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因果

因果

猛地沖進病房,滿眼是淚的許也撞進他的眼眸。

把早餐放到桌上比劃手勢詢問:“怎麽了?”手勢是他們昨天晚上剛學的,許也看懂了搖了搖頭。

伸手……收了回來。

把小桌板升起來打開早餐,發微信。

虞祈:「先吃早餐。」

早餐王姨做的很豐富,有牛奶,南瓜粥,水果有藍莓和猕猴桃。

許也比了謝謝的手勢。

去打熱水碰見在水房的于阿姨和郭阿姨。兩人不知道虞祈來了,還在議論剛才那件事。

于阿姨:“我說小也住院幾天了怎麽不見她父母,原來是有這種父母。”

郭阿姨:“這孩子也是可憐,養父想對自己不軌好不容易靠自己逃了出來,親生母親還要自己不追究養父的責任。”

“呯”的一聲,手裏的水壺滑落。鐵質的水壺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水房回蕩。

***

何文莉第二天就到了警局去看魏國華。她挺着六個月的肚子血色全無,“你好,我是魏國華的妻子。”

十分鐘後,她看見了魏國華。

才一個晚上他胡子拉碴,一身狼狽的坐在候審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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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何文莉情緒激動,“文莉,文莉我是冤枉的!”

他想上前被旁邊的警察一把按住,“老實點。”

魏國華張皇失措的辯解:“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何文莉的肚子讓她彎腰不方便,她跪下身子抱住魏國華痛哭,“老公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都是那個小賤人的錯。”惡狠狠,“我一定會讓她證明你是無辜的,承認是她主動勾引你。”

候審室的燈光昏暗,角落更是無法被光照到。昏暗的燈光讓房間變得十分陰冷。

何文莉打聽了兩天才打聽到許也住在中心醫院。

下了車看着高大明亮的中心醫院想到許也住在這裏享受,而魏國華去要被關在那陰暗潮濕的警察局更加怨恨許也。

“請問一下許也住在哪間病房?”在護士臺問到許也的病房號,她護着肚子怒火沖天的闖進病房,把還未睡醒的許也從床上扯起來。

惡語相加:“你個小賤人,你爸被關在警察局裏,你居然還心安理得的在這裏躺着呼呼大睡。狼心狗肺的東西!”也不顧旁邊還在休息的其他人和此刻身處醫院。

不顧一切的大聲咒罵,聲音回響在整間病房。

她的大嗓門很快就把隔壁兩床的郭阿姨和于阿姨吵醒。

兩位阿姨還沒弄清楚情況,見大清早有人到她們病房罵許也,二話不說上前維護許也質問何文莉,“你誰啊?大早上跑來醫院鬧事。”

許也被何文莉一把扯起來睡意朦胧,看清楚是何文莉後臉色驟變。

她聽不見,但是看清何文莉憤怒表情,恨不得剜了她的眼神,和沒停下的嘴巴就能想到她大概是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詞語在罵她。

身體發冷發抖。

這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是無辜的受害者,全世界都說她是對的,她沒有做錯。唯獨何文莉,她的親生母親。為了維護她心裏親愛的老公就把那所有腌臜的罪名都強加到她身上。

她看不見許也臉上的傷,看不見她許也朵上的紗布,沒發覺許也的不對勁。她一心一意只知道也只關心她那被關在警察局的老公。

耳朵聽見一點微小的聲音。

何文莉咆哮的怒吼鑽進,“你個死賤人,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們。”

無奈苦澀的笑了出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怎樣的,“我害的?是他魏國華的錯,我做錯了什麽?!”

“我就不應該反抗,不應該報警。”心如死灰大聲吼出,“我就該像個死屍躺在地上被他強|奸,被他玷污!”

滿眼怨恨的瞪着何文莉。情緒太過激動發洩完大口喘着粗氣,捂着胸口任由眼淚落在被子上。

她太久沒有說話,語言功能退化了點。幾天沒說話她聲音沙啞,口齒不清發音含糊不清但聲音大能聽清。

兩位阿姨也怔住了,不光是許也突然開口說話,更是驚訝自己聽到的荒誕。

何文莉也沒想到許也會反駁愣住了。反應過來正想上前動手,兩位阿姨搶先一步攔住她,呼叫護士。

“醫生,醫生。來人啊,有人鬧事了!”很快幾位護士趕來病房把何文莉帶出了病房。

等到何文莉被帶離病房,許也再也強撐不下去哭了出來。

她從小到大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母親從來不抱她,為什麽母親會用仇恨的目光看她,為什麽不喜歡她。

