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愛卿他只想氣死朕

第7章 愛卿他只想氣死朕

夜流筲被這聲“夫君”叫的渾身舒坦,也不覺得越卿是個大貪官了,反而是弱柳扶風,薄唇粉淡,今日格外好看。

夫君夫君夫君……

他之前怎麽會覺得這樣病殃殃的美人是上乾者呢?

越卿分明長得陰柔,反倒是自己,雖然如今稍微有些稚嫩的少年感,但一經長開,五官絕對深邃硬朗,看模樣就一拳能打十個柔弱的越卿。

文官到底是文官,身姿高大也只能拿得動狼毫,哪能比得上日後強身健體,禦駕親征的朕呢?

這樣一想,夜流筲立刻就不哀愁了。

他脫了外面礙事的寬袖龍袍,摘了冕旒放在一邊,壓下頭上豎起的呆毛,走過去。

越卿的外袍倒是好脫,只是裏面的交領中衣,衣帶在身側,被斜靠着壓在腰下,夜流筲不得不蹲下身,将手插進腰側和床榻相貼的地方,将它緩緩扯開。

好不容易把中衣也脫了一半下來,夜流筲看着最貼身的,被身體捂熱的最裏面一層衣服,雙頰微紅,正要伸手,卻被突然攥住了手指。

越卿躺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眯着眼睛,指腹輕浮的蹭了蹭手中滑嫩的手背,“裏面沒衣服了。”

“不是要更衣換睡袍嗎?”夜流筲聲音幹淨又清脆,字正腔圓,觸電般把手抽回來,指了指邊上挂着的兩件絲綢的長衫。

“那是浴衣,共浴時穿的。”慵懶的聲音就在頭頂盤桓,“陛下是想同微臣一起洗鴛鴦浴嗎?”

“怎麽可能!”夜流筲反駁道。

好吧,他還是有些發怵的。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臉皮厚如城牆的人面前鎮定自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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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卿坐了起來,眨着眼道,“那便是陛下想看了,陛下想看,微臣自然義不容辭。”

他說着就要去解開最後一件衣服,夜流筲眼皮直跳,再次見識了這人颠倒黑白的能力,慌忙上前抓住他,“我也不想看!我只是不知道那是浴衣。”

越卿:“看看也沒什麽的,微臣的身子倒也不是拿不出手。”

“不不不,朕怕朕的目光玷污了愛卿。”

“臣不介意。”

“我介意!”夜流筲慌張握住冰涼的手指,将那根快要散架的衣帶重新寄了回去,谄媚的笑了笑,“夜涼,愛卿傷寒在身,還是多穿些好,朕還小,看不得這些。”

“陛下不是說已經十九了,是個大人了?”

夜流筲一噎,心想越卿不僅貪財還記仇,前些日子自己反駁他的話竟然還記得,咬了咬後槽牙,道,“朕身子骨弱,還,還沒發育……”

他越說越小聲,臉頰被逗的紅彤彤的,羞憤不已,咬着下唇一言不發。

越卿意味不明的用目光在他跨間看了兩眼,夜流筲簡直如坐針氈,恨不得直接以頭搶地,回冥仙城算了。

這什麽狗屁奸臣!

不去禍亂朝綱,來調戲一個傀儡皇帝做什麽!

越卿輕笑了一聲,攏了攏衣襟,話鋒一轉,“咳,如此,陛下替微臣倒杯水吧。”

夜流筲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同時不免有些心疼先帝,四十七歲就仙逝,鐵定是被越卿氣死的。

夜流筲被使喚了半宿,端水倒水捏肩捶腿的,最後累的趴着桌子睡着了。

第二日醒來,渾腰酸背痛的渾身難受,骨頭像是散架重組過了一般。

一看床上,被褥掀着,越卿早就跑沒影了。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混沌的腦袋清醒了大半,從凳子上騰地站起來。

完了,忘記今日第一次上早朝!這個點他怕是已經遲到兩刻鐘了!

夜流筲小跑到梳妝臺前,将他的發髻重新梳了梳,帶上簪子和冕旒,沖門口喊道:“快來人!更衣!”

“奴婢參見陛下。”宮娥推門進來,跪在地上,“回陛下,越大人說,今日的早朝取消了,陛下不必着急。”

“取消?”夜流筲頓時警覺的退後了一步,杏眼圓睜,腦海中有個不詳的預感,狐疑道:“為什麽?”

宮娥支支吾吾:“回陛下的話,越大人離開時說,說……”

“他說什麽?”夜流筲壓着聲開口,不怒自威。

“越大人說陛下昨夜勞累過度,體力不支暈過去了,因而取消了早朝,命奴婢們不要吵醒陛下,約了幾位大人在丞相府商議要事。”

宮娥一口氣說完,跪伏在地方,不動聲色的朝外面招了招手,一個小太監端着碗便進來了。

宮娥唯唯諾諾道:“越大人說要奴婢親眼看見陛下喝下。”

夜流筲看了眼那碗裏烏漆嘛黑的湯水,嫌棄的說:“這是什麽?”

宮娥覺得自己大抵是活不過今日了,閉着眼道:“甲,甲魚湯吧。”

“吧?”夜流筲頓時黑臉。

宮娥磕頭:“嗚,還摻,摻了一些避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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