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閨人

“邝露。你醉了。”

耳邊回蕩着是他仍舊淡薄的聲音,邝露心中一愣,手未拿穩,水撒了一地。

她苦笑一聲,蹲下去,看着滿地的水漬,本可使用仙術,可她仍舊拿起布帕擦拭。

或許昨夜因這熱鬧的凡間百态,或是喝了酒,又或是他因這三分醉意對着自己笑,她腦袋一熱,說了這些話。

而潤玉,仍舊這般淡淡的收回了那笑容——邝露。你醉了。

她心中無措的握緊了酒杯,怕極了,他像當年那般說——窺視上神,該當何罪?

邝露知道這是罪。千萬年前便知曉。

可最終他只是站起身,拂袖而去——走吧。

那時候的邝露松了一口氣,似乎是對他的不追問不怪責覺得感激。

可過了一夜無眠,邝露覺得自己如此可笑。

可笑幼稚到像極了從前幼時,偷偷吃糖,被父親知曉。自己怕極了父親生氣,連忙将藏着的糖果全部交到父親身前,撒嬌道歉。

父親不生氣了,可自己卻再未吃過糖。

可是,與這不同的是,邝露從未在潤玉處吃過糖蜜,也同他撒不得嬌。然她依舊甘之如饴。

“沒什麽大事,不過是醉酒後的胡說八道……陛下他不會當真……也不會生氣吧?”

她輕聲說道,可覺得嘴裏發苦,尤覺得難受。

無意間,地上又落下幾滴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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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

邝露回頭,看見潤玉站在門前。

她起身,擦了擦臉,走了過去:“邝露在這裏。”

潤玉的眉頭這才舒緩了些:“你在做什麽?”

“沒什麽。陛下有什麽吩咐?”

“………你怎麽了?”潤玉聽見她的聲音,皺眉問道,“莫不是哭了?”

邝露一驚,連忙展顏:“沒有。不過是方才打水,撒了一地。”

潤玉的眼眸仍舊是淡淡的綠,無神卻璀璨。

他便點了點頭,說:“我要自行修養,你莫要打擾。”

“是。”

看着潤玉進了屋子,邝露便坐在廊上,看着眼前的青山綠水。

她尋了一處靜辟處,依山傍水的建了一間竹屋。無人來訪,寂靜空幽,有的只有鳥雀合鳴,水流輕緩。

潤玉定然是喜歡這般地方的。

邝露站起身,想到潤玉凝聚靈力修養,差不多得到半夜,自己便也回房休息了會。

突的,結界被破。

邝露一驚,連忙起身去看。卻見一個穿着青衣的郎君坐在屋子裏,四處打量着屋子,還不由啧啧兩聲,以示嫌棄。

邝露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郎君轉頭,見她,便是一笑:“哎呀!邝露小美人!”

可見到邝露手中化出的破冰長劍,眨眨眼:“喲,這麽多年不見,修為倒是長進不少。那潤玉肯定也小氣,我之前求着他給我這破冰長劍,他就是不給。沒想到,竟是給了你。”

邝露收了劍,微微笑道:“彥佑君,怎麽來此處?”

彥佑那處一大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笑道:“之前你倆的婚貼寄到我的洞府裏去,可鯉兒傻,尋到這會兒才把婚貼給到我手上。這不,剛剛帶着賀禮上九重天,才曉得你倆來凡間度蜜月,我這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人間來了!”

邝露瞧着桌上各種玩意兒,不過是凡間的小玩意兒。她挑起一個小孩子玩的撥浪鼓,嘲笑道:“鯉兒可不傻,明明是你居無定所,總是喜歡亂跑——而且,你這些賀禮,真是太貴重了。”

彥佑打着哈哈,摸了摸鼻子,笑道:“禮輕情意重嘛,何況我還送了這麽多!對了!你夫君呢?真是不夠意思,兄弟我還打光棍呢,怎的一聲不響的就娶了美人在懷?潤玉!潤玉!潤玉陛下!”

說着,就叫嚷起來。

邝露連忙拉住他:“陛下在修靈力!莫嚷!”

彥佑皺眉:“聽說他受傷了?”

邝露點頭。

“唉,他那麽高的靈力,都受傷。所以說嘛——當個閑散仙君,多好!”彥佑笑道。

邝露只笑着搖頭——仍是這般沒心沒肺。

一個多時辰後,彥佑瞧着定坐着看書的邝露,無聊的大叫道:“真是無趣!我受不了了!”

說着,便央着邝露随他出去走走。邝露不允,彥佑恨恨道那他就去打掃潤玉去。

兩人對峙下,邝露可抵不了彥佑的沒皮沒臉,只得随他去。

邝露便走到潤玉房外瞧了瞧,見房門緊閉,想來他肯定還早,便給竹屋下了十道結界,還下了隐術,無人無獸能夠誤入。

“哎呀!誰能傷的了他啊!你別擔心了!”彥佑瞧着她還在琢磨要不要再下五道結界時,無語的說道。

邝露白了他一眼,看了看沒有漏洞,這才走了。

城鎮上熱鬧,入眼都是繁鬧之景。邝露雖曾下過凡間,卻從未這般閑逛,加上彥佑說笑,邝露也緩緩覺得舒心,笑意不淺。

兩人結伴,玩耍了會,倒是邝露興致越來越高,只是彥佑在後面喘氣跟着。

“我跟你說啊,待會我再帶你去個地方,你就必須回去了,你也是厲害,走這麽久都不累啊,真的跟你夫君好好說說,多久帶你出來溜兩圈……那魇獸他都放過,怎麽妻子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咦?怎麽了?”

突的,彥佑發現身邊人突然停住步伐,愣在原地,面色驚訝。

沿着邝露的目光看去,也是大驚:“我去!那不是你夫君嗎?!”

那白衣勝雪的玉面郎君緩緩從一家店鋪走出,氣度樣貌皆是讓人側目。他雖眼瞎,卻似能見到一般,又許是旁人無意識的給他讓路,走的舒坦似是明眼人。

“陛下……陛下怎麽在這兒?”說些,邝露就要上去。

彥佑卻把她一把拉住:“幹什麽呢!真要上去啊?”

邝露皺眉。

“哎呀,你長個心眼好不好?如果,潤玉是出來偷吃的怎麽辦?”

“偷吃?”邝露不解。

彥佑扶額無奈,只得給她解釋偷吃是何意:“就是尋花問柳,沾花惹草,惹得深閨俏佳人變成怨婦……你想想,你現在是不是深閨的怨婦?”

邝露皺眉:“不可能!”

“得了吧。随便一打聽,你這天妃都當得有名無實的......”彥佑笑出聲,卻見着邝露面色越發不好,連忙賠笑道,“哎喲喲,我這嘴!你見諒啊!可別和潤玉說我亂嚼舌啊!”

邝露冷冷瞧着他:“反正——不可能。”

彥佑玩味似的一笑,挑眉道:“你怎麽知道不可能,咱們試試呗!”

ps——助攻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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