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開幼兒園,虞亭讓小鄭開車回家,她要再睡個回籠覺。車開到一半,手機響了。
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項萱”,對這個人,虞亭不要太有印象。
別看原主和女主都是模範夫妻中妻子的角色,可本書的女二號卻不是虞亭,而是項萱。
原主從小家境優越,在家中更是被視為掌上明珠,被父母和哥哥寵着。被寵得嚣張跋扈,也被寵得不知人間疾苦。性格直來直去,沒有心機。
虞亭與女主八竿子打不着,井水不犯河水。但和項萱是好朋友,而項萱此人又及其擅長僞裝自己。
原主與女主每次發生摩擦,都是受了項萱直接或者間接的挑撥。就連說好“各玩各的”的丈夫江求川都告訴過原主,項萱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原主與項萱是大學四年的好朋友,誰說項萱人品不行原主都不信
在項萱的多番訴苦下,原主對項萱和男主角聶繹呈之間關系的認識是:項萱與聶繹呈大學時情投意合,畢業後無奈各奔東西,但心中都還有對方。項萱最終選擇回來找聶繹呈複合,兩人複合成功後被同樣平民出身的女主角林儀橫刀奪愛。
而實際上,是項萱先背叛了聶繹呈。大學畢業時,家境一般的項萱面臨未來的就業壓力,她背叛了隐瞞家世的男朋友,出軌和一個富二代在一起。
富二代根本沒有心,不過是玩玩項萱。終于富二代玩膩了項萱,甩開她之前,富二代好心的告訴項萱,其實聶繹呈的父親是江城的房地産大亨,身家千億,并且聶繹呈還是聶家的獨生子。
項萱這才驚覺,為什麽說父親是包工頭的聶繹呈每次身上都能出現一些價值不菲的奢侈品。
項萱趕去找聶繹呈複合,但為時已晚,聶繹呈和女主角林儀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要林儀是個白富美也就算了,偏偏林儀也和項萱一樣,普通出身。這叫一心想要追回聶繹呈的項萱如何甘心。
她做不成聶夫人,憑什麽林儀就能?
虞亭接起電話:“喂,萱萱。”
項萱話還沒說,哭聲先至,她哽咽說:“亭、亭亭,今晚陪我出來喝酒吧,我真的好難受。”
虞亭拿着電話,面無表情。項萱難受?怕是不見得。
按照書裏的情節,項萱此時剛把懷孕的林儀氣到落紅,正到處想找個人來分享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但項萱的朋友多數知道她的真實面目後已經疏遠了她,算來算去,也只有單純的原主能陪她一起喝個酒。
原主自然是去了。結果呢,項萱把她灌醉後臨時起意,找了個群衆演員脫光和原主睡在一起,拍下一組豔照。
項萱覺得自己不幸福,原主憑什麽過得順風順水;再加上她最近手頭又緊,還拿這組照片來勒索原主。
這就是原主所謂的好姐妹。
虞亭心中冷哼一聲,婉拒:“萱萱,對不起,我可能來不了。今天我身體有點不舒服,現在還躺在床上。”
說完,她還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作為塑料姐妹,項萱少不得要關懷兩句,她緊張問:“去醫院看了沒有?夏天到了,可千萬別是感冒。”
虞亭“虛弱”的說:“已經找家庭醫生看過了,不礙事。”
家庭醫生?項萱撇嘴,她差點忘了,她這位好姐妹不僅自己是個千金大小姐,老公還是江城首富的獨子。剪個手指甲都有人伺候,怎麽會去醫院呢?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互道再見。
挂了電話,項萱在最近新認識的小姐妹拉她進的約飯群裏問:今晚有沒有人約酒?
沒一會兒,項萱收到了一個叫徐斐的好友申請。
虞亭挂掉電話,突然想起來明天是星期六。江豆豆平時跟夫妻倆住,但是每周六都要去爺爺奶奶家,虞亭和江求川也要跟着去,美名曰,家庭日。
以前的家庭日,基本上是江求川帶着江豆豆回去,如果江求川在當天有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爺爺奶奶派人來接。原主經常遲到不說,到了那,大部分時間就是坐在房間裏玩手機,婆媳關系也不怎麽樣。
虞亭嘆了口氣,按着太陽穴:“小鄭,開車去最近的商場。”
她接手原主的身體,目前沒有離婚的打算,自然要好好修補一下婆媳關系。
由于實在沒有給父母輩送禮物的經驗,虞亭給江媽媽買了只愛馬仕新款手提包,給江爸爸買了瓶紅酒。
回到家,王阿姨正在給江豆豆做曲奇餅幹,虞亭對烘焙一直很感興趣,立馬洗了手撸起袖子加入了王阿姨。
難得夫人有心想為小少爺做這些,王阿姨把這個表現的機會讓給了虞亭,只站在一旁口頭指導。
虞亭樂在其中,全神貫注的做曲奇餅幹。時間滴滴答答過去,虞亭将曲奇餅幹放進烤箱,松了口氣,摘下一次性手套:“王阿姨,我去沙發上休息一下,曲奇烤好了麻煩叫醒我。”
精神一松下來,虞亭現在頭暈暈乎乎,直想睡覺。躺在沙發上,沒一會兒便沒了意識,再從黑甜的睡夢中醒來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虞亭拿起手機看時間,她居然睡了三個小時!
