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5.01日的更新
第64章 5.01日的更新
為了增加學生們團隊意識的娛樂項目, 沒那麽難,
四個班一個山頭,面積不大, 隔幾步碰到一個小組, 隔幾步碰到一個小組,背包裏有各種應急和救援物資,還有專業醫療搜救隊巡邏, 天黑之前就算是爬應該也爬得到目的地。
目的地定在山頂的一處平地,各班劃了一塊地方, 晚上就在這裏紮帳篷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 中午返校。
臨出發前,顏可拽住李延時給他緊急調整了一下戀愛方案。
戀愛腦的人不适合欲擒故縱,沒準兒先給自己縱進去。
“這樣,”顏可思考了一下,“你打直球吧。”
李延時皺眉:“怎麽打?”
顏可想了想:“表白你有把握沒?”
李延時偏了下視線, 兩秒後,咳了一聲:“沒有。”
真妙啊。
死局。
“那你撩她吧,”顏可無語, “步步為營, 循循善誘總會吧?”
顏可叮囑:“最關鍵是管住你那張破嘴,別嘴賤, 別嘴硬, 行不行?”
大少爺手插在口袋, 嚼着薄荷糖, 很敷衍地“嗯”了兩下:“我試試。”
按往屆參加這一項目的經歷來說,上山的途中會設一些關卡和任務, 完成的組別将會在到達目的地時獲得總時間減少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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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出發之前,四人都會提前分成兩組,以應對途中出現的臨時任務。
李延時四人站在出發點前調整包帶,文越看了眼前方已經出發的幾隊,對身旁三人道:“等下如果有分頭任務的話,我和聞聲一組,李延時你和......”
李延時把兩條肩帶中間的搭扣扣上,掀了眼皮,看文越:“你說誰一組誰就一組,你是隊長?”
文越一讪:“那咱們兩個一組,聞聲和顏可一組。”
“哦。”李延時低頭,檢查搭扣,“倆女生一組在山裏亂竄,你嫌她們兩個命太長?”
文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往後退了半步:“行,你想怎麽辦?”
李延時瞥了眼一旁的聞聲:“按身高排,我和最矮的一組,瘦得還沒我家院兒裏的雞......”
話音未落,被聞聲兜頭扔了塊毛巾,與此同時腳背被顏可狠狠地跺了一下。
李延時抓掉臉上的毛巾,擡眼,先是撞上聞聲帶了氣的眼神,再是迎上顏可瞪他的眼睛。
顏可咬着牙,沖他腹語了一句:“讓你撩她,沒讓你嘴賤。”
真服了,好好一個人,長了張破嘴,活該一輩子沒老婆。
李延時看顏可一眼,一臉梗住的表情,憋了又憋,把後半句話吞了進去。
聞聲站在一米之外,目光在李延時和顏可的身上掃了兩掃。
剛兩人那番互動落在她的眼睛裏,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盡管昨晚顏可已經再三強調自己不喜歡李延時,說自己本來就是單純地覺得他長得好看而已,現在更不會搶姐妹的男人,但陷入感情中的人腦子總是混亂的。
其中最為突出的表現就是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亂記。
就比如此時的聞聲,完全忘了顏可說的前半句,只記住後半句。
“不能搶姐妹的男人......”她在心裏默念了一遍之後,覺得要讓讓顏可,于是往文越身旁邁了一步:“我跟文越一組吧。”
“等會兒,”李延時閉了下眼睛,頭痛得要死,再次睜開眼睛時盯着聞聲問,“你說什麽??”
