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陪伴

陪伴

虞祈想送許也回去,許也拒絕了。

看着許也坐上公交車,他也轉身離開回家。

回到家,偌大的別墅黑壓壓一片,按下玄關處的燈光開關,剎時客廳被燈照亮。

虞臣山帶着她們離開了,也帶走了別墅的所有傭人。偌大的別墅今夜顯得格外空曠,安靜。

心如止水的拿出手機撥打下午聯系過的人。

語氣平靜:“你好,麻煩你明天早上八點帶着團隊到南山區205號打掃一下衛生。”

電話對面人答應的很爽快,說明天會按時到。

下午聯系時虞祈沒有告訴他具體時間,他還在思考明天幾點去合适時,虞祈就來了電話。

感覺空氣裏殘留着他們的氣息,皺了一下眉頭繼續說,“麻煩你明天把別墅進行全方位消毒,除了二樓第二房間不用,其他房間進行徹底的消毒殺菌。”打開自己的房間燈。

“好的。”電話那邊的回答道,“我們團隊一定給你進行最高級別的消毒殺菌,也保證不會留下半點異味。”

“謝謝。”挂了電話。

找到手機通訊錄裏的人,發去消息。

虞祈:「明天給我應聘一位新管家。」

虞祈:「保姆和清潔也重新找兩位。」

對面回到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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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助理:「好的。」

趙助理:「請問你有什麽要求嗎?」

虞祈:「認真工作就行。」

趙助理:「好的。明天符合要求的人員名單會發到你的郵箱。」

虞祈:「不用你直接定下,讓人來上崗實習就行。」

他平時在家的時間不多,只要求對方在他不在的時間把別墅打理好就行。

不喜歡看簡介這些東西,讓趙助理直接定奪不需要過問他。

告訴他讓人明天下午6點到直接進入實習期。

趙助理:「好。」

安排好明天的事情準備寫作業,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外公)

按下接通。

齊秦賢:“小祈吃晚飯了嗎?”

虞祈和外公通話語氣十分溫柔,怕老人聽不清語速放緩,“吃了,你今天身體怎麽樣?”

“我身體很好,你別擔心。”電話對面的齊秦賢停頓了片刻,說,“你現在不忙吧?”詢問。

虞祈作業本上的筆一頓,說:“不忙,怎麽了?”

也不在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你現在來一趟外公家吧。”

虞祈說了好,挂斷電話。

齊秦賢很少主動讓虞祈去找他,擔心是出了什麽事。打開衣櫃随便拿了件大衣外套出了門。

***

下午

虞璐不想離開別墅,拉着高愫的衣袖撒嬌,“媽媽,我們為什麽要搬家?”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稚嫩,“我不想搬家。”

高愫看了眼虞臣山,蹲下身子親了她的臉說,“你虞祈哥哥不喜歡我們在這個家。”

“為什麽?”虞璐單純的問。

高愫笑而不語。

虞岸看不下去虞璐裝傻,直接說道,“因為他不喜歡你。”

虞璐反駁:“虞祈哥哥明明是不喜歡你。”

虞岸笑了一下她的自作多情。

虞祈今天發了那麽大的氣,下午他們就被趕出別墅,聰明人都可以猜到原因。

虞臣山最後看了眼別墅轉身上車,在車上給齊秦賢打去了電話。

虞祈心情不好,沒有看新聞。不知道自己把虞臣山趕出別墅的事被他散播了出去,影響到了公司股份,今天齊心集團的股份下跌了百分之十。

齊秦賢坐在沙發上,看見虞祈招手讓他坐下。

虞祈:“外公。”

也沒有多費口舌,直奔主題,“你把你爸他們趕出去了?”

虞祈直接承認了。

齊秦賢嘆了口氣,說,“小祈,他畢竟是你爸。”

沉默了一會兒,低着頭視線一直看着桌子上的蘋果說,“所以我等到今天才趕他出去。”語氣裏的厭惡已經藏不住,“仁至義盡了。”

“外公,你知道這六年裏我多難受嗎?”和自己的殺母仇人生活在一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六年。

呼吸不順,不願去看齊秦賢現在是什麽神色,站起身說,“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齊秦賢看着他離開的身影沒有挽留。

而虞祈幾乎是逃出了別墅,大街上昏暗的燈光下他奮力奔跑,肺部劇烈的疼痛也沒能讓他停下自己的腳步。

風聲割斷了他與世界。

他有時候真的懷疑外公到底愛不愛母親。為了公司,讓他忍氣吞聲與殺母仇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六年。為了公司,虞臣山犯的錯可以一筆勾銷。為了公司,現在連他把他們趕出自己的家都不行。

再也控制不住大喊出聲。

“啊——!”

