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朝泷與秦婉的往事

朝泷與秦婉的往事

翠知微暫時使不了靈力驅動飛舟,司空苓丢去一大包靈石給陸青山。

天氣漸涼,她身着破損的衣裳寒風不斷,身子微微打着寒顫。

想起還好納戒裏面有件貂毛鬥篷,她立馬翻出來披上了。

去往棾寉宗的路上。

陸青山邊丢靈石在動力源驅動飛舟行駛,邊瞅了眼她身上披着的披風。

這可是六階妖獸月狐所制的披風,除了極度保暖,那狐貍毛潔白如雪,夜晚時還如星月般光澤透亮。

“姑娘你們家是幹嘛的?怎麽這麽有錢啊!都快趕上那北攸宗了。”

北攸宗所有宗門裏最富庶的宗門。

宗主葉東寧最喜錢財,斂財手段到了極致。

只要給錢,他們宗門随便進職位随便給。

“據說黑市裏的懸賞令百分之九十都是被北攸宗弟子接了。”

“別拿那個垃圾宗門跟我比較。”

陸青山剛想哦一聲,就見她板着個臉對着自己,還冷冷地警告自己,她和司空府沒有任何關系。

“下次在亂說話,我就把你變成個啞巴。”

陸青山躲在翠知微身後瑟瑟發抖,嗚嗚嗚…這個女人好可怕…

―――――――――――

棾寉宗大門口。

“司空姑娘,我們到了。”

修士可以不用睡覺,她可不行,晚上都按時入睡,直到現在被翠知微叫醒。

門口無人看守,三人就徑直走了進去。

突然左右兩邊冒出了各一虎、獅沖他們跑來,翠知微施法想把它們擊退,法術卻被緊随而來的兩人打斷。

“何人擅闖我棾寉宗!”

“你們敢傷我寶兒,我要你們的命!”

“……”司空苓瞅去望着她正張嘴流着哈噠子的老虎、獅子,所以它倆誰叫叫寶兒…

“兩位道友誤會,在下無意傷它們。我等叨擾是有事前來。”

一人撫摸着一頭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三人。

司空苓懶得磨叽,張口就問他們朝泷在哪兒?

聽見她說的名字,兩人目光馬上變得不太友善。

“大膽凡人!竟敢直呼我們宗主之名!”

宗主?

她心裏笑笑,老鐵匠你的這個未來新女婿可不一般呀。

翠知微好言解釋他們也不知棾寉宗宗主就是朝泷,只是受人之托前來尋他。

他倆說他們宗主一直在閉關,主事的都是副宗主。

“讓你們副宗主給他帶話,問他還喜不喜歡秦婉。我們就在此等候。”

她沒啥耐心,說完就走向旁邊石桌旁的石凳一屁股坐下了。

兩人小聲嘀咕商議後,一個留在原地守着他們,另外一個騎着靈虎往宗內而去。

她拿出包裏的吃食同陸青山分食。

等了有一會兒,只聽見遠處的山中傳來巨響。

那摸着獅子的棾寉宗弟子頓時傻了下,嘴裏喃喃自語道:“宗主不問世事閉關許久…這麽大陣仗出關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嗎…”

是啊,終身大事能不着急嗎?

不出所料的話這朝泷似乎對秦婉還留有餘情。

“婉兒在哪兒?”

穿着一身墨綠道袍的朝泷邁着大步從階梯跑來。

來得可真快。

司空苓看着他這蓄長的墨胡,再加上那對飽經滄桑的雙眼,感覺秦婉同他…像爺孫戀似的…

朝泷屏退旁邊弟子,慌忙地問他們,“是你們找我?婉兒她在哪兒?”

他四處張望卻始終看不到心頭人。

“朝宗主莫急。”

翠知微長話短說,将秦婉與他們相遇,到後面碰面秦鐵名,又來棾寉宗的事大致同他說清楚了。

聽見秦婉這些年過的這種日子,他怒極一揮手,旁邊的景觀石瞬間炸成了粉末。

“我本以為他會好好待婉兒,沒想到那個渣滓!”