“她說她要跟我一組。”
文越在旁邊答了一句,語氣認真,絲毫不像搗亂的。
此時全場唯一清醒的顏可,兩秒之間迅速反應過來聞聲還以為自己喜歡李延時。
她兩手舉起來,往右一步,橫插在聞聲和文越中間,先是低頭對聞聲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真的不喜歡李延時,再是一把把文越拉到自己身邊:“我和文越一組。”
感情這種事,有時候也确實沒什麽“一定能成功”的套路。
她放棄了,她決定把文越拉走,讓李延時和聞聲單獨在一起,自由發揮。
但......文越肯定是不幹的。
文越把自己的領子從顏可手裏抽出來:“我不跟你一組。”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一組,”顏可上下打量文越一眼,一臉鄙夷,“手無縛雞之力。”
文越冷笑:“要不要脫衣服給你看看。”
“真不好意思,”顏可一哂,“我從來不看不好看的裸男。”
文越:
顏可“安撫”住文越,又指揮李延時:“你和聞聲一組。”
沒成想大少爺又不樂意了。
“我不跟她一組。”單肩勾着個登山包的人,下巴揚得比天高,“她都不想跟我一組,我為什麽要跟她一組?”
顏可一扶額頭,把期待的目光轉向了聞聲。
聞聲垂頭扣着手,本想合理分析一下李延時不想跟自己一組,是不是因為想跟顏可一組。
結果越琢磨越生氣,半分鐘後擡了頭,面無表情地來了句——
“我也不跟他一組,跟狗一組都不跟他一組。”
呸,狗男人。
來之前的那個周末明明還在走廊裏抱我了。
顏可瀕臨抓狂,深吸一口氣,還想再勸,卻被“搗亂”的文越再次截住。
文越看着她:“你看,我說了聞聲想跟我一組。”
“”
顏可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合着她努力了一圈白努力了,為什麽是現在這個混亂場面??
顏可百思不得其解下,決定去他丫的不管了,讓李延時自生自滅,追不到就是活該,媽的。
這麽決定之後,顏可輕吸氣,環顧一周,緊接着張開雙臂沖聞聲微微一笑。
打不過就加入,讓場面更混亂一些吧!!!
“聞聲,跟我談戀愛嗎?”顏可問。
李延時、文越:
這場在山腳下的混戰一直持續到中午。
半個小時前他們在一個指路牌下找到一個箱子,獲得了第一個隐藏任務。
箱子裏有一只活雞和一些生火的工具,任務要求四人将雞殺掉之後,利用原始的取火工具,将其烤熟。
也不知道這任務有什麽用。
不過也不用管,照做就行,因為二高的野外生存訓練,所有任務都奇奇怪怪,還有給鴨洗澡和給鵝織毛衣的。
這麽一比,烤雞這活兒還算正常點。
兩個男生把雞拿到就近的河邊,宰過之後又去了毛,再分成幾部分用樹枝穿起來,拿回來和兩個女生一起烤。
“文越,你到底會不會劈柴?!”顏可叉着腰在一旁指指點點地監工。
文越把鋤頭一扔,拎着襯衣的領子扇風:“你會你來。”
顏可白他一眼,看傻子的眼神:“我就是不會才讓你劈的。”
李延時把手上的雞胸穿好,準備遞給身旁的聞聲時才發現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遠處那兩人吵架。
當然,不知道是在真的在看吵架,還是是在看文越。
李延時又想起今早上她非要跟文越一組,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他把手上插了雞肉的簽子往架子上一扔:“好看?”
兩秒後,聞聲放下托腮的手,慢騰騰地直起身子,問李延時:“什麽?”
李延時下巴往遠處一點,示意十幾米外的文越:“他。”
聞聲回頭,看了看光彩照人的顏可,如實回答:“好看。”
李延時眯眼看看那側,冷笑一聲:“我也覺得。”
也覺得文越好看。
聞聲欠了下身子,摸到剛被李延時扔到架子上的簽子,拿過來架在火上烤。
烤了半分鐘,還是沒能忽略掉李延時剛那句對顏可的“誇獎”。
“有多好看?”轉過來認真地看着李延時。
李延時用手上的簽子撩着火焰,極其冷淡地笑了一聲:“你還敢問?”
聞聲搓着手,胸腔起伏了一下:“我連問都不能問?”
李延時掏出震動的手機:“從頭到腳都好看,行了吧。”
消息來自先前校運會時文童拉的那個七人群。
文童:[誰能吧顏可小姐姐拉過來?]
