的答案。
魏爾倫并不打算在彭格列的面前隐瞞什麽,直接表示:“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就問,我能回答就回答,不能的就不說了。”
既然魏爾倫都這麽說了,沢田綱吉自然就是大大方方地詢問了:“您知道實驗室的幕後是什麽人嗎?阿晴的基因來源是哪裏?除了彭格列血統,阿晴的身上是否還融入了其他的血統?”
這三個問題是彭格列提出來的必須要問清楚的問題。
一是追蹤敢研究彭格列血統的家夥;二是了解Giotto的基因是怎麽被獲取;三是了解“小祖宗”的身世是否存疑。
“幕後?無非就是那麽幾個家夥吧,軍方,政方,研究機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地點在東京的郊區……”
輕哼了一聲,魏爾倫給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倒也吐了一個準确的地址。
沢田綱吉愣了下,默默對比了一下之前中原中也給自己的實驗室地址,驚訝的發現兩者居然不一樣:“之前中原先生曾經給我一個地址。”
魏爾倫懶洋洋地說着:“哦,那是他去銷毀的那個實驗室的下屬機構,不知道啥東西。”
阿晴那個實驗室早就被他直接破滅掉了,一個人都沒有留下來,後來港口Mafia又清除了一大片的下屬機構。
之前和彭格列又沒有真的達成什麽阿晴的共識,中原中也自然不會把真正的實驗室地址告訴對方,只不過是從裏面挑一個最重要的下屬機構給彭格列去探尋一下罷了。
沢田綱吉噎了一下。
獄寺隼人不滿地說道:“你們這是戲耍十代目!”
魏爾倫擺了擺手:“算不上戲耍,只是想看看你們的态度罷了。”
獄寺隼人還想說什麽,被沢田綱吉攔下,只能瞪了一眼魏爾倫,閉上了嘴。
沢田綱吉微笑道:“我理解您的顧慮,畢竟是關系孩子的情況,就算是血緣關系者,也需要慎重對待。”
不然,在收到消息便認定阿晴必須認祖歸宗的前提下,他們彭格列也不至于商量其他事項用了近乎一周才出結果。
魏爾倫沒有吭聲。
沢田綱吉倒是繼續問道:“那另外兩個問題……?”
“基因來源很簡單,你們不是有那個什麽彭格列的‘罰’嗎?”魏爾倫輕笑了起來,“把東西留在一個雕金師手裏,你們還挺心大的。”
沢田綱吉:!!!
對哦,差點忘了Giotto還有一份血液曾經留在雕金師塔爾波那邊。
沢田綱吉喃喃着:“他們從塔爾波那邊偷到了‘罰’,然後制造出了阿晴?”
算一算阿晴的年紀,現在阿晴已經八歲了,八年前,自己甚至連什麽是彭格列都不知道,更別提需要等自己上位首領後才會用來升級彭格列指環的“罰”了,那肯定是一直收着沒被用到啊!
這樣的話,邏輯倒是通了。
獄寺隼人有些疑惑:“塔爾波說‘罰’在他手裏從未被人動過,他們是怎麽偷到的?”
沢田綱吉倒是不覺得這是什麽難問題:“異能力有那麽多種,說不定就有什麽憑空取物之類的,并無法保證‘罰’一直都沒有問題。”
“這倒也是……”獄寺隼人了然,想起了死屋之鼠裏面的某個空間屬性的異能力者,覺得自家十代目說的對,這種操作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阿晴體內有沒有其他的血統……”魏爾倫确定他們把第二個問題搞清楚後,淡淡地提起了第三個話題,“自然是有的。”
沢田綱吉趕忙問道:“您知道是來自于誰嗎?”
“你說呢?”魏爾倫淡淡地說道,“要搞個孩子,總得有個女的吧。”
沢田綱吉愣了下:“我還以為有您的血脈……”
阿晴身上居然沒有魏爾倫的血統嗎?這不科學啊!魏爾倫和阿晴長的如此相似,怎麽看都像是父女啊!
