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朕再也不罵愛卿了

第29章 朕再也不罵愛卿了

夜流筲也下意識的抓住了越卿腰帶下面的流蘇墜子,如玉的指尖緊緊攥着那塊價值不菲的羊脂玉佩,像是融為一體的上好玉種,身體往後縮了縮,生怕他把自己推出去喂妖。

對于少年的“投懷送抱”,越卿當然不會拒絕。

安撫地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覺得手感真是比他摸過的許多美玉軟綢還要好,語氣輕快說道,“本官若是沒猜錯,你是當年上官家的小兒子。”

分明是句問句,卻被他說成了理所當然的樣子。

夜流筲大吃一驚,眼睛像貓兒似的瞪得滾圓。

擡頭看了眼男人鋒利不羁的下颚線,又開始猜測越卿到底是什麽身份什麽東西變的,怎麽好像他什麽都知道?

要不是他認識天道,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天道發現他已經逃出冥仙城,特地派來盯着他的。

“陌子聞”依舊不說話。

夜流筲像個旁觀者,暗自看着兩人之間的詭秘氣氛,等了一會兒,腳都要站麻了還不見他們有任何一個人動手。

氣氛好像有點奇怪?

和妖怪打架難道需要先用眼神威懾了?為什麽還不打起來?

夜流筲摸不着頭腦,戳了戳越卿的腰帶,小聲問道:“越卿,他是不是聽不懂你說話?”

“聽得懂。”男人沙啞的像是鐵皮刮擦老樹皮的聲音從那張熟悉的臉上傳來,“陌子聞”用真實的聲音緩緩回答。

這顯然又把夜流筲吓得心尖一顫。

也不是他膽小,而是那個從被揭穿身份開始就像個雕塑一樣站着的人,現在突然用極為難聽的聲音突然回答他的話,偏偏只回答他的話,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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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城主,而是一個任人宰割的普通皇帝,縱然死了之後就能恢複真身,可死的過程還是很痛的啊!

何況冥仙城平靜祥和,他從一出生就在冥仙城,哪裏見過這種吃人的妖怪。

完了,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吃了我!

夜流筲往後縮了縮,用越卿的身軀擋住自己大半,壯着聲問道:“你把陌子聞怎麽了?”

男人嘴巴動了動,吐出冷冰冰的毫無起伏的兩個字:“吃了。”

夜流筲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是東西。”他冷漠回答。

“……?”夜流筲一噎,又小聲的和越卿說話:“他為什麽只和朕說話,不和你說話?”

“陛下會和忌憚的人說話嗎?”

“自然不……”夜流筲下意識回道,随即明白了越卿話中的意思,不可思議,“你是說他怕你?”

“算是吧。”越卿慵懶的應了一聲,把快要從自己袖子底下鑽到身後的人拉了回來,像是驗證自己說的話一樣,往前走了一小步。

男人便立刻退後了一小步。

真的怕他!

夜流筲這下算是确定了,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變得東西,确實在忌憚着越卿。

蘇禦史說的沒錯,越卿身上真的是帶點神秘色彩的。

夜流筲頓時壯了膽子,目不斜視的盯着那個妖怪。

三人又僵持了一會兒,夜流筲突然感覺肩上一重,是越卿不知道何時從腰間收回的手,又搭在了他的肩上,将渾身的重量一并壓了下來。

往日裏粉色的嘴唇寡淡了不少,臉上毫無血色,眯着眼睛将下巴搭在夜流筲的肩膀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夜流筲錯愕的睜大眼睛,慌忙扶住越卿之餘,瞥見了“陌子聞”原本警惕的身形松懈了,忌憚的目光也逐漸淡卻。

遭了!果子!

這妖物本來要給他吃的果子全進了越卿肚子!

“愛卿,你撐住啊!越卿!”

常年病弱的身板扶不住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夜流筲只能慢慢攙着越卿坐倒在地上,神色滿含擔憂,緊張的搖了搖他的肩膀。

越卿明明知道陌子聞是假冒的,卻還把果子搶走吃掉……

朕還在心裏罵他狗賊不要臉……

真是太不應該了,白眼狼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了。

“朕再也不偷偷罵你了……”內疚自責懊悔一下子充斥着內心,夜流筲急得眼眶發紅。

“陌子聞”見越卿倒下,仔細看了兩眼,又晦暗不明的盯着夜流筲逐步走進,靴子踩在地上,發出唰啦唰啦的聲音。

“你……你你想做什麽!”夜流筲撐着地往邊上挪了挪。

明明還有力氣逃跑,但是他做不出把同伴獨自丢在這裏喂妖的事情。

想來不過也是死掉之後回到冥仙城,要不是越卿一開始答應除掉夜流笙把皇位給他,他也活不到現在,早就被大皇子的人帶走殺害了。

夜流筲雖然不想死,可真的要死的時候也絕不會違背大義茍且偷生。

他張開手将越卿護在身後,沉重的眸子死瞪着男人,指着天厲聲呵斥:“朕警告你,朕可是真龍天子,殺害皇帝是要受到天道降罰的!”

就算天道不罰,他回了冥仙城,也一定會讓天道罰死這個把他吃掉的東西!

男人一停不停,龇牙咧嘴的從嘴裏發出一聲如同獸類的恐吓吼叫,夜流筲屏住呼吸猛的閉上了眼睛。

被尖利爪牙撕碎的痛感并沒有降臨,反而是露出來一截的裏衣袖子裏猝然被塞進個涼嗖嗖的東西。

睫羽微顫,他茫然的睜開眼,男人又做出個鬼臉吓他,随後收起恐吓,面無表情的走了。

走,走……了?

夜流筲如釋重負,後背的汗液幾乎要将衣裳浸濕,重重舒出了一口濁氣,愣了幾息後,趕緊将男人塞進去的東西掏了出來——是一片新鮮的綠樹葉子。

淡色的葉脈錯綜雜亂,不像是普通葉片上的經絡,反而像是……什麽路線?

夜流筲将葉子翻來覆去看了兩眼,驟然耳邊一熱,傳來一個濕熱悠然的聲音:“原來是無妄山的地圖啊。”

“啊!”夜流筲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抖,險些将脆弱的嫩葉掐破,心髒還突突的跳着。

回過頭,越卿狡黠的笑着眨了眨眼,哪還有半分虛弱的模樣。

他又被這狗東西騙了!

“越卿!”夜流筲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

越卿笑着應道:“微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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