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耀靈真人”

第13章 “耀靈真人”

“我們沒法把司琛先生……呃,就地銷毀。”白愉滿頭冷汗,“他是千庾門的門主,他和官方……”

“關系不一般?”丹賦聖明白了。

白愉被丹賦聖的話噎住了,他冷汗更多:“這麽說也對。”

玉獒梳了梳自己五彩斑斓的毛發,他解釋:“司琛是舊庾國區域的修行典籍管理人,和我在南域身份差不多,只是他更年輕,他只有兩百多歲。”

“不止。”晨歸搖頭,“他應該四百出頭了。”

“他以前來我們學校做過交換生,他只是修為漲得快而已。”玉獒摸過司琛的骨,起碼軀殼的年紀只有兩百多。

“我們擔心司琛先生的情況不是個例。”官方的工作人員沒法像丹賦聖和晨歸一樣,一眼就看出哪些人的三魂七魄有問題。

官方試圖用煉器的方式解決這一問題,可是目前沒有太多頭緒。

“我去處理掉他們。”晨歸說。

丹賦聖在一旁鼓掌:“哇!斬妖除魔的正道魁首!”

白愉連忙打斷丹賦聖:“丹先生!這話現在可說不得!”如今混血種那麽多,誰能保證自己祖上沒個妖沒個魔?

早期三族剛開始混合的時候,他們都是抗拒過的。可是妖族和魔族長得實在太好看了,人族沒有太多外貌優勢,但他們文化複雜璀璨,而在那樣環境下養出來的人對魔族和妖族有不小的吸引力。

那時候最常見的融合家庭就是熱情奔放的魔族或妖族再加上斯文內斂的人類。

人羨慕魔的自由和灑脫,而魔就覺得“有文化的人說話都不一樣,喜歡”。

直到現在,三族找對象都更傾向于非本族人士,在這種大趨勢下,斬妖除魔這四個字在哪個區都是違規詞,是不能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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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懲奸除惡!”丹賦聖立馬改口,“我的師弟長大了!”他繼續鼓掌。

“你看起來很開心。”晨歸摁住了想要圍着他轉圈的丹賦聖。

“我當然開心!我的師弟要獨當一面了。”丹賦聖捂住自己的嘴。

“你開心是因為我遠離你。”晨歸糾正丹賦聖。

“怎麽會?你怎麽能這麽想你師兄?”

“你得跟着我,我要盯你。”而且這情況明顯跟魔主舊部相關,丹賦聖必須在他的監視之內。

丹賦聖的笑容消失了。

……

官方不可能讓晨歸和丹賦聖單獨行動,晨歸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不足,還是得有人領着。

最後白愉成了他們的領路人,當載着一車人上高速時,白愉居然有一種領着一家人度假的錯覺。

白愉開車,玉獒坐在副駕駛上,他穿着寬松的背心和沙灘褲,顏色都很亮。

後座丹賦聖和晨歸一左一右,司琛在中間。

司琛的症狀好轉了,起碼他不會莫名其妙地發抖流淚,也不會對丹賦聖說那些奇怪的話。

“很奇怪。”晨歸說,“沒有人窺探我們。”那些人不應該密切監視丹賦聖嗎?

“那可不見得。”丹賦聖擡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車輛正好路過抓拍超速的攝像頭。

限制丹賦聖的武器是壓制不了晨歸的,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膽地用追蹤的法術,但如今的世界,不用法術的追蹤手段可太多了。

坐車很無聊,高速上也沒什麽風景可看。

晨歸拿起手機繼續回複那些留言,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丹賦聖靠在了司琛的肩膀上,似乎準備閉眼睡一覺。

晨歸給那人打字:【等一等,我待會兒再過來。】

那人很快回複:【神經吧!我他媽憑什麽等你?我是你爹嗎?】

晨歸收起手機,他已經跟這個人聊了好幾天,他知道待會兒只要自己發信息過去,對方就會秒回。

他伸手托住丹賦聖的腦袋,讓他遠離了司琛。

“我很好奇。”晨歸說,“你真的狠得下心殺他嗎?”

丹賦聖挑起一邊眉頭,他看了一眼面色複雜的司琛,又看向一本正經的晨歸:“當着別人的面問這個問題?”真不愧是他師弟啊。

“你總要面對的。”晨歸點頭。

“我有什麽狠不下心的?”丹賦聖反問。

“好吧。”晨歸明白了,“那你別躺他身上了,這樣不好。”

“我就躺,你管得着嗎?”丹賦聖拍開晨歸的手,重新把腦袋枕到司琛的肩頭。

晨歸只是皺眉表示不認同,但他沒有再推丹賦聖。

司琛心情複雜,前世與今生的關系直到現在都沒能争論出一個确切的結論。尤其他的這種“轉世”還有蹊跷,他感受不到那位二皇子的情緒,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操控了。

他在回憶自己的過往,他想弄清自己的過往有哪一部分是反常的,他是什麽時候開始恨上丹賦聖這個千年前的魔主的?