魏爾倫看出了沢田綱吉的疑惑,解釋道:“我們長得像,主要是因為阿晴的體內加了我的力量,哦,還有一部分中也的,我們的‘神力’在她的體內占據着優勢,會讓她整體呈現出我們的外貌特征。”
例如說像極了魏爾倫的金發和藍眼睛。
沢田綱吉恍然大悟:“也是,神明的力量卻是更高級一些。”
神明也可以算是另類的世界支柱,論等級來說,自然是要比使用火焰的彭格列要更加出色,在沒有完全覺醒火焰的情況下,整體趨向于魏爾倫這個神力來源也正常。
魏爾倫聳了聳肩:“長大點,就會比較像彭格列了。”
沢田綱吉不甚在意這個部分,只要确定血脈正确就行了,長得像不像不重要。
相比之前,他比較好奇Giotto晚節不保的“另一半”是誰:“那那個女性血脈是來自于?”
“那我就不知道了,”魏爾倫擺了擺手,“我只知道Giotto占多數,剩下那部分是不知道哪裏來的大空女性血脈,我看到的資料上也沒寫來源,反正肯定是大空就對了。”
“如果确定是大空的話……”
沢田綱吉迅速回憶彭格列的各個首領的信息,尋找到了屬于女性的那一位,但又琢磨着對方沒有留什麽“血”在外面,開始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說不定是曾經的基裏奧內羅家族的大空呢?尤尼的血或者是她媽媽的血?這個應該也不是不能拿到手。
好家夥,尤尼現在二十歲就當媽了嗎?而我二十歲只能當高祖姑母的孫兒。
沢田綱吉大受震撼,随後努力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會調查這個事情的。”
不過是找尤尼要一根頭發測個基因,容易得很,到時候查一下,啥都清楚了。
魏爾倫确定他們三個重要問題已經說完了,便提起了別的話題:“阿晴以後要跟我。”
他可是準備好要帶着阿晴環游世界的,才不會給什麽彭格列搶走自家妹妹呢!
沢田綱吉露出了标準的商業微笑:“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ūīō
*
遠在冰帝小學的阿晴并不知道自家爸爸正在和沢田叔叔進行自己的所屬商榷,她快步跑地沖向涼宮春日,在對方面前急剎車後,把包摟的雙手露出一條縫,給涼宮春日窺視雙手中被自己抓住的蝴蝶。
“蝴蝶!好好看……”涼宮春日驚呼着,“這個翅膀好漂亮啊。”
阿晴贊同地點頭:“如果用這個來做這次手工作業的标本……”
涼宮春日恍然大悟:“應該會很好看!”
她趕忙把自己的手也包裹在阿晴的雙手之外,免得裏面的蝴蝶啪啪啪地飛走,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走回了一樓的實驗室,把蝴蝶放進了透明罐裏。
“楠雄!你看我們抓到了什麽!”
涼宮春日拿着密封好的罐子沖向齊木楠雄,被對方迅速避開,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你避開我幹什麽?”
齊木楠雄心驚膽戰地看着涼宮春日手裏的蝴蝶,默默地向後再退了一步。
他最讨厭這些昆蟲了!什麽心聲也聽不到,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太宰二號!!!
是的,齊木楠雄已經開始拿“人間失格”的太宰治作為衡量的尺度,将昆蟲和太宰治歸位了一類,都是超級恐怖且需要遠離的東西。
沒有在涼宮春日拿着昆蟲跑過來的那一刻瞬移去太平洋的另一端,就已經是齊木楠雄努力後的結果了。
看着面色驚恐的齊木楠雄,涼宮春日升起了一絲逗弄他的想法。
阿晴趕忙攔下,把那個蝴蝶交到了老師的手裏,又推搡着涼宮春日跟着老師走。
“怎麽啦?我想先和楠雄玩一下……”涼宮春日不是很情願,她還想逗弄齊木楠雄呢!
阿晴搖了搖頭:“楠雄很怕昆蟲的,你沒看到他臉色都白了嗎?作為楠雄的好朋友,我們要保護好楠雄!”
