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刑偵:黎明之後

老子那是喜歡你。

老子他媽的那是喜歡你。

他說什麽?

方惜亭大腦猛地空白, 忽然間耳鳴的厲害,像沒聽清。

但男人沒給他反應的機會,也懶得重複那樣多餘的廢話。

不管于方惜亭而言, 今天是真心話也好, 大冒險也罷,所有表白都不如實際行動來的真切。

謝序寧完全霸道地伸手, 态度強硬地單手托住那貓兒的臉側, 頭低下去。

帶着薄荷冷香的熱意裹|上來,如此緊|密,兩人思緒都在瞬間靜止,方惜亭甚至忘記呼吸。

他沒有談過戀愛, 更妄論有接|吻的經驗,謝序寧也同樣。

男人完全循着本|能, 指節扣住他的下巴,不斷往上輕擡, 呼吸溫柔又急|迫地來回交遞,深淺不一。

唇|齒間的磕碰, 讓腥甜的血氣很快在雙方的口腔裏蔓延開來, 氣味濃厚兇狠。

方惜亭不會呼吸,很明顯, 謝序寧也不會。

兩人的肺部空氣幾乎同時被對方抽幹,方惜亭的臉頰因為窒息感而被漲得通紅。

忽然,謝序寧放開他,貓兒嘴角被牙尖劃破, 雙手捂着胸|前猛|吸兩口, 被冷氣嗆得直咳嗽。

那時雙腿|軟|塌下去,背脊順着牆壁正往下滑。

男人手伸過來, 一把捏住他的肩膀,蠻不講理地将人用力按回原位,高大健壯的黑影再迎上來。

方惜亭慌亂的小手撐着他的胸|口,起先因為緊張、驚恐,而下意識的抗拒着。

但只假意掙紮兩回,便被謝序寧完全俘獲,那可是他喜歡了十多年的男人,自己完全不受|控制。

愛而不得,朝思暮想的薄荷冷香,肆|意兇|猛又橫|沖直|撞。

方惜亭喜歡這個味道。

直到謝序寧表達愛他,表達得夠了,那雙緊緊鉗住貓兒肩膀的手,才微微松開些來。

男人撇開臉,溫|熱的唇|面貼着他的臉側滑落至肩頭,倒進他的頸窩裏,親密接|觸帶起一陣致|命的酥|麻感,叫人恍然。

方惜亭努力平複心緒,不敢大口呼吸,怕被謝序寧笑話。

但男人這時顯然沒有要和他作對的心情,對方抱住他身體的手臂陡然收緊:“方惜亭,我喜歡你。”

他絕不是一時沖動,也沒回避,反而鄭重其事地貼在貓兒的耳邊,嗓音低沉沉地:“聽清楚了沒?是我喜歡你。”

“是謝序寧喜歡你。”

“是謝序寧喜歡方惜亭。”

男人的告白并不浪漫,也不華麗,反倒很狼狽,但方惜亭的心髒發抖的厲害。

貓兒圓圓的眼瞪大了幾分,望向男人的視線帶着幾分懵懂的嬌憨,珍珠一樣的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謝序寧看他流淚,不明所以,又不會哄,手忙腳亂地直起背脊:“你哭什麽?”

男人單手撐着牆,另一只帶着繭子的指腹,輕輕揉|捏拭擦他的淚痕。

可不知是否因為自己指腹太過粗糙的緣故,那眼淚珠子竟然越擦越多,全流在他的手上。

弄得掌心濕|了一片。

謝序寧沒辦法,只好又低頭去吻他:“別哭了,弄痛你了?”

“是我錯了。”

“該早點和你表白的。”

“委屈了?”