丹賦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丹賦聖真睡着了。

而且丹賦聖的姿勢……

“他這麽扭着睡不難受嗎?”玉獒總覺得丹賦聖睡覺都在凹造型。

“他把骨頭拆開了睡都不會難受。”晨歸早就注意到丹賦聖的姿勢不對勁了,他覺得沒什麽不得了的,丹賦聖睡覺從沒老實過。

他養晨歸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有時候晨歸一覺睡醒,發現丹賦聖把自己當被子蓋身上了。

“我怎麽覺得他在凹造型呢?你不覺得他睡得過于妖嬈了嗎?”玉獒覺得丹賦聖在車裏硬睡出了一種舒展感。

晨歸盯着丹賦聖看,他沒看出丹賦聖的刻意,他覺得這是玉獒的偏見。

晨歸不知道,他們在車內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他人眼中。

丹賦聖是為了自己的形象着想,而這一點除了玉獒以外誰都沒看出來,包括他過去的那些“舊友”。

某個房間內,一衆“人”圍着監視器。

“魔主就這麽一路睡過去了?”他們已經盯着監視器看了好半天,但丹賦聖并沒有什麽特殊表現。

“他應該認出了司琛,他不應該這麽冷靜。”

“也許他裝的。”

衆人決定繼續觀察,他們眼看着丹賦聖他們找到酒店。酒店內部的監控他們暫時弄不到,不過丹賦聖很快就重回了他們視野,丹賦聖出門了。

丹賦聖進入了一家連鎖超市,那家超市正在做活動,丹賦聖用自己的積分兌換了兩桶油和一盒鹵味鴨頭。

随後丹賦聖拎着油站在門口不動了。

“他想做什麽?”

丹賦聖把手上的油遞給晨歸,随後他的耳墜微微閃動,他手中出現了一把琴。

這是仙器?!他想動手!

丹賦聖把琴塞給了白愉,随後他把兩桶油放進了自己耳墜的收納法器裏。

圍觀的幾人:……

“他在幹嘛?”有人問。

“可能是把武器拿出來,給油騰地方吧。”

“荒唐!現在重要的是調查司琛的底細!”

“等等吧。”

……

“丹先生!這個我真不能要!我不能收這種禮物!”白愉捧着那把琴,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如今的修為也用不上這種法器啊!您收回去吧!”

丹賦聖的收納空間滿了,他是不可能往回收的。

“那你們有誰需要嗎?”丹賦聖詢問玉獒和司琛。

司琛指向自己的臉,挑起眉毛表達疑惑。

“回頭你死了也可以傳給你的弟子。”丹賦聖往司琛的方向遞了遞。

“多謝,但不必……”

“噢!”晨歸恍然大悟,他明白了。

丹賦聖了解他這個師弟,他随口就問:“你又悟了什麽?”

“我剛才問你舍不舍得動手殺他,你說舍得。”晨歸意識到丹賦聖說的是假話,“這不太對,如果你真舍得,你應該會說自己舍不得,然後誇張地表演你的仁慈。”

丹賦聖:……

晨歸指着司琛,他篤定地沖丹賦聖說道:“你舍不得!”

這小王八蛋一定要在當事人的面前說這些嗎?他一定要把這些講清楚擺明白嗎?

莫名的,丹賦聖想起了一些舊事。

師父和師姐都不算什麽正經人,他們沒那麽在意尊卑,也樂意開玩笑。

每次他們三人樂呵的時候晨歸都喜歡板着一張臉,他在琢磨。

他會研究笑點,而且他很謙虛,他不懂就問。

當一個笑話被解構攤開,它也就不好笑了。

而解構了笑話的晨歸則會恍然大悟,獨自笑幾聲。

“你對他的感情應該很複雜。你們過去……”晨歸還想繼續念叨,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丹賦聖拉進了結界。

晨歸目光陡然犀利:“魔頭!你終于藏不住了嗎?!”

說罷他就要召喚出本命劍跟丹賦聖一決生死。

但是丹賦聖沒有用修為,他只是擡起手給晨歸腦門上來了一下:“硬分析是吧?!”

晨歸捂住自己的腦門,後退一步。

丹賦聖又上前,給晨歸後背拍了一巴掌:“硬分析!死犟!”

“讓你分析了嗎?!你嗓門那麽大幹嘛?!”

“一天到晚糾結這些,活該你跟兩百多批人吵架!”

晨歸糾正:“五百多了。”

“你還驕傲上了?!”

“我沒有驕傲!”晨歸開始跑了,“你有本事用修為!你我二人一決生死!”

丹賦聖追着晨歸揍,拍一下他便咬牙切齒地念叨一句:“用修為!一決生死!”

丹賦聖攆着晨歸繞超市跑了二十多圈才消氣。

他解開結界,白愉緊張地看着他倆,在發現他倆身上都沒傷口之後才松口氣。

晨歸接過白愉手中那把琴,在進結界之前丹賦聖把琴交給白愉了。

晨歸把琴塞給司琛:“我覺得他對你還是有情的。”

“別太自以為是了,耀靈真人。”丹賦聖懶洋洋道。

晨歸看向丹賦聖,他睜大了雙眼。

丹賦聖雙手環胸,他暫時不想要這個師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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