朝泷同秦婉算半個青梅竹馬。

小時候秦婉養的靈兔生病,一般宗門的醫修都是給人治病的。

她聽宗內人說起棾寉宗是專門飼養靈獸的宗門,就一個人偷偷溜出來給靈兔看病。

歷經千辛萬苦她總算是來到了棾寉宗,還沒來得及休息,剛跑到大門口就被竄出來的骨狼吓了一跳。

好在朝泷出現及時制止它,并領她回到宗裏治療靈兔,還順帶着她到處游玩了幾天。

秦鐵名找來接回秦婉,棾寉宗裏有各種靈獸,她喜歡極了,寵愛她的秦鐵名就經常抽空帶她來棾寉宗。

朝泷每次都熱情地接待她,兩個人因為相同的愛好之間有聊不完的話,一來二去熟識,長大後漸漸互生情愫。

直到某日他去嶺宗,秦鐵名帶着她消失許久。等再次見到時,卻被告知她即将嫁作他妻。

講到這裏,朝泷眼眶早已紅透,他在秦婉大婚那日想過搶婚,但是看見她哀求自己的眼神…

他知曉她由她父親一人含辛茹苦帶大,不願違背他的意願。所以自己只得撂下句終身不娶他妻,就倉促離開。

前面熬不過的日子,曾偷偷去看望過她幾次。

那時每每看見她被那個人攬在懷裏,他就憤恨而去。

“不是諸位替我殺了那個渣滓,我定讓他萬骨蝕心,生不如死。”

“如今你不嫌棄她嗎?”

司空苓一句質問,朝泷立即回駁她。

“姑娘此話何意?她是我朝泷此生所求之人,我何故嫌棄?!”

她則繼續說道,秦婉曾被康文瑄賣進窯子裏,問他不在意麽?她曾和康文瑄同床共枕數個日夜,也不在意嗎?

“還有…”

“司空姑娘。”

翠知微出聲打斷了她。

旁邊朝泷聽見她說的話表情由憤怒悲痛最後似乎冷靜了下來。

“我不會在意婉兒的過往,我只在意她過得好不好。”

他說,你們可能不會理解這種失而複得的心情。

無論秦婉遭遇過什麽…他只想她往後的日子由自己親自守護,讓她過得幸福。

他不會再放手了。

“我很後悔我當時離開她,不然她也不會受這些苦了。”

司空苓勾唇對他說:“朝宗主,那我們就抓緊動身吧。”

朝泷給副宗主傳音後,拿出了一艘大號飛舟。

四人乘上飛舟立即趕往西河畔。

這大飛舟就是不一樣,近乎和客棧無二。吃的喝的用的住的都有。

朝泷一人在駕駛室掌控飛舟,司空苓和陸青山逛了一圈後,她準備回房間沐浴好好躺着休息。

正準備推開房門時,翠知微走了過來。

“專程來說教我的?”她戲谑側頭盯着他說道。

“不是。”

以為他是來告訴自己說話太過難聽,教育自己要收斂收斂,不然恐遭人恨。

但他卻說,司空姑娘說的是實話,只不過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

朝泷明白司空苓說那些話的意思,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那你來到底是幹嘛的?”

他認真地看向她,“我知司空姑娘不輕易信任任何人,但請一定要相信我…和衍陽宗。”

無論今後發生何事,我會義無反顧幫你。

為什麽?她問。

“我們是朋友。”

“神經。”

咚地一聲,木門打開閉合,将翠知微關在外面。

她背靠門上心裏想着:誰跟你是朋友了,自作多情…

一會兒就聽見門外微弱的聲音――

“抱歉…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他是對我隔空用了什麽讀心術嗎?

真是…

也不知道心頭哪來的煩悶,唾液難咽。

幾秒後她重新打開了門,一眼望去走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某人的身影。

她深吐一口氣,罷了,翠知微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也不再想這些東西,轉身回房。

――――――――――――

司空苓在飛舟上愉快安逸地度過幾日後,他們再次回到了西河畔邊。

“婉兒!”

飛舟還沒停穩,朝泷就瞬移到了秦婉身邊。

“泷哥哥…你…”

秦鐵名出門看見這一幕,随手抓起手邊的連弩對準他,大聲喊道:“哪來的怪老頭!趕緊松開我的女兒,不然老夫把你射穿!”