風聲卷起聲音沖向黑夜的深淵。

想要沖破這座牢籠。

柳媽:“老先生……”欲言又止。

齊秦賢瞧着門的方向,再次唉了口氣,“讓他去吧。”

讓柳媽扶自己從沙發上起來說:“聯系公司公關處,處理好這件事。”

柳媽:“好。”

跑到花市停下了腳步,還有最後一家還沒有關門的花店買了一束蝴蝶蘭。

買好花虞祈在手機上叫了一輛網約車,過了十分鐘才有司機接單。

他上車的時候司機看着他手裏的花,害怕的咽了下口水說:“這麽晚,你去墓地幹什麽?”

他本來是不想接這單的,但是後面還是架不住虞祈加的錢多。正常這單只需要30,虞祈加到了100。除去平臺的抽成,這單他能賺85塊。

虞祈看着窗外亮起的霓虹燈,過了半晌才開口回答,“去看看我媽。”

後面的路程司機都沒在過問,到了墓地虞祈說了句謝謝走上了墓山。

夜晚墓山只有邊緣幾盞快要罷工的路燈,打開手機燈照亮。齊纖的墓碑不遠,兩分鐘後虞祈停在其中一座墓碑前,把花放在墓前。

他坐到墓碑旁邊的地上,頭靠在墓碑上多年的委屈再也不需要壓抑,得到釋放。

“媽——!”聲音裏都是悲痛難過。

“我好想你。”眼淚占滿他的眼眸,他哭着說着這麽多年的委屈,“對不起。”

對不起,他現在才趕他們離開。

對不起,面對殺母仇人,他什麽都做不了。

在網約車上他打開了新聞,看到了那篇頭條新聞。

下面很多不明真相的網友都罵他沒有良心,把自己的父親,弟弟妹妹趕出去。

“媽,真的好想你。”最後他嘴裏一直重複着低聲述說這句話。

他等不到回應,抱着雙膝蜷縮着身體靠在冰冷的墓碑上。

即使很冰冷,那也是他媽媽的溫度。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母親的溫度。

墓地刮着寒風,大雪漸漸蓋滿他的身軀。他沒移動半分,倔強的靠在墓碑上流着淚。

這個黑夜,他要留在墓山,讓媽媽陪着他。

一個小時後。

司機見叫不醒虞祈,蹲下把人背了起來。看了眼墓碑上的名字——齊纖之墓。

虞祈下車後他沒有驅車離開,即使很害怕還是在山下等着。

他不知道虞祈因為什麽原因這麽晚還要來墓地。但也猜到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會來。

回到車上把空調溫度調到最高。

溫暖的溫度讓虞祈恢複了點意識,淚眼朦胧看到駕駛位上的司機咳了幾聲,輕聲說了句,“謝謝。”

司機的回答他暈暈乎乎的沒有聽清。

意識恢複後讓司機把自己送回了家,下車後再次向司機道謝。回到房間洗漱好虞祈打開網約車平臺給司機打賞了一千塊。

窗外的夜很黑,冬天的月亮基本都在雲層裏。

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躺到床上。

抱着照片入眠時低聲呢喃:“媽,我真的好想你。”

***

失去了馄饨店的工作,許也需要去找一份新工作。

和虞祈分開後,她第一次沒有回去。

她走到一家書店,走進去拿了本書閱讀。

等到該去酒吧上班時把書放回原處離開。

酒吧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像寒冷的冬天裏藏匿的夏天,充滿熱與歡。

她沒有再遇見過Bahati樂隊。

不過也不奇怪,他們上次只是來幫忙。剛上大一的他們,課程想必也很多。

下班後許也沒有離開,找到酒吧老板肖堯臻。

許也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道:“老板,我想以後白天也到酒吧上班。”

來酒吧的路上她思考了一會兒,再找別的工作可能很困難,她想試試能不能白天也到酒吧工作。

酒吧的工作她也做了一年多,老板人也很好,她想試試。

肖堯臻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聽到許也的請求把手裏的紅酒放到桌子上問許也原因。

許也也沒有隐瞞把原因說了出來。

肖堯臻聽完說:“行,白天你到酒吧工作。但是晚上你不能來酒吧上班了。”

聽到前半句許也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後面的話給弄懵了。

“為什麽?”疑惑。

肖堯臻:“晚上的工作我給你重新找一份別的。”

當初許也來酒吧面試他是拒絕的,晚上的酒吧魚龍混雜,他這個酒吧雖說是正經的,但是來酒吧的人他也不敢保證都是正經人。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晚上工作就是魚餌,勾引那些人的犯罪因子。

原地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向肖堯臻鞠躬感謝:“謝謝!謝謝老板!”

肖堯臻揮了揮手,讓許也早點回去。

許也又朝他鞠了一躬,離開了房間。

“老肖什麽時候這麽有良心了?”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肖堯臻朋友調侃到。

肖堯臻一口幹掉紅酒道:“小姑娘挺可憐的,幫她一把。”

幾天後,肖堯臻給許也推薦了一份新工作。

一家24小時營業的書店。

許也的工作時間是19點到淩晨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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