“王阿姨,你怎麽不叫醒我。”虞亭剛睡醒頭昏腦漲,接了杯涼白開一飲而盡。
王阿姨說:“夫人,我看您睡得香,今天又起的這麽早,這才沒忍心叫醒你。”
虞亭放下杯子,期待的問:“我的曲奇餅幹怎麽樣了?”
王阿姨笑說:“已經做好了,在餐桌上放着。”
餐桌上,一塊塊曲奇餅幹整整齊齊的擺放着。王阿姨拿來一個小玻璃罐,虞亭将曲奇餅幹小心翼翼的放進去,拿着木塞子塞住,又找來一根紅色的緞帶綁在瓶口,十分精致。
開門聲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江豆豆清脆的喊道:“媽媽,豆豆回來了。”
王阿姨在廚房裏笑道:“豆豆,今天媽媽給你做了曲奇餅幹。”
江豆豆小臉上寫滿了驚喜,回頭大聲說:“爸爸,媽媽給我做了曲奇餅幹!”
江求川去接的江豆豆?
虞亭擡頭,江豆豆已經跑到了眼前,小胖手正打算伸向還擺在桌上的曲奇餅幹,她一手打在兒子的手背上:“先洗手再吃。”
“爸爸,我們洗手去。”
江豆豆拉着江求川一起去洗手,洗完手回來,先拿了一塊喂給爸爸,自己後面才吃。眯着眼睛,小腦袋左搖右晃,伸出一個大拇指給虞亭:“媽媽,你真是個天才!”
虞亭謙虛說:“主要還是王阿姨的功勞。”
江豆豆又給了王阿姨一個大拇指:“王阿姨和媽媽都是天才!”
他轉身去纏江求川,小身子圍着江求川打轉:“爸爸,好吃嗎?”
江求川滿口甜膩,點頭說:“好吃。”
江豆豆又拿了一塊給江求川,湊在他耳旁自以為很小聲的咬耳朵:“爸爸,以後吃了果凍要說一聲,不然媽媽會以為是豆豆吃的。”
果凍?江求川聞言,擡頭看見虞亭對着他擠眉弄眼,點頭背下這個黑鍋:“爸爸下次會注意,謝謝豆豆的提醒。”
江豆豆十分義氣的圈住江求川的脖子:“我們是父子嘛,應該的!”
今天早上虞亭給江豆豆準備的小水壺他在回家的車上才想起來,苦着臉把水喝完,小臉皺在一起不亞于喝了一壺中藥。500毫升的水下肚,江豆豆和爸爸還沒交流幾句感情就捂着褲裆跑去廁所了。
江求川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上,沒說話,只是乜了眼虞亭。
虞亭主動認錯:“對不起。”
江求川挑眉:“哦?”
虞亭小聲說:“你不知道,江豆豆總是偷吃零食。我昨晚說冰箱裏少了兩個果凍詐他,他馬上就上當了。”
她接着說:“然後他問我,果凍是誰吃的?我看你長得挺愛吃果凍的……沒辦法,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好一個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來而不往非君子,江求川看向虞亭,說:“我看你長得挺愛甩鍋。
虞亭:“……”
江豆豆從廁所裏飛奔出來,小家夥一會兒喊喊爸爸,一會兒拍拍媽媽,很是高興。
原著裏,江豆豆從小特別渴望阖家團聚。他想像幼兒園的其他小孩子那樣,左手牽着爸爸、右手牽着媽媽去上學,可以和爸爸媽媽坐在一起吃飯,晚上夾在爸爸和媽媽中間睡覺。
但他從小就知道,爸爸和媽媽的感情不好,他們一家三口很少能像其他家庭那樣總是聚在一起。
因為很難擁有,所以每一次他都格外珍惜。
江豆豆長到四歲,前面四年的重要日子裏,陪在他身邊的基本上都是江求川。在這兩天突然變溫柔的媽媽和爸爸之間,江豆豆很明顯的表現出了對爸爸更多的親近。
江豆豆拉拉江求川的衣擺:“爸爸,我們可以和媽媽一起拍張合照嗎?”
江求川說:“這要問媽媽同不同意。”
江豆豆轉身看向虞亭,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帶着詢問。虞亭笑着點頭:“王阿姨,拿相機來幫我們拍張合照。”
江豆豆對照片的姿勢還有要求,他坐在中間,虞亭和江求川一個在左一個在右親他的臉頰。這個姿勢是他在劉明的全家福上看到的,上次文文老師要求每個小朋友帶一張全家福去幼兒園介紹家人,劉明這張照片拿了第一名。
從王阿姨手上接過相機,江豆豆小嘴都快咧到耳後根,猛親兩口相機,眼裏撲閃着星星:“王阿姨可以明天幫豆豆洗出來嗎?”
王阿姨點頭:“可以。”
江豆豆在客廳裏撒歡,精力充沛:“我有新的全家福了!”
虞亭在裝剩下的曲奇餅幹,見江豆豆這麽開心,心裏又酸又麻。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