文童:[@李延時@文越@聞聲,你們那組怎麽樣?]
文童:[聞聲從早上開始就不太對勁,還一直問我主動出擊是什麽意思。]
最後一條消息把李延時氣笑了。
他收了手機,打眼看到聞聲手上那串都要烤冒火了還在那兒烤。
“別烤了。”李延時把她的手往一側撥了撥,“都烤黑了,醜不醜?”
“醜醜醜,”聞聲往旁邊坐了坐,嘟囔,“就顏可好看。”
李延時怕聞聲離架子太近,燙到手,正思考着是把架子退遠點還是把聞聲連人帶椅子往自己身邊端一點。
“說了別烤了,”李延時握着聞聲的手腕,把她的胳膊扯離滾燙的架子,失笑,“烤冒火了還烤?你是不是天天就會學習?”
連主動出擊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是是是,我就會學習,”聞聲憋着氣,再次往遠離李延時的方向坐了坐,接着嘟囔,“就顏可不學習。”
“你很往那邊坐什麽?”李延時腳抵着那烤架,把聞聲揪回來,“還有你嘴裏嘀嘀咕咕的什麽,在罵我?”
“對。”聞聲拍開他的手,聲音清淡,“罵你不好看。”
聽清聞聲在說什麽的李延時臉登時變了,攥着聞聲小臂的手緊了一下才松開:“你說什麽?”
李延時把另一只手上的正烤着的串也扔開,指着自己:“合着文越好看,我不好看是吧??”
“什麽文越好看?”聞聲莫名其妙,她把手上的烤串也扔了,臉上除了微微皺眉沒別的表情,但就是能讓人覺出來她心情也不怎麽好,“你剛剛還說顏可好看。”
“你才在開玩笑,我什麽時候說顏可好看了?”
“你剛說的。”
李延時盯着聞聲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想說你有病吧,但想到顏可千叮咛萬囑咐的那句“別嘴賤”,忍了又忍,把這三個字吞了回去。
哪成想,下一秒,瞪着他的聞聲來了句——
“你有病!”
李延時:
這麽轟轟烈烈地吵了一場,不冷戰個個把小時都對不起這場莫名其妙的架,所以從中午另兩人劈完柴回來,直到下午到達最終目的地之前,聞聲和李延時之間都保持着一種微妙又激蕩的僵持。
縱然這山已經是臨安周邊最高的一座,卻仍舊不怎麽“巍峨”,六七百米的海拔,唯一一處被稱為“險峻懸崖”的峭壁也僅僅是兩峰之間夾的山泉水渠。
陡峭的崖壁,幹淨的山泉從最頂端的叢林之中汩汩流出,淌過遷回曲折的泥路,在這兩峰相接之處彙成一條幹淨的小溪。
所有同學都到達目的地後,被各班的班主任組織在自己班的駐紮地紮了帳篷。
紮完帳篷,提上東西,到最近的那條小溪旁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室外燒烤。
所有的肉類和工具都由學校提供。
沒有作業,也沒有考試,在這片遠離城市喧嚣,抛卻學業壓力的世外桃源,享受高三來臨前的最後一場狂歡。
二高之所以一直把這項所有臨安高中都必修的“項目”放在高二下結束之前,也是有這層打算——給學生解壓。
山裏冷,聞聲今早出門穿薄了,去燒烤前,一腳走岔又跌到了溪裏,等肉串烤好,所有人開始動筷,她卻偏着頭一連打了七八個噴嚏後,終于确定自己是感冒了。
婉拒了文童和顏可陪同的要求,跟王建國請了假,聞聲先一步離席,打算回駐紮地休息一下,再好好睡一覺。
烤肉的地方離駐地不遠,一條供行人觀光游覽的大直路,也好找。
等到了駐地......每個班的位置都提前用标識牌标識了,雖說天黑,地形也不算熟悉,但也姑且能找得到。
然而,在聞聲真正站到三班班牌前,才真的實打實犯了難。
身前放眼望去,昏暗的夜色裏,像小蘑菇一樣杵着的七八十個帳篷——到底哪個是她的???