他哪裏是委屈,分明是得償所願,喜極而泣。

可方惜亭沒吭聲,不解釋,他喜歡被謝序寧這樣抱住,然後溫溫柔柔地哄着。

男人耐心細致地,一點點親|吻|幹淨他的臉頰淚痕。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泛着粉意的眼角處,最後一個吻,落在他哭腫的右眼中部。

瘋了,他們兩個,這回真是徹底瘋了。

方惜亭一早就從恐懼中驚醒,雙眼都沒消腫,眼皮紅的厲害。

昨晚告白結束,他的心髒整個都出了問題,磨磨蹭蹭到淩晨6點才睡,現在左不過兩個小時,又得爬起來打卡上班。

倒是他起得早,到洗手間拿濕毛巾冷敷半小時,但效果并不顯著。

期間更叫人糟心的是,腫沒消下去就算了,他又意外發現自己的脖頸處,居然被謝序寧咬|了一整排齊齊的牙印兒。

他草啊!!!這狗東西上輩子真是狗吧。

不對,他明明是猴,猴急的猴。

昨晚要不是自己理智殘存,一邊哭,一邊緊攥衣襟堅守陣地。

媽的,褲|子|都差點被人脫|掉了。

這該死的謝序寧!!!

方惜亭咬牙切齒地罵着,沒注意到身後情況,有黑影靠近。

忽然貼過來的身體,頭低下來差點貼在他臉上:“躲這兒幹嘛呢?”

方惜亭做賊心虛,心髒驟停,被吓得整個人都幾乎跳起來。

他落地時腳底打滑,險些摔了,人往後仰。

所幸是被眼前192cm的大高個子帥哥伸手攬住腰身,随意輕松地再一把将他給撈了回來。

方惜亭是整個人撲進謝序寧懷裏的。

男人常年健身,肌肉緊實,太平洋寬肩,再摟住三個他也不成問題。

周身自帶的薄荷冷香沒有淡下,倚在工位裏淺眠兩個小時,氣味反倒更加濃郁起來。

像天生的。

方惜亭的小貓爪子,就搭在自己白襯衣的心口處。

纖長的眼睫忽閃忽閃着,像是掃在謝序寧的心巴上。

男人輕笑着開口:“今天這麽主動?”

不愧是和他接過|吻的關系。

看來下回還得再親,多親!

小貓兒被點名,一下反應過來,身體猛僵想要彈開。

但謝序寧抱他抱得緊,根本掙紮不開。

“跑什麽?”

男人頭低下來:“戀愛第一天,早安吻都不給,自己溜掉了?”

昨晚辦公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其餘同事都把折疊床搬進會議廳裏去吹着空調了。

方惜亭早起跑進洗手間裏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痕|跡,出門前倒看了一眼工位靠窗的謝序寧,晨起的微光灑了一些在那男人高挺的鼻梁處。

那時就算要親,也不會被其他人發現,可方惜亭哪有那個膽子。

還去親他?瘋……瘋了吧。

“昨晚辦公室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倒了?”

“嘭地聲響,巨大。”

“你也聽到了?”

“就淩晨兩點鐘左右,吓得我一個激靈,本來想起床看看的,但是實在太困了。”

“又不是什麽靈異事件,有什麽好怕的,我估計是方副隊加班,稀裏糊塗把椅子踢翻了。”

“倒有這個可能,但我早上過來,看見謝副隊也在辦公室裏睡。”

“我靠,該不是他倆打起來了吧。”

“他倆要是打起來?辦公室裏能是這樣?”那天花板不都得被人拆了?

随口閑聊八卦的同事點點頭,表示認可:“那倒也是。”

就方惜亭和謝序寧,那倆祖宗要真動起手來,刑偵支隊可就不是倒一兩張板凳的事兒了。

會議廳裏陸陸續續有同事起床洗漱,腳步聲離洗手間越來越近。

要是他們這樣抱在一起被人發現……方惜亭簡直不敢想,推着謝序寧就躲進有蹲便器的隔間裏。

挂着“使用中”的隔間門,被他摔得“啪”地聲響。

方惜亭緊急落鎖,迅速将自己與外界隔出一道安全的防備線。

衆人聽聞響動,面面相觑走進門來:“昨天夜裏好像就是這個動靜。”

方惜亭在心裏怒吼:昨天夜裏才不是這個動靜!!!