小夥伴們的媽媽都很疼愛他們,而她母親卻不一樣。

可也從未怪過她。

父親坐牢那年,她從別人口中知道了母親的遭遇。

何文莉喜歡的人一直是魏國華不是許正昌。但魏國華家庭情況不好,何文莉父母不同意,逼着兩人分手,擅自瞞着何文莉收了許正昌十萬的彩禮。

十萬塊錢就賣了她的下半生。結婚那天何文莉嘗試逃跑,卻被父母用麻繩綁着上了花轎。

何文莉還是不認命,逃了好幾次。

許正昌為人老實也沒強迫何文莉。何文莉最後一次逃跑被許家和何家聯合抓了回來。

她父母給她下了藥,這邊許正昌的父母也給他下了藥。兩人就這樣有了夫妻之實。何文莉性子倔,也知道魏國華不會嫌棄她還是想逃。

偏偏就那麽一次她懷上了許也,魏國華也結了婚。

她和所有的錯都怪在許也身上,認為要不是懷上許也,她還有機會逃走。她和魏國華也不會分開。

何文莉想過打掉,但許家父母一天二十四小時看着她,根本不給她半點打胎的機會。

十個月後,許也呱呱墜地。

兩人被封建腐朽的兩家父母強行綁在了一起。

何文莉認命了。

但她還是心存幻想,覺得何文莉在不喜歡自己,也還有良知。

就在剛才幻想破碎。

多年後失而複得的愛人,在何文莉心裏地位無人撼動。

而許也這個讓她厭惡多年的女兒,在她眼裏什麽都不是。

被子被打濕,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渴望多年的母愛,徹底無法得到了。

***

虞祈彎腰撿起地上的水壺,轉身走出水房。來到醫院大廳,何文莉罵累了氣呼呼扶着肚子瞪着護士們。

光亮的地面映着虞祈的身影。他攥緊拳頭,快步走上前知道自己沒有身份,還是出聲警告,“你要是再來醫院騷擾許也,我就讓那畜牲永遠出不來。”

何文莉莫名其妙看神經病的看向虞祈,“你有病啊!”突然冒出來,還罵他老公是畜牲。

虞祈懶得和何文莉糾纏,十分鐘不到一群保镖出現在醫院。

畢恭畢敬:“少爺!”

虞祈冷漠開口:“把她趕出醫院。”

“不是,你幹什麽?”驚慌,被人架起來連忙用手護住自己的肚子。

冷眼看着何文莉被保镖趕出醫院。

助理上前,“少爺,你交代的事情已經在辦了。”

虞祈點頭,重新回到水房打好熱水回到病房。

許也已經吃完了早餐,虞祈收拾餐具。

紙飛機:「你今天不去上學嗎?」手指手機讓虞祈看手機。

虞祈:「這周早自習和晚自習我向章老師請了假。」

收拾好餐盒,也快到了二中的上課時間。

虞祈:「好了,我去上課了。」

虞祈:「晚上見。」

許也朝虞祈比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虞祈笑着和她揮手再見。

郭阿姨和于阿姨從虞祈進病房就視線就沒從他身上移開半分。兩人見他在許也面前沒有顯露出異樣松了口氣,也感慨他的小小年紀就已經這麽沉穩了。

虞祈去大廳的時候兩人好奇也就跟了上去,見他威脅警告何文莉還害怕他失控打了何文莉。

下一秒看見出現的保镖目瞪口呆。

許也聽不見,兩人也沒有顧慮的在病房裏讨論虞祈的身份。

于阿姨:“這小祈的來歷好像不簡單啊!”

郭阿姨:“嗯,可能家裏是做什麽生意的,有點錢。”贊同于阿姨的說法,“應該是哪家的有錢少年,你聽沒聽見有個男的叫他少年。”

于阿姨:“聽見了。”

兩人好奇虞祈的身份。同時更欣慰,這樣一來,許也可能更好的被保護。

回到學校範微末和徐彙源向虞祈詢問了下許也的恢複情況。

班長張嘉益身為班長也自然要關心班上每一位同學,“虞祈同學,許也同學沒事吧。”

虞祈故作放松,“沒事,重感冒休息幾天就好了。”

班上也有很多同學關心許也,聽虞祈這麽說大家都放心了。

範微末和徐彙源也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校園裏的教室裏傳出不同課堂的聲音,教學樓下的樹開始冒出新芽。

一天過得很快,虞祈整理好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帶上的許也的那一份前往醫院。

範微末叫住他,把自己給許也買的補品給他讓他幫忙轉交給許也。

地鐵上,助理效率很高的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文件的形式發到了虞祈的郵箱。

虞祈點擊打開,前面以文字的方式把事情還原。

一千多字,虞祈看到最後攥緊手機恨不得立馬去警察局捅死了畜牲不如的魏國華。

心裏更是一陣後怕。

如果那天晚上那畜牲得逞,如果許也從五樓直接掉了下來,如果許也沒有報警……

每一種結果他都不敢想。

他差一點又要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

眼睛殺氣騰騰,他要讓那畜牲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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