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4.14日的更新

第53章  4.14日的更新

被李延時拽進懷裏的剎那, 周遭的聲音戛然而止,沒了那對情侶的互相安慰,也沒了渲染氛圍的鬼哭狼嚎。

嘈雜的背景音突然暗掉, 漸遠、模糊、不甚清晰, 獨獨剩下男生低頭,在她耳邊那句混不吝的“別動”。

接着,聞聲就真的沒再動了。

從支線任務做完和大家彙合, 再到半個小時候破解了最後的謎題,從真正的大門走出去, 聞聲一直跟李延時保持着半米多的距離, 被他不着痕跡的擋在身後, 或者是牽在身邊。

一路過來,光線太暗,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這暧昧又隐蔽的小動作。

從密室出來,文童接過周佳恒手裏的冰水,兩步走到聞聲面前, 用手背貼了下她的額頭:“天哪,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聞聲尴尬一笑,把文童的手拉下來。

文童抱着懷裏的水, 側眼瞥向李延時, 陰恻恻地看着他:“你沒照顧好聞聲?”

李延時正倚着牆發消息,聞言擡頭, 瞟了眼聞聲的後腦勺。

他左手轉了兩轉手裏的鑰匙, 輕笑, 意有所指道:“她膽子大, 不需要照顧。”

“是嗎?”文童狐疑地瞥向聞聲。

聞聲胡亂點了兩下頭,再次幹笑一聲。

-

高二的寒假滿打滿算也只有二十天, 元宵節還沒過就要返校。

今年過年晚,大年初一是情人節,過完十五已經是三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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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時臨開學那幾天,飛到另一個半球看望他那常年不見面的爹,正遇傳染病爆發,在國外滞留了半個多月才回國。

真正返校正常上課已經是三月中旬。

剛開學沒多久,多數學生心都還浸在寒假裏沒收回來,文童王啓勝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正好趕上李延時剛回來,文童提議周五晚上去二高對面的燒烤攤搓一頓。

幾個人都沒成年,燒烤攤的老板不肯賣他們酒。

最後還是王啓勝從旁邊的超市掂了幾瓶啤的。

加上曹林溫九儒一共八個人,五瓶啤酒。

酒不多,主要喝得是氣氛。

吃飯的途中聊起來奧賽名額。

二高今年的名額确定的早了些,所以只取了高一一年和高二上學期四次考試的平均成績。

老師們希望聞聲數理化生四科都參加,但聞聲目标明确,猶豫到最後也只簽了數學的。

文越數學,周佳恒生物,李延時拿了物理和化學兩科。

王啓勝開了桌面上的最後一瓶啤酒,咬開蓋子,單肩撞了下李延時:“好家夥,合着你有兩三次考試都沒好好考,單科成績還是踩進了年級前五十?”

李延時兩指抵着王啓勝要給他再倒酒的手,捏着自己的杯子撤開。

他沒那麽喜歡喝酒,兩杯已經夠了。

“踩線拿到的名額。”李延時道。

王啓勝咋咋舌,再次感嘆:“那也夠牛批了。”

“不然呢,都像你嗎?”文童抓住機會怼王啓勝,“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嘿,你怎麽說話呢?”王啓勝指着文童,來勁,“你那數學分沒比我高多少。”

周佳恒兩眼掃了下周圍,岔開話題,緩和氣氛。

他搖了搖手裏的酒瓶子:“你們誰還要嗎?”