涼宮春日琢磨了一下,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好吧,看在阿晴的份上,我以後不拿昆蟲逗楠雄了。”
本來還想借此“懲罰”一下不肯把作業借我抄的楠雄,不過阿晴說的也對,楠雄這麽怕的話,說不定逗完以後楠雄就不和我做朋友了。
那可不行,我們“超能組合”絕對不可以缺任何一個人!
所以,還是不逗弄了。
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又聽到涼宮春日放棄的心理活動,齊木楠雄松了一口氣,默默地挪動腳步,再度縮到了角落的位置,免得和其他同學手裏的昆蟲近距離接觸。
為什麽世界上要留有昆蟲标本課這樣的課程呢?完全不考慮一下怕昆蟲的人的心理感受,太可怕了!
我宣布,這個課程榮登我最讨厭課程的第一名!
阿晴把涼宮春日忽悠去跟老師一起做标本後,又在齊木楠雄看得到的地方仔仔細細地洗幹淨小手,這才跑過來牽着齊木楠雄,走着奇怪而扭曲的路徑,繞過衆多人,來到了室外。
“楠雄,我們這節課的任務基本上完成了,我去幫春日完成标本,你可以先去游戲區玩,待會我們結束課程後去找你~”
這樣的話,也遠離了抓昆蟲的同學們,應該不會觸發楠雄對蟲子的預警吧?
齊木楠雄給貼心的阿晴點了一個贊。
不僅給了我一個臺階下,還記得洗手後再來找我,阿晴果然是個小太陽啊!
齊木楠雄應了下來,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總歸還是對蟲子的恐懼占了上風,跑去游戲區自己呆着了。
阿晴确定齊木楠雄沒有問題後,便跑去幫涼宮春日完成了昆蟲标本。
拉着春日洗幹淨手,兩個人手牽手跑去找齊木楠雄,一起在游戲區滑滑梯,玩蕩秋千,拉着其他小夥伴一起玩老鷹捉小雞,玩得不亦樂乎。
待魏爾倫和沢田綱吉找過來的時候,他們的笑聲還沒有停歇。
“我爸爸來了!”
阿晴看到魏爾倫的出現,停下了和同學們的嬉笑打鬧,快快樂樂地像個小蝴蝶一樣撲騰着飛過來,蹦起來撲進爸爸的懷裏,熟練地把腦袋埋進魏爾倫的肩頭,使勁地蹭了蹭。
涼宮春日和齊木楠雄跟魏爾倫打了個招呼:“魏爾倫叔叔好。”
然後目光同時落在了沢田綱吉的身上,不約而同又叫道:“叔叔好。”
沢田綱吉心中的小人淚目:我現在已經晉升叔叔輩了嗎?歲月流逝的也太快了,明明我連對象都沒有!
阿晴也注意到了沢田綱吉的存在,好奇地問道:“沢田叔叔,你是來找我的嗎?”
“對啊。”沢田綱吉露出了笑容,“阿晴,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呀~”阿晴揮了揮小手,繼續問道,“爸爸,你怎麽和沢田叔叔一起過來呀?”
沢田綱吉聽到“爸爸”這個叫法,默默地為還在戒指裏的Giotto默哀了一秒。
死掉的人就是這點麻煩,自家孩子叫別人為“爸爸”,自己還無法阻止。
“彭格列測出你的父親是他的天祖父,也就是說,你是他的高祖姑母,”魏爾倫淡淡地把阿晴的身世總結為一句話,“他現在想找你去認祖歸宗一下。”
阿晴愣住了,小腦袋瓜努力地思考起高祖姑母到底是是什麽樣一個輩分。
伸出手,她開始計算起來:“爸爸的爸爸是祖父,祖父的爸爸是曾祖父,曾祖父的爸爸是高祖父,高祖父的爸爸是天祖父……也就是說,我比沢田叔叔高了四個輩分!!!”
再看向沢田綱吉,阿晴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曾經你是我的叔叔,現在你是我的高侄孫,你這個輩分掉的有點快啊!
阿晴深吸一口氣,試圖擺出她印象中老奶奶的慈祥笑容,抱着魏爾倫的脖子,努力伸長手,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腦袋,說道:
“乖~我的……高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