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覺得這就是正義了嗎
警方趕到的時候,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那個戴眼鏡的女生并沒有死亡, 只是腹部受傷倒地不起了，而謝晚只在那裏不停的哭，直到警察将她攙扶起她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鹿堯堯身上離開。
鑒于太多群衆看見了鹿堯堯的特殊性, 所以作為死者屍體并沒有直接被送到殡儀館或者停屍間, 而是放在了審訊室內, 再 此期間秦先生來了一趟, 同警察招供了自己藏屍的全部經過，但顯然警方覺得這位先生在胡說八道并沒有拘留他。
鹿堯堯躺在那裏，她的隔壁就是審訊室，複仇任務完成她的能力已經到了頂峰, 隔着一堵牆的說話內容居然全可以聽見。
此時李睿正在隔壁。
“說一說犯罪經過吧。”警官問道, 雖然已經從郵件中知道了大部分答案，但例行的詢問還是要做的。
“兩天前, 不, 現在應該說是三天前了，我邀請其餘九人來到度假村玩, 當時我已經計劃好了，度假村之行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遠離學校, 遠離市區非常适合我找到殺死付南衣的兇手。”
李睿臉上沒什麽表情, 對于殺死了那些人他并不覺得惋惜。
“你是怎麽知道付南衣死了的？知道後為什麽不報警？”
“付南衣去世的當天我就知道了, 而且知道跟張繞南必然有關系, 南衣在失蹤的前一天曾經和杜喬喬發生過争吵，争吵的原因杜喬喬不許他再去酒吧做工作，我們手裏有了羅丹舅舅的把柄，很快付南衣就可以自由了，但她不同意，她說一周前在那裏見到了自己姐姐。失蹤的那天，我和杜喬喬因為不放心，所以在結束課程之後去了城南的酒吧，然後在外面蹲守，結果我們看見了張繞南的車子，他開着車子走了，車裏副駕駛上坐着的正是付南衣，看起來已經昏迷了，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付南衣，我猜她應該是遇害了。至于為什麽不報警？你們警察可靠嗎？以前學校裏的案件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李睿的臉上露出一絲氣憤，随後又歸于平靜。
“可你這樣做就對了嗎？付南衣知道你和杜喬喬的行為就會開心了？”
“你可別瞎說，這件事情和杜喬喬沒什麽關系，她只是配合我做了一個筆仙游戲，然後昨天在我的逼迫下給我做了一個僞證而已。”
可以看出來李睿現在态度并不積極，他可能已經預料到自己可能是死刑，于是幹脆把所有罪責都往自己身上攬，頗有點虱子多了不怕癢的架勢。
“什麽時候決定殺第一個人的？”警官繼續問道。
“從來的第一個晚上，我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似乎在試探我對付南衣死亡的态度，我猜可能是張繞南他們吧，不過誰在乎呢，我決定用同樣的辦法去詐詐他們，後來謝晚的到來給了我一個機會，我和杜喬喬打算裝神弄鬼假裝筆仙附體了。結果你也看見了，當晚張繞南那個家夥就吓瘋了，一個勁的說南衣回來了，後來我趴在他的門外聽見了張繞南一個勁的忏悔，于是在确認他是兇手之後我打算當晚動手殺了他。”
“那羅丹呢？羅丹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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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丹啊，羅丹是通過一封郵件，郵件發件人不明，但是有一個視頻，我起初沒覺得那個視頻有什麽不對，但是杜喬喬找到了我，她是南衣的好姐妹立刻就知道了那視頻代表了什麽意思。付南衣有一個姐姐，在她失蹤前一周一直在給姐姐寫信并且等信件的回複，羅丹偷走了南衣最重要的信，也是她建議自己的舅舅一定要讓南衣去酒吧打工。對了，羅丹還有一個同夥，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女生，在南衣去酒吧打工後，他們跟蹤拍了很多照片視頻在學校班級裏傳播，于是我找了一個你們警方不在的時間把羅丹殺死了。”