看吧~我就說~

後面跟來的三人幫忙解釋這是朝泷,他才半信半疑地放下連弩。

不禁問了一句,“幾年不見怎麽變成個糟老頭了?跟我老頭子比誰輩分大?”

朝泷連說三個不字後撓着頭,很是不好意思地說他閉關許久沒有打理自己了。

“泷哥哥,我幫你刮吧。”

“好。”

秦鐵名嫌棄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親切地拉着他的手走到木凳坐下。

秦婉小心專注地幫他劃着胡子,突然水滴落到她手指上。

“泷哥哥你哭什麽?”

朝泷胡子才刮了一半,他也不管了将她抱進懷裏視若珍寶般。

他嘴裏不停說着他來晚了,讓她受苦了,都是他不好。

“我沒事了。你不要難過。”

秦婉輕輕推開他,抹去他臉上的淚痕,眼底漸漸泛紅。

她說,在見到他那刻,心裏翻湧的喜悅與愛意重新讓她活了過來。

朝泷還喜歡她…真好啊…

“我好高興,泷哥哥你沒有嫌棄我,還一直在等我。”

“婉兒我怎會嫌棄你,我只願你好好的。”

“咳咳。”

秦鐵名眼眶濕潤着出聲打斷他倆,“小婉兒你還是先幫他把胡子刮幹淨我們再聊。”

“好的父親。”

……

秦婉不僅給他剃幹淨胡子,還重新幫他梳了個發髻。

剛剛的老年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看着眼前煥然一新的俊哥兒,司空苓和秦鐵名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人吶果然要靠打扮才行,不過重獲愛人讓他之前頹喪的眼裏如今光彩熠熠,這才是最主要的。

“秦伯伯,我想求娶秦婉為妻,希望您能同意我的請求。”

朝泷下跪在他面前,一臉誠懇看向他。

見他不說話沉默着,他又說他将棾寉宗做聘,承諾會好好照顧秦婉一生一世。

“嘶,現在聘禮都這麽大嗎?一個大宗門诶…”陸青山在後面小聲哔哔。

秦鐵名把他扶了起來,将自己女兒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不用跟我許諾,你那宗門自己管去,老夫自己宗門都懶得回去,我只想每天清閑地釣釣魚。”

最後他鄭重地看着他說了一句,“好好對她,之前是我的錯,你不要怨她。”

“我只怨不早點娶她。”

說着朝泷興奮地抱起秦婉轉圈,臉上的喜悅止不住,眼中倒映的人只有她。

“泷哥哥…快放我下來…家裏還有那麽多人…”

秦婉嬌羞地将頭埋在他頸窩。

見事情圓滿,翠知微把晶核、無盡炭還有般若劍一起遞給了秦鐵名。

他誇着他們年輕有為,竟然沒有受什麽重傷就能順利取到這兩樣寶物。

說着接過順帶看了眼手裏安靜躺着的般若劍。

般若乃兇劍之首,這小友一身正氣全然壓制殺戮劍氣将它收服,心性極為純淨。

他也是頭一次拿到般若,按理說主人觸碰外它應該有排斥反應,但是它卻出奇的安靜。

待他緩緩拔出劍柄時,他被眼前的這幕驚住了…

雖未煉為神階,但本身就是靈階十品的它怎會裂成如此慘狀…

難怪這麽安分,感情劍身都快碎開了。

他擡頭看向翠知微,翠知微心領神會淺笑着對他說了一句,“勞煩秦前輩費心了。”

這小子…敢情他們沒受傷,受傷的是般若劍。

他對般若表示深深的同情,在他們鑄器師眼裏,任何法器都是有生命的。

“我去後山煉制需要一周,你們就在此等候吧。”

“謝過秦前輩。”

……

秦鐵名來到後山,将無盡炭丢入鑄器爐中。

随後拔出般若自言自語說着,“将你弄碎不是易事,放眼整個修仙界也沒幾人,你老實告訴老夫是誰?”

它劍身唔鳴發出抖動。

他是不信那三個年輕人誰有實力把它弄成這樣的。

“你不願說就算了。”

随即他将般若和晶核用靈氣灌注于爐上開始重鑄劍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