上帝為你打開一扇門就必會關掉一扇窗。
而聞聲被關掉的那扇窗就是方向感。
高一剛開學那會兒,從教學樓到小食堂屁大點的路她就走錯過三回,更別說此刻在濃濃夜色,所有地方長得賊幾把像的山裏,找到自己那頂小帳篷了。
着實有那麽一丁點困難。
遠處有守在駐地值班的老師發現她,揚聲吆喝了幾下,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聞聲搖搖頭,打開手電,一個一個照過去,辨認帳篷的顏色。
值班老師幫不了她什麽,畢竟值班老師也不認識她的帳篷。
山裏晝夜溫差大,太陽落了有一會兒,氣溫更低了些,好在剛走之前文童和顏可好說歹說塞給她兩件衣服披着,不然這會兒怕是更冷。
剛才落水時上衣濕了一半,此時還貼在身上。
聞聲吸了吸鼻子,再次打了一個噴嚏,舉着手電,繼續找自己的帳篷。
全年級一共紮了一千多個帳篷,各個班之間的界限又很不明顯,夜色昏,聞聲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打過去,腦子更昏,舉着手機摸了半天,發現帳篷沒找到,自己先把自己找暈了。
“在.......”聞聲摸索着看文童剛給她回的消息——
文童:[你那個在一棵大槐樹下]
“一棵大槐樹......”
聞聲手電再度往前打時,終于照到了一頂醒目的藍色“豪華帳篷”。
好巧不巧,這帳篷上還有一棵巨大的遮陰樹。
終于找到了!
聞聲舉着手電前後照了兩圈,發現它符合自己那帳篷的所有條件——
一等獎的藍色豪華帳篷。
在三班圈定的範圍內。
頭頂還有一棵體型遠超其它的大樹!
聞聲驚喜之于,吐了口氣。
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那帳篷前,拉開拉鏈鑽了進去。
鑽進去之後先是把扔在裏面的睡袋鋪好,再是把一直背在身上的登山包放下來,從裏面找到一件幹淨的小吊帶。
再接着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換上小吊帶,倒了熱水,吃了感冒藥,擰上杯子,鑽進睡袋,拉上鏈子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覺。
臨會周公之前,聞聲強睜眼睛看了眼腦袋旁的手機。
七點二十,離大部隊吃完燒烤解散應該還有一個小時。
說不定等文童他們回來自己頭就沒這麽疼了,還能跟她們擠在一起再聊一個晚上。
聞聲頭又懵又困,以至于讓她在睡着前瞥的這眼,沒發現在帳篷的角落有一個不屬于她的東西。
一件男生的T恤。
晚上剛到小溪旁的燒烤地,李延時被張猛喊了去。
老生常談的問題,還是袁娅讓他出國的事情。
四個老師,輪番勸了快兩個小時,等眼看着實在勸不動放他回來,燒烤涼了,桌上那個他關切的人也已經不在了。
李延時問了句周佳恒,周佳恒說聞聲身體不舒服,請假先一步回了駐地。
抹不開面子去找人,他索性留下,邊玩手機邊看大部隊吃吃喝喝打打鬧鬧。
李延時是個張揚又狂妄,肆意且明媚的人,是那種走到哪裏都很耀眼,熾熱到讓你的盯着他的眼睛會不自覺灼痛的少年。
這種人大多和明朗、吵鬧挂鈎。
但李延時很顯然不在“大多”的這種情況內。
他更多時候都有着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安靜。
無論什麽時候都喜歡劃拉兩下手機的敷衍,很多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睛,勾不起他興趣的孤傲。
時針走過八點,掌管學校各種文娛活動的主任,一個挽了低發髻很有氣質的中年女老師,從一班往十二班的方向依次走過,通知各班帶隊回駐地,眼睛彎彎地沖每一個學生笑,對他們說了步入高三前的最後一句祝福。
李延時第一個從座位站起來,從椅背上撈了包,往駐地的方向去。
文童在後面拍周佳恒的肩,指李延時的背影,問周佳恒他走那麽快幹什麽。
周佳恒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接着從文童手機接過她的垃圾袋,幫她把面前的垃圾都清進去。
聞聲醒的時候不過才八點一刻。
不過準确來說,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吵鬧的人聲和拉拉鏈的窸窣響聲吵醒的。
她迷蒙地睜開眼睛,在意識到拉鏈聲是從腳頭傳過來時,拉着睡袋的邊沿緩慢地擠出來一個頭,然後勾了勾脖子,望過去。
下一秒,彎腰鑽進來,并且已經反身拉上帳篷拉鏈的李延時印在了她的眼睛裏。
她眨了兩下眼睛,艱難地辨認着:“.........李延時?”