目光掃到李延時,男生搖了下頭,拒絕:“我不要了。”

話音落,右手邊的聞聲把自己杯子往前推了推:“我要一點。”

透明的一次性杯子被女生蔥白的手指抵着,往前頂了頂。

周佳恒應聲,站起身,手抄着酒瓶越過桌子要給聞聲倒酒。

但酒瓶還沒挨上杯沿,那軟趴趴的塑料杯子便被人捏着拿開了。

“她不要。”李延時把聞聲的杯子捏回去,提着茶壺往那杯子裏倒了杯大麥茶,才重新放回聞聲的眼前。

容量不算小的一次性紙杯,聞聲已經要了三四杯。

她從沒有喝過酒,猛地沾這些,耐受度不高,只這一點的量,反應已經開始遲鈍。

聞聲擠了兩下眼睛,目光緩慢地往上擡,落在身側的李延時身上。

男生右手捏着她那杯子,手腕搭在桌沿,側頭看着她。

前頸處微微凸起的喉結,昭示着少年不同于她的特征。

酒勁上來,讓聞聲說話沒什麽顧忌,她推着眼前裝了茶的杯子,固執道:“我不想喝這個。”

“那你想喝什麽?”眼前人收了手機,眉眼下垂,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有點無語,“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

聞聲微微眯眼,拖着調子“嗯”了一聲,随後手轉上桌子上的一次性紙杯,食指和拇指張開比劃着杯子的高度,測完高度又測寬度,橫着豎着比了半天,張口:“這一杯大概是一又四分之三兩。”

“我一共喝了三杯半,”聞聲掰着手指,認真計算,“也就是不到七兩。”

因為反應遲鈍,她說話更是比平常慢了個八拍:“七兩啤酒,沒有醉,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李延時嗤笑一聲,把左側離聞聲只有半米的酒瓶再度拿遠了一些:“喝你的水吧。”

又是喝酒又是聊天,這頓燒烤吃得極其慢。

晚上十點,王啓勝終于撸掉盤子裏的最後一根串,聞聲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走吧,明天還要上早自習。”文童撿了盤子裏剩下的最後兩顆毛豆,仰頭擠到嘴巴裏。

一行人叮鈴桄榔地撈了包,從座位上站起來,溫九儒有事先走了一步,剩下幾個從燒烤攤往左,想走到十字路口再打車。

二高對面是一片未經開發的舊居民區。

巷子彎彎繞繞,臨街的樓,一層是賣各種小吃的鋪子,二層往上住的是在這片地方生活了幾十年的居民。

從燒烤攤出去,往外側主幹道走,要通過一條幽長的巷子。

細而狹長,因為往來的人不多,自然也沒什麽照明的設備。

剛走出去沒多遠,最先注意到前方動靜的是文越。

幽深安靜的巷子,七八米外破敗的牆上挂了盞白色鎢絲燈泡,冷白色的光線下影影綽綽。

幾個男生打着手電在踹什麽人。

“那邊怎麽回事?”文越止住步子,難得的擰眉。

緊挨着文越的李延時停下,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與此同時,盯着那處認真辨別了兩眼的文童驚了一下:“那不是七班的吳封嗎?”

“七班?”周佳恒疑惑。

王建國除了是三班的班主任外,還帶七班的數學。

周佳恒作為班長跟七班的人都很熟,但在他的記憶裏并沒有吳封這號人。

“七班的。”文童點頭,“臨近縣的狀元,這學期剛轉過來,我上午去老師辦公室時看到他了。”

聞聲把手電打開,上前兩步,往那側照了照,問文童:“确定是他嗎?”

文童盯着那處猛點了兩下頭:“确定,他今天上午穿的就是這衣服......”

說話間,躺在地上那人被猛踹了一腳,翻滾了兩下,撞上牆角的金屬垃圾桶,發出“砰”的一聲。

同一時間,那幾個打人的無意中回了下頭,終于注意到這側站着的他們。

那幾人停住手,最先看到李延時他們的那個“藍毛怪”拍了拍身旁一人的肩,往這邊指了下。

整個隊伍李延時和文越在最前面,王啓勝提着一袋子燒烤邊吃邊走在左側,而曹林則挎着周佳恒的脖子走在人群的斜後方,和他逼逼叨叨那點沒人聽的八卦。

幾個男生的站位不同,正在做的事情也不同,但在藍毛怪指過來的一瞬間,無一例外,全部放下了當下正在幹的事情——側身擋在了聞聲和文童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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