昨天明明是他被人襲擊,被壁咚。

因為倉皇而不小心踢翻了兩條板凳,撞倒了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全部資料後。

才意外鬧出來的響動。

方惜亭沒辦法解釋,只好龇牙咧嘴地祈求,只盼着他們方便完畢後能夠快些走。

可這些家夥們仿佛和他作對似得,磨磨蹭蹭、說笑打鬧,什麽都做,就是遲遲不肯離去。

謝序寧整個挺拔的身軀都被他強按下去。

兩人貼得很近。

男人低頭仔細端詳方惜亭乖巧的模樣,他眨眨眼,使了個壞。

貓兒察覺自己掌心忽被什麽滾燙的東西給卷了一遍,他捂着手,差點跳起來。

謝序寧這次沒再給任何反制的機會。

男人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人抓回來,調換了位置,将那貓兒牢牢圈在自己懷裏。

某些關系一旦開了口子,但凡兩個人獨處,他就完全忍不住,無時無刻不想與心上人親近。

謝序寧伸手捧住方惜亭的臉,頭再低下去。

貓兒手指緊攥住他腰側的衣擺,小臉瞬時漲得通紅。

怎麽、怎麽又來?而且還是在廁所?

雖然昨天晚上也是在辦公室置物櫃的牆角裏,完全沒有氛圍可言。

但是、但是……

但是他也沒允許,謝序寧可以随時随地随便對他這樣。

方惜亭完全透|不過氣,他沒有力氣,手指完全靠抓着謝序寧,身體才能站立。

小貓兒抽着空地|喘,又怕被門外的人聽見,憋悶的眼底|濕|紅一片。

直到謝序寧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水漬:“還沒學會換氣?”

昨晚他們練習了很久,狗男人無師自通,上手的很快。

就是自己,總覺得羞,始終回避,被動,怎麽都學不會。

方惜亭舉着拳頭輕輕打他一下:“我還沒答應你。”

哪有強吻之後就直接默認情侶關系的?狗東西都還沒有好好追求過他呢!

鮮花、煙火、燭光晚餐、定情信物。

明明什麽都沒有……

謝序寧看他埋怨,唇角輕勾,男人抓着貓兒的手,湊到唇邊輕吻一遍。

東西明明都有準備過,只不過陰差陽錯的,又全都被破壞掉了。

男人靠過去:“不答應,卻抓我那麽緊?”

方惜亭垂眸瞧見自己緊拽住他的手,一下子急了,才不是他抓得緊。

小貓兒跳起來,那時只是想推開他,可誰知道蹿得太猛,腦袋一下子頂|開謝序寧的下巴。

男人捂着嘴,疼得悶哼一聲:“唔。”

他後退的步伐沒控制住,背脊一下撞在門板上,傳出“嘭”地聲響。

又和昨晚一模一樣的聲音,這下子是當面傳出來的,隔間外幾乎瞬時鴉雀無聲。

方惜亭徹底呆住了。

貓兒受了驚吓,不敢想象他這樣和謝序寧從被鎖住的洗手間的隔間裏出去,會在支隊裏掀起什麽樣的腥風血雨。

簡直無法面對。

閉眼,絕望。

倒是謝序寧鎮靜,男人給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擺擺手,表示沒關系。

方惜亭那一刻無比依靠他,完全主動地貼過去,鑽進他懷裏,雙手緊抱男人的腰身,把自己整個藏進他的身|體|裏。

謝序寧背靠隔間門,聽見有人朝着他們靠近。

門外的人疑惑敲門:“誰在裏邊兒?”

謝序寧壓着嗓音:“是我。”

“謝,謝副隊?”對方立刻彈開兩步:“您怎麽在這?”

謝序寧拍拍方惜亭的手,示意他松開。

男人打開門,把那貓兒完全藏在身後,自己走出去,又順手将門帶上。

方惜亭立刻不動聲色地二度上鎖,并長長呼出一口“要被吓死了”的濁氣。

“馬上8:30了,都擠這兒做什麽?”

“還不趕緊到二樓大會議廳裏集合開會?”

他的理由是現編的,會議是臨時組織的。

謝序寧很快把這些礙事的家夥們全部從洗手間裏趕了出去。

方惜亭耳朵貼在門板上,反複确認了很久,才把門鎖打開,拉出一條細縫。

他眼睛望出去,反複确認門外再沒別人後,才一溜煙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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