這聲音太輕太軟,又是叫的人名字。
李延時差點被這三個字叫得該軟的軟,該硬的硬。
而等他轉過身,看到披散着頭發睡得迷迷糊糊,從睡袋裏......關鍵還他媽是自己的睡袋裏,冒出一張白生生的臉和空無一物的半個肩膀時——滾動在前頸的喉結徹底梗在了一半。
“聞聲?”李延時皺眉,走過去的最後一個動作是把手上的帳篷拉鏈徹底拉上。
聞聲有些低燒,她動作很慢地點了下頭,作勢拉着睡袋要起來:“你怎麽在......”
要知道李延時雖然是三班前幾個走的,但不代表他是整個年級前幾個走的,有幾個班的大部隊已經收完東西撤了回來,而且三班有幾個男生跟在李延時身後也已經到了駐地。
其它三班的人也在陸陸續續地逼近。
原先漆黑的駐地已經被二高帶的臨時照明燈打得通明。
“李延時!”王啓勝的聲音響在帳篷外,“我帶了撲克牌,能不能來你帳篷打鬥地主,我們這些人裏面就你的帳篷最大......”
“不行,不打,滾!”
王啓勝腳下一頓:
與此同時,李延時往前兩步,單膝跪在聞聲的睡袋旁邊,壓着她的肩膀把準備坐起來的她重新按了回去。
燈火通明的環境下,從外部能很輕易地看到帳篷裏的人影。
王啓勝扁着嘴,正沉浸在李延時不僅拒絕他還罵他的悲傷情緒裏,并沒有發現被李延時壓下去的那個影子,以為李延時只是累了,在往帳篷中央床的位置撲而已。
他被李延時罵習慣了,牌都拿來了,這會兒說讓他滾他是絕對不可能滾的。
王啓勝撚着手裏的牌,兩三步跨過去,作勢要拉李延時的帳篷拉鏈:“你那麽困嗎?一回來就往床上撲,打兩圈牌再睡呗?”
他手剛搭上拉鏈環,被裏面人吼住:“你敢拉一下,我把你腿打斷信不信??”
外側的王啓勝頓時噤聲,收了手。
在這極限拉扯的三兩分鐘時間裏,聞聲終于是比剛剛清醒了那麽一點。
她左右看了下被照得亮堂的帳篷,辨識出外面絕對不僅僅是“幾個人”的嘈雜聲,也明白過來現在不是出去的好時機。
她輕咳一聲,克制住頭痛,勉力擡手戳了戳李延時的肩膀:“外面是王啓勝?”
“嗯,”李延時看她一眼,緊接着把視線從她露着的肩膀上拿開,“別出聲。”
李延時說完,目光再次往她臉上偏了一下。
女孩兒大概是知道自己進錯了帳篷,應該負全責。
所以聽他這麽說也反駁,反倒是點點頭,繃着唇,一副安安靜靜等他發落的樣子。
李延時:
就他媽的,穿成這樣......李延時眸光下垂,再度略過她的肩頸,右手拉着睡袋的邊沿發洩似的往上拽了拽,到底他媽的穿了沒就往他睡袋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