“至于羅丹的舅舅是個意外，你們太不應該救他了。”李睿皺了皺眉頭似乎是不滿，“我是另一個班的班長，平時接觸學校事務也知道羅丹的舅舅喜歡抽煙，而且每次給別人抽的都是香煙紙盒最外面的假煙，于是我自己手工改了一支煙，把濾嘴的地方加了點料，本來會很成功的，幾秒鐘不聲不響的就死了，可你非要救他。”
“後來，我在你們警察一樓辦案的時候偷偷溜進了羅丹的房間，找到了大量的關于付南衣的視頻，包括她死前的視頻，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到此時複仇的人只剩下兩個了，一個是付南衣的姐姐謝晚，另一個是陳米，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女生。”
“謝晚手裏的那些信是你找到的嗎？”警官問道。
“是啊，神秘人發來的視頻提醒了我信很重要我才想起來去羅丹的房間裏翻東西的，果然被我找到了，在浏覽樂信件之後我把信全交給了謝晚。我沒有選擇殺她，因為我覺得南衣不會希望我這麽做，但讓她知道真相就足夠了，這會是最好的懲罰。把信交給她之後覺得差不多她該看完信後，我發了條信息給她，我說逼死你妹妹的人還有一個，盯緊她。”
于是複仇的最後一環結束了。
最終謝晚攻擊了戴眼鏡的女生，所有導致付南衣死亡的人逗付出了代價。
審訊室內沉默着，過了将近五分鐘，警官嘆了口氣問道。
“你真的覺得結束了嗎？”
“難道沒有結束嗎他們都受到了懲罰。”李睿的眼中有着些許茫然，在他看來自己計劃的這一切很完美的解決掉了那些讨厭的人。
“學校裏依舊會有女生被逼迫進行特殊工作，羅丹的舅舅即便是死了，還只要貪心還在，就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一樣的人，而你已經永遠呆在了監獄裏。如果态度良好可能四五十的時候可以出來，如果态度不好監獄長會給你送終，付南衣再也不會醒來，杜喬喬可能因為作僞證被學校處分甚至開除，你明明什麽都沒有改變啊。”
李睿的瞳孔開始放大，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是啊，他改變了什麽呢？付南衣再也不會回來了。
“以後有人提到付南衣的事件，提到她這個人得時候再也不會是溫暖的樣子，她的形象在同學的眼中會變的無比血腥，因為這個女生，差點有四個人喪命，這是你說的好辦法嗎？”
最好的複仇不是殺死別人，而是讓自己更勇敢更強大，只有某一天善良的你們擁有了改變世界的力量，同樣的事情才不會再發生。
他選擇了一個并不聰明的辦法。
李睿給予的是恐怖，而濱江大學現在和未來的受害者們最需要的是勇氣，反抗惡勢力的力量。。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警員站在門口喊道。
“有一群學生在外面等着，說想要見一下李睿，要不要放進來。”
李睿的頭微微擡起，從他依舊倔着的臉上警官看到了一絲絲的悔恨。
也許李睿并不後悔殺了那幾個人，但他只是惋惜，惋惜自己太過于無能，只有付南衣死了才能進行所謂的複仇，卻挽救不了任何一個人。
該沉淪的還是要沉淪。
“先出去說吧。”警官覺得李睿可能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間，于是他拿起文件走了出去，他打算聽聽這些學生的來意。
離開了審訊室，警官看見了在辦公室聚集起來的一群學生，除了別墅裏面的那幾個還有不少沒見過的新面孔，秦先生站在他們中間。
“有什麽事情嗎？”
“警官我們想要見一見李睿。”其中一個男生說道。
“不行，他現在是嫌疑人，除了律師誰都不能見，案件已經解決了你們幾個都回去吧。”
正當幾個學生央求的時候，從警局外面沖進來一個男人，胖子戴着一副眼鏡顯然經過了一些喬裝打扮，他突破層層妨礙沖到了警官面前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您好，我是濱江市報社的，今天來就是想采訪一下付南衣案件的經過，只要透露一點點就好了，真的一點點就好了……”
男人還沒說完就被警員拉着胳膊往外面扯。
“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案件不公開不公開！”
男人正要求饒忽然的看見了人群中的秦先生，而秦孟離顯然也認出來了這人。
他正是那個在酒吧安裝監聽器的菜鳥記者。
最終孩子們看望李睿的要求被駁回了，秦孟離也沒能見到鹿堯堯，他把學生們帶出了警局，送這些孩子坐上了返校的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